第十五章 不喜欢
周六这天宫邈扔给温文一套行装。 “换上,”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对温文说:“早上九点有一个慈善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自从那天宿醉过后宫邈像是几百年没开荤似的频繁拉他上床,宫邈是精力旺盛,但他这把三十几的老骨头实在被折腾得快散架了。昨天还被压在床上一顿狠cao,今天就拔吊无情翻脸不认人地一个劲使唤。 温文实在不想起来,好不容易周末可以贪觉,他是抗拒去参加什么活动的,况且宫邈那个圈子他也融不进去。 “我不想去。”他窝在被窝里声音显得闷闷的,有几分像是在撒娇。 这几天他都在睡在宫邈床上,床单被套都留有宫邈的气味,他像是闯进了宫邈的心里一般,仿佛被宫邈的小世界包围着。他也是宫邈世界中的一员了。 宫邈掀开温文身上的被子,温文猝不及防失了安全感。 晨曦的光透进来使得温文胸前的草莓一览无遗,昨天做到后面他累得无力昏睡了过去连个衣服都没穿。他反应过来羞耻地要拽回宫邈手中的被子,宫邈却把整套被子仍到了床角。 “你干什么!?”他羞得满脸通红。 被子离温文有点距离,他得爬起来去捡,但是爬起来的动作只会让他暴露得更多。 宫邈看着温文浑身遍布的痕迹表示很满意,“什么事没做过,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温文夹着腿不想回答面前穿戴整齐的斯文败类。 “赶紧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最终温文还是爬起来跟着宫邈去了那个所谓的慈善活动,原来就是拍卖义捐。现场布置地十分正式,拍卖台、台下椅座、花桌、点心、槟榔红酒应有尽有,显得有几分上流圈子举办私人晚会的架势。圈里人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圈中大佬们另类的交易方式,一些春雨后冒头的青嫩创业公司无不争破头也要进场接触投资大咖以获得青睐大展宏图。 宫邈这几年公司发展迅猛,做大做强,以至于他现在也成了慈善活动中的香饽饽。许多老总都想攀谈一下这位商圈中令人眼红的青年才俊,很少有人能在二十六的年岁做出这番成就,或许老天是不公的,给了他这般头脑,连相貌也是绝佳。 相比温文就清净许多,他穿着正装在一旁吃着点心。 看着人群中的宫邈,温文承认他的确有迷人的资本,不然自己也不会一傻傻八年了。哈哈,他有被自己的冷笑话笑到。 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喂,小助理。” 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实脸,不过他人可不老实。杨浩程是杨家的老三,也是宫邈的高中同学。不像宫邈年少有为,他这人就爱玩,爱厮混,爱荒yin度日,长着一张老实人的脸但玩起来比谁都花。不过他确实有玩的资本,家里老子是影视圈的一把手,影视圈的卷席的钱可不少,有一半多都带着他家的产业,富得流油。 “还在这吃呢,眼巴巴地望着你家金主。”杨浩程动手拍了拍温文的肩膀,温文昨天被折腾狠了后面还疼着,被这一拍脸色一变。 杨浩程这个情场老手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呀!还疼呢?宫邈这人就是不会心疼人,”他嗤笑着,“贴身助理当着也不容易啊!” 温文瞪他一眼,他对这种人无话可说。 以前出席一些活动宫邈也带过他,但明面上也不好说两人的关系,只能掩耳盗铃地对外称温文是自己的助理秘书之类的,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真的相信,但圈里的人大多都知道那层关系,看破不说破罢了。 现下国家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度都达不到明面上敞开了说的程度,虽说有钱人私底下或多或少都玩过鸭子,包过男人,但都心照不宣地藏着。只有宫邈这个异类,多年前就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翻,现在又带着情人出席活动。 他会被看成情人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宫邈从未开口证明过他俩之间的关系,而且他的财力和宫邈相比悬殊,只能说是游泳池和太平洋的区别。 其实他也奇怪为什么宫邈老是爱带着他出席活动。 杨浩程被人冷眼,作妖的本事一下就要上来,宫邈及时出现打断了他。 “干什么?” 宫邈知道温文和他朋友一向不对盘,刚才敬酒的时候余光一直关注着温文这边,看到杨浩程之后他就借口离开匆匆赶了过来。 “你的小情儿给我摆脸色看!” “你也看看什么场合,”宫邈对杨浩程说,“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前段时间杨老爷子打你那顿这么快就忘了疼?” 杨浩程这才蔫了声,他被一群狐朋狗友拾掇下药把一个小男生玩进了医院,为这事他差点没被他老子打进医院,平常惯着他的两个哥哥这次也不护着他,他这会可不敢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他只敢小声腹议,“还说我,你调教个人调教成什么样了?” 温文一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宫邈握住他的手对杨浩程说:“行了,闭嘴吧你,自己找地方一边玩去。” “走就走,哪天需要就找我,我这边多的是方法和道具!”温文真是被这个流氓辣了一脸,平时温吞的性格此时甚至想照着杨浩程的脸踩上一脚。 “他就这样,不用管他。” 温文还是重复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谭鸿朗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端着一杯槟榔走过来。 显然不受欢迎——宫邈看都没看他一眼。不过他也不在意宫邈这个狗玩意,他招呼了温文一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你。” 温文很难忽视谭鸿朗这张脸,“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觉得我们很有缘。” “别理他。”宫邈拉起温文就要离开,谭鸿朗抬手拦下,“干嘛呢,我以后就是温文的上司了,你确定要这么不待见我。好歹我们还是合作过的吧。” “不稀罕。”对于厌恶的人宫邈向来懒得多说一句,他想这样最好了,有理由可以让温文把工作辞了。 温文任由宫邈将自己带离了活动场地。 两人在场地外等司机王河,本来在里面没什么感觉,出来风一吹才发现有些凉,温文瑟缩了一下忍不住裹紧了正装。原来入秋了,绿植枯黄,凉风冻骨。 “提前离开没问题吗?”温文问。 “这种活动就是走个过场,看个表面功夫,何况我自己的那部分刚才就完成了,没必要再待下去浪费时间。” “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来?”温文又问。 宫邈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又转回去,“不为什么,想着带你一起来就来了。” 温文看着宫邈霸道的样子蹙起眉,他又想到这几天被宫邈折腾得死去活来,申诉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喜欢?” 不喜欢吗? 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温文会不会喜欢,他也很少从对方嘴里听过不满意的回答,今天倒是意外。 “那下次不来了。” 眼前的人很少穿得这么正式,跟平时有了几分差别。他暖白的肤色衬上浅灰西装显露几分正经严肃,盖过平时温和呆纳的风格。蹙着眉的样子更像专业干练的职场精英为了解决难题而反应的生理性动作。宫邈想,助理挑的这套衣服还挺适合他的。 王河动作麻利,很快就到了指定地点接送老板。 上了车,温文总算感觉不再那么冷。 宫邈接受了温文的提议让王河开车直接回小区。温文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是该休息休息。这几天可能真累着温文了,好几次两个人做着做着他就晕了过去。 他转头看那人消瘦的下巴决定让他食补再做运动锻炼身体。 平平无奇的周末就在宫邈的食补大法和zuoai手册中度过,温文累得够呛,他怀疑宫邈是不是磕了药片,自己都快精尽人亡了,对方那处还精神抖擞。 但除了房事不怎么和谐之外,总体上温文还是挺满意的。宫邈终于做了点对象做的事情——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买菜,一起做饭......虽然做饭只有温文一个人在做,而宫邈在一旁看着。实际上温文也不指望宫邈这个养尊处优的大爷会做饭,但他已经很满足了,他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名为幸福的东西,他甚至有时候在想那东西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两人不知不觉又开始同床共枕。如果不是宫邈晚上太能折腾,温文想他可能会为枕边朝思暮想的熟睡的人热泪盈眶,他这些年总算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