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
能够被人一眼窥尽的里间,不算隐蔽的角落遮不住两个男人的身形,而他们所在的方向,窗口一览无遗。 那近乎透明的屏风起不了遮挡作用。 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宴玖被迫抵在门上,承受季承鄞突如其来的疯狂和噬咬,但凡他想避开,都会被粗暴的对待。 季承鄞就像要吃了他一样,蛮横抢夺,凌乱的呼吸,炎热又激烈的吻,还有担心被沈琼华看到的惶恐和刺激感让宴玖神经紧绷,他想激烈推拒,又怕闹出动静来,最后难堪收场,又恨又怒,存着几分理智,不得不收敛力气,希望眼前的人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可就是他的这份“隐忍”加剧了季承鄞的肆意妄为。 他情色的揉捏宴玖后颈,一边加深那个吻,抬腿卡进宴玖双腿之间,意外发现某个让他惊喜的变化。 宴玖恼羞成怒,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百般抗拒,身体却忠于本能反应。 季承鄞对他的身体太熟悉,再加上宴玖清心寡欲久了,就经不起撩拨,一个炽热又粗暴的吻轻易挑起那不合时宜的欲望。 此时廊道上传来脚步声,宴玖猛地要把人推开,却被压迫得更紧,他情急之下咬了季承鄞一口。 季承鄞发出一声闷哼,不巧被门外的人听见。 一个小侍女疑惑,“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宴玖浑身僵硬,生怕被人听出什么,一动不敢动,季承鄞知道怎么刺激他,更知道他现在不敢乱动,就变本加厉,趁机占便宜,那硬挺的器官被他掌握在手中。 宴玖浑身一颤,推拒季承鄞的手微微颤抖,他难堪的抬起头任由季承鄞亲吻他的脖颈,希望外边的人快快离开。 另一道男音传来,“我怎么没听到?” “难道是我听错了?”小侍女呢喃着想要进来瞧瞧,立刻被小厮拉走,“姑奶奶,别管这个了,咱们差事还没办完呢,快走。” 宴玖已经无心去关注门外远去的两人,他紧闭着眼,睫毛轻颤,咬着唇不肯溢出声音。 季承鄞一直观察着宴玖的表情,取悦着他,看到宴玖的表情,眼神逐渐深沉,更具有某种欲望的攻击性。 这副隐忍的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 季承鄞是那么想的,当然他也是那么做的。 宴玖浑身僵硬,几次想要推开他都以失败告终。 只要一反抗,季承鄞便让他痛。 门外依稀有人路过,不敢反抗的宴玖在理智和崩溃,痛苦和快感的边缘徘徊,最后留着泪水用气音痛骂他一句“王八蛋……” 季承鄞全然不在乎宴玖骂了他什么,只是一点点吻去他的泪水,“哭什么?若是叫你的夫人看见了,还以为朕把你怎么着了……” 宴玖隐忍着喘息,季承鄞听着那声音便yuhuo焚身。 有多少次他和这个人耳鬓厮磨,极尽缠绵,没有任何人插足。 区区一个女人,能算什么? “舒服吗?”他在宴玖耳边吐息,炎热的气息喷在耳蜗里,让他更加情动。 他知道宴玖独特的性癖好,了解他的一切,所有的情欲都只能为他所有。 宴玖想避开,可是他们靠得那么近,又能躲哪里去?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季承鄞心知肚明,还要在他耳边如此,分明是故意的。 季承鄞就是要打破宴玖的防线,他继续在宴玖耳边说话,“女人能给你这种愉悦吗,阿玖。” 宴玖咬牙,“与你何干……!”话音刚落,强烈地,不容人拒绝地快感袭来,让他脚底一软,若不是被季承鄞扣住腰肢,勉强维持站立,他会狼狈的瘫软在地。 宴玖无力被季承鄞控制在怀里,脸上有几分情欲过后的气息。 季承鄞在宴玖鬓角落下一吻,那股尽在掌握之间霸道和势在必得让人触目惊心,只是无人看见。 他体贴的在宴玖没缓过来之前,给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 尽管他很想现在把人吃干抹净,可惜时间和地点都不大对,欺负过了头,宴玖会恨他的,虽是点到为止,但他收获了满意的结果。 他将手中占满宴玖东西的那块汗巾叠好,放进宴玖怀里,顺手给他整理衣领。 “你还欠朕十九封书信和泥陶,不要以为朕忘了,你就可以一拖再拖,尽快把它默出来,知道么。” 宴玖冷冰冰道,“那要看臣什么时候有空了。” 两个人对峙半响,气氛又变得危险起来。 沈琼华的声音适时响起。 宴玖连忙把人推开,季承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难堪,就顺着他的力道,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沈琼华一进屋就察觉到这对君臣有些不对劲。 她没多想,一直以来都知道陛下对宴玖很是防备。 沈琼华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臣妇拜见陛下。” “夫人客气了,起身吧。” “陛下亲临,是侯府之幸,臣妇特意命人做了些膳食,虽比不上宫里御厨的手艺,也还算不错,希望陛下喜欢。” 她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为宴玖尽心尽力的招待贵客,无形之中彰显了她才是宴玖名正言顺的结发之妻地位,季承鄞之前对宴玖所作所为,有些令人不齿。 季承鄞看着他们妇夫妻俩,内心讥讽一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他和宴玖才是一对,现在却是他成了窥视人夫的卑劣者。 “夫人客气了,一切从简就是。” 沈琼华见他那么好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那臣妇就先告辞了。” 宴玖在沈琼华走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松一口气,想到自己方才被季承鄞拿捏的样子,他心中难看至极,尊严再一次被作践到底。 现在还不是时候,宴玖强行压下怒火,吩咐小厮把所有人打开。 为了防止季承鄞再发疯,他就不信打开所有门,季承鄞能大庭广众之下再做什么! 好在季承鄞没再作妖,只坐了一会就走人,宴玖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他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汗。 回房间换身衣服,怀里掉出那块沾满jingye的丝巾,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被季承鄞压在门上,任他玩弄的情景。 他愤怒地踩了好几脚,最后丢进盆里烧掉,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今天所受的屈辱。 宴玖面无表情盯着窗外的荷塘,内心恶狠狠地想,你给我等着——! 收拾好心情,他又转回宴厅去招待客人,发现旁人对他的态度更加亲和了。 他知道都是因为季承鄞亲自来过的缘故,心中苦闷,自是无法言说。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能跟陆远舟说上话。 陆远舟同情他,“宴兄今日劳累,怕是要休息一天,才能去上朝了。” 宴玖确实笑得脸都快僵了,官场人情往来,实在是不轻松,今日来的人虽然给了他面子,可都是要从他这里讨好处的,说话都是九曲十八弯,暗含深意,打着机锋。 宴玖失笑,“然弟就莫要取笑我了。” 陆远舟见他那么累,也就不好意思多呆,很快就走了。 他走之后,宴玖才疲倦的揉揉自己的脸。 “夫君。”沈琼华过来,“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下人就好。” “夫人今日劳累,也该早点休息才是。” 沈琼华笑着道,“有什么劳累不劳累,都是应该的,对了夫君,平儿身上那块玉,可是陛下赐的?” 宴玖点点头。 沈琼华欲言又止。 宴玖看出她的想法,安慰道,“只是一块玉,不妨事,别怕。” 沈琼华点点头,同他一起往兰园走去。 屋檐上,一只橘色的小猫,钻进屋檐的孔洞里身体只露出头和尾巴,沐浴着月光,对月惆怅。 今天吃太嗨了,把肚子吃胀,刚刚蹿上屋顶,刚钻一个檐孔,结果给卡住了,估计要等明天肚子饿扁了才能出来。 它几次都出不来,哀怨地叫了一声,“喵呜~” …… 陆远舟背靠着织金软枕,身体倾斜,一手撑额,闭目养神。 懒散的动作,他做出来不显失礼,反而如画一般赏心悦目,那丝丝酒香,让他面颊染上几许绯红,半阖的眼,有几分醉美人的迷离诱惑。 听闻马蹄声一闪而过,车帘外丢进来一张纸条,落在他身上,很快马蹄声渐行渐远。 陆远舟睁开那双眼,如玉的手捏着那张纸条,轻轻展开,最后嗤笑一声,悦耳动听。 丧家之犬,焉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