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也会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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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盒子里装满了色泽艳丽的小菜,鲜橙色的樱桃rou看起来晶莹剔透,一旁的油菜嫩绿十足,定是爽脆可口。这两道菜一直是学校里的招牌,裴嘉年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撇开了双眼,又将其重新定位到那段题干中,只不过这次默读下来一个字都没有进入到脑海中,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默默在心底感叹这个新来的小子真麻烦。 “怎么?不爱吃吗?”应歆然秉承着好事做到底的想法又将盒饭向前推了推,这个同桌看起来呆呆木木的,肯定是需要自己照顾一下。透明盖子上的热气凝成水雾,随着应歆然的动作聚在一起滴落。 裴嘉年细长的睫毛抿去了眼中的情绪,“不用了。”他将练习册合在一起,从书桌里拿出了一袋已经开了封的干瘪面包,仔细看去乳白色的外沿已经变得坚硬。 少年一口一口地将其吞进肚子里,明明早已风干的面包应该会散落一地碎渣,可裴嘉年却做到了一点都未漏,不紧不慢地吃着属于他的午饭。他的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乌黑的眸子好似聚集了一些乌云,nongnong的一团许久未散。 应歆然莫名地想到了野兽进食,撕咬住猎物细长的脖颈,嘎吱嘎吱地咀嚼着对方的骨头,似蝗虫过境一般,只剩下了一摊暗红色的血罢了。他在空旷的教室里对着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打了个寒颤,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直勾勾盯了对方多久,引得新同桌皱着眉看着他。 真没礼貌。应歆然暗暗批评自己,桌面上的饭已经变得温热,他再次询问,“你中午就吃这个?下午可是有体育课哎!”虽然他是第一次来学校,却也知道体育课很需要体力的呀,就那么一个白给他他都不想要的小面包,怎么能填饱肚子,就算减肥中午也需要吃饱吧。 更何况......应歆然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点都不胖好吧,校服下的锁骨看起来相当精致,这要是当他的模特......他绝对能画出更满意的作品来! 没有控制住的眼神牢牢地锁向了对方,裴嘉年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这次是什么把戏?派来个同性恋来恶心他吗?不会这么简单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又要在体育课上动手脚了吧。 “你吃这份。”裴嘉年将两人的盒饭掉了个,那份诱人的樱桃rou带着甜香转到了应歆然的面前,而另一份则是茄子盖饭,看起来乌黑一片,明显没有刚才的那份好吃。 “你爱吃茄子呀?”应歆然从思绪里抽离,两只眼睛如月牙般带着笑意,“早说嘛,我记下了。” 裴嘉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小同桌大快朵颐起来,拿着盒饭站了起来,见对方抬起头来,一直抿起的唇露出洁白的牙齿,“有点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两腮鼓鼓地塞着饭,裴嘉年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可能......对方就像是一种无害的小宠物。 应歆然才不想管对方想要干嘛,他是真的饿了,尤其是这份饭的味道也是不错,香味一直围绕在他的鼻尖周围,总算是能吃上饭了。吃完饭再美美睡上一觉,美好的体育课再向他招手,“嘿嘿......” 快要出了教室的裴嘉年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傻笑,也许......他不是那些人派来的,毕竟间谍也是需要智商。裴嘉年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大步走到楼底,手中的盒饭扔进了垃圾桶中,他没有细想应歆然究竟是真单纯还是扮猪吃老虎,见周围没有人便走向实验楼后的花坛。 中午耀眼的阳光全被这栋楼挡住了,本该生机盎然的季节,花坛里却没有花,只剩下了几束叶尖上染了黄色的小草。据说......这里闹鬼,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有一只尖牙利爪的恶鬼从土地里冒出,寻找那送命的替死鬼。不然怎么能解释这枯萎的花坛和阴气重重的氛围? 裴嘉年不慌不忙地将埋在土里的钱包挖了出来,算上今早在地铁上搞到的那个钱包,已经凑够了这次的钱。平时偷的钱包他根本不敢放在身上,也亏学校暗中将实验楼租出去,散下了谣言防止这帮金蛋们来这周围乱跑,而这花坛也只不过是倒了许多化学废料罢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只觉得万里晴空上悬挂的太阳永远照耀不到他。脸上的伤已经疼痛早已习惯,只觉得脸上仍是又热又涨。冰凉的指尖贴上了高高肿起的颧骨,脑海里出现了刚刚的画面,那支悄悄塞给他的药膏,好似也是透着凉意,以及所谓新同桌的体温。 裴嘉年将钱卷起来藏进了校服内自己缝的口袋里,是新同桌还是小傻子大概下午就会有定论了,从阴凉处走了出来,刺眼的阳光令裴嘉年眯起了双眼,希望下午能有趣一点。 等裴嘉年回到教室里时,已经回来了许多同学,形成了一个小圈围在一起。热闹的氛围猛地扑向他,新同桌没有在教室里,说不定又是跟袁文光混在了一起,他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 裴嘉年翻开了练习册,这回只用了几秒便在括号里写下了选项。旁边傅俊悟的笑声格外大,丝毫不掩声音里的嘲弄。 “那个新来的傻子还等我送纸呢哈哈哈哈哈。”“咱小傅哥也是他能使唤的?”“还在厕所里给文光哥打电话,你猜后来咋样了哈哈哈哈?”“文光哥没有理他吧......” 练习册上的字被这气氛所感染,不老实地在裴嘉年眼睛里晃来晃去,手中握着的笔紧了又松。送纸,拉肚这两个词不断地与中午的盒饭相连,他有些坐不住了,也许这又是什么陷阱,引诱他过去再将卫生间锁上。这种老掉牙的套路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直到袁文光体会不到了乐趣。 这个小傻子!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裴嘉年抬起头来,只觉得给大家讲着趣事的傅俊悟露出艳红一片的牙花子,仿佛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而应歆然便是被追逐的可怜小动物。他又低下头去,眼底的血丝淡去,裴嘉年安慰自己对方只不过是相处不到的一天的人而已。 他反复背着古文,以求自己平静下来。铃声响起,身边依旧是空了的位置,似做了噩梦一般,裴嘉年额头上出现了阵阵冷汗。暖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伴着班长熊君浩的督促声,“都下楼上体育课去!快点的,别磨磨唧唧的!” 靠墙的两个女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还坐在原位窃窃私语。熊君浩浓重的眉毛聚在一起,嗓门大的在cao场上演讲都不用话筒,“你俩怎么回事?裴嘉年都起身了,你俩还不下去?” “拿我俩跟他比什么?”方媱翻了个白眼,拉着葛晓颖快步走了出去,只留给了熊君浩两颗乌黑的后脑勺。 “你别掉队奥。”熊君浩斜了一眼裴嘉年,生怕沾上什么似的,小跑着离开了教室。 裴嘉年攥紧了悄悄塞进口袋里的卫生纸站在门口,左边是楼梯,右边是卫生间,慢慢呼了口气,最终还是向着左边走去。 “妈的!”袁文光给了从卫生间探出头的傅俊悟脑袋一掌,“你不说这个计划行吗!他怎么下楼了!” “哥,不是!我在教室里说的时候明明看见这小子有反应来着,你说他整天像个木头似的,有点动作多突兀啊!”傅俊悟捂着头连连求饶,他是故意在教室那么说的,本来想着裴嘉年指定过来送纸,一个木头有了软肋该多好玩。 袁文光虽然是恨铁不成钢,这从医务室偷来的泻药让那位新来的自己吃也就算了,要是拉脱水了,可就不好治了。他可不想与温家结仇,早就给人送到医务室了。刚刚还给对方请个假,啧,蠢蛋一个也就算了,现在连牵制裴嘉年的作用也没了。 “真没意思。”袁文光给傅俊悟从卫生间踢了出去,独自一人下了楼。身后则是摸着屁股默默咒骂的傅俊悟,他推开了教室的房门,“老子也要请假,老子屁股疼,他妈的!这个挨千刀的袁文光!啊!谁啊!” 傅俊悟突然被一件校服罩住,不知道是谁对他拳脚相加,重拳直击他的腹脏,疼的他只能蜷缩在地上,“饶了我!别!”拳拳到rou,最后一击令他眼前发黑。 “呵!”他听到那人如此唾弃自己,nongnong的不屑将他包围,仿佛对他的反抗感到好笑。 是谁......究竟是谁......傅俊悟费力地将校服掀开,那人早没了踪影,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了他自己。 傅俊悟身上的伤虽然疼却只有几处微微的红痕,本来医务室里有一个趴着的裴嘉年,关绍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是当傅俊悟又骗假条,仅仅开了瓶要就直接给他赶了出来。傅俊悟只能拉着脸子回到教室打算查人,可最终还是没有查出来是谁。 走廊里的监控为了搞裴嘉年被袁文光遮住了,而他亲眼见裴嘉年下了楼。也许是裴嘉年看见了被遮挡的摄像头,又躲回了教室,可是他确实是按时去的体育课,若是耽误了一阵点名时就会被算缺席。再说,被打了几年的木头怎么可能会反抗了......又或者......他将目光移向了前排的李恒,这小子不仅缺席点名,最近还跟他抢方媱! 再次趴在医务室的应歆然叹了口气,mama说学校不适合他难道是真的吗?他这一天主要都在医务室了,他又不是过来学医的! “别难过了。”关绍听了事情经过后不停地安慰这位新来的小同学,“你吃的药量不大,拉几次就好了。”他边说边将医务室的门锁住,红光满面地半蹲在床边,对着应歆然热情道,“救星啊!救星!” 这凑近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大脸吓了应歆然心头一跳,“老师你干嘛!” “你没来之前,我都以为小裴这孩子心理扭曲了!看来还没有嘛!”关绍笑得像一朵灿烂的菊花,透过镜片的眼角处褶子能夹死好几只蚊子,他一副你不问我我也要告诉你的表情,带着十足的急切。 “厕所在那边!”应歆然伸出食指指了指方向。 “我不是要上厕所!我是急着分享心得!你知道吗!小裴竟然反击了!我就说他一直憋着迟早要出事!”关绍的喜意直冲云霄,“他是为了你!” 原来刚刚关绍接到了裴嘉年的短信,让他帮忙给体育老师打个电话拖延几分钟,这样小裴就能按时参加点名,至于背锅的嘛,总有几个爱迟到的。 “所以,他为了我打了那个不帮我送纸的?”应歆然心里一紧,明明对方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还好他爱吃茄子,要不然我就害了他了。”他是不太接触外人,但是刚刚关绍与他一起分析,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袁文光有多么不怀好意!借他的手去下泻药,而且还是马上要上体育课! 到了cao场便离卫生间有一大段距离,再配上管不住菊花,那画面简直不可想象!还好他幸运,刚吃完没多久就有反应了,紧接着就遇上不给他送纸还取笑他的傅俊悟,他当时还拿袁文光当好人!真是!太蠢了! “原来他不是骗假条呀。”应歆然抿起唇来,他的同桌给他报仇了耶! “哼,坏小子,我给他开了一瓶涂完嘎嘎疼的!”说完这句,关绍又变得有些严肃,这次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小裴是个好孩子,他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可是,我真的希望他能有正常的朋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应歆然,“小裴他......上一任同桌是冉乐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