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玩弄哥哥的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灿灿,跟哥哥谈恋爱吧。” “灿灿,跟哥哥……” “跟哥哥谈恋爱!” “啊!”原灿从梦中醒来,一把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额发半湿,汗冒了一整背,他迷瞪着眼抓自己的头发,气喘吁吁的像被狗撵了八百里,他爬下床去喝水,看见原刈坐在沙发上,吓得一骨碌又缩了回去,原刈比狗可怕多了。 他的梦乱七八糟,醒来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但原刈那句告白一直萦绕不去,如冤魂索命,反反复复念叨了他整个梦境,好像他不答应,就会死不瞑目。 但跟哥哥谈恋爱,这事怎么想怎么离谱!先不论原刈和他那档子血缘关系,就拿原刈这个人来说吧,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论温柔体贴,好像也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自从原刈回来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后,原灿长胖了不少,也很少胃痛…… 原灿刚睡醒脑子不大灵光,但也知道这样的盘算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他掰着手指绞尽脑汁想原刈的缺点:专制、不讲道理、管得宽,重点是,打人也太疼了,前天挨的揍,他屁股到现在都没好,肿得牛仔裤都穿不下,像个泡了水的发糕,可丑可丑了。 如果跟原刈谈恋爱,是不是就能不挨打了? “不能。“原刈一夜未睡,端着咖啡尝了一口,又凉又苦,他不动声色地解释,“训诫只是一种犯错后的惩罚措施,真正原因是你做错了事,而非你不答应和我谈恋爱。” 原灿默默捂住心口,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还好没有答应,要不然不仅要挨揍,说不定还要挨cao,他这屁股怕是没一天好日子过。 他安慰原刈:“只是恋爱未遂,连失恋都谈不上,想开点。” 随即他又想到:“我毕竟还是个高中生,现在谈恋爱算早恋,你肯定又要罚我……”原灿大惊失色,一脸人不可貌相的表情看向原刈,“你是不是给我下套,钓鱼执法,我说怎么突然给我表白呢,吓死我了……” 原刈:“……” 原灿一脸如释重负,走过来抢走他的咖啡,猛灌一口,还没有咽下去就喷了出来,原刈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砸吧砸吧嘴,趴沙发上意犹未尽地继续絮叨:“你都不知道,我做一晚上噩梦,梦里全是你——” 突然,一切声音消失,原灿脑瓜子嗡嗡得发出十级警报,五颜六色的火花在他胸中绽放,他舔了舔,软的,原刈手段再硬,嘴唇都是软的。 他们的第一个吻是苦的。黑咖啡放了一夜,苦涩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纠缠萦绕,原灿瞪大眼睛不知所措,他力图用无辜的双眼谴责原刈的行径,原刈看着他四处转溜的黑眼珠子,终于忍无可忍,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啪!” “哥哥教你,接吻要专心一点,那些小心思不要用在哥哥身上。” 说完,原刈又重新吻了上去,他半跪在沙发旁的地上,抬起原灿的脸,温柔、虔诚、又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一点点撬开弟弟的唇齿,长驱直入。 . 原刈一脸黑线地靠在浴室门口,看里面的人刷了五分钟牙,拳头都紧了,最后还是无奈地说:“乖乖,是不是过分了点?” 原灿咬着牙刷,眼珠子转了转,坚定地摇头,摇完头呸呸两口吐掉泡沫,又开始刷,一边刷一边用眼神继续谴责原刈:我脏了呜呜! 原刈垂下眼睑笑了笑,叹口气,随手把门带了一下。原灿机械动作的手猛地一顿,多年的经验让他意识到某种危险的来临,想跑,被原刈堵在了浴室里。他举着牙刷,呜呜叫了两声,原刈高他一个头还有剩,轻而易举夺下他的牙刷,并且同样靠着多年的擒拿经验握住了原灿的手腕,一只手捏着举过他的头顶。 “恁要干啥?”原灿凶他。 原刈被他的口音弄得想笑,勾了一下嘴角,原灿立马哼了声,“俺就知道咧,恁不是好人!” “……” “乖乖,把嘴张开,哥哥帮你。”原刈低头,同时用牙刷挑起他的下巴,白色的泡沫没吐干净,粘在嘴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听了原刈的话,这只小花猫立刻龇牙,朝原刈做了个鬼脸。 按照平时,原刈会直接把人按墙上揍一顿屁股,揍乖了再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两人接过吻的关系,原刈对他这些无厘头的不配合容忍度相当高,甚至觉得,灿灿真可爱。 牙刷在原刈手中变成了一把凶器,原灿被他撬开,像一只蚌壳,里面的rou柔软脆弱,在原刈的触碰下轻轻蜷缩起来,羞涩地吐出一些白色的泡泡。口水混在牙膏沫里不自觉往嘴角流,羞耻得原灿想遁地逃走,但原刈拘着他,逼他对视,他看到原刈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片沉静的海,正在一点点掀起风浪。 “哥哥……”他含糊地叫,咬着原刈手中的牙刷,涎水黏糊糊地滴在原刈手上,有种莫名的暗示意味,原灿脸红到脖子根,逼仄的环境里,气氛陡然升温。 被牙刷的软毛碰到,原灿的舌头麻麻的,舌根也几乎没了知觉,他一直张着嘴,无论是牙龈还是下颌都在发酸,分泌的唾液顺着牙刷的柄往下淌,混在桃子味的牙膏里,把原刈的手弄得同样狼狈。他摇头,被扣着的手垂下去轻轻挠在原刈的手背上,表示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他要咬人了。 “这么会儿就受不了了?”原刈轻笑,慢悠悠地给他喂水,吐掉,再喂进去,反复几次后,原灿讷讷地说,“干净了,不要了。” 假装听不懂原刈在对他耍流氓。但是越想越生气,他堂堂一个海王,被欺负得话都不敢说,这也太悲哀了! 刷完牙,原灿在浴室里自闭了。 自闭间,无意中瞥了眼镜子,一下子怔住,镜中的脸熟悉又陌生,五官没变,但脸颊绯红,耳朵和脖子也染上绯色,唇抿得潋滟,水润通透,比女孩涂了口红都艳,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乍看是被人欺负惨了,但多看两眼,就能发现里面藏不住的春情…… 糟了…… 原灿心悸,一双眼心虚的不敢看原刈,垂着头四处乱瞟,原刈在旁边洗手,透明的水从管道里流出来,打在他的手上,十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手背上有一块红红的指甲印,是他刚刚剜出来的。 原灿脑子乱糟糟的,几乎缠成一团解不开的麻线,此时刚好原刈伸手,越过他去拿架子上的毛巾,原灿脑子一热,气鼓鼓地想,我不能输!于是他扭头,叼住了原刈的一根手指。 . 是的,原刈向他告白,他索要好处无果后断然拒绝,原刈在无可奈何之下吻了他。 然后他刷牙表示嫌弃,被原刈调戏后不服气叼住了原刈的手指挑衅。一来一往,看上去好像是打成了平手,但原灿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吃亏。 原刈的手指动了动,原灿如临大敌,警惕地望着他,瞪得半圆的眼睛像一只狡黠的猫,瞳仁乌黑,带着澄澈的水雾和分明的戒备,既在勾引人类,又在审视人类。 洗手液上残留的橙子味,酸酸甜甜中混入一丝薄荷的清爽,有些辣,原灿的牙齿在那根修长的手指上留了两个牙印,虎牙尖尖的。咬完原灿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将上面散落的水珠一一舔尽,他笑了笑,眉眼弯弯,干净又羞涩。 少年五官精致,笑起来灵动乖巧。宛如心尖上珍藏多年的一个秘密。 原刈眼神下沉,原灿掩去笑容里的得意,生涩又缓慢地去含原刈的手指,戳开一颗软桃,从指尖碰到皮开始,尖尖的牙齿向下咬,在一个点上用力,暗红色的软皮凹下去,受不住尖锐的疼痛而迸溅出香甜的汁水,果rou拥挤着出来,滑嫩嫩的,夹带着甜甜的水蜜桃味,原灿说这个味的牙膏香得他想把舌头都吃掉。 用口腔玩弄一根手指,柔软和脆弱包裹住尖利的指甲,任凭它在喉咙口危险的逡巡,原灿眼睛亮晶晶的,聚着一小团光,衬得表情格外生动,乖乖的,又坏,他用嘴唇,用舌头,用牙齿,乃至用喉咙去挑逗原刈的手指,故作乖巧,实际上坏的滋水。 原刈垂下眼睑,有几分无奈,他还不知道玩弄哥哥的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别玩了。” 原灿松口,吐出半根黏糊糊的手指,歪头蹭了一下,又含进去,仔细舔干净才放开,扬起脸,露出一个不谙世事无辜懵懂的笑容。 他撩完就想跑,被原刈扯着衣帽拽回来,原灿瞪着小仓鼠似的眼睛,不解地撇了撇嘴,心想:男人都一个样,随便撩拨几下,就像交配期找不到雌兽的畜生,暴躁又难看。 不过,原刈红着眼睛压抑欲望时,倒是比其他人多出几倍的优雅和性感。 “乖乖,”原刈神色沉郁,慢条斯理给原灿的卫衣带子打了一个麦穗结,又整理好乱糟糟的帽子,在原灿别扭的观察下点了点他的唇瓣,他喉结滚动,原灿不自觉跟着咽口水,却听见原刈一本正经地说道,“在哥哥面前浪没关系,要是出去还这么浪,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原灿起初没听明白,愣了几秒钟,半张着嘴,看上去有几分傻气,原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回屋写作业。原灿听话地扭头,进屋,关门前下意识回头望了眼,心里咯噔一跳,总觉得原刈的笑容危险的过分。他打开手机,找到最近要见面的几个“哥哥”,花式道歉卖萌,把约会取消得七七八八,只除了何献,他一定要见过原灿,才愿意为唐嘉上报校内助学金的申请。 两人改了时间,由星期一升旗后改为星期二上午第四节课,那节是原灿的体育课,加上午休,两人有充裕的时间。重点是,星期二是原刈母亲的生日,他一定会回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