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我算是哪一种避嫌(新受出场啦~)
书迷正在阅读:喜欢被捆绑放置的忠犬影卫的性福生活、当我绑定了合租室友的日记本、把魔教教主艹成母狗是什么体验、婊子当道、末日共同体、爱爱配对事务所、双双沦陷、校花变大叔、严江的一些同人、北地八州性癖研究所(猎奇短篇合集,双性、情侣奴、忠犬受等…)
031 我算是哪一种避嫌?(新受出场啦~) ……自那之后,又是好多好多天过去了。 虞笑沉沉地叹口气。 然后在手机的涂鸦日历上,给今天也画了叉。 再粗略一扫,眼见着大半个月都被叉叉占领,虞笑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见不到林哥的第二十三天了。 乔林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虞笑摩挲手机壳半晌,始终捱不了心里的渴慕,又双叒叕打开某绿色软件眼巴巴地瞧。 连……连好不容易加上的微信也少回了! 未免太令人沮丧了。 明明才刚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终于可以用双手亲手碰触他……他用那种令人着迷的眼神看着他,还对他笑了一下,带着友好的意味,和体贴的社交分寸感。 那个笑容让虞笑做了很久的梦。直到今天,男人在梦里把他摁在身下时,嘴边都噙着笑意。 ……这个不能想。 虞笑用力搓了搓脸,感到耳朵火辣辣的,连忙用冷水扑扑。 他湿着鬓发从洗手间出来,借着整理衣摆的功夫,再次低头看看裤裆,心虚地反复确认,没有留下丢脸的痕迹。 再抬头时,面前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虞笑顿时眼神闪烁,流露出不自然的目光,像个上课偷吃被教导主任在窗外当场抓包的小孩。 然而眼前的人显然误解了他不自然的缘由,脸上并未出现丝毫能引申到yin靡密事的神情,只是有点恶狠狠地、用看情敌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虞笑反而心底一松,悄悄舒了口气。 站在他面前的人评价道:“奇怪的表情。” 虞笑:“!” “借过,”宴秋不高兴地说,“挡路了。” 虞笑让开道,看着宴秋越过他径自走向第三厕所。 剧组承包的酒店和摄影棚一样,都实施三性厕所制度。除了常规的男性、女性之外,划分出了第三个独立厕所,提供给残疾人、携带婴幼儿的母亲等特殊人群更为宽敞、隐蔽、安全的隔间,隔间内都配备单独的洗手池、梳妆镜。 因为环境更好,很多普通人也偏爱使用。 虞笑这个假装男性的双性人混迹其中,受过不少便利,以至于有时他会有种错觉:这个制度就像是为双性人量身打造的一样,不知庇护了多少人群中藏匿的第三性别者。 这种厕所自从几年前突然出现之后就备受好评,一度上过热搜。 那批率先实行三性厕所的企业好像…… 虞笑猛地灵光乍现。 ——都姓郁? 宴秋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虞笑望着那扇门愣了半晌。 郁。 郁…… 少年怔愣片刻,慢慢抿了抿唇。 他开始竭力转移自己的思绪。 这招总是很管用,至少偶尔能让他把注意力从无人回复的微信上移开。 宴老师最近的心情也rou眼可见地愈加糟糕。 表现出来的就是越发不客气的脾气…… ……是不是林哥二十三天没来探过班的缘故? 糟糕。 总是克制不住地……去想…… “虞笑。” “……是叫虞笑吧?” 虞笑回神,“啊、啊?” 他回头,看见他们年轻的金主爸爸拍了拍他的肩。 他的注意力终于移开了。 跟这种盈利奔着九位数的大项目相比,明锦衣的年纪属实年轻得过分,他漂亮而不失英气的面容似乎比他掌握的小小权利更引人注意。 明锦衣问:“宴老师在吗?” 虞笑点点头。 这大概是宴秋心情糟糕的另一项事由。 在又一次被男一号的诠释气到炸毛之后,宴秋恼怒地向剧组提出要换人。 无论是导演还是艺人,都很难接受这个要求。 ——但明锦衣同意了。 他给宴秋倒了杯咖啡,赞同了宴秋对男一号的评语。 面对所有人,年轻的投资人不容拒绝地说:“如果做不到最好,你们就不用做了。” 在场的男主角脸色非常难看。 冷酷的语气无法掩盖明锦衣过于青涩的年纪,但金钱赋予他的权利足以让他的指令畅通无阻。 然后,就到底谁饰演‘鲸’这个角色,明锦衣和宴秋扒遍了娱乐圈所有男星。全剧组就跟着他们等,场地、设备、员工,天天烧掉六位数。虞笑看着都着急,然而明锦衣和宴秋两当事人都无所畏惧。 “债多了不愁。”明锦衣曾嘀咕道,语气里透出破罐破摔的味道,“妈的,还不上就rou偿。” 他两其实讨论出过最佳人选。 经过彗星撞地球式震天撼地的争吵之后,两个小疯子一致认为,最合适的人选——是十八岁的陆长清。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陆长清已经二十五岁了,身形再怎么也回不到少年,而且从来不接有艳情戏的剧,堪称圈内洁身自好第一人。 不过,虞笑一听这个人选,就明白为什么剧拍不下去了。 跟长清老师相比,别的艺人当然都拿不出手! 那是直接以电影出道,第一部片就展现出教科书级演技的绝顶天才。他在电影里饰演的杀人犯,往后很多年都是无数人的心理阴影。电影的宣传海报现在还贴在虞笑床头。 明锦衣和宴秋再度吵得热火朝天。中场歇息时,宴秋的鞋跟跺得哒哒响。 虞笑又忍不住了。 他的大脑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受控制地去想那个男人的名字,进而想到更多的东西。 虞笑看着气呼呼的宴秋,心想:这就是林哥欣赏的人。 明艳、张扬,好像永远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刨除遮掩的躯壳,林哥看到的灵魂,是否如烈焰一般熊熊燃烧? 那他呢? 他的灵魂在林哥眼里,会是光明的形状吗? 在那双眼睛里,郁乔林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虞笑不知道,但他很想知道。他想走近那双眼睛,走进那个怀抱。 他看着宴秋的背影,就会听到自己如冲锋号角般急促嘹亮的心跳。 他不会输给他。 虞笑想。 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宴老师。” 少年偶像刷的一下回头,瑰丽的面容上一片不爽,眼底写满了四个字:‘有话快说’。 “如果您这边还在筛选人选的话……”虞笑定定地凝视着他,轻声说:“请问我可以试一下吗?” 宴秋:“……嗯?” 宴秋怀疑地、面色不善地眯起了眼。 虞笑谨慎地、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我是表演系的,”他说,“在同年级……在同学院中,我的成绩也出类拔萃,教授认可我的才能。” “我想请求一个……两分钟的机会。” 他在拥有丰富舞台经验和行业阅历的宴秋面前控制住了自己的颤抖。他的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抓住了后腰的衣服,但他很快想起从身前可以看出衣服褶皱的走向,于是他转而握紧了拳头,竭力遮掩自己的紧张和怯懦。 虞笑从未觉得自己是勇敢的人,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大概都用在跟郁乔林表白上了。 但那件人生最大胆、最出格的壮举,给了他最美好的回馈。 所以虞笑觉得……勇敢是值得期待的事。 包括向情敌,请求一个机会。 宴秋高高地挑起了眉毛,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单音节来:“……哈?” 他的嗓子着实优越,哪怕只有一个音节,也婉转动听,情绪充沛。 宴秋看上去诧异极了,但他笑了起来。 “你……从来没有过表演经验吧?大、一、生。”少年微微扬起下巴,被这初生牛犊的笨拙和鲁莽取悦,神色还颇有些愉悦,“怎么了,谁给你的胆量,来向我讨要机会?你以为我会帮你吗?你以为我会给你通过我往上爬的机会吗?” 虞笑听到了自己咽喉里‘咕咚’声。他不确定宴秋听见没有。 没关系。 大概许多年少出名的人,都会忘记自己的年纪。他们见过的繁华会模糊所有变量。 宴老师大概也忘记了。 ——他也只是大二生而已。 “我不是想往上爬,我是想……”虞笑眨眼睛的速度悄然变快了,他也诧异地发现,他的声音居然是平静的,“如果我能让您满意的话……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宴秋玩味地看他,笑道:“什么问题?” 于是虞笑说: “我想问——林哥最近在忙什么?” 他看到宴秋的笑容消失了。 虞笑的大脑比他的心脏冷静得多,还有余裕地想着:原来我还有临危不乱的天赋啊。 他心如擂鼓,却义无反顾,直面宴秋骤然盛怒的面容。 + 两个小家伙反目成仇的情敌斗争,郁乔林是浑然不知的。 毕竟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海王,素来只负责享用送上门的或勾搭上的美人罢了。 郁乔林半阖起眼睛,听着耳边的指示,慢慢地放松身体。 安神的檀香萦绕在他周身,身边安静极了,唯有远处的流水摆件潺潺流动。在这片静谧之中,衣料的摩挲,地毯和鞋底的细微响动如同阳光倾泻,藤花垂落,有道身影穿林抚叶,他身边的沙发缓缓凹陷下一人的重量。 他颤动的眼睑被一只手抚平了。 “嘘……放轻松。” 这个人捂着他的眼睛淡淡说。 他的掌心干燥、温热,有着属于成年男性的宽厚和结实。郁乔林能想象出这人半伏在他身体上空,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睛睨他的样子。 神情必定是冷淡而不耐的。 但嗓音被刻意放得轻缓,音色宛如稳稳地坐落在地的大提琴,拨弦跳弓,发出饱满浑厚,又不失优雅的低吟。 “想象一个你最舒适的环境。” 这人的嗓音像是抚摸襁褓的手,无害、温馨,耐心地引领初来人世的懵懂羔羊。 “你喜欢冲浪,喜欢躺在冲浪板上吗?海水的浮力托举着你,还有如同摇篮一般的波浪……”他看着郁乔林腰身处洒落的阳光,细微的粉尘在光柱中发烫,“……温暖的阳光照在你身上,你耳边传来雀鸟的鸣叫……” 舒适的体感,从身下涌了上来。 如同摇篮一般的波浪…… 唤醒最眷恋的回忆。 那个比记忆中低沉许多的声音问他: “看到了什么?” “……” 那人轻柔地抚摸他的面颊。 带着些微茧子的手指,轻车熟路,熟稔地爱抚过他的每一处五官,每一寸皮肤,力道恰到好处。 郁乔林不讨厌这种感觉。 “看到了你喜欢的地方吗?” 他亲切得像个最安全最体贴的襁褓。 郁乔林闭着眼睛,心神确实得到了安稳的呵护。 “家。”他说。 那人一手遮掩他的双眼,一手描摹着他脸颊的轮廓。 “是什么样的家呢?” “……不怎么样。”郁乔林反应慢半拍地说。 被大提琴的奏鸣感染,那仿佛契合了心音的节拍和曲调,在他眼前徐徐展开他心灵的一角。 那是一座并不豪华的老宅。他们长居的小镇是江南水乡万千古镇中泯然众人的一个。郁九川带他、长清和小秋,一起离开孤儿院时,刚刚成年,手头不算宽裕,他们精挑细选,选了一套小平层,三室一厅。 外表是栋红砖白墙的漂亮高楼,小区的年份有些久远,绿化带的树都长了三层楼高,建筑外墙日晒雨淋,颜色早已不复从前的鲜亮。 但郁乔林很喜欢。 “住在里面的时候,每天都很快乐。” 那时遇到的事并不太多,娱乐活动也没什么新意,但活得很纯粹,生活就只是生活而已。 “还有很多可爱的人。” 这人轻轻发出一个单音节,鼓励他继续:“嗯?” 于是郁乔林说:“还有你。” “……” 他瞬间抽回了手。 闭着眼的郁乔林骤然暴露在阳光中,有种被刺了一下的感觉。 氛围立刻凝固了。身边凹陷的沙发几乎迫不及待地弹起来,那人站起身走开。 “我说过,我不适合做你的心理咨询师。”他说,“我不做这行也有些年头了。” 郁乔林睁开眼睛,身量高挑的男人理了理袖口,退开几步,低头看他,脸上果然是冷淡的神色。 郁乔林慵懒地翻了个身,蜷腿侧卧,一手撑起侧脸,“你答应接见我的时候,我也有些意外。” 他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西装穿在他挺拔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英姿飒爽,裁剪得当的手工西服勾勒出他胸部、腰部、肩背、手臂和臀腿的优越线条,修身而服帖地显示出他勤加锻炼的良好习惯,而这份习惯和他如今所处的地位相应和,就越发彰显他的自律。 领结,领夹,一丝不苟的衬衫和配色得当的腕表,如果说细节决定成败,那这位男士恐怕少有失败的时刻——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实打实的成年男性,职场精英。 那张脸和郁乔林记忆中的也大不相同了。 但郁乔林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他以前就觉得这人是个美人胚子,小时候骨相那么优越,长大了也必定是个美男子。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这是张俊美无俦,能大幅度提高同事工作体验的脸。 这位衣冠齐楚的男人挑唇笑了一下,措辞和他的美貌一样锋利,“因为您的兄长是我的直属上司,而我通常不会拒绝为领导分忧解难。” 刚刚的体验非常舒适,郁乔林懒洋洋的,浑身都不想动弹,拖着尾音道:“你觉得我的困扰已经解决了吗?” 男人看着他,嘴角勾起来,眉眼间透出一丝讥诮,语气却是彬彬有礼的。 “您要知道,心理咨询不同于医院就诊,”他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我们是要避嫌的——如果这么说会让您误会的话,我先向您道歉。请允许我重新组织我的措辞。我们遵循回避原则,不会对父母、亲戚、爱人、同事,提供咨询服务。” 像只小刺猬。 郁乔林想。 他竖起浑身的刺,咄咄逼人地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就像只蓬蓬松松的小刺猬。 然而郁乔林熟悉他如同熟悉自己的手脚,他早已见过这人最柔软的模样,早已熟知他内心的形状。他看他,就像看一本摊开的图画。 郁乔林缓缓重复道:“父母、亲戚、爱人、同事。” 他只是单纯地重复了一遍。 但他们实在是太熟了——以至于男人立刻发觉了,那份本能的熟稔,带着些怜爱的亲昵。 “阿砚,”郁乔林注视着男人微微波动的眼神,“我算是哪一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