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到吃午餐的时候,傅宴安还因为傅朔那个突然的吻别别扭扭的。

    他告诉自己爸爸应该是睡懵认错人,把自己当成谢随歌了,但只要抬头看一眼爸爸,傅宴安脑子里就立马浮现出刚才爸爸压着他亲吻的画面,脸颊爆红,以至于今天面对谢随歌的主动挑衅都毫无反应,匆匆扒完盘子里的饭就逃回屋收拾行李了。

    谢随歌感到莫名其妙,问傅朔:“哎,你儿子怎么了?”不会真信了他乱扯的谎话了吧?

    傅朔收好盘子端到厨房,才说了刚才在房间发生的事。

    谢随歌听完瞪大眼,回头看看男生紧闭的屋门,又看看面前的男人,惊诧道:“你有病吧?”

    连他都没向傅宴安透露半分这件事,结果男人自爆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几天活头,想死前再给他亲爱的儿子心上捅一刀?让傅宴安惦记他一辈子?

    傅朔皱了皱眉,好半天才道:“脑子那时不清醒。”

    等亲上才反应过不是梦,又想到昨晚儿子迷糊的呢喃,他不确定傅宴安吃完药后到底有没有记忆,心中就突然萌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索性让儿子就此厌恶他,说不定等他走后也不会那么难过。

    但傅宴安惊慌失措地把他推开时,眼里只有惊讶和羞恼时,傅朔又很快后悔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更想在最后的时间和儿子一起平平淡淡地度过,而不是让他的宝贝遭受这种羞耻凌辱的痛苦。

    “怎么办?”傅朔懊悔极了。

    谢随歌现在看他眼神简直就像看一头蠢驴,没好气地低声挖苦他:“都做过了,反正你的宝贝儿子那么喜欢你,估计你坦白了他还会更爱你呢。”

    傅朔抿了抿唇,表情更加痛苦。

    男生似乎是真出了心理阴影,去机场的时候坐副驾驶,等到登机的时候,也是主动去坐单独的那个位置,留傅朔谢随歌两人坐在一起。晚上到家时,三人都很疲惫,傅宴安冲他们说了句晚安,就匆匆忙忙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卧室。

    昨晚折腾得太厉害,谢随歌困得只想睡觉,也回了房间准备洗漱休息。

    傅宴安高考还没结束回来时,谢随歌睡傅朔的床,傅朔则一般晚上都不回来,要是两人共寝,谢随歌就得睡沙发。虽然富人家的沙发也很软很舒服,比他以前睡的硬板床不知道好多少倍,但谢随歌心里还是很不爽。这么大一栋别墅,就不能单独为他收拾出一个房间吗?

    谢随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见傅朔还在屋里,道:“度假的时候都已经分屋睡了,现在还装什么,我想睡床,你去客房睡吧。”

    傅朔看他:“你生什么气?”

    谢随歌冷笑:“我没生气啊,发现被自己亲爹猥亵的又不是我,我能生什么气?”

    “……”

    “抱歉。”傅朔低声道。

    谢随歌听到这句道歉,眼神怪异地看了面色疲惫的男人一会儿,才说:“算了,你还不了解你儿子的性子吗,跟朋友玩几天,很快就会忘了,不会在意太久的。”

    “但愿如此。”傅朔难受地捂住脸。

    男人懊悔痛苦的模样让谢随歌的心脏莫名抽搐了一下,不由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他喉咙发紧,头次好心拍拍男人的肩,轻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去看看。”

    傅朔沉闷地嗯了一声。

    谢随歌穿好睡衣,离开房间去找傅宴安。

    傅宴安也刚洗完澡,开门看见是他,警惕道:“谢随歌?你想干嘛?”

    “来陪安安睡觉。”谢随歌嬉皮笑脸地往男生房间挤。

    傅宴安吓得赶紧关门:“滚啊,你要不要脸?!”

    “害什么羞嘛。”谢随歌脚尖抵住门,仗着身形纤细,轻而易举地从缝隙中挤进屋,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傅宴安见城墙被攻破,往后连连退了几步,说道:“现在都到家了,你,你不要乱来啊!”

    谢随歌步步紧逼,把男生逼退到床边,才笑着抱住他,一把扔到床上压上去:“你心虚什么?怎么,一回来终于又想起你那个小男友了?”

    “我,我没心虚。”傅宴安身上还酸痛着,被他压得痛叫一声,伸手推谢随歌,“你重死了,快从我身上起来!”

    “我哪里重?”谢随歌趴在他胸前,半湿的黑发垂下来,落在傅宴安的鼻尖,往日的甜香消失不见,有着一股薄荷的清爽香味儿。

    男人用得还是他爸爸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傅宴安的脸更红了,骂他:“你真不要脸,跟我爸爸上过床又来找我。”

    谢随歌笑:“怎么啦,你嫉妒?”

    “嫉妒谁?”谢随歌手抚摸着男生俊朗的脸,色情湿热地舔舐男生红透的耳根,哑声勾引道,“嫉妒你爸爸还是嫉妒我?”

    “……”傅宴安半天都回答不上来,只能又骂,“厚颜无耻!”

    他讨厌死谢随歌了!如果不是男人瞎几把胡说,他也不会没事找事去看他爸爸,结果闹出那么尴尬的一桩事,他现在连跟他爸爸说话的脸都没有了!傅宴安肠子都悔青了,他从当初向男人吐口水就开始后悔,一直后悔到刚才放男人进门,他干嘛要惹谢随歌啊,弄得现在一切都奇奇怪怪的,他看爸爸羞愧,看乔依洋也羞愧,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他好想哭。

    傅宴安真的哭了,眼泪哗哗顺着脸颊往下淌,哭得特别委屈:“你都跟我爸爸结婚了,干嘛老来找我啊!”

    他当初是不干不净地骂了他几句,但再怎么想整蛊自己,现在也玩够了吧。

    傅宴安真的受不了这种畸形的关系了,他要崩溃了,使劲把身上的谢随歌推开,吸了吸鼻子,恨恨道:“够了,我再不要和你偷情了。你以后再敢来找我,我就把这些事全都告诉我爸爸,我们看谁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