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肠
上午的拍摄到此为止，拍摄组的人各自出去觅食，安迪双手拽着道具衣服下摆，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晚上不知道要拍到几点，签合同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为了保持肠道洁净，男优在拍摄当天不能像其他staff一样随便进食，只能喝特制的流质营养品充饥。 安迪反复把流程看过很多遍，但也局限于纸面文章，事务所还没给他分配固定的助理，他就像一只混进白天鹅群的丑小鸭，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从导演喊咔后便原地消失的埃里克突然出现，手里搂着两个人的私服，笑眯眯地从人群里钻出来：“走吧，你是想出去转转还是直接回休息室？” 安迪诚惶诚恐地接过埃里克递过来的衣服。 埃里克是业内的大前辈，提出的建议连导演都要听信三分，安迪在入行前听过他们事务所的八卦，那就是新人宁可得罪导演也不能得罪前辈，不然极有可能在床上被玩得很惨，镜头又会如实把痛苦记录下来，嗜虐的观众一旦把这部片子的销量买上去，迎接新人的很可能是合同期内生不如死的命运，被搞进医院也就算了，还要赔偿一大笔恐怖的违约金。 “谢谢前辈，”安迪深深低下头，“我认为我应该去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准备。” 温暖的手指挑住安迪的下颌，他的头被迫抬起，直视埃里克的双眼，这位即将给他开苞的前辈似乎有些困扰地眨了眨眼睛。 “我看起来很凶吗？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埃里克反手指了指自己。 “没有没有。”安迪即答。 埃里克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挫败地微微吐了口气，开始当着安迪的面换衣服。 群演陆陆续续地离开拍摄场地，有几个看起来和埃里克关系还不错，在埃里克脱裤子的时候吹了好大一个口哨，埃里克混不在意，笑眯眯地脱了个精光，把拍摄用的衣物丢到台球桌上，换回自己的私服。 因为是男优，所以身体只是商品的一部分，安迪屏住呼吸，突然觉得自己的矜持毫无意义——既然已经签了合同，他早晚要赤身裸体地出现在镜头上，被刻成碟，分散到各个卖场，在GV届永远地留下自己的名姓。 安迪深吸气，然后慢慢吐出，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离他而去了，横下心，不再估计什么，伸手解开胸口的扣子。 然后那颗扣子又被埃里克扣上了。 “别学我呀，你身体素质没我好，在这里换衣服会着凉的。”埃里克垂着眼，拎起外套披在安迪身上，脸上挂着笑，安迪注意到埃里克的睫毛很长。 原路返回，从实景摄影棚绕出去，回男优专用的休息室。 不过比起休息室这个名称，倒不如说是大浴场更恰当一点，外间是普通的铺着榻榻米带衣柜的休息室，内间则被分割成一个个相对较大的隔间，可以泡澡可以淋浴，瓷白浴池旁边的柜子里摆着各种各样已经消毒好的道具，用过的道具集中在盒子里，清洁人员会定期整理。 从签订合同的第二天起，到今天为止，安迪在休息室里泡了足足有一周的时间，嗯……练习，试着拓张自己的后xue，只是他不好意思用外面的浴池，总觉得被恋人之外的人看到身体会很尴尬。 幸运的是，今天的休息室空无一人，埃里克一进休息室便放开了对安迪的钳制，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 舒适的榻榻米拯救了上半场拍摄所带来的紧绷感，安迪在外间换回自己宽松的私服，转头看到大前辈埃里克嘴里叼着营养品的袋子，似乎想指点他一二，却欲言又止。 安迪知道埃里克想说什么。 他今天上午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彻头彻尾一副新人的模样，明明已经选择了踏入这个行业，却还是不肯丢掉无谓的自尊心。 “对不起，下午我会做得更好，”安迪诚恳地道歉，“让前辈费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埃里克挠挠头，“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是直男，对吧，你从来没和男人用后面做过爱，所以我有点担心一周的时间够不够你放松。” 安迪填个人情报的时候恰好有埃里克在一旁指导，单子上的问题十分详实，有rou体上的数据问题，也有情感上的历史问题，安迪被迫在单子上坦白了十年以来的感情史与性生活史。 也就是说，埃里克是知道他从来没和男人做过的，自慰的时候也从来没主动尝试过用后xue高潮。 安迪涨红了脸。 他练习了足有一周的时间，目的不过是让自己青涩的后xue能接受埃里克的插入。 几个小时后他就要和眼前的陌生男人在镜头前性交了，这个事实再一次击穿了安迪脆弱的神经，他不由得顾左右而言他，试图岔开话题。 “……说来，前辈，前辈作为这部片子的攻方，也被要求拍摄日禁食吗？” 埃里克嗯了声，摇了摇手里的塑料包装，否定道：“个人习惯而已，这东西这么难喝，让受方一个人喝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无论出演攻还是受都会陪对方一起喝。” 然后就冷场了，安迪瞪圆了一双眼，再也憋不出第二个话题。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帮你清洁吧。”埃里克隔空抛物，把营养品包装袋丢进垃圾桶。 该来的总会来，躲又躲不过。 濒临窒息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喉咙口，安迪咬紧牙关，脱掉身上刚穿了没多久的便服。 浴室偶尔也会作为拍摄场地存在，不过使用的频率并不高，倒是合同上写了，在性交结束后，攻受演员会在沐浴时一定概率接受短小的采访作为片子的彩蛋，所以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场所，安迪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埃里克也脱了个精光，拉开第一间隔间的门，示意安迪进去，埃里克紧随其后，随意地把门关上。 “我……我学了最基本的灌肠步骤。”安迪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埃里克。 埃里克耸了耸肩，在椅子上坐好：“嗯，我看着你弄。” 他们事务所有自己专用的一套特制的清洁产品，外面是买不到的，灌肠效果也特别的好，安迪一条腿跪在墙架上，戴上指用安全套，埃里克从各种产品中挑了一瓶润滑，黏糊糊地挤了安迪满手，特意加温过的润滑剂带着比体温稍高的温度，安迪咬着下唇，伸手到后面给自己做简单的润滑。 事务所的自动灌肠器是壁挂式，安迪把套子摘下来丢进垃圾桶，按照刚入社时所学的步骤拆一次性前端的外包装，与管子相连接，然后慢慢把灌肠器推入后xue。 异物存在的感觉怪异极了，经过一周的开发，插灌肠器的时候已经不疼了，但还是很胀，也很怪，安迪狠下心，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按钮。 掺有特殊清洁剂的温水顺着管子缓缓注入肠道。 “我刚进事务所的时候设备还没有这么先进，”埃里克突然开口说道，“我们那时候要两个人互相帮忙，至少半年后才放心让我们自己给自己灌肠。你们现在已经好多啦，嗯，社会在进步嘛。” 安迪不得不承认，埃里克温和的嗓音有效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的神经不再那么紧绷。 短暂的沉默后，灌肠器发出滴滴的声音，示意灌入的液体已经足量，埃里克没有难为他，主动帮他摘下管子，冲洗，让安迪自己排出灌肠的液体。这些天安迪为了准备初受的片子，几乎一整周都只以流质营养品维生，排出来的液体和灌进去的液体没什么两样，几乎不需要第二次灌肠。 但是这感觉依旧糟糕得要命，安迪双手死死扣在一起，全身上下都被极度的虚弱感包裹。 “我知道很难受，慢慢的就好了，”埃里克大手覆盖在安迪交扣的双手上，安抚意味十足，又重复了一次，“等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