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第八章 谎言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介西里去了希德里安的教室，却没看到他，便猜测他应该是在和汪梦珲试练。问了其他Eroticis之后，便去了模拟训练室。但刚到门口，就看到汪梦珲黑着脸不耐烦地甩上门。

    “嚯，这不是希德里安的结伴大人？”汪梦珲略愣了一下，就挂上了讥讽的笑，“病好了吗？”

    “还没有呢，这才刚得。”介西里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阴阳怪气，爽朗地回应道，“希德里安在哪儿？”

    本以为他会回答，结果汪梦珲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就径直走了。介西里大感意外，刷了ID进去，却看到一脸不爽的希德里安正打算坐进模拟舱中。

    “行澜？”介西里关上门。

    希德里安的眼睑微微动了动，完全没理他，自顾自坐进舱内调整参数。介西里以为他在赌气，敲了敲玻璃舷窗：“行澜，一个人模拟不了。”

    希德里安仍旧装作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时候，介西里才想起他之前的话，试着叫了一声：“希德里安，……”

    “你到底想做什么？”

    希德里安起身，抱着胸冷淡地说。

    “什么都不做。”介西里举起双手，真诚地说，“行澜，这三年里我在你身边，从来没利用你做过任何事。”

    “没有利用过？”希德里安冷笑着举起自己的右臂，“那这是什么？”

    “结伴关系可以取消，”介西里镇静地也举起自己的手臂，“就像你那天一样，把这层皮划烂就好。”

    介西里知道他对自己与他的结伴关系极为看重，却没想到尽管已经知道自己是Messisa，他仍旧会因为自己言语里对这个印记的轻慢而作出如此恐怖的表情。但已经说出的话无法收回，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镇定下去。

    “这三年，你的住所、学费、理论指导、实战演练，都是我在负责。”希德里安一字一顿地说，“你刚进学校的时候连榜都上不了，是我把你一手带到了第十一名，也是我带你进了星网、带你去买了机甲。”

    “我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家庭上对你作伪。”介西里认真地说，“被确定是Messisa之后，我就被丢到贫民窟，一直靠mama的一点抚养费活着。后来她一次性给了我很多钱，我才能上学，最后考上了这里。那个时候，我mama已经不再给我钱了，所以我才拼命打工。在这上面，我没有骗过你。”

    “那请问，”希德里安冷笑，“机甲模拟对战98分。这么高的成绩，一个从小贫苦见识短浅的小孩，是怎么在聆瀚星这种连机甲都没有的小地方考出来的？”

    “运气而已。”介西里坚定地说，“当时我摔了一跤，正好躲过了机器的攻击，并且削断了它的头。当时的考题又正好是‘高效简约’，我才拿了这么高的分。”

    看到希德里安一时无法反驳，介西里暗自在心里抹了把冷汗。他虽然知道希德里安肯定会调查自己的过往，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我最后会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至少必须保下那路斯和解离。介西里坚定自己的决心。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希德里安轻声道。

    介西里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到希德里安接着说道。

    “那路斯是谁？”

    “——”

    完全预想不到的名字从希德里安的嘴中被冷冷吐出。介西里不知道怎么回答，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希德里安却进逼着又贴进一步，再度问道：“那路斯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那路斯？介西里惊疑不定。他又知道多少？

    “回答不了吗？”希德里安眉目间尽是鄙夷与失望，“这就是所谓没有说谎？你背后究竟是谁？”

    “我的背后…没有谁。”介西里艰难地说，“那路斯是我的——”

    他的双腿突然脱了力一样直直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正等待着答案的希德里安被吓了一跳，气恼道：“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介西里神色迷茫，“刚刚突然——我的哥哥。那路斯是我的哥哥——”

    他的神情从最初的清明、忽然转变得片刻失神、说完回答之后又渐然变回清明。一连串转变让希德里安警惕地退后一步：“你又在演什么戏？”

    “不是我！”介西里委屈又惊慌，“刚刚的话我本来没想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也站不起来，就像…”

    …被cao纵了一样。

    介西里的意识里遥远地出现了这句话。在暗处，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种小把戏我见得多了。”希德里安绷着脸，“是谁在cao纵你接近我？”

    “没有人。”介西里答的时候，还不忘作出竭力想要反抗的表情。

    希德里安明显不满意，将信将疑地又问了一个：“你的身世是什么？”

    介西里正等着这个，便准确无误地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自己的供词。希德里安的表情明显松缓了许多，似乎放下了一些警惕，但仍怀疑着介西里。

    “那么，那路斯到底是谁？”希德里安蹲下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路斯是我的哥哥。”介西里作出羞愧、黯然的神态。

    “不可能！”希德里安猛地站起来，用一种令介西里毛骨悚然的眼神端详他的脸，“……更何况，从小地方出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怎么伪装成Heft的？”

    介西里刚要开始临时狡辩，却被希德里安做了个“噤声”手势。

    “我不需要听你继续解释。”希德里安面无表情地笑道，“既然是绝对支配，那就应该让你做点你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比如——”

    “在篮球部所有人面前脱光，再，…”那个残忍的字眼在他舌上滚了一圈，被他讥笑着吐出，“自己注射列希娜菲试剂，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