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久未同床,yin心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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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宫中藏书阁燃起过一场大火。不为入秋天干物燥,是人纵的火。高芝龙兄长高洗明残存于族内的党羽不甘高芝龙这阴阳人能爬上尊位,又惧他日后要将大哥的旧部残党连根拔起——高洗明已在天雷下被劈去四肢,成了人棍,他们又能好到哪去?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高芝龙……结局自然不言而喻,他们的下场会比高洗明更为凄惨。 高芝龙站在火海之中,火焰却不敢近他分毫,他冷眼观这几个纵火的暗卫被烧作焦尸,心中盘算着,要怎的将高洗明之旧部一网打尽。他深居宫闱,渴求皇帝宠爱,又不屑如后宫寻常妃子般争宠,两相矛盾,心中早已积攒许多怨毒念头,如今正缺个洪口将那恨意发泄。高洗明现为轮椅人彘,他留高洗明一命,已是念及兄弟血缘,宽仁至极。活,倒是可以令他那大哥活下去……只是他从前在高氏密地的禁书中看过,他的曾祖父,曾钻研出一种移魂换魄之法,将敌人的神魂安置在牲畜体内,他习遍书中禁术,唯有这一术,还未曾试过。从前他嫌此术过于诡邪残忍,不忍用活人一试,如今嘛…… “倦飞,你在这做什么?朕找你找了很久——”然而忽地,一人从身后拉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藏书阁走水,朕听闻你午后在此翻阅典籍,心中忧惧焦急不已,朕见那群侍卫救火不力,便亲自来找你……算了,别说话,省得吸入烟雾。”梁俭满面烟灰,常服衣袖还被火焰烧出一洞,原是一脸焦急,见了他,才浅浅露出放心的一笑来,递了他一条打湿的帕子。 高芝龙心中震颤不已,声如蚊呐般道:“您、您特意来救我?” 梁俭点点头,并不多言,火海之中烟雾缭绕,不宜言语。他拉起发妻的手往外跑,只因救妻心切,并未注意到,自己与皇后所过之处,那火焰竟自动退至二旁。高芝龙一双凤目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梁俭与自己相牵的手,心道,高洗明啊高洗明,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哥哥,成了废人,还能帮到本宫……与梁俭心中的急切全然相反,高芝龙心中满是柔情蜜意,他将这一刻仔细品味,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胀,一阵思虑过后,竟略施小法,叫四周焰火烧得更旺了,只盼梁俭这点深情再绵延一时半刻。 梁俭全然不知他这皇后打什么歪主意,当下只以为二人当真深陷火海,危在旦夕。他将高芝龙那双因体寒而常年苍白冰凉的手紧牵在手中,心知火海中不应多言语,却仍想着,如果不在这一刻问清皇后,只怕以后再无机会——“从前的情义恩爱,难道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全化烟云?你我夫妻生隙多时,你却不愿告诉我弥合之法,叫我如何是好。” 藏书阁中漫天火光,将一切映照得光明,梁俭一面牵着妻子往外跑,一面在腹中组织言语。此情此景,真像戏台上才子佳人生死相依,火光明亮,情肠炙热,话也已到唇边,衷情欲诉,可猛地,一桶冷水竟迎面泼到他脸上,将他整个人泼得湿漉,刚好将那话也浇灭了。 “陛下恕罪,臣等救驾来迟了!”原是那群大内侍卫,正好提了水来救火,见了圣上深陷火海,当然一桶水泼了过来。 算了……梁俭抹了把脸上的冷水,又看看这群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无语。 一旁的高芝龙见火势已减,也有些清醒过来,一下子放开了梁俭的手,退立到一旁去,梁俭回头去看他,见他又是平日那副看似恭谨实则冷淡的模样,张口欲言,却不知要向高芝龙说什么。偏这时候,原在藏书阁门外候他的萧潋见他出来了,竟一下子扑入他怀中,泪眼婆娑地说着自己多担心陛下,梁俭眼尾余光瞥见边上的高芝龙身形一僵,只觉刹那间空气中都是火药味。且萧潋竟不知何时将满脸的灰擦洗去了,整个人艳光四射、灿若玫瑰,还视一旁的正宫皇后如无物,一双猫儿眼明明凝着泪光,却又低声撒娇道:“今日风波不断,臣妾已命宫人备了阿胶酥酪,陛下来臣妾宫里洗把脸吧……” 两相比较,他这新宠的确比一旁浑身烟灰的发妻娇媚可人许多。然而梁俭打量了萧潋一眼,竟只摇摇头,道:“宫中走水,后续仍有许多事务,朕今晚去皇后宫中与皇后商议。” 他怎会看不穿萧潋那点争宠献媚的心计,若是平日,他仍有情趣与萧潋玩玩儿,可如今他的妻被困火海受惊,正妻旁妾,孰高孰低,孰重孰轻,一目了然。但他话音刚落,便见萧潋听他要陪皇后,难以置信、一脸委屈,心中又有些不忍,抬手替萧潋拭了泪,温柔道:“今日你火海脱险,早些回宫歇息罢,朕明日再去看你。” “哦……”萧潋得了这等打太极般的答复,原是委屈不已,眼风一瞬之间向一旁的高芝龙剐去,可那点恨意不过稍纵即逝,转眼间,他又抬起头来,满心依恋仰慕地望向梁俭,“那陛下明日再来吧,明日妾亲自下厨做茨菇鸡汤给陛下吃,陛下最爱吃这个。今日若非陛下冒险来救臣妾,臣妾性命不虞……”那“冒险来救”几字咬得极重,不知说给谁听的。 今日梁俭救他护他,高芝龙原是心酸喜悦,现下眼见着贱人争宠,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他性子本就十分别扭,被萧潋一激,当下只沉声道:“弟弟年少纤弱,今日遇险心中必定害怕万分,陛下还是去陪弟弟好些,火中所毁宫宇臣妾自会命人修缮,一切后事臣妾都会打点妥善。”说完,他转身欲走—— 然而他向前走了三步,梁俭竟也没追上来。 高芝龙当即气得浑身发抖,借身后傀儡宫人的眼一瞧,梁俭正拍着萧潋的手,不知说些什么呢。高芝龙面色阴冷无比,不愿再看丈夫与那献媚工妍的狐媚子恩爱,坐上宫人抬来的凤辇,走了。 他回了宫,燃焚香几缕,心中又怨又气,草草吃了些东西,便打算合衣睡下。 直到灯影晃晃,昏暗中,他似乎听见门外有宫人欲通传些什么,却被另一人打断了。他断断续续听得几句:“今日皇后生了朕的气,想他如今已经睡下,便不用通传了,朕不愿扰他清梦……” 高芝龙心中一惊,他原以为,梁俭此刻必定在春山宫与那贱人浓情蜜意……放得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脚步声而来的不是春山宫那股龙涎的媚人甜香,而是朗鉴殿中沉静的莞香。陛下今日压根没去春山宫,一整日都在帝王起居的朗鉴殿中?高芝龙面朝床榻内侧,喜出望外,却因着过于喜悦,甚至不敢转身来看梁俭,仍在装睡。 片刻后,床榻另一头一沉,似乎一个人坐了上来。此人沉默不语,只一言不发地向他俯身而来,却又忽地停住,终于只悄悄抬起一只手,替他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高芝龙心如擂鼓,跳得极快,他明知与梁俭亲密接触不妥,心中却暗暗期盼丈夫多些触碰,然而梁俭除了替他挽发,竟再无其他,端详了他几眼,便人半坐半倚地,靠着那雕刻并蒂莲花纹的床头睡过去了。 夜深沉,长夜漫漫,梁俭自顾自睡着了,高芝龙却半点睡意都无,他如今满心满眼想着梁俭,连白天时算计着要如何处置大哥残党都有些抛之脑后了。何况——他多日未与梁俭亲近过,何时如眼下一般二人同睡一席,渐地浑身发热发软,下身湿了,久未承宠的屄里津津地滑流出些水来。高芝龙不过微微一动,便听得自己阴户传来啵唧一声响,心内羞耻万分,只想道,丈夫撇下美妾夜里来看他,自己竟只想着些yin事……可他甫一转过身去看见梁俭那剑眉高鼻、宽广胸膛,yin心只更炽了,奶子又圆又硬地涨着,双腿紧夹,明明是想隐忍,偏偏又摩擦了两片yinchun,jiba也立起来了。高芝龙心中十分踌躇犹豫,到底是心念一动,默念了两句法咒。一句令梁俭久睡,另一句…… 只见飞鸾宫一片兰麝异香里,悄无声息地走出个与高芝龙一模一样的“人”来。 平日里高芝龙不愿卷入宫闱勾心斗角,不屑看六宫粉黛对他假扮恭敬,便用陶土烧制了一尊自己的傀儡替身出来,略施术法,那傀儡便如真人一般有血有rou,能言会动,若有什么烦人宫宴,他便唤这傀儡前去,自己歇在飞鸾宫中图个清静。此“人”正是那傀儡。傀儡与他样貌一致,花树堆雪、玉承明珠,却是空架子一副,徒有身躯样貌而无神志,若高芝龙不cao纵着它,便只会冷冰冰地模仿主人平日举止言行。不过高芝龙掌下傀儡与他六感互通,这替身自然也不例外,傀儡所见所闻所碰所触,高芝龙皆能感受。 眼下高芝龙便cao控着这傀儡脱去鞋袜,爬上凤床,柔柔地偎傍在梁俭身旁。那傀儡枕着梁俭胸口,雪白面颊甫一挨着男人胸膛,高芝龙自个面上便顿时一片guntang,丈夫胸口那片温热借那傀儡作鹊桥传到了他脸上。高芝龙心知既然傀儡与自己感受相通,那平日里借傀儡与丈夫恩爱便能钻了白塔神谕的空子,只是梁俭风流多情,身侧莺燕云绕,尤其是在春山宫留宿过后,简直浑身沾着股狐狸精的臭味,他一闻着那狐媚的脂粉香便想吐,更觉动了心念想借傀儡与梁俭欢好的自己简直自甘下贱。然而今日藏书阁大火,陛下贵为天子,竟不顾安危入火海寻他,夜深了还来看他,如何叫人不心意动? 他借那傀儡的身伏在熟睡的梁俭身上,又借那傀儡的眼近近端详着梁俭英俊面容,如此柔情蜜意地将梁俭看了一会,那傀儡终于将脸贴到梁俭下身处,隔着衣袍小心亲吻起梁俭犹在沉睡的阳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