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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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序第二次见到白釉,人如其名,他这个人如白瓷般透亮清冷,只可惜他内里是不是这样就是二说。 这样的人,对世事满不在乎的姿态,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包养,也或许因为那个人是顾星临,林序嘴角噙着几分笑意,只来了兴味。 他自以为可以揣度人心,除了眼前人,眼底的一抹冷漠阴鸷骗不了人,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对顾星临那样做,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林序也犯不上。 此刻他们两个在一部玛丽苏偶像狗血言情剧饰演霸道总裁。 不过白釉是男二号,他是男四号。 林序勉强把剧本看了下来,只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一切职业都是为了谈恋爱服务,十个男主九个童年不幸,八个单亲家庭,霸总更不用提。 剧本里的霸总,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在谈恋爱的路上,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而言之,什么都会,动不动天凉王破,一出手就是多少亿。 台词尴尬又中二,问林序为什么要接这么一个角色? 那大概是他被架着进的娱乐圈,不想努力了吧,别的角色不会演,唱歌跳舞太辛苦,演个霸总就当本色出演,傻是傻了点,好歹也算是从良了。 林序的余光瞥向白釉,他看到了他们俩的状态,突然想到了前段日子在江槐那新学到的一个“歇后语”:大本钟下寄快递,上面摆下面寄。 他们这样,这部剧八成是要扑街的,神仙也救不了。 那天江槐给自己的选择其实并非真的要二选一不可,这是江槐不知道他的身份给他的选择,并非他自己的,如果要“从良”,也可以去做别的,他的身份从来没有刻意掩藏过,就等着江槐什么时候发现。 前段时间,江槐总爱教自己一些绕口令网络流行词之类的东西。 什么“姑姑也要过过儿过过的生活。” 不同声调“卧槽”的含义。 江槐总忍不住笑意,唇瓣一张一合地说着一些什么,似乎很好亲的样子。 柔和的光晕洒下来,江槐靠着林序,彼此的膝盖抵着,胳膊触碰着,仿佛只要一转头,就能触碰到人柔软的唇瓣。 林序不禁浮想联翩,总归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哪里知道这样多的词,这些知不知道并不影响他和人的沟通,只看着人饶有兴致,他也就学一学。 “江槐。”林序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带着上扬的语调,两个字说的温柔又缱绻。 江槐愣了愣,耳廓似乎带上了一抹绯红,有几分反应不过来,愣愣地说:“啊?” “没事。”就想叫叫你,林序调转了个话题,“如果不学土木,你想做什么?” 现在的人,应该没有人会把土木牛马当做自己的理想。 “演员啊。”江槐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眼底亮晶晶的,一双桃花眼快要把人的魂给勾了去。 “那为什么不做呢?”林序看着人的锁骨,觉得喉咙有几分发痒,喉结微微滚动,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嘛。”江槐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林序却没再问了,江槐的家庭情况复杂,许多豪门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当一个戏子,说是丢脸。 其实职业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娱乐圈那样乱,乱的是人,而不是职业。 江家上面那些长辈未必愿意,江槐也不想给人添麻烦,这个理想或许连江桐他们都不知道。 或许不是赚钱,有几分把他的理想寄托在自己的身上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就不忍心了。 纵容着人帮自己找了个娱乐公司,找了份工作。 这公司的老总,不仅是江槐的朋友,其实林序也认识,顾家的幺子——顾星临。 顾家或许比江家要复杂多了,豪门争斗,你死我活,顾星临现在管着家里的一个娱乐公司,在外面的名声大抵是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旗下的艺人都是他的后宫,可那不过是一层皮罢了,说不定哪天就露出他的獠牙坐上顾家掌权人的位置。 江槐开着五菱宏光带林序来找顾星临签约,两个人似乎是颇为熟稔的样子只侃侃而谈,插不进去话的林序只坐在一边喝茶,事先他就警告过人不必提他的身份,也不要说认识自己。 【他是你什么人?你他妈回国来勇闯娱乐圈了?】 【我金主。】林序回复的理直气壮。 【牛逼666。】 签约的事宜安排得很妥当,无论是出于和江槐还是林序的情分,顾星临都不至于坑他们,何况林序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总哪里瞧得上这点小钱小资源的,不过是这两人之间的情趣罢了。 顾星临这个人只看外表就是个轻浮的浪荡子,极不安分,说话也不着调,遇上谁都能调戏上两句,也就除了林序。 林序目前没有驾照,之后只骑了辆小电驴去找顾星临,总归不常见这些朋友,一是叙叙旧,二是有些事情要告诉顾星临,总不能真的要人花钱来捧一个不上进的艺人。 林序前后两次来到星娱的大楼下,一个是五菱宏光,一个是爱玛电动车,比什么劳斯莱斯还要来的引人注目,何况一进门就是被总裁迎上去的,想不被注意都难。 坐在总裁办里面的除了林序,还有一位只冷冷淡淡地靠在沙发上,若说林序是举手投足间的斯文和淡漠的话,这个人就是带着点淡淡优雅的慵懒和病态,一双眼眸冷漠的可怕,仿佛全世界他都不在意一般。 “宝贝,我和他说点事。”顾星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风流,眉眼间皆是风情只过来给了人一个吻。 那人只推了人一下,眉眼间却不是嫌弃,而是无奈,从沙发上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林序其实很好奇他们的关系,如果说金主当到顾星临这份上那也太没排面了,也或许是这样更带感? 相比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林序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牛郎。 林序的思绪从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挪了出来,上次没注意,整个人思绪完全在江槐身上,这次只第一眼就看出了顾星临手上这块手表的端倪,十几万的表,不算名贵,也不是什么太高端的品牌。 可里面的监听设备却是顶尖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林序为什么看得出来,他能说他青春叛逆期的时候去当了一年的雇佣兵吗? 生死一瞬的时候只觉得刺激,他狂妄,或许不是最强的那个,却是最聪明的,完成一个任务后的那种成就感,他并非不惜命,而是觉得他不会输。 “顾总的这件小玩意倒是特别。”林序视线看向顾星临的那块表,语调和眼神都意味深长,这样的一块表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打了个哑谜罢了。 顾星临愣了一瞬,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露出了一个放浪而又满不在乎的笑来:“是挺特别,用了很久了,谁叫我喜欢呢?” 语调狂妄不羁,林序的好意提醒他收下了,他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这块表里有监听设备,是后来才知道的,一时兴起的他是,越陷越深的也是他,白釉这个人就像一本翻不完的书,在看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深陷了进去。 一开始发现的时候有怒意,可后来也就渐渐地散了,他不在的晚上,戴着这块手表叫床,不也挺有情趣的吗? 他们彼此试探着,谁都不想先说喜欢,思及此处,顾星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还是说正事吧。” 这样的表现只越发勾起林序的好奇心,顾星临说他会玩,这眼前这人明明更会玩。 这是林序这次回国后第一次见到白釉,第二次就是在片场了。 白釉的身份很有趣,京城白家那个有先心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少爷。 倒不是林序刻意去查的,不相干的人他没有那样大的兴趣,而是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小孩子长得快,变化又大。何况只见了一面,饶是林序记性再好,第一眼也没认出来,现在倒是记起来了。 两个人的气场隐隐有些争锋相对,林序只坐在遮阳伞下等戏,用手机回复邮件处理事物还是有点不方便,闲来无事只庸庸懒懒的模样。 在他印象中,白釉这个人,太端着了,豪门世家的条条框框里教养出来的完美继承人,也来苏城做这样离经叛道的事。 “他知道你是白少爷吗?”林序的语调算得上温柔,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凑过去同人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又无辜的笑着。 白釉终于肯正眼看他了,眼神只一瞬间的锐利像是淬了一把刀,他说“别告诉他。” 不是请求,是警告。 两个人的气场颇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味,林序当然也不怕他,没回应他的警告,只是好奇:“你怎么来这里拍戏了?” “找点事做。”白釉深深地看了人一眼,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眼前人没回应,白釉却清楚他不会说。 要说为什么拍戏?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顾星临家族内斗他也辛苦,重来一回的他想帮帮顾星临,继承家业什么的都可以往后稍稍,只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这个时候顾星临并没有爱他爱的情深如许,白釉也不着急,该互相吸引的人总归会走到一起的。 顾星临心思重,只是说去顾星临的公司应聘个职员,可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明面上的身份未必肯要自己,又让人帮自己弄了个身份。 公司的招聘信息都贴网上了,白釉到了公司面试好巧不巧撞见了顾星临。 这个风流浪子只眼尾一挑,把白釉搂进了怀里,语调多情又轻浮:“公司不招员工,只要个暖床的。” 说罢朝白釉耳廓吹了口气,只刷新了白釉对人的认知,这个时候的顾星临怎么是这种货色? 于是乎,他白釉就变成了一个只有演霸总才能演的好一点的给老板暖床的小艺人,资源不要,顾星临就往人头上砸钱,白釉也懒得拒绝,一天天的过着就到了今天。 片场两个人的僵持因为导演的喊话而停止, 两个人的角色调换一下倒还好,可偏偏白釉演的是温柔霸总,自古男儿都是观众的意难平白月光,只是这温柔,白釉是怎么也演不出的。 真不是他们两个对待工作不认真,而是跨专业跨的有点大,至少旁人看着他们这两张脸也比别人强不是? “想不到小小一个剧组竟然能集齐卧龙凤雏两大人才。” “白釉和林序,那简直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个剧一定好看,豆瓣能上三分我吃屎。” “白釉的金主是星娱的顾总吧?他还没腻?” “人家说不定就吃高冷这一挂的呢?” “林序的金主又是谁?别说他是凭实力进来的。” …… 片场上一些人的只言片语传到林序的耳中,卧龙他认识,诸葛孔明,蜀汉丞相,一堆文人墨客为之写诗词,他们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一时间有点分不清。 他当然不清楚几千年来的褒义词变成了贬义词。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江槐开着他的五菱宏光来了,一进片场看到林序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忘记充电了,我的车熄火了。 得,还得叫人拖回去呗?这部剧的拍摄在苏城,离家里也不远,但是骑小电驴来拍戏的艺人,或许就林序一个。 江槐看到林序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车子熄火带来的不悦也一扫而光,他克制着想要冲上去抱人的冲动同人说着话。 黄昏时分,暮色的光洒在人的身上,眼前人眼底含着细碎的笑意,隔着眼镜片也可以看得出的温柔,他或许因为角色穿着的西装还未脱下,剪裁合身的布料勾勒出人的曲线,看得江槐心跳快了几分。 这幅场面,真的是太犯规了,江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草。 “没关系,我带你回家。”林序拍了拍人的肩膀告诉人而后回更衣室换衣服。 留下江槐一个人愣神,喉结微微滚动,过了一会,只略带无奈的笑了,吹了吹有些遮挡住眼睛的刘海,带着几分无奈地说了三个字:“什么嘛。” 二人只同片场的人告别,江槐坐上了小电驴的后座,橙红色渐渐消退,街市上渐渐地亮起了虹霓,深秋的晚风有几分凉意,只听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 江槐不自觉地勾上了人的腰,纤细却有力量,隔着布料的温度总忍不住引起遐思。 林序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消散在了风里,江槐也没听清。 “你说什么?”言语间是止不住的笑意。 林序摇了摇头,又将声音放大了一些,这次江槐听清了,他说:“想做什么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