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狂徒段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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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看到段馥,笑得脸上皱纹都密了几倍。上次在办公室当着段修雅的面,不好放开了玩,浅尝辄止也够他回味良久,好不容易能见着了,当然是要好好玩个尽兴。段馥特别懂事地只穿上衣,脱了也方便,人刚送到会所的大厅,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把段馥搂过来,让他坐自己腿上。 这男人比段修雅大了很多,丑陋谈不上,但脸上毕竟留着岁月的痕迹,实在不算英俊,生活习惯也不算好,一身烟酒浸透的呛人味道。段馥没有任何表情给他又是亲又是摸,他却喜欢得不得了,衣服领子都扯开了,恨不能就直接在大厅里办事。 服务生去给他办理房间的入住手续,他就抱着段馥在大厅沙发的角落里你侬我侬。已经生出白发的老男人,实在没什么新鲜词,亲亲宝贝叫个没完,前台姑娘要不是心理素质够好早就要翻个大白眼。段馥一句都没听进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衣服袖子里。 他离开段修雅的时候,从桌子上顺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 段馥从小养到大,基本的常识和知识都是有的,但是在法律伦理这一块上,他的概念永远空白——这也是没办法的,但凡段馥懂一点点,就知道养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恶劣的兽行。段修雅刻意避开这些东西,但他并不担忧,在他心目中段馥还是很温顺很听话的,就算偶尔耍点小性子,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不会要命的段馥被男人按在沙发上亲吻,他不动声色避开一点,不让他亲自己的嘴唇,一手蛇一样摸到男人后背,亮出尖锐的刀锋。 恶心,去死。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恶心,就该去死。让段修雅知道,他不高兴,他不喜欢,段修雅就会放弃,就会—— “段——段先生!” 他眼里的冰凉转瞬即逝,刀收回袖子里,男人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转过身,有点不耐烦地问:“谁啊?” “这不是刘叔叔吗?”董颜嘉看到段馥,明显有点犹豫,但看清男人的脸,就有话说了,“没想到在这儿看到您,上次我爸还跟我说,什么时候一起去吃个饭?” 董颜嘉虽然做事草包没什么出息,毕竟有个能干的爸爸,他也不好摆脸色,也露出如出一辙的寒暄式笑容,“这么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跟我小姐妹泡个温泉,她们还在那里等我呢。”董颜嘉有点急了,主动往上一步,趁着刘总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段馥的手,强行握了握,“段……段先生,真巧,上次在段总办公室看到你,都没来得及好好打招呼。还想问问你用的面膜什么牌子呢,在哪里代购的?” 她完全是把脑子里的东西杂乱无章掏出来胡说一通。好在刘总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当女孩子都这么絮叨,耐心等着她松开手。董颜嘉总算舍得走了,还不忘留了一句:“我们到时候在二楼休闲厅,刘叔叔要游泳叫上我们一起呗。” 刘总大笑起来:“你这孩子,你们一群年轻女孩子一起玩就行了,叫我一个老东西过去扫兴干什么,快去吧。”董颜嘉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刚刚握手的时候,她用身体挡住视线,把刀从段馥手里抢了过来,藏进了自己的袖子。 段馥看她的眼神已经跟吃人差不多了,她也不敢做太多动作,只得拼命眨眨眼,又主动留下位置信息,准备到时候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 她在二楼等了很久,段馥才出现在泳池旁边。 刘总嘴上说老,人却不服老,照样跳进泳池跟一群小姑娘游到一块儿去。段馥站在她身边,神情比之前疲惫了不少,董颜嘉仔细看,发觉他腿还有点抖。 “你要不坐下吧。”她主动指指旁边的躺椅,“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段馥冷冷道:“你不多管闲事,我就好得很。” “这不叫多管闲事,这叫中止犯罪。”她鼓起勇气顶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直接捅一刀,警察不把你抓走才怪。”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段总的人啊,你在外面惹事,我看到了不管,把段总牵扯进去,谁给我发工资?” 段馥转移话题:“所以,我捅的时候应该不让人发现?” “对。”董颜嘉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不对!法治社会,我们要以理服人,不要打打杀杀,达咩达咩。” “咱就是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一定要杀人解决的?你不喜欢他,跟段总说就是了,以后不要见面不就——” “你觉得我能做主?” “你不能做主,谁做主?段总吗?那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也该找段——”董颜嘉意识到自己给他带沟里了,“反正不可以捅刀子!哎呀,你这人,这不是常识吗?哪个正常人会一言不合动刀啊?” 段馥低头看了看,她居然还把那把刀带出来了,伸手道:“还我。” “不还,万一你要拿去捅人呢?” “不捅了。”段馥突然变得很乖,垂下眼睫,语气也有点委屈,“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但是刀总要放回去,先生发现丢了会怪我的。” 董颜嘉问:“真的不捅人了?” “真的。” 她将信将疑把刀把递过去,防止割伤段馥的手,“那你要答应我啊,千万别干这种事了,要不然被人发现……” 段馥接住刀把,顺势夺过刀,直接压上她的喉管,董颜嘉没说完的话卡在嘴里,惊恐万状,却动也不敢动。 稍微动一下,段馥就能把她直接割喉。 两个人僵持了不到一分钟,董颜嘉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段馥轻声问:“还要多管闲事吗?” 董颜嘉缓慢地摇头,生怕动作快点自己就被划到。 “当啷”一声,刀掉在地上,段馥若无其事地踢到一边,“那就好,还有,以后离段修雅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 “你好像心情很好。” 凌北接他上车的时候,看他丝毫没有上次的消沉,有点意外,随口问了一句。段馥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吗?” 就这么一会儿,笑又没了。凌北暗暗可惜,他应该多笑笑,段馥的脸不笑,容貌实实在在就打了折扣。 到了地方,司机下车走人,把钥匙留给凌北。他下了车,却不是扶段馥下来,而是把准备出来的段馥又推回后座上,自己压上去,顺手关了门。 “有阵子没给你检查身体了。”他感觉车里的空气有点热,扯了领带,“给我看一下,他在你身上留吻痕了吗?” “你也觉得他恶心?” 凌北有点意外他会这么直白说出来自己的感受,顿了顿,“恶心当然也有……我只是担心你拍戏的时候入镜不好看。” “你只担心这个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担心。”凌北安抚地揉乱他的短发,“不高兴了?” 段馥在他大手的遮掩下,脸阴沉下来,“你们都觉得,我没有不高兴的权利,对吧。” “不,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段馥,你听我说。”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但是凌北很快察觉他情绪不对,及时打住,“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不会生段总的气,我以为这件事你没有很抗拒,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不会生他的气,我就不能生别人的气吗?” “段馥。”凌北居然说了跟董颜嘉一模一样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你是段总推给刘先生的,你生他的气,给他脸色看,可以说跟对段总没有区别了。” “我知道,哪怕是个泥人捏的都有脾气,何况你确实——”他刚想说段馥这些年一直被圈养,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又赶紧憋回去。 “确实上当了,是吗?”段馥冷眼看着他,“怎么不说下去了?段修雅也堵你的嘴了?” “如果不是我偷看他手机,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准备跟别人结婚,甚至跟别人上过床?” “段馥!”凌北发觉他们的谈话开始往危险的方向走,“这都不是你我应该关注的,段总他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个人生活,就算他哪天真的结婚了,这也不是你可以改变的。” “这么多年了,你既然愿意做他手下的艺人,就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他都把你推到镜头面前给那么多人看了,他怎么可能还把你当成唯一呢?你要想清楚,你——” “胡说。”段馥一字一句道,“你胡说。你在挑拨离间,他不会跟别人结婚,他这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再说一遍,他是我一个人的,你也不许惦记,董颜嘉也不许,谁都不许。” 性爱的开局就这么针锋相对,实在不是好的开始。凌北尴尬地准备把外套穿回去,又被段馥一把扯下来,“继续做吧。” “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话——” “不可以告诉段修雅,我刚刚说了什么。”段馥主动解开衣服贴上来,“只要不说就好,我这一晚上都是你的。” “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凌北看到一只隔着栅栏对他张牙舞爪的金丝雀,自以为凶狠慑人,其实天真得可笑。他好像有点理解一开始段修雅怎么从那些孤儿里一眼看中他。漂亮的孤鸟很多,只有段馥是挣扎着的,不甘的,不甘被作为玩物的命运,不甘一切求而不得。 但他也只会隔着栅栏,轻声细语地安慰:“对,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