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天气渐渐炎热,猎杀的人们在满城“飘香”中回想起去年。 一年时间,阳京城的收复陷入胶着,军队和五大战队始终在一环徘徊。整个战线收缩成半环形,成包围之势,可一环内环的丧尸数量多到令人发指,进进退退战线始终无法继续推进,有时候一个晚上过去,区域内的丧尸反而比之前还多,军队开始24小时不间断攻势,效果也有,可伤亡也大大增加,不得不放弃这种不分昼夜的打法,又开始和丧尸拉锯。 战线无法推进,又是胶着在丧尸众多,变异动物稀少的城中心,晶核不缺,可五大战队存粮都在消耗而没有补充。科学家们研究了一年,也没研究出什么可供食用的作物。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五大战队反而要向中小战队购买变异兽rou。辛苦杀丧尸所得晶核拿去换本来自己也能打到的变异兽rou,这算什么事。各大战队开始在心中打起小九九,最常见就是分兵行动。军队的行动要参与,这关系到未来的政治前途,对原来自己片区的丧尸变异兽围剿也要继续,这关系到眼前的利益。他们一分兵不要紧,军队的压力更大了。 许霖刚从前线撤下,回程的路上就在车里睡着了,连副摇了半天才醒,抹抹眼睛下车办理手续。 回到宿舍迷迷糊糊举着手机刚看到齐天磊三个字还没来得及看内容人又一歪。 直到脸痛得不行才醒来,抹抹口水,发现自己居然压着手机睡着了。擦掉手机上口水,好巧不巧居然把手机压关机了,揉着脸开机,马上齐天磊电话就进来了。 “你在哪?” “宿舍。” “呼!你手机没开,我以为你还没回来。等我一下,马上到。” 许霖打个哈欠:“哦。” 稍微洗把脸就轻手轻脚离开了宿舍。 等走到地方,车子已经在等了。揉着脸上车,直接坐进了怀里。 “脸怎么了?”轻轻拿开许霖按揉的手。 “压着手机睡着了。”又打个哈欠,靠在齐天磊身上闭上眼睛。 “我给你揉,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嗯。” 车子载着两人慢悠悠往南。 稍早,兰司令官邸 “我要密钥。”兰小雪用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 “什么?”兰建军眉头皱起。 “把密钥给我。”兰小雪重复了一遍。 “谁告诉你的?李济?” “嗯!”看到父亲咬牙切齿的样子,兰小雪微笑:“何必露出如此恶相,良禽择木乃是人之常情,他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小雪!” “嗯。” “你!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吗!哪里有点为人子女的样!我辛苦教养你二十年,就把你养成了这样?” “不对吧,你该说我妈辛苦教养我二十年,怎么她一去,我就变成这样了。哼!教养我?我小学几年级跳级的?几岁来的初潮?初恋在几岁?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在西都美院住的几人间?你知道吗?教养我?笑话!你什么时候教养过我?”兰小雪端起杯子喝了口,重新恢复平淡的口吻:“收起你的嘴脸,现在那对我没用了。要么你交出密钥,要么我自己拿,总之,今天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你爸爸!” “是,我还认你是父亲。你也知道,军队里有那么些莫名其妙讲究的血缘,虎父无犬女嘛,谢谢你打的江山。现在,可以交给我了!”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早晚都是你和冠成!我还能给谁?我能给谁?你现在要那些干嘛,你应该想的是早点生下孩子,只有有了孩子,你的婚姻才稳定,一切才会顺理成章。”兰建军实在不能理解女儿。他所做的一切除了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也就只剩对唯一女儿的关爱了。 “孩子。。。”兰小雪低头轻笑:“我是你的孩子,你不给我,要给我的孩子?”抬头平静的看向父亲:“你要我嫁给喻冠成,就注定我不可能有孩子,他是个天阉,我到现在还是处子,我到哪里生孩子给你?” 咚——一声,兰建军猛的站起,膝盖撞到茶几,可他完全没管:“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他!” “怎么不可能,你可以让他现在过来,当场验明正身。只是,这么做的后果,你准备好承受了吗?”又喝口水,兰小雪斜眺一眼。 砰——一声,兰建军又重新坐倒,口里还在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兰小雪双手一拍,吸引父亲注意:“行了,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了,这都你给我选的路,吃屎也不是一两回了,我都习惯了。现在,说回正经事,密钥给我!” “小雪!”兰建军老眼含泪:“爸爸是真不知情,我要是知道,怎么能推你进火坑。你别怕,无论如何我会让你们离婚的,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怎么会不管你的幸。。。” “得了得了,你几岁?离婚?这是离婚的事吗?我不需要你管,我只要你把密钥给我,我说的够清楚了吧?密钥!莫伊密!一奥钥!中文!我没说外语!听懂就赶紧交出来!” “现在你要那个东西干嘛!”边说边摇头,忽然挪几下坐近,拉住兰小雪手:“小雪!爸爸对不起你!我,我现在就去找他,无论如何会让你们离婚!” 懒得抽手,撅嘴翻个白眼:“我不要离婚,只要密钥。” “小雪!小雪!”兰建军更是慌张:“爸爸真的对不起你!你别这样,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离婚的!” “你对不起我的多了,一件件算到天亮都算不完。不过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觉得我是来找你诉苦的吗?你委屈一下,我们抱头痛哭,然后你继续当你的司令,我回去当喻夫人?”轻轻一笑,在父亲手上拍拍:“不是的,父亲,我是来夺权的!你当不了司令了,我也不会只当喻夫人。你听懂了吗?” “现在,是你把密钥给我,还是由我继承密钥呢?父亲。” 转身关门,轻轻吐口气。 “小雪?”沈正秀上前关心道。 兰小雪抬头,微微一笑,提一下手中沉重的手提箱:“一切顺利!走吧!下一家!” “这里。。。”林北北欲言又止。 “李济会留下,没关系的!”兰小雪摆手。 沈正秀皱眉:“他不可靠!” 兰小雪一笑:“没关系,没了牙的老虎和反水的狐狸,翻不了大浪。如果有机会在众人面前再凌迟他一遍,有什么理由不做呢!” 林北北略一思索,不由点头:“你说的对。一个投诚之人,本来就无所谓可不可靠。我们走!” 喷着远山白雪的车子载着四人离开官邸,上了大道,与一辆黑色轿车擦肩而过。一边忙着照顾熟睡的爱人,另一边思绪沉重,都没留意对方。 书房中 李济敲门后恭谨的放下茶杯。 砰——精美的茶杯在地毯上滚了两滚,完好无损。李济捡起茶杯放回托盘,一躬身退出。 没走两步听到首长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一个是我的亲女儿,一个是我视若子侄的部下,居然都要背叛我!你们对得起我多年的栽培,悉心的教导吗?她许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做?那个下贱的妓女,你以为她是干净的吗?你以为喻冠成会放过你?你以为你背叛我能有什么好下场!”那声音已经不只是质问,他在咆哮,在咒骂。等到质问停止,李济继续走。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是人吗?一个小小的通讯兵,是谁给了你机会。末世后,又是谁救了你,让你还能站在这里的?” 李济回头:“首长,我的背叛并不重要。您的保卫队我根本指使不了,他们为什么不出现,您比我清楚。胜负早在末世之初就已经注定。您之于我相当于密钥之于您,您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我就为什么还站在这里。这点上说我们是一样的。而且,您真的把她当过自己唯一的女儿吗?如果我有个女儿,至少我不会骂她是妓女,也不会用干净这种词去形容她。”喘口气:“还好,我们是有不同的。” “你!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打死你!”说完举枪,咔咔两声,才想起来子弹早已射空。愤愤将枪往对方头上砸去! 李济弯腰躲过,枪重重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最好的下场不过是在这栋小楼里当一个看守,我希望能有这个机会。”背对首长说完这句,李济缓缓离开。 门铃响的时候涂参谋长一家正在看电视。他们一家也是幸运,除了小女儿其他人都活了下来,丈母娘、老丈人女儿女婿加个外孙女,也是末世后难得齐整的一家了。 丈母娘应的门,一看门外兰小雪赶紧让进来。婚礼她也去了的,新娘是真光彩照人:“快进来!怎么这么晚过来?成浩!成浩啊!首长女儿来了,你快出来!”边说把人让进门。 涂参谋长已经走到门厅:“小雪来了!进来进来!”边说引人往书房去。兰小雪虽然叫他叔叔,可两家私下并无走动,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事。 “涂叔叔。”走到客厅门口:“外公好,外婆好,吴婶婶好,涂jiejie好,打搅你们了。” “哪里哪里。你们先忙,我切点水果一会出来吃。”涂参谋长夫人赶紧起身,顺便拉拉坐着不动的女儿。 兰小雪微微一笑:“不用忙,我有事找叔叔,没那么快,不用管我。” “淑芸你继续看电视吧。”涂参谋对妻子说完手一摆:“这边。”当先领路。 兰小雪对客厅众人挥挥手,跟上。 待两人在书房坐定,涂成浩首先问道:“小雪来是为什么事?”说话的同时心中已有猜测。首长是个刻板的人,对女儿是好,破例却是不能。看她的手提包大小,多半是为新女婿而来。 兰小雪坐定后开始打量书房,装饰不输从前,后面书柜里还有金装版的三十六计,但,可能从放进去就没被拿出来过。 涂成浩问题她听到只是笑笑,环视的眼神并未停下。等把书房整个看了一遍,才慢悠悠靠在椅背上看着涂成浩说:“涂参谋以为眼下军队立场如何?” 涂成浩温和的神情一变,人也仿佛坐得更笔直了些:“小雪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认为,差不多介于德不配位和道德标杆中间吧。通俗点说,没有金刚钻,揽了瓷器活,危矣!殆矣!”边说边摇头,脸上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十足幸灾乐祸。“参谋长以为我是危言耸听吗?” 涂成浩摇头:“你说的是事实,并非危言耸听。” “很高兴我们达成初步共识,那么,接下来你要做出改变吗?” 涂成浩继续摇头:“我只是参谋长,只负责提出方案,拍板的事不该我来。” “我可以听吗?” 涂成浩低头沉思一会:“谁让你来的?” 兰小雪一笑:“没人,我自己决定来的。” 涂成浩这下是真的震惊了:“那我不能说!” 兰小雪咧嘴:“涂参谋是风异能?好巧,我也是!” 一秒后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这怎么可能!” “我还以为参谋长是个勇于承认事实的人。12把风刃而已,我的记录远不止此。”手指灵活玩弄一把刀片:“你猜得到这把刀片在你动脉边滑过多少次吗?” 涂成浩重重吸口气,半晌摇头:“后生可畏!”停一下又道:“你代表你自己来的,你想做什么?” “做司令呗!” “那喻冠成呢?” “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啊!”说着又是一笑。 “你爸爸同意?” “成功女人背后肯定不止一个男人嘛!”微笑拉开脚边手提袋,把箱子拿出来。“这是什么,你总知道吧!” 涂参谋长颓然倒进座椅:“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明天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