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的受害者
曲之行走进屋里，顾宇弯下腰给他递了一双拖鞋，然后站在客厅里陷入了思考，毕竟自己家里就只有一个房间。 曲之行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快顾宇一步说道：“我就睡在沙发上吧。” 困扰着顾宇的事情瞬间解决了，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指了指沙发背后的浴室，告诉曲之行可以在这里洗澡，之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柜子的顾宇，随便挑了件自己平时不穿的衣服，但在拿内裤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拆开了一包新的内裤。 顾宇将衣服递给曲之行之后，示意他可以直接去洗澡了，然后有些生硬的接了一句：“是新的。” 曲之行笑了一笑，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曲之行拿起顾宇递给自己的内裤，轻轻扯了一下，目测应该是小了。 曲之行穿着顾宇的衣服走了出来，修长的身体被包裹在有些宽松的体恤里面，但行走之间，因为被束缚着，有些不自在的稍微扯了一下。 正好被准备洗澡的顾宇撞了个正着。 虽然顾宇并不是很在乎，但是面色还是有点点不好看，目光冷冽的看着曲之行，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 毕竟资本这种事情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高兴。 顾宇穿着整齐的睡衣走了出来，曲之行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路过沙发的时候，顾宇能清晰的闻到曲之行身上熟悉的香味，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然后径直的走过去，将灯关上了。 在进自己房间之前，顾宇听见曲之行轻轻的说了一句：“晚安，顾警官。” 顾宇顿了一下，将门关上了，也许是因为门外有陌生人的原因，晚上睡的并不好，神经总是绷着，直到天快亮，才慢慢的睡去。 睡醒之后的顾宇，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 朝客厅一看，曲之行已经买好了早餐，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起来。 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餐，顾宇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上一次和别人一起吃早餐还是师傅在的时候。 师傅总会在早上的时候，拎着一袋包子，带着两杯豆浆到警局。 本来美味的早餐此时也没什么滋味，这顿早餐吃的异常沉闷。 吃完早餐后，两个人上了车，顾宇朝着曲之行的工作室开去。 到了地点，在关上车门前。 像是突然记起什么来着，曲之行笑了一下，目光狡黠，低头对着车内说：“顾警官，期待下一次也能在这里见到您。” 看着手机里顾宇的照片，曲之行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然后神情的摩挲着手机里的顾宇。 淡色的唇里吐出了几个词，顾警官，希望你满意我的礼物。 突然背后，刮起了一阵风。 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曲之行自言自语道：“要下雨了。” 天空黑压压的，学生们在家长的护送下陆续抵达了校园，随着倾盆而下的大雨，教室里早读的声音被打断，上课的铃声也被雨声掩盖。 拥挤的教室里，前排的位置上有一个空位。 大雨冲刷掉了罪证，但也将罪恶带到人们面前。 送完孩子准备回去上班的刘巧，穿着高跟鞋急匆匆的踩在雨水里，突然她目光一顿，不知从何时起，脚下的雨水越来越红。 刘巧打着伞，往旁边看去，水是顺着上面流过来的。 迟疑一下，还是壮着胆子往上面走去，越往上走血色愈浓。 随着一声尖叫，路人看到一个人从上面不顾形象的跑了出来，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惊恐，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死人啊，有人死了啊。” 刘巧崩溃的尖叫着。 顾宇抵达警局，刚站在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急促的铃声，心里一阵不妙。 果然，接完电话的刘曼，满脸严肃的看着顾宇：“顾队，出事了。” 站在现场的顾宇，脸色有些茫然，但只一瞬就恢复了，沉声吩咐着大家驱散人群，保护现场。 看着倒在血泊里，穿着校服女孩，书包掉在不远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全是受虐的痕迹。 刘曼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有些哽咽：“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生，才会做出这种事。” 尸体送回了队里，尸检完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显得很沉默。 坐在会议室里，周一文忍不住开口：“顾队。” 刚说完这一句话，周一文就忍不住红了眼，拳头用力的砸在桌子上：“又是他，都是我们，要不是我们。” 顾宇冷静的开口道：“大家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犯人绳之以法，不要出现新的受害人，陈医生在受害人的指甲里发现了不属于她本人的DNA。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这个人是谁，他在哪里。” 等大家情绪稍微冷静后，顾宇继续说道：“一文，负责调取沿路的监控，找到嫌疑人的位置。刘曼，你去联系受害者家属，陈奇，你去学校打听一下。” 办公室里，顾宇看着图片，陷入了思考，为什么只有这一次，为什么这一次他这么不小心，以前都没有任何例外，是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就在顾宇沉思的时候，陈月进来打断了他：“找到了。” 然后将照片递给了顾宇。 顾宇将东西递给周一文，周一文拿过来一翻，连忙坐到电脑前开始匹配本市人口和外来人口。 周海，青阳人，五年前来到安南，现在居住在这个地方。 周一文将电脑转过来给顾宇看。 顾宇看着这个位置：“一文，通知人手，搜查这片区域。周海家附近的监控也调出来。” 到了周海家里，早已人去楼空，走到床边，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黑色塑料袋，顾宇示意了一下周一文，然后将塑料袋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带血的刀。 而这边，监控死角处，曲之行面无表情的站在周海的面前。 看着周海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自然自语的在嘀咕着什么，双手也在不停的挥动着，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曲之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眼底藏不住的嫌恶，如果不是还有用，他现在就忍不住想动手了。 周海突然扑上来想要抓住曲之行的手，被他直接避开，周海眼底满是兴奋，急促的呼吸着：“哈...哈哈哈哈，好漂亮的颜色。” 周海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的念叨，她很漂亮，可是好容易就死了，一点也不好玩。然后耸动着鼻子，沉醉的眯着眼，似乎那美妙的味道还在鼻尖。 曲之行猛的抓住周海，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一时间，周海的世界好像被清空了，他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站在原地，而他的世界里，只有曲之行的声音在不断的想起，好像撒旦在诱导着人们。 等周海清醒过来，只剩他还站在原地，曲之行已经消失不见了。 杀了他，曲之行的声音在不断的回荡，驱使着周海行动。 看着周海离开，曲之行才从角落走了出来，将手上的手套扯下，丢在了垃圾桶里。 顾宇留在周海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他肯定会回来，顾宇也不知道这个想法从何而来，他只是觉得像周海这样的人，根本不惧怕警察，他只是为犯罪而犯罪，所以被抓说不定会被他当成一种荣誉。 想着对嫌疑人的侧写再结合周海的童年。犯罪者是一个很聪明并且警惕的人，何晨之前提到过这一点。 “谁。” 察觉到轻微的脚步声和一闪而过的人影。 顾宇警惕的拿起枪朝着外面走去，刚好看到周海跑走的背影，立刻拨通电话，召集所有赶来，而他自己则独自追了上去。 周海对附近的情况比顾宇了解的更深，在巷子里面绕来绕去，一度想要甩开他。 但顾宇也不是吃素的，跟周海一直保持的不近不远，不会把人跟丢的距离，而顾宇没注意到的是，周海在引他去向更加偏僻的地方。 在一个路口的时候，刚好从店里出来的曲之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恰好是顾宇跑过。 思考了一瞬，曲之行将东西放在店里，然后朝着顾宇跑走的方向追去。 跑了一会后，顾宇看着左右两边一模一样的小路犯了难，突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和喘息，顾宇朝旁边一躲，贴在墙边。 曲之行跟在后面也是突然就没看到顾宇，有些疑惑的站在路口，突然一阵风扫过，下意识的浑身绷紧，在看到是顾宇的脸后，悄悄的放松了下来，正好被顾宇踢了个正着。 顾宇也发现人不对，连忙收力，但已经太晚了，直接踢到了曲之行的左肩。 肩膀突然受创，曲之行脸色瞬间煞白，冷汗全出了，满脸痛苦的捂住肩膀。 “没事吧。” 还没等顾宇检查曲之行的伤势，曲之行突然瞳孔放大，将顾宇用力推开。 随着哧的一声，一把刀划破了曲之行的衣服，刺入了身体里，随着周海将刀拔出，曲之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顾宇立刻往后一踢，跟周海扭打在了一起。 打斗期间，顾宇顾忌着受害的曲之行，一时不察被周海划了一刀，已然落了下风，但好在后来警队的人赶来才将周海制服。 看着周海被铐上压送上警车，顾宇连忙回头查看曲之行的情况，却见他胸口已经晕染开了一大滩的血迹，面上没有一点血色，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就好像他师傅曾经那样。 “快来人帮忙。” 顾宇颤抖着声音喊着。 坐上车后，顾宇直接将警灯放在车上，飞快的行驶着，赶往医院。 直到曲之行被推进手术室，顾宇才松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