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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人妻受回到了他死前一个月。 他缓慢起身，走进洗漱间，镇定了打量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分钟才舍得开口：“为什么不让我回到不认识他的时候。” 让他回到认识总裁攻的第一天。 不，回到他出生那天。 人妻受近乎执着的想，如果不认识他就好了。 无论总裁攻是个怎么样的人，他都不想被这个人的恶意所中伤了。 可是系统没有说话。 12 总裁攻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把自己关进房间砸东西发泄一通，人妻受以前从来无法理解，现在反而想通了。 人妻受转身钻进衣帽间，随手拿起几个总裁攻手表，狠狠摔在地板上。 其中包括他送给总裁攻的第一份礼物，用自己工作前三个月工资，精挑细选货比三家买的腕表。 是当时的他能给予的全部，也早早被遗忘在角落。 砸的都是很贵，但是总裁攻不常带的东西。 【把你送回一个月前，就是让你能更好的报复他】 系统等待人妻受冷静下来，才不紧不慢的解释其用意。 人妻受冷笑起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 他并不知道这个系统有何居心，也做好了遭受背叛的准备，毕竟连同床共枕五年的人都是个骗子，那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的事情了。 但是他现在需要这个系统的力量，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目的。 要让总裁攻变成他的狗。 人妻受顶着着地上脱落的表壳，腕表质量不错，被重摔在地还能继续转动。 他蹲下，用手指掐碎了指针。 有点锐利，蹭出了血。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 人妻受向来有足够的耐心，这种耐心表现了工作上，是尽职尽责；在爱情里，能让他变成任人揉捏的猎物，也能让他化身可以潜伏多时的捕食者。 门铃响了。 人妻受收敛起冷漠嘴脸，微微一笑，又变回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13 开门一看，是总裁攻的弟弟。 人妻受原本以为弟弟知道他和总裁攻的关系，但转念一想，想起系统给自己看的上帝视角，发现很多事实未必与他的想象雷同。 如果说，和他哥哥一起住了五年，同吃同睡，每天还给他哥哥做饭的人不是他哥的男朋友。 那就只能是佣人了。 总裁攻的父亲早逝，母亲早早改嫁，因而家庭成员构成很简单，只有天天给他找相亲对象的爷爷，和面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弟弟。 “哥，我今天又来蹭饭了。” 弟弟比总裁攻小几岁，还是个大学生，最近放暑假，天天来蹭饭。 人妻受想，他是不是看自己和善好欺，每天来压榨免费劳动力呢？ 他不叫总裁攻哥，反而叫人妻受哥。 好像他们真的很亲近。 那么这个笑得很灿烂的青年，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兄长是一对呢。 人妻受装作很苦恼的样子，说最近天气很热，他要出去剪头发，就不在家做饭了。 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想不起自己刚刚打完篮球满身汗臭味一样：“哥，带上我呗，这个月生活费用完了，不好意思找他要。” 他又顺势捻起人妻受的发丝，语气很欣喜：“哥我说过很多次你短头发好看，你终于听我的啦。” 不忘继续称赞人妻受：“但是你这样也很好看，哥你最好看啦。” 14 人妻受以前眼里只有总裁攻，有时候和别人说着说着话也会想起总裁攻，总是会忽略其他人对自己的评价。 他笑笑，说是吗，我看你哥好像挺喜欢长头发的姑娘的。 弟弟来劲了，他拍着人妻受的肩膀，信誓旦旦：“男人不都有初恋情结嘛，这很正常。” 原来总裁攻的初恋长发姑娘正是弟弟的家教，和总裁攻谈恋爱的时候被他家里老爷子发现了，二话不说给了姑娘五百万，总裁攻一觉醒来发现姑娘人间蒸发。 见人妻受愣住了，他以为是由于自己家里故事太狗血的原因，便安慰他哥的室友：“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今天请你吃饭。” 有点懊恼，他哥室友算是脾气一等一好的人，但看样子他居然不知道他哥的初恋情史，会不会怪他哥欺瞒兄弟。 人妻受心想，今天和这狗男人谈了五年恋爱，支票没收到，倒贴的钱十万起步。 房子虽然是总裁攻的，但是人妻受遵循人人平等的原则，缴了水电煤气和菜钱，又怕总裁攻营养不均衡，每顿菜都挑上好的食材。 以前心甘情愿倒是无所谓，现在得知自己纯粹是被狗咬的吕洞宾之后，人妻受觉得自己的钱包无时无刻不在哭泣。 “说好了，你请我。” 任天歌试图帮他哥挽回好兄弟的颜面。 毕竟人妻受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却因为这个旧闻脸色大变，实在有点不对劲。 他下意识不想人妻受难过。 话说到嘴边，他寻思了一把自己的支付宝余额，突然理解那些他曾经瞧不上的舔狗。 大不了下周每天就吃一顿饭。 舔狗舔美女，这位室友哥也不丑。 任天歌拍拍胸膛，没有注意人妻受手疾眼快的挂掉了他哥的电话。 人妻受看着那条“我今晚回来吃饭”的信息，冷笑，谁管你，饿死最好。 15 晚上十二点。 总裁攻刚刚开完产品研发会，外卖热了好几次，被他直接扔到垃圾桶。 反正人妻受肯定热了饭等他回家。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暗示了人妻受上次煲的汤很好喝，这次他会再煮一锅吗？ “连先生打电话过来了吧，你回他说我今晚晚点回去了吗？” 他开会的时候手机总是扔给助理代为回复。 助理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给总裁攻，摇了摇头。 总裁攻挑眉，莫非他生气了吗？ 他没有置顶聊天的习惯，往下滑了很久才看到和人妻受的对话框，被垃圾群聊掩埋到底。 难道人妻受出什么意外了吗？ 他通常都是秒回信息的。 “也许连先生身体不舒服，先睡了吧。”秘书打量着他阴沉不定的脸色，递出恰到好处的台阶。 总裁攻顺手翻看从前的信息，罕见的绿色气泡被大块白色气泡围绕，都比不上他现在的一点郁闷。 难道生病了吗？还是不小心睡着了。 他又觉得不对劲，以前人妻受有事出门，无论大小都会和他报备一声。 难道是他家里人出事了？ 有可能。 虽然人妻受的父母开明又宽容，终究还是有一点穷酸的小家子气，而且只有人妻受一个独生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肯定立马联系人妻受。 人妻受并不是a市人，只是因为总裁攻的家和创业大本营都在这里，所以他大学毕业后才选择留在a市工作。 他的家在沿海的b市，靠海吃海的小山村，四五线县城，比不上繁华的首都a市一星半点。 刚刚谈恋爱的那年春节，总裁攻跟他回过一次家，沾染了一身鱼腥后再也没有去过。 床垫太软，菜的口味太淡，哪里都没有a市好。 总裁攻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说的却是有急事要回公司。 呆了一个晚上就撇下人妻受，自己先走了。 人妻受心疼他，在双亲面前一个劲说他好话，夸他年少有为，是a市十佳青年企业家，大过年也忙得很，哪有时间陪男朋友回家。 总裁攻不记得人妻受父母是什么表情，反正今后也不会有多少机会再见。 后来每一年春节，人妻受都回去住两三天就立马回来了。 回到他们的家。 16 想到这里。总裁攻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没吃饭，胃痛得要命，手一扬，指挥秘书兼职司机。 车厢内鸦雀无声， 但秘书已经跟在他身边很久了，知道老虎的毛要怎么梳理才听话，便自顾自夸起人妻受。 “连先生真的很贴心，上次他还打电话过来叮嘱您一定要吃饭，不然胃病犯了就不好。” 总裁攻看上去还是心情不佳的样子，但是秘书心知他终于把老板哄好了，总裁攻刚刚听到那位连先生没有打电话过来慰问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还偷偷给那位发了信息，提前告知他老板心情不好。 但是一向秒回的人妻受再也没有搭理他。 不知为何，秘书却松了口气，他当秘书那么多年，自然知道秒回其实对收信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也许那位终于认清楚自己的老板是个除了钱和脸一无是处的家伙，去拥抱自己的生活了。 秘书近乎恶趣味的窃喜。 “你也饿了吧，来我家吃点夜宵吧。” 慰问下属是假，炫耀自己有会等门做夜宵的伴侣是真。 秘书很想给总裁攻两个大耳巴子，告诉他自己还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小时就要上班了。 但是人在屋檐下，他只好陪着笑脸，跟在总裁攻的身后，进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总裁攻脸色变了，径直走上楼，脚步声没有体贴夜晚的含义，皮鞋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秘书感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就被叫住了。 总裁攻面色凝重，连手机都抓不稳。 “连钰失踪了。” 17 人妻受的心情实属有些跌宕起伏。 剪了一个还不错的清爽发型，理发师追在他屁股后头加联系方式，问他能不能把今天拍的照片当招牌展示。 人妻受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削了大半烦恼丝，整个人果然清爽不少。 任天歌原本在隔壁奶茶店搭讪小meimei，看见他走进来，眼睛一亮，半羡慕半抱怨：“哥你帅死了，你一进来都没有人理我了。” 人妻受笑笑，他的心情确实不错，便打趣任天歌：“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走吧，去哪？” 修为尚浅的弟弟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不好意思在漂亮女生面前丢架子，便说要带人妻受去他兄弟新开的酒吧喝酒。 小屁孩真的以为去酒吧喝酒很酷吗？ 人妻受不好意思当众教育小孩，便跟着他去了。 那两个小姑娘当然没有跟过来。 最后任天歌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孤独的吃妙脆角。 人妻受看他那么大一只怪可怜的，拉他起来喝酒。 “哥，你明天不用上班吗？”他没有见过人妻受喝酒，随口问了一句。 很明显不相信人妻受能喝。 人妻受一笑置之，过了半个小时，喝了两瓶的他扶着三口倒的任天歌上厕所。 他照顾醉汉的经验很充足，见任天歌低头，顺势帮他擦了擦嘴巴。 青年人委屈巴巴：“哥，我还能喝。” 人妻受想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嘲讽一下这个现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大傻个，没想到还没张嘴说话，就遇到熟人了。 18 染了一头sao包金发的男人身边也扶着一个醉汉，腰细腿长的小男生，看样子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准备开干。 毕竟他的手一直玩弄人家的屁股。 任天歌皱着眉，很看不惯，火气刚窜上来，人妻受拍怕他的肩，又强行压下去。” 男人玩味的打量着任天歌和人妻受，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人妻受正准备上前礼貌性解释一下，没想到任天歌先大声嚷嚷起来：“你个死基佬，是不是打算诱拐醉汉实行猥亵罪，举起手来，我要查房。” 你和总裁攻还真是两兄弟，连恐同都那么相似。 人妻受哭笑不得，没想到那人根本不在乎任天歌的胡言乱语，反而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看向他；“那你知不知道你隔壁这个人也是你口中的死基佬？” 任天歌先是下意识用手护住人妻受，随后迟钝的观察到金发男人看上去不像说谎，呆住了。 他握着人妻受的手臂的力度不容小觑，还是被人妻受挣扎开了。 他拉着男人，走到任天歌看不见的地方。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金发男人，也就是那个每次都对人妻受欲言又止的朋友甲终于没有再语焉不详：“当然有意思，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和他是各玩各的，我就不会费劲心思暗示你了。” 他比人妻受高一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新剪的发型很好看，比原来的更适合你。” “或许比起那个愣头青，你应该选择我。” 他若有若无的揽人妻受的腰，跟他咬耳朵：“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人妻受的牛仔裤兜里不知道何时多了张房卡。 19 他沉吟半刻，说：“不好意思景先生，你的筹码还不够多呢。” “不够什么，你不怕我告诉他吗？”景行舟还来不及逗他两句，就被人妻受一把拉着松松垮垮的领带，亲了上去。 温热的唇瓣互相交换着彼此专属的酒精味道，景行舟第一次发现人妻受有一颗特别尖锐的小虎牙，咬的他舌尖发麻。 他顺理成章的用手掌按住人妻受的后脑勺，企图加深这个吻。 还没有来得及多感受几秒柔软发丝的触感，人妻受就一膝盖顶向他的下半身。 景行舟被推开了也不恼，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妻受，新鲜之余还有点兴奋：“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那个人是他弟弟，亲生的。”人妻受从容不迫的掏出纸巾，擦了擦摩擦得发红的唇 刚刚那一瞬情感支配了理智，他迫切的希望拉对方入水，现在清醒之后有点嫌脏。 还以为有多看不起自己，不也会被荷尔蒙支配，沉沦在rou欲里。 人妻受第一次厌恶自己有一副还不错的皮囊。 如果他长得稍微不合他们这些富家公子的眼，是不是就不会被玩弄了那么多年的感情。 他皮笑rou不笑：“告诉他什么，你亲了他不可告人的男朋友，还是你给了这个男朋友一张房卡？” 景行舟头次读不懂人妻受神色，很难得的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人妻受觉得好笑，他是要通过这样模糊的话语，洗白自己吗？ 到这一秒依旧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人妻受曾经以为他们是朋友。 现在看来，不过是要训的其中一只狗。 20 景行舟慢条斯理的系领带，还不忘帮好兄弟总裁攻解释：我也觉得他纯纯傻逼。但是作为交过一点心的狐朋狗友，我可以理解他。” 人妻受挑眉，示意他继续装下去。 男人觉得这事理所当然一样，总裁攻不是他这种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隐瞒自己的性向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这些朋友都知道人妻受的存在。 说完，他朝人妻受摊手。 人妻受把房卡还给他。 还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安全距离。 景行舟想，果然是为了气自己老公的小把戏，他就说人妻受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呢。 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手感，不由羡慕起总裁攻。 人妻受脸上又摆出温柔款款的笑，好像刚才所有不当行为都是酒精惹的祸，转身离开。 他想去找任天歌一起离开，没想到对方早就不在了，兴许是狼狈离场。 只剩下小青年还被景行舟扔在原地， 以前人妻受一直觉得自己朋友不少，没想到一天过去，突然少了两个。 但是他从不后悔，如果再和这些人交心，他怕自己会气得死期提前。 本想掏出手机想打车，一看才发现手机早就因为没电关机了。 人妻受想借个充电宝，没想到先碰到了景行舟。 他站在那个位置很久，不动如山，想必是一直等着人妻受过来。 将自己打理回人模狗样，身边的男孩也不见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不应该那么晚还待在这里。” 景行舟看着折返的人妻受，心情非常好。 他刚刚让服务员把那个碍事的弟弟抬走了。 总裁攻和他这个弟弟同父异母，再亲能亲到哪里去，连姓氏都不是同一个。 看着微信群里四处找人的总裁攻，景行舟直接关闭了手机提示音，等着看一出好戏。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人妻受不适合待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应该被锁在封禁的豪宅里面，乖乖的等着主人回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