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登基（3）
仪式结束后有一档新闻专栏节目会继续进行直播，因此人群并未全部散去。克里斯托弗看了一眼正在接受采访的Golgotha，预计还要许久才会轮到他。 “到现在没有人去接走那个小女孩。”艾夫利德低声向克里斯托弗报告。 总理先生点点头：“你再去看看他们的情况。”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齐昧和罗彻斯特，克里斯托弗知道这两人也要被采访。 想起几个月前在皇宫的遭遇，艾夫利德内心有些抗拒，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他在军官将领之中逛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艾夫利德发现还有一个人在和他们交谈，而两人之间似乎又是当时在皇宫里的相处方式，看不出有半点特殊的关系。于是他依旧选择了站在远处偷听，仔细观察齐昧和罗彻斯特。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以前就上过新闻？”楚桁并没有被要求留下，却待在这里和两个同事闲聊，“这次又是什么功勋啊。” 齐昧反应冷淡：“就一次。” “没被罚就不错了，哪来的功勋。”罗彻斯特的微笑依旧谦逊有礼。 “就算罚也罚不了你们什么，她总归还是护着你们。” 毕竟齐昧和罗彻斯特还有许多用处。Golgotha对于有能力的手下，向来是极其“宽容”的。 楚桁感叹：“我连跟别人谈我的实验的机会都没有，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新进展——对了，我们是明天去……？” 去干什么？艾夫利德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要信息。他们没有将事情说得很明白，那一定是不愿让人知道的，而且极有可能与Golgotha有关。 齐昧似乎是默认了。 “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进门我们会没收你的通讯设备，不要问多余的问题。只要你不乱说话，她不会为难你。” “我要的量估计不少，你能给我便宜点吗？那东西黑市价我记得可一点都不低啊，而且一直在涨。”楚桁觉得自己多年的积蓄可能要被骗走大半。 艾夫利德敏感地抓住了这句话。违法交易？武器？药品？还是人体器官？哪一样是他们会需要的？ “我记得她的收购价是1500Aux（1）一克。她大概要赚你五百左右，你可以还价。” “两千？！疯了吧？我的所有实验室机器连着运转三四个月的电费才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干脆去抢？”楚桁情绪有点激动。 “……以前都是这样啊。”十字星很早以前都做的是在太空里的边境区域航行，打劫货船，劫持客运船的行当。不过一直在宇宙中航行毕竟不稳定，被联邦军围剿后齐昧的母亲就躲到了帝国。现在还是走私交易更多。 交易的物品单位是克，再加上这个价格，艾夫利德心中隐约有了猜想。有关齐昧的背景，他是有所耳闻的。之前一直不太相信，但现在听到的内容似乎印证了这件事。 “所以你们还算有进步了是吗？你这个少主在自己亲妈面前总有点话语权吧。就不能直接给我便宜点，我们三个好歹是朋友，这事也算是工作需要。” “嫌贵你可以找她报销。”原本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听到后半句话，齐昧挑起了眉。 罗彻斯特也轻笑出了声。 楚桁觉得莫名其妙的，背后有些发凉：“诶，你们不会吧……我可以真心对待你们的。”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您刚才的话太感人了，会让人有点出乎意料。”罗彻斯特用词故意夸张了一些，显然没什么诚意。 齐昧则极其敷衍：“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楚桁震惊：“你们就连骗骗我，假装我们关系很好都不行吗！” “说实话，我不建议您有这种什么关于这方面想法。”罗彻斯特自己无所谓社交，无论是对讨厌的人，还是对关系尚可的人也都一样温文尔雅。但他很介意任何人抱着任何想法接近齐昧。 艾夫利德觉得这几人实在奇怪。同为Golgotha的手下，除此之外私交说不上差，却也绝不是友好。 “你不至于吧，我可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朋友而已。”不过楚桁也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一来他可没什么兴趣和齐昧这种人交流，二来楚桁也确信罗彻斯特是真的会动手。 罗彻斯特清晰而缓慢地为对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那也，不可以。谢谢。” 齐昧看向罗彻斯特：“你能怎么样？” “不管是谁，我都会采取任何手段的。任何哦。” “你也没机会。”和齐昧关系亲近的人并不多。以他的性格，多少主动交好的人都会被无视，更不会有朋友之类的关系了。 罗彻斯特的笑意在扩散：“嗯——真的吗，就今天早上，我和Mariam单独待在一起，小姑娘真是一点都不防备我呢。” 与齐昧情感如同亲兄妹，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Mariam，一直都是罗彻斯特的首要目标。他在齐昧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对小姑娘的杀意，但也迟迟没有动手。 这次齐昧没有接话，迈开一步对着罗彻斯特的脸就一拳过去了。这一击被险险地侧身躲过，只擦到了脸颊。 楚桁看得出来这一拳完全没有留力，罗彻斯特颧骨处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红印。他觉得如果是自己这长期窝在实验室的身体，大概脑震荡都要被打出来。 “诶你们别打了，怎么下手这么狠啊，你这是家暴啊……”不过他也只敢劝劝，上去拉架是不可能的。 随后又是照着头部，毫不留情的几拳。说是动真格的，齐昧根本站在原地没怎么动，罗彻斯特躲闪格挡时也不退。仿佛只是闹着玩，但肢体相撞的声音还是很激烈。 艾夫利德见状，趁着三人之间小小的混乱匆匆离开了。 而楚桁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这架打得分明有一种调情的意味在里面。发现这一点的一瞬间，他也有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罗彻斯特用手肘给了齐昧一击，却被抓住上臂往下带，胃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顺势旋身踢出左腿，击中了齐昧的膝盖侧面，迫使对方后退半步。罗彻斯特立刻把他逼到了墙角，揪住齐昧的衣领，一拳锤在墙上，吻了齐昧。 仅仅是碰一下唇瓣便分离，他退开，替齐昧重新整理了衣服。 “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嘛，我绝对不会对她动手的。”罗彻斯特拉着齐昧的手晃晃。 “……”齐昧甩开了对方。 楚桁：“你们等等聊我去吐一下。” “十字星？”克里斯托弗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对艾夫利德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