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少年狼王年轻魅魔初露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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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公寓没多久的克莱特听到楼下传来女孩的喊声:“楼里的小家伙们!我是深渊首脑会军机处的统领露丝·泊尼!我们要给你们施展范围性传送法术啦!找个东西抓紧哦!” 克莱特急忙探头:“等一下!露丝小姐!” 一身黑龙铠甲、身材娇小的露丝双手叉腰,抬头看向楼上,突然露出一抹恶作剧笑容,一个火球直接照着克莱特的面飞去! 然而克莱特可是带着炎魔血统的大混合怪,他一挥手就将火球掐灭,双手合十向露丝道歉:“抱歉!那天是因为情况紧急,我不得不打晕你……” “我只是对自己摸了一个雄性的胸耿耿于怀——你这个假扮克拉拉卿的变态!”露丝突然变成一头黑龙,张嘴就要喷火,被侧面飞来的另一头黑龙撞个正着! “啊!雾拉奇?”露丝被撞得侧翻在地,转头看死死压着自己的那只黑龙,喉间发出惊呼。 盼归抱着玻璃罐走出公寓楼,微笑着问露丝:“露丝jiejie,好久不见,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露丝变回人样,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盼归:“你怎么变得这么男性化?!我还想抱抱你……呜呜……你知道我有雄性过敏症……” 雾拉奇亲昵的蹭着自己的表姐,缩小后趴在她怀中。 “因为我父亲是克莱特先生啊……”盼归无奈地说。 “……”露丝直接石化了。 “我们这些属于深渊的物种想留下来帮忙。”张舒元从楼中出来,将手搭在盼归身上:“我爸说了,让我陪着你。” 盼归感动得双眼含泪。 “其他人类和半人就回去吧,毕竟深渊的气息很危险。”克莱特说着,把还能留在深渊的都召唤出来,结果发现——公寓的人虽然多,其实能够进入深渊的就只有张大卫的儿子张舒元、深渊狼人朱元津和克莱特自己的儿子盼归。 四个非人类眼睁睁看着公寓楼从自己眼前消失,不由齐齐叹口气。 “我们该怎么办?”张舒元问。 克莱特转过身子,严肃地提醒张舒元:“深渊的道德规则跟人类世界有很大不同,有一点你必须确定,深渊物种不会特别友善,尤其你们狼人,是个非常崇尚自由奔放强者为王的种群,你要有随时面对危险的觉悟!” 张舒元吞下一口唾沫,无奈地回道:“我明白的,盼归跟我说了很多次,如果有朝一日回到深渊来,一定会看到很多人类世界所不允许的事……” 克莱特笑道:“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向你介绍各个种族的特性,提醒你小心谨慎。来吧,我们跟着露丝小姐走。” 露丝让手下变作下阶黑龙,让几个非人类骑上去,一路向他们解释最近深渊发生的情况:“距离触之首阁下回来善后才过去短短一个月,研究所地下基地的怪物就被释放出来。那是所长生前和魅魔家族哭兽、在深渊首脑会的庇护下研究出来的混合体深渊物种,实力强悍。我们无法与其对话,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跟我们多说,也不知道他们的智力如何。他们对我们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已经入侵了深渊的表层区域,多个居民区受到干扰。新晋深渊首脑会第一高层清凯先生已经带人先把深渊之门封印起来了。” 正说着,盼归发现前方出现几个浮空的小黑点,侦察兵亦同时查探到危机,它提醒众人可能要与敌人进行一场遭遇战! “火焰方阵!”露丝下令指挥道。别看她只是个身高刚超过一米五的小女孩,指挥起军队来却丝毫不让须眉。张舒元感慨露丝的英勇,克莱特笑着解释:“莫把人类的常识带到深渊来,性别在深渊里并不是衡量力量强弱的依据。” 不等张舒元准备好,一道黑影便急速逼近! “不好!高空作战对地面物种不利!”露丝正想指挥黑龙部队到地面去,却听张舒元发出一声笑,整个人轻轻一跳,跃上黑龙背部,摆出一套太极掌手势轻轻将那黑影一拨! 克莱特悠闲地说:“露丝小姐,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是继承了狼王之魂并拥有外教传授作战经验和实战训练的好苗子,本身也有点武术底子。不要小看人类的智慧。” 被拨开的融合体没想到自己竟会遇到这种奇怪的敌人,他再次上前,却见眼前一米八身高的少年手掌一晃,从衣袖中抖出一根绳索,cao纵绳索朝自己飞来! “缚妖索!缠!收!”张舒元并未直接使用狼人的力量进行攻击,而是先拿敌人们不了解的招数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这是吸血鬼道士毛三传授的缚妖索,光绑缚还不够,张舒元一眼瞥见那上半身赤裸的对手腰腹上画着个心形yin纹,他嘴角一扬,另一手在空中快速画写:“天师借力、神术招来、五雷聚顶、急令——弱雷!” 从他掌心放出一股微弱电流,将那融合体电得浑身发软!这不是攻击性的强雷,而是有点情趣意味的弱电流。 张舒元立即松开缚妖索,抬手几鞭子狠狠抽打在那融合体身上的几处关节,将那融合体的聚力动作打断,而后踩着黑龙背腾空跃起,给自己加了个轻体术,凌空一脚踹在融合体胸前并怒吼:“狼王之力加持!重踹!穿体!” 就连克莱特都没想到张舒元下手会如此狠毒!这一脚直接将那融合体胸口踢出个大洞! 不过就算这样,融合体也不会轻易死亡,那融合体从空中坠落,一边还能愈合身前的空洞。 然而早有“黄雀”在他背后等着,朱元津化作深渊狼人的模样,像个四肢修长的野兽,跟人类世界的狼模样不尽相同。他向上窜起,以几乎rou眼不可见的速度将那融合体当场撕碎! 守在一旁的盼归伸手在空中点出一个五芒星法阵,召唤火焰烧毁融合体的身体碎片。 几个小孩毫不费力拿下对手一血! 其余融合体见同伴吃了亏,刚想转身逃离却发现自己周围竟出现一张闪着紫色电流的网! 张舒元与盼归双手交握,合力绘制高级术法:“天雷网,收!” 就这样,三个融合体被收进了天雷网,这是吸血鬼道士毛三和狐妖胡先的亲传法术,他们听说张舒元可能会面临杀身之祸时,因心疼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男孩而不介意倾囊相授。 克莱特在融合体们面前蹲下,刚想问他们到底什么目的,就见这几个融合体身形开始虚化…… “糟了!这些家伙会……”克莱特的提醒并未让几个小孩产生戒备,张舒元耸耸肩笑着叹气:“唉……还不明白你们逃不出我们手掌心的吗?仔细看看这天雷网的依托物啊。” 克莱特和露丝仔细一看,终于看清这天雷网竟是附着在细如发丝的rou色网上! 这张网就是一个小小的触手怪界域,众所周知,触手怪的界域可以困住无形的深渊物种,他们在界域里可以虚化,却逃不出界域,无论界域的漏洞看起来有多大。 这三个融合体见无法逃脱,干脆不再反抗,挤在网里一言不发。 任凭克莱特如何问,这三个融合体都不为所动。 克莱特决定拿出大招,他让众人先等一会儿…… 既然有魅魔血统就要用魅魔的方式处理,克莱特活了一千八百岁肯定比这些才百岁不到的小新鲜融合体更有经验。众人在路旁围着篝火吃露丝带来的小饼干,听远处传来呻吟甚至惨叫,无一例外感觉这声音简直越听越爽。 当克莱特发泄完出来,那三个融合体也被他日得七荤八素了。 “他们交代了,他们袭击深渊生物是因为想出去,因为不想留在地下室,有东西把他们放出来并让他们去复仇,欺骗他们说只要夺下首脑会的宝座就能打破结界逃出深渊。唉,其实都是些被利用的可怜小孩,按照深渊的规矩,这种融合体肯定会被杀死。”克莱特将三个融合体丢在众人面前,拍拍手笑道:“走吧,我们去首脑会办公大楼那边待着。他们才刚在那边闹腾过,现在应该不会再去。” 露丝问这几个融合体是否要当场处决,克莱特摆摆手说不用:“算他们运气好,只是听信了其他生物的计划,落入他们的圈套。交给我吧,我很擅长处理孤儿。” 盼归别开眼,他的小动作被张舒元察觉,这个体贴的小狼人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还亲昵地抓住他的手。 露丝让手下将三个融合体放到龙背上,带着众人来到首脑会办公大楼。 和克莱特之前来时一样,也没有被更深层地进行破坏,露丝把他们引到地下避难所时他们才发现—— 地下避难所聚集了不少深渊物种,他们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几个非人类房客十分熟悉的身影! 克莱特也不跟那家伙客气,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那将一众深渊生物逼到角落里的“人”躲也不躲,半个身子直接被克莱特的火焰拳烧去一块! “你……!”克莱特收回拳头,又惊又怒地看着他。 张舒元回过神来,急忙拉住克莱特:“澜海伯伯您这是干什么呀?!这不是世余叔么?!” “他不是房东……他身上的气味跟世余先生完全不一样……”朱元津疑惑地说:“倒是……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气味……” 盼归提醒道:“废弃医院。” 这家伙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张舒元转身猛地捂住朱元津的嘴。 新的触手将被烧出的洞补好,那人也缓缓转身:“我是父亲的复制分体,父亲现在的形象怎样,我就是怎样的。以及,我对他们并无杀意,只是对他们说,缩在角落里会更安全。” 露丝看一眼地上残留的灰烬,问那复制分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战争爆发之前就过来了。”复制分体转头看向盼归:“小孩,你想要个弟弟吗?” 克莱特抬脚踹去:“妈的!你给老子闭嘴!你这个祸害!” 复制分体坚定地说:“克莱特,我不会放弃的,父亲需要为他诞下最强子嗣的深渊生物,没有谁比你更合适。” 露丝搞不懂克莱特跟这复制体的恩怨,她摆摆手对众人说:“暂时在这里等着吧,触之首阁下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就算是要谁献出生命也不可以拒绝哦~” 众人被这个白长一张人畜无害可爱脸的腹黑母龙吓得更瑟缩,复制分体也不知何时突然就不见踪迹。 以下是附赠章节 1、 有道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当今时代侠风盛行一百五十数年,历经数十武学宗师代代桃李满结,绝大多数名人侠客学成绝世武功后却隐退江湖安享晚年,普通百姓走在路上突然脚下打滑险些摔跤,竟能被人轻轻一提稳稳站起,回首望去也不见那热心人的身影,可见当今时代,助人为乐弘扬侠义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基于此风甚长,纵使乡道边上的小小茶馆,馆内气氛压抑光线阴暗,靠墙四张破木桌子,来客寥寥五六人,于桌旁坐上一头倦虎一条疲龙,也无甚稀奇。 经营茶馆的老头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佝偻着腰,身着布衫但干净整洁,提着茶壶亲自待客端碗倒水,健步如飞。而各位茶客却并不在意这老者身手矫健,想是众人早习以为常。进门来的茶客随意挑一张空凳落座,伸手屈指在桌上轻敲几声,老者便携壶前来,茶客们必定会向他颔首点头,可见众人对他心怀敬重。 茶馆酒馆,免不了来些歇脚顺道八卦闲谈的江湖人,许是茶馆里还有规矩,一开始众人落座后并不急于出声,直至某个时刻,老者回到柜台后,取出个铜蛤蟆置于柜台上,茶馆内耳朵灵敏的尖嘴男人听到那声“叩咚”信号,清清嗓子,脖子一梗说开了来:“传闻三日后王城百里之外有大事,非红即白!各位有谁想掏点儿金银来赌它一赌?” 茶馆内稀稀拉拉坐了四五人,有人面色沧桑垂头叹气,有人虽胡子拉渣但神采奕奕,有人瞧着粗犷兀自灌酒似的饮茶,有人翘腿而坐意不在茶满脸堆笑。 见无人应声,那尖嘴男人又喊道:“王城百里外,能出什么事儿的仅那一家子!” 众人提起精神,无一人回头,却已都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尖嘴男人面露得意之色,接道:“那家怪人……” “店家!一碗茶!” 突兀的吆喝打断尖嘴男人说话,他回头看去,只见一高大男子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风尘仆仆地进入茶馆来,一条围巾沾满泥尘、遮住半张脸孔,只留一双乌黑大眼露在外头,眼神一瞬不瞬,盯住柜台上的铜蛤蟆。 可此时,位于郊外乡道旁偏僻之处的这家茶馆外风声呼呼,扬着门口木杆上那面写着黑色“茶”字的白布大旗,只闻风声不见雨滴,这人如此打扮……与其说是掩人耳目,不如说是故意招人眼光。 由于此人怪异至极,尖嘴男人撇撇嘴,悻悻坐下,端起茶碗将碗中浓茶一口饮尽,再不多话,不动声色观察着他。 其余四人均静默无声,余光随着那蓑衣人来到柜台。 进门先吆喝必定不是熟客,素来沉默寡言的老者提起茶壶,嘴角上扬双眼一眯,面目慈祥的老者店家令进门的旅人都能放下戒备,安心喝他一碗热茶。 “是最廉价的绿茶梗儿,可以么?”老者问。 “无妨无妨……”蓑衣人低下声来,听他声音嘶哑,想必口渴多时,老者转身又提来一个铜壶,为他倒上放凉的开水再兑上热茶,说道:“这碗不收你钱。” “那敢情好!”蓑衣人拒绝道,但仍是用手拨下面上的围巾,双手捧了碗咕咚咕咚豪饮一通。放下碗后蓑衣人伸手擦嘴,老者见他手掌心满是厚茧,便也不再过问他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那尖嘴男人就没这眼力界儿了,他抬首向蓑衣人询问:“兄弟从哪个方向来?” “太阳落下那边。”蓑衣人淡淡回道。 豪饮茶水的粗犷汉子没忍住调侃道:“好嘛,不识东西南北中?” “您莫怪,小生刚绕了几百里路过来。”蓑衣人说话口气多了些自谦,却叫人越发奇怪。尤其店家老者,暗忖这人一手厚茧分明是习武练得,却为何以文人自称?只要是学过武术,甫一进门便能看出堂上坐着的五人尽是身怀功夫,只是修为深浅的问题。 尖嘴男人眼珠一转,笑道:“那边可是武家大宅所在之处?” 武家大宅距离茶馆百里之外,难道这蓑衣人是独个儿步行至此?此时众人心中皆有此疑惑,但因各怀心思而隐忍不说。 老者见蓑衣人脚上布鞋鞋面已被泥水糊得看不清本色,心中疑惑他为何独自前来还一身蓑衣。一想西边这季节可能多雨,便同众人一样,按下好奇,心道不问便惹不着事端。 笑面男子放下腿,冲蓑衣人问道:“公子可知武家大宅?” 蓑衣人盘好围巾,状似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知。” 撒谎!店家心中一怒,又是习武,口音也是标准官话,说不知武家,那根本不可能! 众人哪想蓑衣人话未说完,又听他接道:“武家大宅不知,那边倒是有一座大院子。不过,自古便不姓武。” 蓑衣人话罢,放下十枚铜板,拔腿出了茶馆。 众人被蓑衣人的话惊得久久未能回神,只有店家老者似乎是知情人,他无声一叹,收起铜蛤蟆,转头欲看那蓑衣人去往何方,却望不见那人身影。凭空消失般,正如他突然而至,来去皆无踪。再一联想他满手茧子……说不准是哪家师父的高徒吧?罢了罢了,莫问太多!即便侠风盛行,不愿暴露行踪的恶徒也不见得就销声匿迹。 又或许恰恰相反,正因jian恶除不尽,侠风才一直盛行? 茶馆内五位茶客无人开口,碗中茶入口稍感苦涩,涩得沁了心似的,众人面色凝重各有所思。 店家老者故意重重叹息,引得五人稍稍侧目。 “诸位客人,今日老朽身体抱恙,恐怕要早些收摊歇息了。”老者双手抱拳,向众人作揖。 茶客们自然是很给老前辈面子,纷纷起身,放下茶钱后陆续离去。 武家大宅定会发生大事,老者早有耳闻,原是家主大寿,本该说是喜事一桩,怎料遇到这蓑衣客,一句话便将江湖人深埋心中的秘密给坦白出来。老者凭自身经验判断,那绝不是蓑衣人无心之语。 老者踱至茶馆后室,他收拾出仅能容一床一桌一椅一柜的小屋作为卧室,窗台上鸟笼中站着一只灰斑信鸽,正埋头呼呼大睡。 “灰子,送信去。”老者打开鸟笼,伸手轻抚鸽子头顶,唤醒爱宠,将一个小小铜管制成的容器挂在信鸽腿上,捧起鸽子一扬手,送它上青空去,眼见它身影渐行渐远,最后连小黑点也看不着了,才敢放心回屋内躺下。 距离茶馆同是百里之外的东面,亦有一处大宅院,朱红高墙挡住世俗,四扇深红大门朴实无华常年紧闭,就连兽首门环也是无人照料,早已不见旧日光彩。墙头杂草丛生,树叶飘零,枝丫半生半死。外人立于高墙之外试探地向里望去,等上半个时辰都不见有人从内经过。 倒是南面正门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俞氏家宅”,无声言明这大院所属何人。 俞氏家宅四周亦寂静沉默,偶有飞鸟经过,也似嫌弃这宅邸过于冷清,扑棱翅膀宁可落在墙外枝头,也不看墙内桃树一眼。 都说万物有灵,俞氏家宅附近的动物灵得令人叫绝,连鸟儿这等智慧生物都知道远离俞氏家宅便不会惹祸上身,偏偏人类却要冒险一探。 这不马蹄声嘚嘚,不多时,一匹枣红马被勒停在俞氏家宅正门前,只见马上坐着一名玉冠束发的青年,星眸剑眉甚是精神,刀削般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下巴微微突出,是英俊且稍显福气之貌,加上一袭惨绿衣裳,足踏缎面长靴,可见其大约不是一般人家子弟。 青年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往一旁树上一系,悠悠然行至门前,凝息蓄力,双掌向前推出,只听得吱呀一声,正门被青年驱使掌风轻易推开,青年仍是面色凝重,抬腿迈过门槛往大院内走去。 俞氏家宅有多大?四面四个大堂,两侧各一偏厅,东西北面还有数十个小房间,后院大小抵得上寻常农家半块地,还真让人开垦了田野自耕自种自给自足。 青年目不斜视径直往北面大堂走去,宅院内的人浑然不觉有人闯入,也许是知道了也不去关心,眼下棋局比不速之客更令人挂念。 后院中,白色六角小凉亭内坐着三个人,入门左侧那人以武夫打扮;右首那人则白须长衫,神色稍有些紧张,额头汗珠凝集,似是陷入困境。再看二人面前,摆着围棋棋盘,看棋子摆法,二人并非在斗围棋,而是小孩也能轻松玩转的五子棋。 第三人身着玄色衣裳,同是习武之人扮相,盘腿坐在武夫身后的细细栏杆上,稳如大山一动不动。此人面色严肃,刀似的两道浓眉,一双圆眼,显得憨厚又沉稳。 玄衣人耳廓猛地一抖,左眉微扬,看似已然察觉有人闯入后院却巍然不动,待脚步声近得无功夫傍身的老百姓也能听到时,玄衣人头向后仰,双腿打开伸直凭空一蹬,向后平窜而出,跃入半空中。只听院门那边传来男子的嘲笑声:“你凌空踏云竟是这般用法!把自己搞作个黑蛤蟆!丑极丑极!不堪入目!” 玄衣人索性整个人平躺着地,故意哎哟怪叫一声,并不与男子斗嘴。 来到后院,绿衣青年反而放慢脚步,但走得再缓也早晚该走过去的,他顺手从门口桃树上捋下一把绿叶,以食指中指夹在指缝间,靠近凉亭时手腕一震,将绿叶当作暗器掷出! 玄衣人则与他同时从身下抓一把土,屈指弹出一枚小石子,一灰一绿在棋盘前相会碰撞,恰恰从那武夫打扮的人袖口擦过。 那武夫只淡然道:“坐吧,坐吧,大清早的胡闹什么。” 白须男子讪笑道:“师兄莫在意孩儿们交流感情,咱们到屋里喝杯茶。” 武夫抬眼笑道:“师弟又想借机耍赖!不行!下完这盘棋再走!你要赖便赖,大不了师兄陪你打坐!” 那边绿衣青年追着玄衣人跑向远处,玄衣人身高七尺半,足尖轻点一跃跳出一丈开外,显然是故意放水让绿衣青年追上。 青年追几步便停住脚,反身向凉亭行去。 玄衣人探头跟回来,被青年抓起凉亭石桌上的茶盏扬手迎面泼了一杯凉茶。 玄衣人下意识以手掩面,手掌心外翻,露出一手老茧。 “武氏你也敢惹?!”青年怒目呵斥,引得两位前辈侧目注意。 玄衣人一声不吭,却嘴唇一扁,随即笑出声来。 众人不明所以时,玄衣人淡定开口道:“爹爹,师叔,且听晚辈狡辩,晚辈到时他们已经被灭口了。” 三人皆是一惊,武夫打扮的人却摇头阻止师弟询问,挥手主动扫了一盘棋,示意师弟跟上,转头吩咐青年和那玄衣人道:“聪儿,升儿,你俩将棋子收了。尤其聪儿刚从外边回来,一路风尘仆仆,且先回房歇着,有事明儿再聊。” 家主都放话不让晚辈多嘴,二人怎敢不从? 待长辈走远后,青年才一瞪玄衣人,低声对他说道:“阿升,你去门口把我那匹马安顿好,再帮我烧水去,今日你一整天都不许闲着!省得你捣乱!” 玄衣人笑道:“得令,少主!” 青年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玄衣人亦不敢耽搁,纵身上墙,踏着砖瓦寻到正门牵马。 武家全家上下百多口人遇难可怪不得他俞升,所以他才埋伏在茶馆外,抓住那只送信鸽子,回来后烫水拔毛,刷上一层盐水蜜酱,用火烤了,祭了家主俞得闲的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