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要好奇别人的酒
郑楷意嫌这家店的咖啡不好喝,非要拉着庄舸去喝酒。 庄舸倒也不抗拒,被他拉着上了车。郑楷意开的是一辆深灰色的跑车,庄舸一进去就觉得不舒服,他太高了,进去差不多要趴在地上,好不容易钻进去了还因为底盘低有种坐在地上的感觉。还好他们要去的地方离得不远,不一会儿就停下了。郑楷意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我们走进去吧,里面的路我今天开的车没法开,就2分钟。” 庄舸又从车里爬出来,跟着郑楷意走。他们去的是一家会员式的酒吧,郑楷意从卡夹里抽出一张卡给门口的迎宾看了一眼,然后和庄舸一起进了酒吧。可能因为是周五的晚上,酒吧里人不少,郑楷意合计离酒保近点酒方便,于是和庄舸一起坐到了吧台,在酒单上随意点了两杯这家的特调。 这个角度看去,庄舸的脸在暗色的灯光下深刻而俊美。他还是不带眼镜的时候好看,卸下了伪装,那张华丽的面庞就像火力全开一样,庄舸不出奇的服装也难以掩饰冰雕一样标致完美的脸。他不由得好奇:“没人告诉你你其实摘下来眼镜更合适吗?” 这句话其实有点暧昧。郑楷意心里清楚,但他还是这么说了——他也说不清,一方面他吃准庄舸听不出这句话里的弦外之音,另一方面他只是带着恶趣味故意说给庄舸听逗他玩。酒保果然听了这话,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不过没抬头。 “没有。”庄舸有点不自在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鼻梁,那双修长完美的手干净而禁欲。郑楷意的眼睛跟着回到桌子上,庄舸的指甲透着淡淡的rou粉色,一双手干净的近乎透明,极长而骨节分明,手背上的藤蔓一样的青筋像无言的诱惑。 “你是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啊?”郑楷意突然问道。 这一问确实有点突然,连庄舸都愣了一下。郑楷意解释:“我只是好奇,因为估计追你的人你也都看不出来,无意识地就给人家冷脸了。” “谈过。”庄舸淡淡地说。郑楷意这是第一次带生面孔来这家酒吧,和他认识的酒保不由得看了庄舸一眼,然后被庄舸的身材和长相吸引的多看了两眼,接着带着一种暗昧不明的促狭眼神看了郑楷意一眼,故意给庄舸那杯酒里加了点东西进去。 郑楷意的精神头全在听庄舸说话上:“快讲讲,什么样人啊?” 庄舸看了他一眼:“男人,原来的同学。” 郑楷意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喜欢女生,就是小小的那种。”他说着用手在自己肩膀比了一个高度。不过同学倒是很说得通,庄舸这种性格应该会喜欢和他一样的天才吧,比较有共同话题。 然后空气就安静了。庄舸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郑楷意是在等着他自己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在他的逻辑里只要郑楷意没再反问,这一回合的对话已经结束了。郑楷意在心里小小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身高比较高的男人。”庄舸想得很认真,好像还有点隐隐约约的害羞,“身材比较强壮,看起来擅长体育的人。我不是很喜欢说话,所以可能需要对方性格开朗,比较互补。” 酒保把他俩的酒推到两人面前,正在一边擦手一边默不作声地听他们说话,有点好笑地看了一眼庄舸,这人还挺会,这说的不就郑楷意本人吗。 如果郑楷意不认识庄舸,他可能也会这么想。可惜他知道庄舸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他想表达的就是比较喜欢这个类型的:“身高比较高,不会是比你还高吧?等等,你那杯酒为什么看起来好喝一些,给我尝一口呗?” “不,和你差不多刚刚好。”庄舸一本正经地说,把自己的酒推到了郑楷意面前。郑楷意举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满意地留在自己面前:“和我差不多?那也挺高了。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同学,天天见面。”庄舸举起郑楷意的那杯酒喝了一口,“他向我表白,我对恋爱的具体形式比较好奇,所以…” 郑楷意呛了一下:“你等会儿,什么叫对恋爱的具体形式比较好奇?就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人家,就是为了谈恋爱而谈了个恋爱是吗?” 庄舸好像表情有点纠结,似乎在想有没有办法反驳这个说法,想了一会儿之后说:“……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你这么玩弄人家感情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没有玩弄他的感情,男友该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 “你都做什么了?” “约会,倾听他说话,给予安慰,记得他的生日和喜好,买礼物送给他,陪……” “就现在,假设我失业了,你出来陪我喝酒,你来安慰我一下。”郑楷意一边喝酒一边说。 “这两年经济下行,失业是大环境下一个非常正常的情况,你并不是特例。今年1月和去年同比增长百分之……” “停,停停停,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郑楷意满脸写着离谱和嫌弃,他觉得有点热,解开了锁骨前的两个纽扣,“‘你并不是特例’,这是人话吗?你老实说,是不是他甩的你?”他深刻性感的锁骨从领子里露了出来,一小片麦色的光滑胸膛让人很像啃一口。庄舸的眼睛轻轻扫过那片皮肤,然后收了回来。 “如果你指分手的话,是我提的。” “啥?你就这么和自己男朋友说话,结果他居然能一直忍你到你甩了他?” “他说他舍不得我的脸。”庄舸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在陈述“太阳从东边升起”这样的公理,既不自恋也不得意,“但我觉得恋爱比我想象的无聊。” “废话,你根本就没在恋爱。你俩接吻了吗?” “没有。” “嘴都没亲你谈的屁恋爱。哦,我想起来了,你洁癖。”郑楷意脑子里划过那天庄舸握手之后要消毒的习惯,“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人,你这不能叫恋爱。” “……”庄舸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洁癖?” “那当然是因为不是只有你会观察。”郑楷意笑着说,他有点呼吸困难,站起身来,“我有点热,去个卫生间。” 庄舸有点怪异地看了一眼郑楷意离开的背影,不过还是没跟过去。 郑楷意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他已经洗了好几次脸,但还是热的脸颊酡红。他感觉不太好,这热的感觉迟迟不退,还有些要往下半身蔓延的趋势——他已经半硬了。郑楷意这要是再不明白他被下药了就是脑子有毛病了,他得赶紧回家。他真没想到庄舸还有这种肮脏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这么想着,一只手放到水龙头底下用凉水冲了好一会儿,直到整只手都冷透之后,开门进了一个隔间,脱下裤子和内裤,咬牙握住了半硬的性器。 “cao…”他本能地浑身哆嗦了一下,太他妈的凉了,不过那里确实暂时缩回去了。只是yinjing后面的那个地方没法处理,又湿又热别扭得要命,他想了想,抬起自己的yinjing,碰了一下那个地方,然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飞速地把手收回来,刚要去重新冲手,听到了手机录像停止的提示音,几乎整个身体都凝固了,他抬起头,看到一个人扒着隔间的隔断墙,举着手机正看着他笑。那是酒吧的酒保。 “本来是给郑少带的小情儿下的药,没想到郑少跌打误撞给喝了。我就想要点钱花花,钱到手,这手机直接不要了,交给您,我明天就辞职。” “……”郑楷意瞪着他,无声地在心里骂了几句,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调整了一下体内的怒气和又有蠢蠢欲动之势的热度,“你要多少。” “五十万。”酒保想了一下,“七十万?七十万吧,毕竟我都要失业了。郑少,你这么热呀,要不你把门打开我进去扶你…” “离我远点!”郑楷意憎恶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酒保好像看他这样子有点好笑,两只手抓着隔断,要不是这东西有点高,他能翻身进去郑楷意的隔间:“郑少,刚刚扶着自己的鸡吧摸什么地方呢?该不会热的不只是前面吧,没看出来你是被人cao的那个。” “…cao你奶奶,我不差这点钱,你先出来说话。”郑楷意强忍着怒气说,“你真他妈恶心。” 庄舸在大厅坐了一会儿,觉得郑楷意去的时间好像有点太长了,正好他也有点想去厕所,就站起身来走向了卫生间。 他接近了卫生间大门,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维修中的牌子,里面却隐约能听到说话声:“我把钱给你,说你卡号,拿着钱赶紧滚蛋,离我远点。” 酒保看着他,脑子里还在想郑楷意刚刚扶起性器不知道在摸什么地方:“可是我突然有点别的想……” 庄舸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酒保和一脸潮红明显不太正常的郑楷意。他看了一眼靠着墙的郑楷意,然后低头看着酒保,那双眼睛仍然没什么情绪,但是带着惊人的压迫感。郑楷意非常清楚那眼神给人的感觉,被庄舸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酒保显然也觉得庄舸的眼睛有点令人发憷:“你脑子有毛病啊,没看见门口写着维修中?进来干什么?” 庄舸没回答,看了一眼酒保手里拿着的手机,结合刚刚的对话,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伸出一只手:“手机交出来让他走,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我现在就能把视频发出去。”酒保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确定要报警?” 庄舸非常平静:“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发出去。” 酒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突然发现这里没有信号。庄舸手里拿着个看起来像手台一样的仪器:“信号阻断器。现在你如果想发出去你拍的东西,要么就想办法从我手里抢走这个,要么就想办法走出这个房间,但我判断哪个你都做不到。”他说完好像有点开心,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什么人出来喝酒还会随身带着信号阻断器?郑楷意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酒保说:“你把手机老老实实给我,现在跟着他出去辞职,我给你转10万,不然明天我就能让你去街上要饭,你自己选吧。” 酒保看了他一眼:“你先把钱转给我。” 听到这话,郑楷意又像看蟑螂一样恶心地看了他一眼:“卡号。”他拿出手机,把钱转进了酒保报的卡号里,然后看着庄舸接过酒保的手机,带着他出门去辞职。庄舸扭头看了郑楷意一眼:“你没事吗?” “快点回来。”郑楷意喘了口气,回到隔间里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