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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刚敖,一个几乎可以写在,东九龙重案组传奇史上的警察。 如果说成绩全优,银鸡头获得者,一路破纪录的升迁速度,活着的一等功。还不算稀奇的话。 那因为过失杀人,做了一年牢。 出狱后还没有任何影响的,大概也就他了。 有人说他是赶上了好时候。把荣家那位家主迷得神魂颠倒。 但如果没有实力,又怎么能撑过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大家都不瞎,任务一起做。 谁的能力强,自然是有目共睹。 更难得的是。 所谓的金主,真的不是一时喜爱。 港城荣家,几乎要饿死媒体的勋贵。 如果说几十年前。 艳绝香江的房地产独女,和权贵荣家独子的结合。 养活了媒体几年的话。 那他俩早逝,只留一独子。 大家都认为荣氏大厦将倾,却被人力挽狂澜,一力维持到现在。 就又是给媒体添了不少标题。 最近的关于荣家的消息,也要追溯到六年前,荣家和宋家的订婚取消。 在之后,就没有关于荣家的隐私报道。 大家都不瞎。 荣斐和邱sir手上的戒指,经常停在楼下等人的车。 无不宣告着两人的关系。 但就是没有媒体敢报。 看不过的人一直都有,但大多数却是变了。 若是说以前讨论还插上两句嘴,感叹一下邱刚敖时运好,有一张漂亮脸蛋。 但现在,也只会沉下脸呵斥。 你行你上啊,不求一等功。三等拼一个,戴上奖章再来这里酸。 邱刚敖从来不畏人言。要是在意这些东西,他早八百年就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霍氏银行的保险系统,要进行更换,这次机会错过,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这笔钱,抢或不抢区别不大。 如果但是报仇,杀死霍兆堂就可以。 但邱刚敖不能允许一点的漏洞。张崇邦在怀疑他们,即便没有证据,也一定会紧盯。 邱刚敖需要那笔钱。 以防一切暴露之后,他们无路可退。 那是他最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离开荣斐。 银行押运的路线,保险的漏洞。全在那张U盘里面。 马交荣,他们两个,谁也没预谁。 杀人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复仇的进一步成功,更是让他兴奋不已。 张崇邦又怎么样?怀疑他又怎么样!? 就算亲自跟他到大楼,险些抓住他又如何。 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邱刚敖带着头盔,骑着机车。 平复着刚刚跟张崇邦,自己的师傅。 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惊险与刺激。 张崇邦斗不过他的。他怕死,更怕无辜的人死。 可邱刚敖不怕。 他把机车推下悬崖,头盔也扔了下去。 转身下山。 早在法庭上的那句‘有’,监狱里被逼着跪下去,张嘴伺候不同的人。 被辱骂着在脸上划下伤疤,割开嘴角。 又或者是牢房里的一夜又一夜,被烫上烟疤正字,和第一声快门响起的时候。 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山上的风景虽好,也没有仇人的尸体赏心悦目。 爷爷八十大寿过后,生了一场病。 不重,但明显精神不如以前了。 你放下工作,觉得荣氏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钱是死的,多陪陪爷爷才是最重要的。 但爷爷烦你,他不愿意待在医院。 就喜欢在荣宅,还是过着他以往的生活。 浇浇花,撸撸猫。 阿敖时不时的会过来,在爷爷的调侃声中。 做两道菜,大家一起吃饭。 你不去关注他的复仇,他也不会跟你透露些什么消息。 新闻报道,又有一起持械杀人案。 死了好几个,还消失了一批军火。 爷爷看着报纸,摇头说现在世道太乱,让你多小心,别再像小时候那么倒霉被绑架。 你躺在他的摇椅上,有些无奈。 “我今年三十七岁,还随随便便的被人绑架。又不是没有脑子。” 爷爷把手里盘的核桃扔向你。 “还是小心为上,你现在不像小时候。” “聪明又可爱的,跟你mama一个模子刻出来,没人舍得害你。”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数落。 ”你现在被绑了,我都不知道舍不舍得拿钱去救你。” “都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嗷嗷叫爷爷抱的小崽子了。” 你撇了撇嘴,把核桃递给爷爷。 抱了他一下,“放心放心。” 整个计划完美无缺,警队那群蠢人。 果然以为他们的目标是运钞车,把全部人手都派去支援。 蠢货。 邱刚敖自然明白张崇邦怀疑,可他能做咩呢? 只是一个高级督察,倒是有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 他们倒是一个组的,邱刚敖他们去抢银行,自然很难掩饰。 可谁让他现在爬到了总督察的位置。 不过一个调令而已,不在场证明轻轻松松的搞到手。 剩下的,就看张崇邦自己,能抗争到何种地步吧。 扮作厨师,餐具下藏的都是重武。换上西装假扮银行内部人员,在霍兆堂开完会之后劫持住他。 除了几个安保,没有任何威胁。 再次看到霍兆堂的时候,邱刚敖随手扯了一个手榴弹,晃在他面前。 “某玩嘢。” 所有人的怒火都在一瞬间迸发,下手毫不留情,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一路挟持霍兆堂,进了金库。 “你们带我来这里也没有用啊!这里的保安部门是独立的。” 有钱人都是这么虚伪的吗!? 临死的这一刻,还想骗人又想保钱!? 真可笑,又可悲。 更可悲的是,他们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虚伪的有钱人。 爆珠人很话不多,用枪抵着他的头,把他逼到识别屏幕。 金库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好像也打开了邱刚敖心中的魔鬼。 他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 满屋的钱,码得整整齐齐。 鼻腔里全是纸钞的味道,他们在霍氏的中心,被钱包围。 有钱人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他们抵着头,命在他们手里攥着! 爆珠阿华他们上去装钱。 邱刚敖的枪对着霍兆堂,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他对钱没兴趣,只想听霍兆堂的忏悔。 哪怕是临死前的违心求饶,他也开心。 “我求求你!是我不好!” 【杀人啊,没必要的。】 “是我对你不住!多谢你救过我。” 【我是无辜的啊,咩个压力我听不懂啊?救人是他们的职责喽。】 “当年我在法庭没想整死你们的!真的没有啊!” 他吓得涕泪横流,“那是你们真的杀人了嘛,我……” 邱刚敖掩在墨镜下的目光一沉。 霍兆堂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求饶道:“这里这么多钱,你们全都拿走,全都拿走,你要去哪里!?我来帮你们安排……” 枪声响起,霍兆堂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去哪里? 他们能去哪里呢? 霍兆堂说的没错,他们真的杀了人。 但他们是因为乜杀的人呢!? 如果霍兆堂想通这一点,说不定他们不会那么惨,他也不会那么惨。 大家都平平安安,多开心。 邱刚敖盯着霍兆堂的尸体,这样想到。 张崇邦的车和他们擦肩而过,甚至他还回头看了一眼。 邱刚敖坐在副驾上,拿着手机跟张崇邦聊天。 “回不去,你既然怀疑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一切后果我来担。”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当然相信你的直觉。” “不用管那些废物,等我回去打报告。” “我现在不在,毒品组全权交由你,我当然信你。” “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邱刚敖挂下手机,扣了扣窗户上的防窥膜。 “阿华,你贴的真仔细。” 坐在后座的阿华点了点头。 他好不容易忘记了那截小腿和牙印,不想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防窥膜取自读者的名字。 飞车那一段,其实就可以看出来,阿敖已经不想活了,他和邦主的那辆车对冲,邦主先转弯了,阿敖没有 枪战中他背的全是武器,没有钱 【霍兆堂死了。】 你是在家里,陪爷爷喝茶的时候,得到的这个消息。 “霍兆堂死了。” 爷爷不动声色,倒了杯茶给你。 等你喝完后,才慢慢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盯着你,老花镜放在一边。 一贯的清明。 “你的小朋友在干咩?霍兆堂如果是正常死亡,我绝对会比你先知道。” 你背后的冷汗渐渐爬上来。 消息是阿sir告诉你的。 陌生号码,但绝对是他。 你咽了口口水,“猜的喽,他那么坏。” 爷爷砰的一下,把茶杯扔到你身上。 guntang的茶水烫的你脚背发红,你捡起茶杯,一声不吭的放回去。 “他那么坏?那我年青的时候,比他坏上不知多少倍!” “是不是也该死啊!” “呸呸呸呸!你没事干嘛这么说!长命百岁百无禁忌。” “你还信这些!?” 你一时哑声。 你怎么能不信,阿敖杀了那么多人,就算他们都该死。 可那也都是人命。 但受那些苦的是阿敖,你乜有资格去阻止。 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就信了吧。” 爷爷拄着拐杖去给你找药箱,从里面掏出烫伤膏扔给你。 久违的点上一支烟斗。 深深的吸了一口,“阿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跟小朋友,根本就不适合呢?” “他做事极端,你除了做生意以外,脾气那么软,时间长了,怎么办?” 你有些茫然的看向爷爷。 “我们……很好啊,他不过是……” 受的苦太多了。 爷爷递给你纱布,“我不反对你和男人在一起,我也不在乎荣家无后。” 他看着花园里的花,有不少都含苞待放。 “我这把年纪,乜都看开了。” “后代,荣氏,都无所谓。” “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母亲,父亲,外祖。去之前的嘱托,都是让我照顾好你。” “我马上也要走了,但我无人可托了。阿斐。” 爷爷的眼眶有些湿润,带这些怜悯和心疼。 “你要一个人走下这么长的路。一直忍,不是方法。” 你给爷爷找来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安慰道:“呸呸呸,百无禁忌。” 一切都会好的。 刚开春后不久,满花园的花都开了。 爷爷把花园都好好整了整,陪你去看了眼老豆。 他一直不想去医院,你也就随着他。 全套的医疗设备,和所有医生都在荣宅待命。 可一个人年龄到了,总要走的。 无论这个人多好,对你多重要。 你捧着刚刚从花园里摘的鲜花,看着屋里的医生在抢救。 阿敖站在不远处。 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奇迹不会出现。 但往好处想,说不定你所有逝去的亲人,都到了上辈子你的世界。 看到上辈子的你。 你把鲜花放在爷爷床头,抱着乖乖坐在旁边。 “发消息吧。” 堂哥站在不远处,电话就没有停过。 他担心的走上前,“要不要再压几天?” 你从花束中抽出一张白玫瑰,整了整领带。 “有咩好压的,我都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子。” 你仰起头,不自觉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对戒的主人担心的看着你。 阿敖不会那么残忍,一切都会变好的。 你站起身。 “发!霍家都已经被我吃掉大半,荣氏60%股份尽在我手里。没人能玩出花样。” 果不其然,媒体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低估你,绝对是他们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 那天港城的标题无一例外,都只是平淡的哀悼。 全不见当年你老豆去后,张牙舞爪的想象和臆测。 停灵三天,第四天发丧。 阿敖请了几天假陪你。 你在情感上,完全可以接受。 人总是要死的,早和晚的区别而已。 但晚上,总是控制不住的在棺材前抽烟。 一根接一根,一盒接一盒。 和灵堂上的香纠缠在一起。 发丧的前一天,你在灵堂整整呆了一夜。 看着里面的爷爷。天一亮他就会变成一盒骨灰。 埋在和爸爸一样的地方。 没人会陪着你,骂你,给你说生意上的小技巧,陪你回忆以前。 给你撑起一片天。 你被烟呛出泪,咳得受不住的跪在地上。 埋下头去。 阿敖走过来抱住你,拍着你的背。 “哭吧,我还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的泪全都滴在他的胸膛。 把自己给打哭了,现在的敖对于荣斐来说,就是当初阿晴对敖的影响。 荣斐什么都没了,只有邱刚敖。 他不能承认他错了 发丧之后就是发布会,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简单感谢一下。 你戴上眼镜,这种情况什么都要看清楚。 媒体上都是熟人,阿敖站在台下偏僻的角落。 毒品组那边,没有值班任务的,全都来了。 陈国荣带着郑小峰在另一边。 简单说了两句,你就准备散场。让底下的人,带媒体他们去吃饭。 你头很痛,但是还有好多事情。 “荣先生,我这边还有一个问题。” 这种发布会,一般不会安排问题。 你看了堂哥,堂哥摇了摇头。 你看了眼他胸前,没有邀请卡。 这是直播,你不方便走。 “我记得,荣氏邀请的媒体,应该都有身份卡,你是怎么进来的?”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的男人,举了举手里的报纸。你看到底下,阿敖等人的脸色不对劲。 伸手接过报纸。 是一家小报,整张版面都是你照片。 你昨天跪在棺前的照片,更重要的是。 阿敖也在,脸没有拍到。但认识的,应该都能认出来。 你揉了揉眉心,这肯定不是正常手段拍出来的。 他打了个时间差,趁着发丧和发布会,你没空去看报纸。 你看了眼底下的媒体,他们显然早就知道。 但没有人问,算给你个面子。 郑小峰看着台上的荣先生,气不过想直接把那个人拖下去。 被陈国荣一把拽住。 “又没有人邀请他,严格来说,他算非法入侵!” 陈国荣摇了摇头,“这是直播,你疯了!去拍张照,让莎莎查一下,把消息传给荣斐。” 你重又坐回去,“你有咩问题?讲。” “你在灵堂面前,和人搂搂抱抱,是不是不太尊重去世的荣老爷子?” “还有荣氏股份,据我所知荣老爷子去世之前,并没有把手里百分之10%的股份交给你,那这笔财产去了哪里?” “再者最近霍氏银行动荡,你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不慌不忙的收购。” “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你在其中出了什么力?” 邱刚敖的脸色越来与黑,陈国荣掏出手铐就要上前。 被郑小峰死死拉住,小声劝:“直播,直播,直播。” “狗屁的直播,你个痴线。你当媒体都是吃干饭的!?” 陈国荣抬了抬下巴,“早就都关掉了。” 你一直看着旁边的矿泉水瓶,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不过是想看你难堪,和当年一样。 你调整了一下话筒,笑了笑。 “先最后一个回答吧,你给我的罪名太重,我可承担不起。” 你看了看台下乌压压的一片人,阿敖站在角落。 阿华爆珠瞪着那个记者。 你习惯性的敲着桌子,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想的。 “你说霍氏银行垮台,我吃得太快,好像有内部消息?” 他点了点头,你忍不住笑出声。 “小朋友,你多大?” 他被你问愣了,呆呆的回道:“二十五。” 啧,怪不得。 你摇摇头,“你跳槽过来,跟在我身边,不出三年,我就让你知道,为咩我能吃这么快?反应这么及时。” “荣先生,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撇撇嘴,堂哥也露出了微笑。 “小朋友,商场变幻无常。不趁你病要你命,怎么能叫资本家啊?”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摇摇头,嗤笑道:“那是慈善家。” “我不是做慈善发家的。我也相信……” “他日荣氏倒了,也不会有人想留我一条命的。” 堂哥踢了你一脚。 “哦。”你拍了拍额头,”呸呸呸,百无禁忌。” 你伸出手指,“第二个问题,我爷爷的股份啊,我也不知啊,他都没给我说。” “但无论如何。” 你扭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有点可笑,对手竟然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来跟你打擂。 慧思永远忘不掉,在那场发布会上的荣先生。 自信从容,好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 可以在他成功的前路上,造成丁点阻碍。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台上。 说出所有人都相信的事实。 “我掌管荣氏十几年,百分10%而已,就算我拱手送给你,就代表你会成为我的对手了吗?” 他鬓角的白丝,在强烈的白炽灯下无比显眼。 但他周身的气度,都是岁月沉淀的底蕴。 无坚不摧。 “你有问我问题的功夫,不如回去告诉你的好朋友,让他好好看紧自己老豆的财产。” “不要让那最后一点,都为我荣氏添砖加瓦。” 你咳了一声,“最后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在搂搂抱抱啊?” 小朋友的表情又得意起来,拿着报纸向四周人指着。 “我拍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乜想否认的。” 他那张无人机拍的角度,确实让人误会。 你皱了皱眉,抬手压下他一个人的喧哗。 “我当然不想否认什么,我只是想澄清一件事。” “咩事,能比荣老爷子去世还重要的。” “有啊。”你一脸正经的回答。 “那是我在哭。” 他呆愣在原地。 “怎么,我看起来没有眼泪的吗?” “还是你唯一的亲人去世,你都不会哭的嘛?” 你头痛的要炸开,难耐的揉了揉额角。 “我是人,不是神,会伤心的。” 你笑了笑,拍拍手。 “我回答完了,作为我诚实回答的回报,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目光如炬,盯着那个记者丝毫不放。 “边个派你来的?” 他立马就慌了神,“我是一个记者,自然有权利追求真相。” 你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我相信,你肯定能付的起,追求真相的代价。” 他无措的退后几步,“你是乜意思?” “啧,小朋友。” 你十指交叉,上身前倾。凑近了他一点。 “我分分钟都是钱啊,你耽误了我这么久时间,该不会以为,我是慈善家吧?” 你扭头对堂哥说道:“马上发律师函。” “肖像权,非法入侵,精神损失。先暂时这三个吧。” 你扣上西装扣子,跳到台下拍了拍他的肩。 “下次交朋友要谨慎,不要被人把你当枪使,你还乐呵呵的。” 你把手里的那份报纸,塞到他怀里。 “作为你们报社的最后一封报纸,应该很有纪念意义。好好留着吧。” 你走出门,吃了止痛片。 还是无坚不摧的荣家家主。 你的头好痛,事情好多。 简直忙到飞起,连阿敖都不想看到。 他管的太多。 不让吃药,不让熬夜,不让抽烟。 那些是你的命,你丢不下的。 不去找一个让你成瘾的东西,你撑不起荣氏这么大的摊子。 你的脾气开始变坏,罕见的发火。 明明是和以前一样的担子,但在爷爷走后。 就好像重了好几倍,你甚至开始怀疑。 自己能不能撑起荣氏? 你开始加倍的工作,成夜成夜睡在办公室。 堂哥看不下去,让你滚蛋回家。 拿出自从爷爷去世后的荣氏盈利,劝你回家休息。 “已经翻了两番了,阿斐。回去睡觉吧,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的。” 你摇摇头,“不行,还不够,他们都在盯着看,我一点错都不能出。还有那10%的股份,去给我查,爷爷到底给了边个?” “不管他给了谁,总不会害你的,我求求你了,回去休息吧!” 理智告诉你,堂哥说的是对的。 爷爷不会害你,但你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知道。 凡事都要握在手里,才能胸有成竹。 才不会输。 你不能输,已经没有人可以为你兜底了。 邱刚敖最近工作心不在焉,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又请了一个月假,以往累积的假期,全都被他拿完了。 上头也清楚,爽快的给了假期。 他去公司找荣斐,碰巧遇到堂哥。 “气死我了,怎么还是小时候的脾气,软硬不吃拗得很。” 邱刚敖推门进去,他每天都来,但从来都劝不动荣斐。 他瘦了一大圈,精神倒是还好。 戴着眼镜,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字,顺便看报表,最后签字盖章。 一直到凌晨,才完成所有工作。 眼眶通红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才看到邱刚敖,“你咩个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 你开始有些饿了,看到阿敖从保温壶里倒出汤,递给你一碗。 排骨玉米汤,你喝了两碗才觉得有些困。 “你先回家,我明天还有一个会。” 阿敖摇摇头,走过来抱住你。 “我请了一个月假。” “啧,公务员真好。”你嘟囔着,眼皮有些沉。 “那你也先回家吧,顺便帮我带两身衣服。我最近太忙。” 阿敖凑过来,把你嘴角的一点汤汁舔掉。 你累的不行,摊在椅子上。 “咩要让我现在交公粮啊,没得。” 阿敖垂在你脖子边慢慢亲,“我给也可以啊,连着上次的价格,全都打到你账上。” 你推了他一把,去洗了个澡。 所有人都死光了,只剩张崇邦。 你不知道阿敖会不会放过张崇邦。 但仔细想想,他没有非要张崇邦命的理由。 毕竟他没有做错什么。 你不敢去想,他到这个地步还想要张崇邦的命。 他不能,你也不会允许的。 张崇邦对他的意义太过特殊。 他不承认,但是事实。 你洗好澡,阿敖早就把被子铺好了。 随便从床头柜找出一个套子扔给他。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啊。” 你和他都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赞同他杀张崇邦。 阿敖没有把套子扔到一边,把你塞到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 “睡觉吧你,明天开完会跟我回家。” 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实在太累了,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会,你错过了。 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阿敖就在安静的收拾的床铺。 一句不发。 你气的要死,把堂哥叫过来。 反被堂哥骂了一顿,“咩个会!不过是一个小会议,决定买几把办公椅!这你也要参与!?有病回家吃药!” 邱刚敖把荣斐接回了家,坚决不同意他一个人在荣宅。 扔了他所有的止痛片,监督他戒烟,每天给他做饭。 将养了好几个月,总算把他的状态调整回来。 你在马桶水箱藏了几根烟,趁阿sir出门买菜,赶紧抽了几下。 始终想不通那10%到底哪里去了。 邱刚敖在菜市场买菜。 那10%在他手里,是荣爷爷留给他的。 让他有一条退路,给荣斐也留一条。 “实在不行,荣氏倒了也没关系。这些都是固定资产,你和阿斐就拿着这笔钱,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不要告诉阿斐,他会多想的。” 邱刚敖不收,“股份这种东西,应该是荣斐需要的,我拿着也没有用。” 爷爷摇了摇头,“他没有什么需要不需要的,你在他身边就可以。” 爷爷签上了他自己的名字,把合约递给邱刚敖。 “签上,别让我生气,不准告诉阿斐。” 邱刚敖签了字,但到底不清楚,为什么不能告诉荣斐。 爷爷却是闭上眼去撸猫,明显是不想再说下去了。 邱刚敖离开了。 爷爷摸着猫,问周叔。 “我的孙子,我最清楚。他那么中意小朋友,从一开始就输了。” “但我不能告诉阿敖啊。毕竟我的阿斐那么爱面子,多少年了就是死撑着不说,跟他爸爸一个德行。” 周叔心里明白。 荣斐心思重,想得多。 对这段感情又没有自信。一旦知道股份被荣爷爷给了邱刚敖。 只怕会想歪。 以为小朋友是受了爷爷的嘱托,才会不离开的。 但老爷子又实在喜欢邱刚敖,不忍万一荣斐有一天变心。 他一点退路都没有。 儿女都是债,孙子孙媳也不例外。 邱刚敖买好菜回家,还是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不能告诉荣斐。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荣爷爷也不忍心告诉他。 是他把荣斐伤到,丧失了所有自信。 邱刚敖打开门,立马就闻到屋里的烟味。 直接把当天的饭,全都加上了苦瓜。 清热润肺,戒烟戒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