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下假面不存,惊世之情(四)
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第二天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起码在表面上扶苏看不出任何异样,嬴政照常对待扶苏,好像那场强制从未发生过一样。 被嬴政几次夜袭扰乱的生物钟也复原了,扶苏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他快要分辨不出眼前温柔可亲的嬴政是真实的,还是把他欺负到哭的可怕男人才是真实的。 不管怎么样,扶苏都不想在咸阳继续待下去,他真怕自己被嬴政给逼疯了,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了宫,混在聂申主管的运输粮草的队伍中去了九原。 聂申把扶苏从一群士卒中揪出来后,吓得差点当场去世,一个铁打的汉子首次颤着音问:“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害死我吗?” 扶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聂将军,虽然我和你认识的什么殿下挺像的,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他。” “……你看我傻吗?你好歹也要换一张脸再说这种话吧!殿下不可胡闹,快快回去。” “我没有胡闹,而且我也不回去!” 聂申犟不过扶苏,为保万全只好问:“那你,你有手谕或者诏书么?” 扶苏从怀里掏出一份手谕,“我自己写的成吗?” “……”聂申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行个屁!来人,送殿下回宫!” 扶苏哪里肯回去,他回去能不能有命还不一定呢,当即干脆威胁聂申,“师傅,你要想清楚,我是悄悄来的不假,但你要兴师动众的话连匈奴都知道我来了,万一我在路上遭遇了刺杀,你可没法回去给我父王交代。” 聂申气得想抽他,“你,你还真是偷跑出来的啊?” 扶苏暗道再不跑出来他和嬴政必须疯一个,嘴硬地道:“你不要管,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路都走一大半了,要回咸阳可远得很呢!这一路上的会碰上什么变故谁也说不准,我劝你还是带上我,对大家都好。” 聂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好个屁!你个小祸害!给老子老老实实的,惹了乱子出来大王就要收拾你了。” “你放心,我不惹乱子他也要收拾我了。”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聂申不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对扶苏的顽劣分析,定是惹祸了跑来躲风头的。 先入为主的观念要不得,这回还真不怪扶苏,但也差不多。 他们一路上走了也快半个月了,按理说嬴政早该得到了消息,可也没遇到快马加鞭传信过来,扶苏拿不准嬴政的态度了。 他当然不会收到传信了,因为这次嬴政是亲自出马,御军距离他们也不过两日的路程,若是走慢一些,过几个山头就被撵上了。 所幸聂申为了尽快将扶苏带去安全地带,下令全军全速前进,竟拉开了和嬴政的距离,起码快了三日抵达九原。 中途出了个插曲,聂申顺道救了个人,那人竟是和扶苏交好的魏曦冉,天知道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了匈奴人的追杀。 魏曦冉表示受到了极大的冤枉,“这可不能怪我,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浠水河那边采点药,结果就被匈奴人发现了,他们非要抓我回去祭天,说什么神明就出现,我看匈奴都是变态,居然以活人为祭!” 扶苏很惊讶,“你亲眼看到的吗?” 魏曦冉道:“我听说的,大家都这样说,那肯定就没错了。” 聂申一手一个将两人提溜上马车,没好气地道:“上车再说话也不迟,等你们叙完旧,天黑都走不到九原。” 扶苏登时来了精神,“九原快到了么?” “努努力,你闭上嘴,傍晚就能到。”聂申用佩刀敲敲车栏,不满地嘟囔道:“坐好,都坐好,老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你们这群不消停的东西。” 扶苏假装听不见,魏曦冉和他分享奶酪和风干的羊rou牛rou,吃完就遥遥看见了九原大旗。 扶苏来得不是时候,秦国正和匈奴开战,扶苏前往九原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番追究下来才知是蒙恬传给咸阳的信被匈奴截胡了,聂申早早就通知了蒙恬快来接应,蒙恬大张旗鼓的在阴山一番动作引起了匈奴的注意。 扶苏不要蒙恬禀告嬴政自己来九原,但蒙恬岂敢隐瞒呢,坚持要禀明详情并请旨意,他的一举一动是匈奴人的重点关照对象,会截信也在意料之中。 短短三日功夫扶苏就遭到了两次刺杀,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是动真格的,匈奴的单于通过行营对扶苏的保护程度判定了他的身份。 魏曦冉两次都救了扶苏,自己也受了伤,但等嬴政赶到后非但没有赏赐于他,还一怒之下将人关押起来,扶苏对此大为愤慨。 “熙和是我的救命恩人,父王岂可这样对他!” “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受伤。寡人倒是看此人身份来历蹊跷得很,需要好好审一审,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嬴政不容置喙地的。 扶苏反驳:“熙和才不是匈奴的jian细,你不要污蔑他!” 嬴政弯腰和扶苏对视,似笑非笑,神色森冷,拍了拍扶苏的脸颊说:“自身都难保了,还妄想去管别人,寡人真是看你天真得可笑,好好祈祷你自己能熬过这一劫吧。” 扶苏刚想说什么,就听嬴政又道:“闭上嘴巴,寡人现在不想听你辩解,你只要乖乖受着就好,再惹怒寡人,有你受的。” 扶苏觑着嬴政的脸色真是太难看了,不敢再乱动,任由嬴政查看他的伤口。 他的伤在左臂,倒不严重,就是被弯刀划破了点皮,血流得渗人,可没伤到筋骨,养个十天半月就差不多了。 “轻,唔唔……” 嬴政一把捂住了扶苏的嘴巴,另一只手看似稳健实则在小幅度的微颤,一点点解开了绷带,看到皮rou翻卷出来后眼前一黑,再抬头眼里已是通红了。 嬴政好不容易再松了手,扶苏被他的目光摄住,鼻子一酸,转而宽慰嬴政,“父,父王……不要紧的,就是看着吓人一点。” 嬴政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突兀的抬手甩了扶苏一耳光,他没留情,一巴掌把扶苏打懵了,扑倒在床上,还没缓过神就被嬴政掐着脖子抵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冷测测的问他:“疼么?” 扶苏疼得半张脸都木了,嬴政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滑动时他都忍不住颤了一颤,生怕气疯的男人会再打他。 不过嬴政好歹控制住了脾气没再动手,鲜红的指印在提醒着他的暴力,可这远远不够的,比起他受到的惊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狡童吃的苦头才算什么! “寡人问你话,疼不疼?”嬴政冷着脸在扶苏的伤处按了一下,扶苏疼的脸都皱了,咬着牙蹦出一个字:“疼。” “你也会疼?寡人还以为你真什么都不怕的。”嬴政松开手将扶苏丢回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年,眉目戾气极重。 “记住这份疼,再让自己置身危险里,寡人就让你再疼一次。很委屈?你记住,你这点疼远远比不上寡人心底的疼。” 扶苏咬着牙不吭声,男人是他未见过的暴怒模样。 “只要一想起你会死在匈奴人手里,寡人就恨不得掐死你。比起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寡人先弄死你!” “告诉过你多少次,乖一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话?!还是说要断了你的双腿你就不能乱跑了?” “在咸阳,什么没依着你,你要哪样寡人没答应你,非要往九原跑,跑来做什么,送死是吗?” 扶苏也火了,“你还提咸阳!你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对你做了什么?你整个人都是属于寡人的,做些什么不应该吗?” “你放屁!” 嬴政开始解扣子,面部肌rou抽动了一下,布满了怒意的容颜变得狰狞,他被彻底激怒了,也不在乎什么后果,他只知道要在恨不得掐死扶苏前先把怒火发泄出来。 可扶苏总能挑高他的火焰,“咸阳是很好,好得被你当成禁脔玩弄吗?我来九原是因为什么你真不知道?不要以为那天的事情你装着没发生过,就真的没发生过。” 嬴政一把掐住扶苏的脸颊,迫得他不能再说话,方冷笑着反问:“寡人何时装了?寡人只是不想逼你,给你松口气,早知道你会这么不满,真该按照寡人的法子来,一次就能将你收拾服了。” “唔唔……” 嬴政狠笑着说:“你想做禁脔是吧,寡人成全你。” 双目通红的少年眼眶含着泪光,气恨的模样也是他喜爱的,嬴政直接将扶苏压在了一侧五米见方的沙盘上,生生将人折成了九十度,上半身被压进了沙子里。 伤口重被包扎好了,以免进沙,扶苏被迫躺在柔软的沙里,一侧头就看到了九原的小型城池正对着自己,还真是巧合得紧。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碎,嬴政单手扼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要抬高他的右腿时,他再忍不住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章台宫的梦魇重现了,而这一次绝对比上一次更可怕,扶苏不认为嬴政还会放自己一马,他已经能从嬴政的怒火中读出属于欲望的一部分。 可笑他以前竟然把这样热切的贪婪的目光当成了过分的宠爱,不过要真这样解释也不错,嬴政确实很宠爱他,正因为无底线的宠爱才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寡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代价的,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承担得起代价。” 嬴政轻松就撕碎了扶苏身上的最后一丝屏障,“知道为什么寡人不阻止你来九原吗?你既然选择了违背寡人的命令,那是你的选择,但你也要承受寡人的怒火,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一根手指就被强行插进了扶苏的后xue里,没有润滑的肠xue接纳得非常艰难,指腹生着粗糙的剑茧,磨得扶苏只有疼。 “拿出去!不要这样对我,拿出去!” “拿出去?你在做梦。” 嬴政无动于衷的将手指送到了根部,干燥的肠道让他抽送的动作很是艰涩,无情地道:“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放屁的代价,这分明是你自己为发泄欲望找的借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简直是个衣冠禽兽,哪有父亲能对亲生儿子做这种事情的!” “你说的也对一部分,寡人现在的确不想当你父亲,可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扶苏挣扎的过于厉害,嬴政几乎要压制不住他,只好先把手抽了出来,扶苏甫一得到自由,就甩了嬴政一巴掌,他更是不留情,嬴政的左脸顿时就红了。 扶苏无惧嬴政的怒火,“笑话,什么叫是我自找的?明明是你一直在逼我,不然我怎么会来九原,那怎么可能会受伤?始作俑者都是你,你却要怪罪到别人头上!” “你到现在还要给他求情?看来寡人不杀了他,还真对不起你这么心心念念。莫非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你信口雌黄,我想杀人还要找借口!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变态!你简直是个疯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这样的,早知道,早知道,我早走了!”扶苏被怒火了眼,肆意发泄着压抑许久的愤怒和委屈。 “走?你敢走过来就打断你的腿,我倒要看看你能去哪儿。” 扶苏被他刺激到了,也可能是对现状的害怕和无力转圜的绝望,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他会的骂人的词其实不多,嬴政冷着脸听了不到半分钟就有重复的了。 嬴政冷笑着对扶苏说:“没新词了吗?你可以慢慢骂,现在寡人不堵着你的嘴,不管你这张嘴骂什么话出来,寡人都可以当你是在叫床!” 扶苏气昏了头,他不肯配合嬴政,挣扎中伤口崩裂了,却感受不到疼了,“你,你简直太过分了……” 嬴政的动作突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