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麻将
贺闻祁作为老板,给自己和容乐放了一周的婚假。 新婚夜贺闻祁做得太狠,容乐隔天在床上挺尸,下午被温凝一个电话叫起来去做按摩。晚上温凝在儿子儿媳妇的公寓蹭饭,按摩过后重新活过来的容乐在婆婆面前大显身手地做了一桌子菜,温凝赞不绝口。 “我们乐乐这个手艺呀,就是出去说是饭店里大厨师做的都信!” 温凝自己是不怎么爱下厨的,她是父母几个孩子里最小的,又是唯一一个Omega,自然是轮不到他进厨房,结了婚之后,贺恒忠又是个信奉“君子远庖厨”的老古董,家里有专门的人负责吃食,她就更没了学做菜的冲动。 “这么好一个孩子,得亏是进了我家的门,给我当儿媳妇,我那些姐妹们呀,可要羡慕死我喽!” 容乐被她夸得脸热,表示自己都是一个人过,总得学会做点吃的不至于饿死。 这话一说完又是激起温凝母爱泛滥,恨不得容乐才是她亲儿子,让贺闻祁直接一边儿凉快去得了。 贺闻祁被自家亲妈嫌弃也不恼,还跟着附和。 “对了,明天有几个姐妹约我打牌,乐乐,你跟我去呗,我要跟她们好好炫耀炫耀我的新儿子。” 温凝捉了容乐的手拍了拍,“我感觉乐乐的运气应该是顶好的,肯定是我的福星!” 容乐不忍拒绝,但他真的不会打牌。 “不会可以学呀,简单的,你看看就会啦。” 温凝不疑有他,就这么把事情定下来,走之前还叮嘱容乐记得听电话,到时候她让司机来接。 送走了温凝,容乐指挥贺闻祁和他一块儿收拾碗筷。 “阿姨真是热情,感觉比我都有活力。” 贺闻祁笑着说:“以前网购还没这么发达,我和我爸最怕的就是陪我妈逛街。她能从早逛到晚,只喝水不吃饭,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跷腿都不带打颤。” 听着贺闻祁的形容,容乐不禁对温凝肃然起敬。 “女人的体力,真是难以想象。” 温凝和几个太太们约牌的地点在一家法式洋楼外观的高级会所,侍者见了温凝都是恭敬行礼,连带着容乐也享受了一回VVIP的尊贵礼遇,被一路迎着进了包间。 包间内有三个麻将桌,有两桌已经等不及地先打了起来,剩下的人见温凝领着容乐进来,一个个蜂拥而上,跟饿了三天的豺狼见了rou块儿似的把容乐团团围住。 “小伙子叫容乐是吧,哎哟,长得可真俊,看这脸蛋儿水灵得……” “哎哎哎,你瞅你那刚做的九阴白骨爪,快收起来别给人小孩儿吓着,乐乐呀,过来让阿姨瞧瞧……” 温凝刚一落座,她对面的王太太就叨叨起来:“温家太太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听说还是高材生呢,我家那个不争气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瞎玩,说什么也不肯找个人定下来,他身边那些个还都是什么,身上打了一堆洞啊,头发四五个色儿啊,乱七八糟的,可把我愁死了!” 左边的沈家太太一边摸牌,一边说:“哎呀,之前大家都说徐家那小子找了个好的,结果人家小两口跑国外工作去了,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要我说,孩子还是得在跟前儿,那才能叫天伦之乐。” 右边的张家太太捂着嘴笑道:“今天温家太太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仨得从你手里多赢几张票子才过得去!” 温凝给容乐拉了把椅子在自己身边坐下,对三位太太道:“那你们这如意算盘可要打空了,今天要掏钱的可不是我,我家乐乐可是我特意请来的福星!” “来来来,话不多说,开始开始!” “抓牌了抓牌了啊。” 温凝侧过头小声对容乐说:“等会儿你帮我摸牌,就是从那堆牌山里随便抓一张,扣着拿过来,懂不?” 容乐点点头。 温凝理完牌,露出笑容:“嘿,我这把可是有了,你们准备好掏钱吧!” 温凝边打牌边小声给容乐讲解,“这东南西北是风字牌,我这个位置是西,东家坐庄,东风西风我都可以碰。” 温凝指着面前成对的二万三万四万八万:“这个叫对子,如果再来一对我就能凑混一色,就是字牌带单色牌……” 下一轮,容乐果然给温凝摸到了七万。 “哎哟,瞧我们乐乐这手气。” 温凝脸上的得意之情掩饰不住,她这把要是贪一点,干脆就丢了字牌做清一色七小对,就看容乐能不能再摸到一张万字。 容乐摸了张牌,温凝翻过来对着自己,啧,是筒子。 “不急。” 温凝安慰容乐,也是安慰自己,反正其他三家也都还没胡牌,她机会仍然有的是。 又过了两轮,容乐摸了张一万。 可惜场上已经打出了三张一万,温凝只能把这张一万打掉。 这一轮,容乐终于摸到一张六万。 温凝面不改色将手里剩余的筒子丢出去,被下家碰了。 对面的王太太是庄家,她做的是条子,正好碰了沈太太的六条,已然是听牌状态。 容乐这一手给温凝抓了张七万,温凝二三四六七八万的对子齐了,听五万。 其他三家也都明白温凝要万字,这会儿都捏着手里的万字不扔,战况陷入胶着。 只见王太太面上一喜,道:“自摸,混一色碰碰胡。” 她将面前的牌一推,其他三人只能乖乖掏钱。 又过了两轮,温凝接过容乐摸的牌,用指腹在牌面上摸了摸,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自摸,清七对!” 剩下两家登时就叫苦连天,庄家王太太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我胡得早哇!” “你家这乐乐手气可以的,能不能叫他也过来帮我摸几张牌呀?” 张太太开玩笑道。 温凝老母鸡护崽儿般把容乐挡在身后:“不行不行,这可是我家媳妇儿,你找你自个儿家媳妇儿去!” 众人听后都笑起来,便说要容乐自己来玩,允许温凝在一旁帮他看牌。 容乐拗不过,只得和温凝换了位置,温凝手把手教他,他学的认真又快,倒是也打得有模有样。 贺闻祁打电话来的时候,容乐刚达成四负两胜的战绩,太太们不好意思要他的钱,就灌他酒喝,温凝看着,也不能灌太烈的,就是几杯红酒罢了。 温凝得知贺闻祁就在楼下,喊他把车停了人上来,给容乐撑撑场面。 贺闻祁一进门,太太们又是一阵欢呼。 “宝贝,你这是给灌了多少呀。” 看着容乐红彤彤的脸颊,贺闻祁就知道他喝了不少,低头再一看牌,“你这牌挺好的呀,别打那张,打这个。” “哎哎哎,不带场外援助的啊。” 太太们登时不愿意了,要赶贺闻祁走。 贺闻祁很厚脸皮地搂着容乐坐在一把椅子上,“这怎么叫场外援助呢,这叫夫夫同心。他都醉成这样了,这牌上头的字儿都看不清一还是二,这样,这把我替他打完,就接他回去了,不管输赢,加上刚刚他输的那几把,钱都算我账上。” 听他这么一说,太太们也就不好再有异议,纷纷集中了精神打牌。 容乐看着贺闻祁一身烟灰色三件套西装,松了松领带,半截结实的小臂从白衬衫袖子里伸出来,骨骼分明的手熟练地转着麻将牌,竟是将这种颇具烟火气的娱乐活动玩出了斯诺克的感觉。 他不知不觉把头靠在了贺闻祁肩上,半睁着眼睛看他打牌。 等温凝拍着手说“胡了胡了”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结束了?” 贺闻祁捏捏他的鼻尖,道:“结束了,老公带你回家。” 就这样在众位太太们的注视下,把醉醺醺的容乐打横抱起来,走出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