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活色生香如梦集

    漫画：如来

    番外：柳暗花明

    “三带一。”

    “跟。”

    “三个K”

    “要不起。”

    “四带二。”

    ……

    舍腾家里，灵殊，索拉，敢心，三人趣味正浓地玩纸牌游戏斗地主，木门突然被推开，面色枯槁的如来出现在门口，气虚地靠着门框。

    灵殊丢牌去扶，把他往舍腾的床上带，顺便渡了些灵气给他，助他稳定心神。

    如来躺下，回道没事，灵殊陪着他静坐，门外索拉高声疾呼的声音传来，“三缺一，三缺一。”

    灵殊伸长脖子朝外喊，“不玩了。”

    索拉念出诱惑的谚语，“纸牌是铁，纸牌是钢，一把不玩心里慌。炸弹有电，氢弹有光，拿到好牌的人威振四方！”

    灵殊心如猫抓，咬咬牙硬是没挪屁股，隔着一道门高声回复，“我说了不玩了。”

    索拉悠闲地理着自己手上的牌，“吃不安，喝不逸，不能玩牌才无趣。四个二和一对王，有了事事都如意。”

    如来听不下去了，推推灵殊，说自己没事，去玩吧。灵殊如离弦之箭射出去，伴着三声大笑，和一句，“来了老弟。”

    枕头下有什么东西咯着脖子了，如来翻起舍腾床上的竹席，发现了一本厚厚的，由纸张压成的书。

    整个丁页世界只有铜网孵化成人的索拉会制造纸张，但他懒惰，不愿意重复做这累人的事情，所以，丁页现在依然用竹简记载文字。

    这么厚一本，索拉一定花费了许多精力，如来如获至宝，打算用它来记载佛学内容，欢喜地前后查看。

    。

    他发现了封页右下角用独特字体写出的彩色文字。一个不好的预感冒出：难道，这些纸张不是空白的。

    如来翻开，一个灵动逼真，活色生香，由绚烂彩色构成的情/色世界赫然闯入他的眼眸。这个世界如同拥有强大吸力的磁铁，谁也无法逃脱吸引。

    如来一页一页地翻动，人物面色的潮/红，交/合处嫩rou的收缩，脖颈间似乎反着光的汗滴，无一不激起他对性的欲/望。

    下腹火热一片，胀痛难忍，如来本能的探下手去。粘稠的液体射出，他方才大梦初醒，捏拳斥责，自己居然破了自己撰写定下的戒规。

    把放回原处，如来下床，昏昏沉沉地向三人走去，脸上呆滞微恼的神情仿佛一个先天的痴儿，他询问三人，“无欲才能成佛，我参悟出来，为何做不到？”

    索拉洗好牌，动作利索的发牌，用同情的目光扫一眼如来，“生死根本，欲为第一。食睡性，是人最起码的生理欲/望。你那个把人变得无乐无趣的什么教，本就违反人性的产物。”

    灵殊心里向着如来，对索拉的话有些怨气，出言怒对，两人吵起来，针尖对麦芒。

    如来看向敢心，同样的问题用手语问一遍。敢心托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如来，很简单的手语：你不是佛。

    你不是佛！

    如来心神具荡，信念被恶鬼扑倒，撕碎成渣，rou身直直栽倒下去。

    ＊

    ????草药房门口。

    二鸠比划动作告诉背着药斗，刚从外面采药回来的玉夜，意思是如来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固执地离开了。

    玉夜不急，放下药斗去查看如来的床，他发现枕边有好几根自己的金色长发，猜测如来知道自己在陪伴他，有些无法面对才离开。

    药臼孵化成人的二鸠是丁页世界里唯一拥有医治天赋的人。如来一直是珠子形态，玉夜没办法改变，来到二鸠的草药房，求他医治如来。

    二鸠天生瞎一只眼缺一条腿，性格刁钻。玉夜上门求医时，即使玉夜已经灵畜族的领袖了，二鸠依然不肯出手，将人拒之门外。

    玉夜想过用强，毕竟整个丁页，没人打得过他，思虑再三后，还是选择用强。

    玉夜把削得锋利的竹片插进二鸠瞎掉的那只眼睛里，戳爆眼球，二鸠张大嘴巴惊叫，玉夜顺势把提前逼出来的血灌进他嘴里。

    二鸠的眼睛因此好了，得见光明。在数次感叹任何草药都不如你的血之后，答应医治如来。二鸠之前听过关于玉夜的血有治愈功效的传言，但他没亲眼看到，并不相信。这一次，他才真的相信。

    如来走了，玉夜觉得没什么，只要他醒过来就好。他拿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给二鸠看。

    玉夜画一个风铃，写一个加号，再画一副二鸠的画像，写一个等号，等号后面画自己嘴巴开合。

    二鸠知道风铃有发声的天赋，大概懂了意思，久久地不说话，若有所思地摸着络腮胡，眸光里闪过些许狡猾阴鸷。

    安温儿答应玉夜，帮助他说话，但却告知，只能用法术发声，声音失真且没有情感，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靠唇齿舌共同运动，声带肌rou挤压声带，声带主动震动而发出声音。

    玉夜想要正常的说话，他觉得安温儿的发声法术加上二鸠的医治天赋一定能办成这件事。

    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声，二鸠拄着拐杖去查看，舍腾背着如来跑进草药房，“快救救他。”索拉，灵殊，和敢心三人紧随其后。

    舍腾冲进房间，把如来放到床上。二鸠鹅行鸭步地走进房间，查看病情，如来的灵气无法聚拢，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雾气，风一吹便飘散了。情况要紧，他扬手将四人赶出去，独留下玉夜。

    看懂二鸠的比划后，玉夜照例咬破全身愈合速度最慢的舌尖，逼出满满几竹筒血液。

    二鸠依旧用换血的方式，为如来聚拢心神。

    闻得满屋的草药气味，如来缓缓抬起眼皮，这股味道他闻了半年，夹杂着不曾间断的，极淡的血腥气。

    在他变回人形，身体无法动弹的这半年里，手掌时常被另一只柔软温热的手握着，抚摸。

    这只手的主人，除了玉夜，如来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他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玉夜，静静的笑意淌了一脸。

    在玉夜惊喜又受宠若惊的闪烁眼神中，如来仿佛将要去折下一枝花那般，极温柔地比手语：我不是佛，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清眸里含着热泪，玉夜附身/下去，紧紧拥住如来，呼出温热气息的嘴唇落在如来发间。

    ????方才，躺了半年的如来终于能够自行聚神，他睁眼醒来，一眼看见房间角落里一头瀑布般金发的玉夜，发间比以前多了一条朱砂色的绸带，束着两鬓些许发丝。

    玉夜的表情似乎有痛苦，如来会神细看，玉夜将舌尖渗出的血液滴到竹筒里，递给瘸腿的二鸠，二鸠柱着拐杖向他走来，他遂又闭上眼睛。

    身体里的血液缓缓流动，左手进，右手出。这股血液像拥有蓬勃生命力的不息源泉，如来清晰地感受到注入力量的感觉。

    他的手被谁握住，在温热又细腻的地方来回蹭，如来觉得可能是玉夜的脸颊。

    “吱嘎”一声轻慢的关门声后，房间里没了响动声，渐渐安静下来。

    如来再次睁开眼睛，坐起，窗外阳光猛烈，竹帘漏进来长条长条的光斑，有一条光斑刚好照在他的手背上，映出竹筒血的去向。

    如来本就易散不宁的心神，被这一幕打乱，心直直的坠下去，整个人像呆了一样，零零碎碎地想：这半年里的血腥气都是玉夜的？他竟然用这换血之法来救我？

    玉夜离开房间时的脚步声，气弱得如同年迈的妇人。

    玉夜刚刚那虚若云团的走动声变作一条冰冷的小蛇，转进如来脑里，拼命地搅动他的思绪，吐出信子，似乎在强调：看！玉夜多爱你！他甚至能用命来救你！

    爱！

    命！

    每一个字都像清晨突然响起的撞钟声，如来心慌得厉害，拔掉手背的针头，打开门，不顾二鸠的劝阻跑离了草药房。

    熟悉的草药味，熟悉的血腥气，玉夜贴着如来的胸压着他，如来幸福极了也满足极了。

    那些参悟了却无法做到，被索拉否定的佛学信仰如陨落的星星一般，黯淡下去，光芒不再。

    玉夜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扶起如来，脸上满是柳暗花明之喜，他拉起如来的手，转来转去地捏手心。

    如来看着玉夜高兴的笑脸，脑中隐约跑过一副的画面，那些有灵有魂，正在颤动的rou/体慢慢挤满他的视线，犹在唤他。

    一个响指让他回神。

    玉夜把在如来眼前打响指的手放下，比手语：你愿意把你的声音分给我吗？二鸠答应帮我医治，我很快就能说话了。

    如来开心到吃惊，看向二鸠，“真的，你能医好他？让他说话？”

    二鸠老道地稳住，脸色不变，“抬举了抬举了，我那有那个本事啊。”

    玉夜问如来二鸠说了什么，如来比手语给他看。

    玉夜潇洒又惬意的把胸前的金发撩到身后。

    察觉到玉夜露出杀意，二鸠心中乱成一团，微一犹豫，便想开口求饶，但当他有这个想法时，已经晚了。

    玉夜嘴角溢出冰冷的笑意，飞起一脚，踢断了二鸠的另一条腿，下手之狠，二鸠心悸过度，差点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