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身后风波
书迷正在阅读:保镖把美人艹哭了、跨越世界的爱 ABO、痴汉另有其人、【主攻】老婆总以为自己被我压迫(双性)、苍老与幼嫩(油腻老人和美貌少年)、《寻驻》、无人区玫瑰、ABO折旧的爱情、天生yin物、换核师尊攻略到炮灰男二了
程斯归离开后一段时间,国内的社交网络上闹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事情的起因,是某位小有名气的网文作者被人扒出,其数本中均有大量抄袭作家“歇流”早期作品的痕迹。 原本这种圈内的争执很难闹大,偏偏抄袭作的影视版权近期正在洽谈当中,为着营销出热度,扯上了不少当红演员造势,结果调色盘一经爆出,演员及演员的粉丝也跟着踏进了浑水。 事件不断发酵,反感抄袭的人嘲讽其是偷东西炒冷饭,二手货色尚且炒得不香。抄袭者的粉丝也不甘示弱,回击原作者是“过气作家江郎才尽,别出来蹭热度”,甚至有人扬言要去人rou歇流的线下地址,一时间激得网络舆论乱成一团麻。 这位被窃取创作成果的作家歇流,正是程斯归的笔名。 因着先前的种种变故,程斯归的那部续作一直拖到离开之前才以“封笔之作”的名义发售。书迷们本就舍不得他停笔,又遇到抄袭者的书粉拱火不休,更是十分意难平,无奈老书虫们的战斗力实在与年轻且制度化的作者饭圈无法相较,只能恨恨窝火无处宣泄。 恰在此时,网友又扒出古代言情组的作者阿裳和歇流是相熟的友人。她的SNS中曾经提及,两人上一次聊天时,歇流提起了生病的事,此后不久两人便失去了联络。她很是担心,却又束手无策。 许多网友由蛛丝马迹推断,歇流封笔的真正原因,是已经于病中静静离开了人世。 众人扼腕叹息的时分,那位抄袭作者偏巧在sns上跳了出来,委委屈屈回应事件。卖惨与大谈热爱,永远是抄袭界规避代价的好用手腕。 拿来主义又如何,窃贼摇身一变,也可将自己矫饰成被泼脏水的可怜受害者。好无本万利的买卖,读者体量小时引不起关注,等熬到粉丝众多,自会有人不请则来地口吐一套套话术维护。不仅没有代价,还可反吸一波热度赚满盆钵。假如比起原作风格更为迎合市场,所有事都可以在成片的“抱抱”、“摸摸”中湮没。 善于玩弄文字的人轻易惹得粉丝心疼不已,明眼人却都看得出,其中夹杂了不少明嘲暗讽,此人只差直接叫嚣出一句:死人能奈我何。 抄袭者辱骂原作者本就不堪,遑论将他人的逝世当做自己小人得志的资本。作者亲自下了场,粉丝的言论也愈加偏激,直接把事情闹上了热搜。 出版社的林编辑留意到网上的风向,连夜写了报告,打算次日上班后就与上司商定应对方案。 然而,那位抄袭者的得意,只持续了这么一天。 一觉醒来后,林编辑发现那人的SNS已经被全面禁言,只剩下一条致歇流的道歉长文置顶在主页。 与之签约的网站发布了下架处罚的公告,几位言辞过激的粉丝也因收到了律师函,就此从网络上销声匿迹。 林编辑在电脑屏幕前坐了很久,目光一错不错地盯在页面上,脑海中浮现出裴叙川冷峻的面容。 这些事,应当是出自程斯归那位丈夫的手笔。 维权不易,林编辑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庆幸,至少程斯归身后还有着能够保护好他的人,之后的法律流程应该也不必太担心。 然而一想到那样温和认真的人早早弃世而去,林编辑不觉间又落下泪来。 别墅二楼的书房里,终止了这场闹剧的裴叙川,也并无多少欢欣。 他只是取出枕边的书本,如往常一样安静地读了几页。这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现在却成了安定情绪的良药,如同爱人温软的手,将心间的躁郁轻柔地拂去。 裴叙川已经没有了能够去好好了解程斯归的机会,只能沿着他的文字与他对话,透过字里行间抚摸他的灵魂。 他把那本翻到末页,上面印着程斯归手写的一行字:希望这个故事能够带给你快乐。 他想起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程斯归到山上接他,在回家路上同他玩笑:“等你也喜欢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他们的结局。” 一抹淡淡的苦笑浮现在裴叙川的唇边。 现在,我已经知道结局了。 可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翻阅手稿的过程中,一个个由程斯归创造出来的人物逐渐在裴叙川眼前变得鲜活,似乎也只有他们,能够证明程斯归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裴叙川把这些看了一遍又一遍,试图找出一个答案:为什么故事里的每个人都拥有着美好的结局,他的锁锁却不能。 可是没人能向他解释命运。偶尔,裴叙川会梦见孩提时期,外祖父坐在摇椅里端着紫砂壶,把他抱在腿上教他背诗:“上穷碧落下黄泉——” 幼时的他跟着念:“两处茫茫皆不见。” 出手平息网络上这场风波,是他第一次为程斯归真正做些什么。倘若放到从前,程斯归应该十分高兴,也许又会在深夜时分依偎在他身旁,附赠自以为秘密的偷吻。 而如今裴叙川只有将枕被搬到书房,每晚在书籍的环绕下入睡,感受爱人留存在这里的气息。 日有所思,这晚的裴叙川,又一次梦见了程斯归躺在他的身边,吻着他的面颊轻声言谢,又顽皮地学着他的语气说话。 “叙川,你听话一点,要乖乖的啊。”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残存着轻软的触感,身边却空无一人。 白天,裴叙川如常工作,只是在公事的间隙,与陈钦意取得了联络。 “你上次说的心理医生,是叫什么名字。”见面时,裴叙川主动提起。 陈钦意有些惊讶:“你终于肯。” “我答应了要替他好好活着。”裴叙川手里仍拿着那张发皱的信纸,声音很平静,“要实现他的心愿,这是第一步。” 陈钦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一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似乎真能透过眼前的兄长,看到另外一个其实素未谋面的人。 他们都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