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

    诊断结果肛门有急性撕裂，因为就诊及时又是一次性损伤，不需要缝合，每天定时上药就行。关键是注意饮食，保证每天的蔬菜粗纤维以及水分和维生素的摄入。上厕所时要十分小心，不要造成二次损伤。

    哥哥有些为难，这两件事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别说饮食搭配，回到公司连吃饱都是个问题，每天上厕所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也会有人看守。最关键的是回去了弟弟还要打扫卫生，如果不工作请病假就更是没有饭吃了。

    这一系列的担心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杜成远就看着趴在病床上瑟瑟发抖的弟弟说：

    “这几天你们就住在我这里吧，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公司老板说。“

    哥哥打心眼里觉得杜先生实际上是个好人，偶尔做错了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况且哥哥心里很清楚，其实杜先生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做的这些都是在他支付的费用中包含着的，只不过是因为发生在弟弟身上，所以自己才无法接受。这样一些，他心里对杜先生的愧疚之情几乎将他吞没。

    回到家里三人都很沉默。小猫发了烧，晕晕乎乎睡得不省人事，小狗就在一边照顾，擦汗，掖被子，敷毛巾，喂药。

    “先生，轻一些，请您轻一些，我会听话的……”　小猫在昏迷中哆哆嗦嗦小声说。”哥哥，每次都这样疼吗？好心疼哥哥……”

    一旁守着的小狗极力咬着牙忍着眼泪。见到这场景，杜成远连屋子都不敢进来，生怕再刺激到了小猫小狗，吃喝都放在门口，什么时间该吃什么药也提前准备好放在门口。而自己躲到了二层书房。

    晚饭时间，杜成远犹犹豫豫走下了楼，想问问小狗晚饭吃些什么，算是赔个不是。

    “先生，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　杜成远一下楼就发现小狗一直等在楼梯口。

    “呃。可以啊。“　杜成远有些受宠若惊，他心里觉得非常愧疚。他本质上也并不是一个坏人或暴力狂，只是受过刺激之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得了这种精神疾病。戒酒几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自控力的，没想到还是造成了伤害。

    杜成远带着小狗上楼进了书房。书房很大，堆了很多资料，更像是一间办公室。

    “你以后找我就直接上楼来吧。“　杜成远招呼小狗坐下。他心里已经完全信任这个男孩了。

    小狗却没有坐下，只是跪在了杜成远面前。

    “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知道。您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是我太紧张小猫了。“　小狗见过太多各种各样的的顾客，只有在杜先生这里没有道具，没有折磨，没有服药，杜先生简直可以算得上最好的人。虽然对待小猫时动作上不那么温柔，可他们是来服务的，又不是恋人，客户也根本没有温柔的必要。

    可杜成远不这么觉得，他心里非常愧疚自己用暴力手段为弟弟开了苞。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动弟弟，在他心里弟弟简单羞涩的更像是一个孩子。即使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会要买去弟弟的第一次，杜成远也希望那能是轻柔再轻柔的。

    “先生，弟弟欠的我全都可以补上，您怎么对我都可以，真的，做什么都行。求您下次对他慢一些，他还不会。也求您不要生我的气。您投诉之后老板会罚我们的，您自然会消气的。您是个好人，我也不希望看到您生气。“　哥哥说得十分诚恳，他觉得杜先生真是运气太差了遇上自己和弟弟。明明是一个大好人却添这么多堵心的事。

    杜成远被这孩子说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感动，伸手想摸摸小狗的头却又想起今天自己的莽撞，怕吓到小狗，缩回了手。小狗见了，自己跪在地上立刻膝行了几步靠近杜成远，试探着把自己的头靠在杜成远的腿上。杜成远的心像是太阳底下解冻的河流，荡漾起层层涟漪。

    他对小狗和对小猫的感情是不太一样的。弟弟小猫完全是个孩子，而小狗好像一部分是孩子，一部分是伴侣，还有一部分像个心爱的宠物。

    “先生，您等弟弟的伤好了再投诉吧。他们罚的狠，现在弟弟的身体受不了。我总是给您添麻烦，我知道，您拒绝也是合理的，可我还是想求求您。“　小狗边说边把身子靠近了杜成远的腿，双手抓住他的裤子轻轻摇晃。

    虽然杜成远知道这是小狗讨好他故意做出的举动，可他心里还是很受用。况且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何来投诉。“我不会投诉你们的，是我的错。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是个坏人，再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碰小猫了，也不会再喝酒了。“　他有点不太想让这两个孩子离开自己的生活。因为酒精而失去这样两个亲人，他觉得非常划不来。

    小狗目瞪口呆。他觉得这件事情换在谁身上谁都会投诉的，花大价钱买来了这样两个堵心的服务人员。碰不能碰，事儿多又娇气。“先生，您一直都是个大好人。“　小狗抱住了杜成远的腿。杜成远弯腰抱起小狗，让他坐在自己膝上。

    “你可以再考验我一年半载的，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好人，我就把你们两个赎出来跟我过怎么样？“

    小狗太求之不得了。可他对喝了酒的杜成远还心有余悸。如果能再相处个一年半载再决定那就是最完美的了。他搂着杜成远的脖子，试探着看着杜成远的反应，在杜成远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杜成远愣了愣，马上流下了泪。那是父子，情侣，甚至是主人与宠物之间的多重感动，很多关系很难被定义，杜成远也不想定义，心里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了。

    小猫在哥哥的照顾下好转得很快。杜成远找了营养师，严格搭配每一餐，一周下来小猫不仅伤好了，比原来看上去气色也好了不少。只是小猫总像是受了惊吓，人变得比以前更瑟缩，总是发抖，眼神也有些呆呆的。

    不过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杜成远只要问话，再哆嗦他都会回答。除非杜成远主动给，否则什么要求都不提。

    有一次杜成远带着小狗去超市买菜，小猫不敢出门，杜成远只好把他留在家里。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回到家里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小时，进门的时候杜成远看到小猫在垃圾箱里捡东西吃。

    杜成远一把上去捏住了小猫的嘴让他吐出来。垃圾桶里是他昨天扔掉的一包发霉的面包，因为最近每天做饭，零食没人吃，都变质了。

    小狗吓了一跳，以为杜成远又犯病了，可当他看到弟弟手里拿着的发霉的面包时也跑了上来，使劲儿从弟弟嘴里往外抠。小猫红着眼眶，似乎恋恋不舍嘴里的食物，但也不敢反抗，躲在墙角微微张着嘴任由那些刚塞进嘴里的面包被抠出来。

    “你饿了厨房里那么多吃的，有熟牛rou，有牛奶，干嘛要吃这些。“　杜成远又心疼有责备地问小猫。

    “先生，那些是要花钱的。“　小猫没说话，小狗很平静地说了句。杜成远心里被揉了个七零八碎，赶紧从购物袋里掏出买的零食塞给小猫。小猫还是害怕杜成远的，却很清楚不接就是不懂礼貌，他身子后仰躲得八丈远，只伸出个手战战兢兢地接过来，说了个谢谢先生，声音都是颤抖的。

    杜成远把小狗叫到一旁，和他商量把小猫送回去几个月。他原本是想把小猫小狗一起包下来适应适应，过个一半年就彻底把他们买回来。眼下小猫对自己这么惧怕，不如先送回去，依旧是每周末过来，等小猫一点一点重新接纳他了再长期居住。只是把弟弟送回去了，哥哥肯定也不会留下，杜成远心里很舍不得。

    虽然舍不得，但杜成远觉得这样更有利于弟弟心理的恢复，是个长久之计。商量好了哥哥依旧是每周过来三次，周末那次把弟弟一起带过来。狠了狠心，杜成远还是把两个男孩送回去了。

    小狗小猫离开的那晚，杜成远在客房呆呆地站了很久，带着小狗的枕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像个孩子似的抱在怀里才安心入睡。

    第三天是小狗该过来的日子了，杜成远这三天过得是度日如年，总觉得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嬉笑打闹的身影，尤其是小狗，杜成远更怀念小狗带给自己那一份不一样的情感。

    杜成远早早结束了工作回到家里，亲自收拾了卫生，把小狗屋里的被褥都换成新的。门铃响起的时候，杜成远觉得他的生活也一下子亮堂起来了。

    小狗一进门就被杜成远一把抱了起来，小狗皱了皱眉，却依然笑着迎合。

    “小狗想我了吗？“　杜成远难得的话多。

    “想先生了。“　小狗把头埋在杜成远怀里。他说的也未必就都是逢场作戏的话，杜成远这里好吃好喝，杜先生人也很好，他在这里的确能够感受到温暖与安稳。

    杜成远抱着小狗直接进了卧室放在床上。杜成远也躺在了小狗身边。“先做吧，我实在想你。“　杜成远的手已经搭在了小狗的裤子上。

    小狗却反常地用手攥住了裤子。脸上不自然地笑着，却也不说什么。杜成远只当他是在玩闹，又哄着他说了几句好听的，手底下加了些劲儿，小狗却依然死死按住了裤子。

    杜成远不开心了。他喜欢的小狗从不是这种扭捏作态的。懂事大方是小狗在杜成远心中的印象，他要的也正是这种来自于小狗的主动与温存。而且就算再喜欢小狗，他们之间也首先是雇主与服务者的关系，起码现象还是，哪有来上门服务还不许雇主碰的呢。

    杜成远从床上起身，僵硬地站在床边，带些愠怒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会勉强你，也不碰你。我数三个数，你要是愿意就自己脱了，不愿意我就把你送回去，你放心，绝对不会打骂你也不会投诉你。”

    小狗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恐，三秒很快过去，杜成远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小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挡住了门。

    “先生，不是我不脱，是怕脏了您的眼。”　小狗说完咬着嘴唇褪下了衣裤。

    杜成远吓得后退了两步。小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很多长长的伤痕，好像刚刚愈合似的，颜色依然清晰吓人。胸前那原本小巧的两粒，竟然烂乎乎的一团血rou模糊，整个胸脯都肿了起来，看着竟像个发育中的女孩子。最可怕的是那原本柔嫩的性器，现在那上面竟然都是一道一道的红肿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