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惹是生非
好玩不过2 祁宴带着舒柏亭参加家宴后,便像是默认了舒柏亭的地位,祁宴在商业上很有建树,雷厉风行,每每出手总是一鸣惊人。却在私事上拖泥带水,绯闻情人无数,男女皆有,来者不拒。 但秉持着人无完人的观念,宠爱孩子的祁家父母并没有责怪他。这次祁宴带着舒柏亭回来,他们倒是挺高兴,觉得祁宴终于打算定下来了,他们倍感欣慰,甚至还非常感谢舒柏亭。 婆媳俩在餐桌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客套话,祁索心不在焉,撑着脑袋,余光却框住舒柏亭,舒柏亭坐得笔直,先前祁宴用佛珠串给他绑的头发松了些,几缕发丝垂到他脸边。 舒柏亭睫毛长,眼里时刻带着水光,说话的时候喜欢看别人眼睛,鼻梁很挺,嘴唇薄而红,启唇说话的时候,能隐约看到他洁白的牙齿。 祁索走了神,他在想,如果是他自己,也愿意把所有捧到他面前,什么东西能换到舒柏亭的青睐,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小索!”祁宴喝了口酒,凑到祁索身边来,祁索吓了一跳,心里有鬼,差点把杯子打翻,祁宴帮他接住了,往他杯子里加了香槟,“怎么样?你嫂子,漂不漂亮?” 祁索瞥了眼舒柏亭,舒柏亭看过来,跟他对视,两人又移开。 “就那样吧。”祁索说,喉结上下滚动,“你真打算结婚?” 祁宴眼里有笑意,“柏亭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有多合适?” “漂亮啊,漂亮就合适。”祁宴吊儿郎当地说,祁索蹙眉,追问:“你爱他吗?” 祁宴顿了顿,上下打量了祁索一轮,慢吞吞喝了口酒。祁索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怕祁宴看出来什么,祁宴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这种人,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祁索猛地吸了口气,睁大眼看向祁宴,祁宴一下子又笑了,“但我没说我不爱他。” 祁索恼羞成怒,起身说去卫生间,祁宴在他身后大笑,说我弟弟舍不得我呢,怕我婚姻不幸福,桌上的人们便都笑起来。 祁索没回头,不知道舒柏亭笑了没有,但舒柏亭笑不笑都代表不了什么,在他眼里,祁索就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和舒柏亭的人生有关的是祁宴,不是祁索。 祁索十九岁出国留学,在国外待了四年,在遇到舒柏亭的后面三年,祁索出国前,他跟舒柏亭并没有很多交集,祁宴结婚后便带着舒柏亭搬走,节日会回来,祁索会在电视上看到舒柏亭。 舒柏亭和祁宴是同一种人,在经商上天赋异禀,他们夫妻俩其利断金,生意越做越大,舒柏亭家也从一个普通的小公司跃升成为国内十强企业,祁宴经常飞国外料理生意,舒柏亭更多待在国内,祁索每一条有关于舒柏亭的新闻都看了,祁宴露面少,舒柏亭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次数多,他的长相为他赚足了噱头,他戴的首饰、穿的衣服被人拎出来单独品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意,像是大明星。 祁索认为舒柏亭其实比很多明星都要好看。 舒柏亭身价暴涨,参加了很多活动,如果跟祁宴共同出现,更是亲密无间,绝对的吸引众人眼光。 祁索不知道自己越陷越深,第一次无意识地买下舒柏亭同款项链,是他在自家名下的店里视察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单独摆着的那款项链舒柏亭戴过,便让人拿出来看。 “小少爷喜欢?” 祁索手指擦过项链上的钻石,想到它亮晶晶贴在舒柏亭锁骨上的样子。 “包起来吧。” 他上了车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舒柏亭买了一串项链,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但是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从项链到耳钉、手镯、钻戒,舒柏亭戴过的东西,祁索都会再买一份一模一样的,他也只敢买这些小东西,衣服同款不敢,怕被发现。 祁索十八岁的时候,祁宴带着舒柏亭来他的成人礼,舒柏亭送了他一只腕表,附赠替换的表带。 祁索将那块表随身携带,不戴,怕磕坏。 某天却被人偷了包,祁索从监控里找到那个人后,将人按在地上打,那个人头被打破了,路人叫了警察,祁索第一次进局子,还气的不行,将自己身上值钱的戒指和另一只劳力士表扔在那个人脸上,说他偷什么不好,偷那块表。 警察无力招架这位在局子里还敢撒泼的主,联系了祁索父母,父母在外旅游,祁宴不在国内,最后来的是舒柏亭。 舒柏亭一来,祁索就奇迹般的闭嘴了,乖得不行,看着舒柏亭前前后后帮他打点,最后走到他面前,帮他拎包,“走吧,小索。” 那之后祁索就经常惹事,惹事就算了,还专挑父母哥哥不在的时候,短短半年舒柏亭就去了祁索学校十几次,虽然每次父母回来都会被骂个头臭,但祁索甘之如饴,看到舒柏亭脾气很好地帮他跟老师道歉,祁索就高兴。 他享受被舒柏亭带走,舒柏亭提着他的包,背影挺拔,把他的包放到车里,给他拉开车门,让他上车。 舒柏亭从不说他不好,也不会指责他,无论多忙都会过来,处理好就带着他回家,陪他吃完饭便赶回公司。 祁索的小心思被揭露在他快十九岁前,他晚归,和狐朋狗友凑在酒吧卡座上讨论十九岁生日怎么过。 “你不是喜欢你那个漂亮嫂子吗?” 祁索吓了一跳,“谁他妈跟你说我喜欢他的?!” “得了吧,谁不长眼睛似的,平时女孩约你出来玩躲别人跟躲老鼠似的,看见你嫂子就往前凑。”朋友的眼神意味深长,“没想到我们祁大少爷玩这么大,不过谁能拒绝嫂子的魅力?” “cao你妈的——你再这么说他试试?!”祁索听不得别人揶揄舒柏亭一句,翻身就把人按沙发里。 朋友被揍了一拳,不敢惹祁索,连忙说:“我知道有一个办法,我兄弟那里有一种药,你给你嫂……你心上人喝了,跟他睡一晚,第二天他绝对不会发现!” 祁索身体猛地一僵。 他承认那一刻自己有动摇。 如果单单靠祁索这个人的话,是永远也接近不了舒柏亭的。人对于超过能力外的事情,便想着投机取巧,或者走个大运。 但是他什么都不会做,舒柏亭昏睡,他就安静的跟舒柏亭呆一个晚上,什么也不做,就看看他。 朋友看着他的脸色,第二天就偷偷摸摸把东西塞到祁索包里。 祁索看到了,没有制止。 那天舒柏亭恰好在家,联系了祁索,要带他去吃饭,祁索下课等在校门口时还在犹豫,他最多只能跟舒柏亭待三个小时,每次,但是这太短了,远远不够缓解他对舒柏亭的想念。 但是他把药放进舒柏亭水杯后他就后悔了。那药来路不明,万一对舒柏亭身体有损伤怎么办? 说来也是祁索笨,舒柏亭水杯都递到嘴唇边了,祁索才像被触电一样扑上去,把舒柏亭的水杯打翻了,水泼了舒柏亭一身,祁索藏在衣袖的药也掉出来。 舒柏亭的眼神很冷,他问祁索:“这是什么?” 祁索的心跳得很快,他什么都说不出,舒柏亭把药放到祁索的水杯里,让祁索喝给他看。 祁索没想到舒柏亭突然发难,愣住了,看舒柏亭风雨欲来的样子,怕了,端着杯子要喝,看一眼舒柏亭,根本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好像他是死是活都跟舒柏亭无关。 祁索又气又急,摔了杯子,走到舒柏亭面前,给他道了理直气壮的一个歉。 “这是什么?”舒柏亭指着药盒问他。 祁索怎么都不说。 “是我去查,还是你自己说?”舒柏亭突然变得很凌厉。 祁索梗了一下,磕巴了:“查……你就去查,反正我不说。” 舒柏亭看着祁索,祁索十八岁末,比舒柏亭矮了一个头,每天都精力旺盛,是祁家最得宠的小少爷。 半晌,舒柏亭叹了口气,退了一步,“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逼你,闹大了阿宴也不好看,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让阿姨在家里做饭,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祁索跟舒柏亭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待到,就被赶离舒柏亭身边。 在舒柏亭面前,他永远是难堪的那个。 祁索也不再闹事,也不再麻烦舒柏亭。用两个月申请到了国外商学院的offer,在十九岁生日前离开了家乡。 祁索出国前去找过哥哥,想要借此看舒柏亭一眼,看他还生不生自己的气,祁宴来开门,赤裸着上身,皮肤上浮着薄汗,好事被打断的模样。 祁索至今仍旧记得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他想到舒柏亭会跟祁宴zuoai,会对他笑,祁索就难受得不行。 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舒柏亭爱祁宴,才会叫他“阿宴”,却只是因为祁索是祁宴的弟弟,才会叫他“小索”。 祁索哪里都无法跟祁宴比,舒柏亭也不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