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耽美小说 - 强制病弱美人在线阅读 - 屁股狂魔(中)

屁股狂魔(中)

    十一、

    高三规定开始上晚自习的时候,姜何从潘丽丽那里获得了更多的零花钱,潘丽丽不会直接给他,从来都是掖在他的鞋里。姜何很无奈,毕竟每次当着郑家朗的面从鞋里抠出一张钱来的样子并不帅气,甚至还有些猥琐。

    郑家朗看了却很欣赏,他在电动车上和姜何说:“潘姨还挺可爱的。”

    “什么?”耳边风太大,姜何没听清,把脸凑到郑家朗颈边问。

    他现在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搂着郑家朗的腰了,早上太冷的时候,还会偷偷把脸贴在郑家朗后背上。

    “我说,”郑家朗把头朝他偏了偏,吃了一肚子风,大声说:“潘姨一天给你多少钱!”

    “二十!”姜何迎着风同样大声回应。

    中午的时候姜何去食堂吃完饭,走读生在教室午睡,姜何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间有人戳了戳他的后背。

    姜何抬头,同桌胡文欣眨眨眼,递给他一瓶奶。

    “郑家朗给你的。”

    旁边又凑过来两个小女生,姜何脸红扑扑的,眼神少见的迷茫,拿着奶问:“郑家朗?”

    “是啊,我刚才出去上厕所,看见郑家朗在门口,回来的时候他让我把奶带给你。”胡文欣把手臂搭在桌子上慢慢贴过来,一脸八卦地说:“你和郑家朗关系很好吧?”

    旁边的池霖满脸怀春,坐在前桌眼巴巴地看着他。

    姜何不知道怎么说,避开池霖殷切的眼神,模糊道:“也没有….刚认识几个月。”

    池霖眼睛一亮,紧接着问:“那他有女朋友吗?”

    姜何心想自己哪知道这个呀,只能说:“我和他不熟,我也不知道。”

    他说话时身体向后倾,凳子跟着往后拖,拿着奶的手微微发紧,整个人绷成一副“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别人吧”的样子,他的神情已经夹杂了不耐,刘海儿还掀起一半,露出洁白的额头。

    “那你帮我们问问他呗。”胡文欣摇了摇他手臂,请求道:“如果没有的话,顺便问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看在我们是同桌的份上。 ”

    姜何可以拒绝池霖,但是不会拒绝自己,这点胡文欣早就摸透。姜何看似不好接近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会拒绝的心。

    “好。”

    她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姜何的回答。

    十二、

    晚上下课郑家朗在楼下等姜何,臂弯还搭了件校服外套,放学时间教学楼下热闹程度堪比菜市,停车棚里人挤人,郑家朗在放学铃响的那一秒唰地冲下楼,现在他坐在电动车上,书包背在身后,两条长腿支着地面,上半身趴在前面和李子周聊天。

    郑家朗长得比同龄人高,身材又好,性格大大咧咧见谁都笑嘻嘻的,自来熟的帅哥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路过几个女同学和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人家问他:“郑家朗,等谁呢,能不能捎我一段?”

    郑家朗果断摇头,笑道:“我后座有人了好jiejie。”

    李子周推着车正准备要走,听见后转回来压低声音问他:“之前不还天天送代倩回家,黄了?”

    郑家朗诧异:“什么黄了?”

    李子周捶了他一拳:“别特么装了,你和代倩好了这事谁不知道?”

    “放屁,我那是顺路送她回家!”郑家朗从车子上腾地坐直,一脸认真:“她说她家就在我家前面,我就捎她一段,我俩啥事没有,别他妈瞎传!”

    他说着,姜何已经走了过来,离他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停了,想等他身边没人再过来,郑家朗看见人,连忙朝他招了招手,一只手扒拉开李子周:“滚一边去。”

    姜何背着书包走过去,夜色清凉,紫藤花架下芬芳一片。

    待姜何走近,郑家朗拿出校服抖了抖,递给他:“晚上冷,把这个穿上。”

    姜何揪着书包带子,没接:“这是你的校服?”

    郑家朗啧了一声,催促他:“不然还能是谁的,快点穿上,冻死了,回家了。”

    姜何还想让他穿,但李子周在旁边看着,郑家朗不由分说地给他披了上来,姜何摘下书包穿上校服,扶着郑家朗的肩抬腿上了后座。

    郑家朗又变戏法一样反手给他扣上一顶鸭舌帽,姜何做题做得太累,脑袋疼,搂住郑家朗的腰趴在他后背上闭上眼睛不动了。

    熟悉的身子相互紧贴,郑家朗的脸被灯光一晃,简直可以说是红光满面,嘴角上扬,欢快响亮地吹着口哨拧紧车把飞起窜出了校门。

    李子周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喃喃自语了一句:“cao了……”

    十三、

    秋老虎一过,冷气直逼透衣服,潘丽丽给两个人买了同样的黑色棉服,姜何和郑家朗穿上并排站在客厅里供潘丽丽检阅,一个冷静秀气,一个活泼好动,像男装店里的一大一小两个模特。

    潘丽丽盯着郑家朗移不开眼,郑家朗盯着姜何的侧脸,一会给他扯扯帽子,一会给他拍拍衣褶。

    “家朗,来,站好,你们两个一起看镜头。”

    潘丽丽举着手机喊他们:“兄弟两个靠近点,笑一笑,姜何!给我笑出来,哎——三、二、一,茄子——!”

    手机咔嚓一下,在景像被定格的瞬间,郑家朗张扬一笑,一把搂住了身侧的整个姜何。

    十三、

    凌晨醒来的时候,姜何被郑家朗暖烘烘的从身后拥住,正抵着屁股的东西存在感实在太强,薄薄的内裤已经不起什么作用,郑家朗的手从后面摸到前面,沿着姜何的小腹探进内裤,又从内裤下方钻出去,火热的手心紧贴着他的大腿。

    姜何也是个青春期男孩,同样冲顶的热情缓缓游移,沉睡的欲望逐渐抬头。

    他看了看表,凌晨4点50,距离他和郑家朗起床还有半个小时。

    姜何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想从郑家朗怀里撤离,他在被窝里摸索到郑家朗的手腕抓着往外抽,对方的手蹭过性器的瞬间,姜何力气一泄,险些没抓住。

    “干嘛……”郑家朗的头埋在姜何颈窝,鼻息火热,迷迷瞪瞪地问。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低沉沙哑,懒懒散散,当时把姜何吓一跳,僵尸一样挺在被窝里睁大了眼睛,房间里漆黑一片,姜何手心冒汗,听见自己的心跳像小锤梆梆敲在地面上。

    郑家朗的手没了钳制,再次搭下来,正好落在姜何的性器上。

    姜何立即夹了夹腿,性器半勃,被人突然触碰的感觉并不难受,但郑家朗没有再动,微妙的快感点到即止,手心覆住的性器微微颤动,竟不知羞耻地在郑家朗手里逐渐涨大变硬。

    郑家朗说完那句话,睡意渐消,本就快到了起床的时间,他把脸贴着姜何的睡衣吸了几口混着洗衣液味的干燥热气,没一会便睁开了眼睛。

    姜何紧张又费力地在挪郑家朗的手,刚要成功时,只听耳边传来一句喘息地很小声的:“姜何。”

    姜何条件反射,喉咙里蓦地“嗯”了一声。

    后续已经不受姜何控制,深秋的被窝里两个互相取暖的人肌肤紧贴,棉质睡衣柔软,郑家朗几乎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要命的鼻息喷在姜何颈窝,他发出若有若无的轻哼,手里握着小姜何爱惜地上下轻抚。

    郑家朗的腿把姜何的两条腿压紧,姜何无处可逃,屁股还被顶着越来越兴奋的赅人凶器,后背就是几乎一丝不挂的健壮裸男,快感一波又一波,他眼前漆黑,眸中带水,湿湿润润地发出轻喘。

    “郑家朗,你醒了吗?”姜何挣扎着问他,企图转过身子。

    郑家朗没有让他得逞,手上动作加快,拇指沿着上端打转:“醒了。”

    姜何难受地想射,两只手抓着郑家朗的手臂,鼻音渐浓:“你别弄我了。”

    身下做乱的手反而更有技巧性的动作,姜何欲哭无泪,扭动着往下蹭,被郑家朗另一只手从身下强硬地挤到腰侧,反手勾上来摸他的小腹,郑家朗的动作很柔,但姜何一鼓一鼓的小腹被他手心烫得发慌。

    “你别弄了,郑家朗!”姜何的声音颤抖,脚心贴着郑家朗的脚背:“该起床了,快要到时间了!”

    郑家朗咬着他的衣领,声音含糊不清:“不着急,还有十分钟。”

    小姜何顶端渗出液体,又被手指抹掉,急切地昂着头享受爱抚,姜何喘息声一阵阵急促,身上黏得要命。

    “把手拿开!”姜何低吼,卯足力气从郑家朗怀里向外爬,他快要射了,两手使劲往上扯郑家朗的手腕:“我要射了……!”

    郑家朗反而箍他箍得更紧,吐出一截湿透的白色衣领:“直接射吧。”

    姜何使劲蹬他的脚,向后顶他,郑家朗如鱼得水,蹭着他的屁股更加用力。

    “姜何!家朗!”

    正当姜何忍不住要射的时候,潘丽丽突然边吆喝边嘭地打开了门,她探进半个身子,手上举着锅铲,啪地打开灯,冲着床上说:“看看都几点了,姜何,还不起床!”

    房间骤亮,姜何猛然受惊,猝不及防地射了出来,郑家朗也吓了一跳,连忙拉高被子盖住姜何。

    潘丽丽边说边往里走,大有一副要把姜何从床上拎起来的架势。

    “这就起,潘姨!”郑家朗急忙抬头说,单手在被窝里摸到姜何的脸安抚他。

    “我饭都做好了,快点出来吃!”

    姜何陷入短暂的迷蒙,人还是傻的,直到潘丽丽走了还没反应过来。

    郑家朗翻身到床边,搂着他好一阵看,姜何脸红红的,很潮,眼神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捏着睡裤的带子,郑家朗捧着他的脸,小声叫他:“姜何?”

    他手上还沾了一点小姜何一激动射出来的jingye,腥腥的。

    姜何没说话没反应,郑家朗顾不上被子和床单上湿漉漉的浊液,捏捏他的脸,摇摇他的手,都没得到回应。

    别是吓坏了吧,郑家朗托着他的脑袋要扶他起来:“姜何,怎么了,说句话呀。”

    他又叫了半天,心里越来越没底儿,终于姜何转了转眼珠,冷冷地说了一句:“滚。”

    十三、

    姜何快步在路上走,没吃饭,饿得发虚,气得发抖,路边有卖包子的,又热又香,他也没停下买,觉得掉面儿。

    早上他没理郑家朗,直接洗漱穿衣服出门,潘丽丽在骂他神经病,郑家朗哈巴狗一样黏在他身后小小声道歉。

    “对不起,姜何,别生气了。”郑家朗骑着小电驴快一阵慢一阵地跟在他旁边。

    “别不理我,姜何。”

    “我也没想到潘姨会进来,我看错了表,对不起……你慢点走,你饿不饿,吃饭吗,我给你买包子行吗?”

    姜何不说话,只气冲冲地闷头走,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郑家朗哪敢停下来,说得口干舌燥,饿得想一口气吃二十个大包子:“姜何姜何,别生气了,求求你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同学多了起来,姜何实在丢不起这个人,直往人多的地方走,郑家朗凭借打球过人的技术,在一堆自行车电动车之间七拐八拐,嘴上还巴巴地叫姜何等一等他。

    上午郑家朗数次来给姜何送早饭,都被姜何拒绝,池霖上次听说郑家朗没有女朋友,要到了他的微信,但是郑家朗话太少,她好不容易看到郑家朗在教室门口,赶紧装作上厕所,出去和郑家朗打了个招呼。

    “嗨,郑家朗!”

    郑家朗眼神一亮,走过来问她:“你能帮我把这个给姜何吗?”

    “好啊。”池霖接过袋子,是一个面包和一袋奶,她进去,没一会又原封不动地拎了出来。

    “姜何说不要,让我还给你,不然就扔了,不好意思啊。”她一脸为难地递给郑家朗。

    “谢谢谢谢。”郑家朗满眼失落,被拒绝了两次,泄气地看姜何坐得笔直的背影。

    第二节课间跑cao,姜何回来脸色发白,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捂着肚子,胡文欣递给他一个草莓卷,姜何谢过她,小口小口地吃了。

    中午姜何没钱买午饭,又不想开口借钱,喝了一大杯水,偷偷到小树林里绕了一圈,平时一起吃饭的同学问他,他只说他不饿。

    郑家朗又过来了几次,回回都见不到姜何。

    晚上姜何仍然走路回家,郑家朗的神色已经有些着急,车也没骑,跟在他身边不停地问怎么才能原谅他。

    “姜何,我真的保证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姜何,你已经一天没和我说话了,你是不是没吃饭,你脸怎么这么白?”

    “我回去骑车带着你好不好,你冷不冷?”

    郑家朗拉姜何的胳膊,又被他甩开,姜何饿得没力气,被郑家朗拉得一趔趄,停下来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不说话。

    他生气的时候很认真,精致的五官更生动好看,冷漠的眼神和抿紧的嘴唇在灯光下柔和凛冽,像小钩子钩在郑家朗的心上。

    “我真的真的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乱来!”郑家朗微微弯腰看着他眼睛,举手发誓,一脸坚定:“我再这样你就打我,随便打,打哪都行,决不还手!”

    姜何脸色很不好,饿了一天,嘴里都发苦,胃疼,头晕,下午还一起大扫除,累得胳膊抬不起来。他没心情和郑家朗争辩,抬脚越过他往前走。

    郑家朗生怕他这一走,就再也不理自己了,小跑上去拦在前面:“只要你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

    姜何再次不耐烦地绕开他。

    郑家朗继续拦,抓着姜何衣服哀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难受一天了,姜何,你骂我、打我吧,你别不和我说话呀!”

    姜何被他缠得移不开步子,这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我说什么你都能做到?”

    郑家朗狂点头:“能!都能!”

    “分房睡。”

    郑家朗如遭雷击:“那不行!除了这个,除了这个剩下的都行!”

    姜何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兀自加速往前走。

    狗皮膏药郑家朗缠着他往后拖,身边还有同学路过,认识他的上来一阵笑话,姜何低头生怕别人看见自己的脸,身后还跟着尾巴,他站定,转过去咬牙问:“郑家朗,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了不要了。”

    “滚!”

    “不分房睡!”

    “滚!”

    郑家朗不依:“你答应我,不分房睡!”

    姜何气得肝疼:“烦不烦!那我睡房间地上,行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彻底扔下他走了,郑家朗落寞地站在路灯下,周围的同学都在看他,他眼神一暗,又露出被伤透的表情,手也垂下了,张了张嘴,再也没说话。

    十四、

    那天回去之后,郑家朗主动搬去了另一个房间,两个人洗漱时,郑家朗也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贴过来和他打闹,而是小心翼翼地端着脸盆在洗手间外站着。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一样,可怜又可恨。

    姜何晚上莫名失眠,被窝有点冷,郑家朗人不在,但味道还残留在床上,姜何翻来覆去,到处都是郑家朗的影子。

    也不知道郑家朗自己在另一个房间冷不冷,他就带了一床薄被,也没有空调,常年不用的背阴的房间潮乎乎的,睡着肯定很难受。

    烦死了,姜何扯了被子一把蒙住头,不想了,都是郑家朗没事找事,自己担心什么呢。

    早上姜何醒来,手脚冰凉,往常都是郑家朗火炉一样抱着他,有时候热得刘海都湿答答的,今天不一样了,空调不起作用,果然被窝里还是要两个人才行。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郑为早上不吃,潘丽丽做着饭自己就吃饱了,在沙发上开心消消乐,郑家朗和姜何相顾无言。

    姜何收拾完一出门就看见郑家朗坐在一辆蓝的旧旧的小电驴上,看他出来了,咳了一声说:“上来吧,走路去就迟到了。”

    他都给了台阶,姜何也不好再端着,顺势嗯了一声,上车后礼貌地扶着他的肩膀。

    都不搂自己的腰了,还生气呢,郑家朗心又一沉,只是说:“坐稳了,走了。”

    一路上姜何偷偷从后视镜看了郑家朗好几次,感觉他可能也没睡好,左眼里有红血丝,脸色发青,嘴角还起了个泡。

    十五、

    这种情况持续三天后,姜何察觉出不对劲,郑家朗每天脸色越来越差,还肿,像自己偷着吸大麻了一样,骑车也骑的歪歪扭扭,甚至有一次还在等红灯的时候睡着了。

    姜何忍不住下课总往厕所跑,但是郑家朗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站在窗边叫他,给他塞吃的,也没出现在门口,姜何其实是想看看他,但每次都扑了空。

    下午上自习的时候,姜何眼皮一直跳,他又鼓起勇气去郑家朗教室门口看了一下,没看见他人。

    难道去厕所了?姜何又去了厕所,也没见到,悻悻地走了。

    下了晚自习姜何到老地方,郑家朗并没有在车子上等他,他眼皮又开始跳,跟着人群去车棚找了一圈,没找到郑家朗的人,只看到了他的小电驴。

    “姜何?”姜何听到有人叫他。

    姜何转身,面前站着郑家朗一起打球的同学,姜何见过,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方手里拿着车钥匙,边推车边说:“我是王启松,郑家朗今天发烧了,下午被班主任送去医院了,临走前让我晚上送你回家。”

    姜何心脏一阵猛跳:“发烧了?怎么样了?他在哪个医院?”

    王启松说:“哎呀小事,发个烧而已,他也只不过是上着课晕倒了,倒下的时候恰好磕到了头,不用担心,打上一晚的吊瓶,明天应该就好了,”

    还晕倒了?还磕到了头?姜何心快要不跳了,手脚一麻,偏偏王启松问:“走吧,站那干啥,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我还急着回去打本呢,今晚有任务。”

    姜何没动,问他:“你有车子吗?”

    “有啊,”王启松莫名其妙,指了指手里的车:“郑家朗的车啊。”

    “不是,我是问你自己有吗?”

    “那也有,呐,在那边停着呢。”

    姜何舒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接过车子:“那我自己骑就行,你回家吧,不用送我,郑家朗在哪个医院你知道吗?”

    “那感情好,”王启松赶紧把车子给他,正好省了自己时间,又能多打半小时游戏:“中心医院,我们班任在呢,我先走了。”

    两个人火速告别,姜何骑上小电驴,他还是第一次骑,但好在歪斜了一段之后便得心应手起来。

    中心医院急诊科亮着大灯,姜何一路小跑进去,一眼就看见郑家朗难受地蜷在候诊大厅的排椅上吊水,旁边是数学老师邱蓉,也是郑家朗的班主任。

    “老师好。”姜何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年级第一的好处就是每个老师对姜何都格外地亲切和宽容,他骑车过来,风掀起刘海儿顺带定了个型,衣服都带着冷气,鼻尖冻得通红。邱蓉家里也有两个儿子,看见他这样,赶紧起来问:“姜何?你怎么在这,下晚自习没回家吗?快赶紧坐下,怎么冻成这样!”

    姜何摸摸冰凉的鼻尖:“没有老师,我来找一下郑家朗。”

    郑家朗在他刚来时便睁开了眼,高烧导致他看起来有种无力的脆弱感,他的嘴唇发白,还干得起皮,脸颊通红,双眼皮因为肿胀酸涩变得更宽了。

    “姜何……”郑家朗黏乎地叫他,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姜何嗯了一声,和邱蓉说:“老师您回家吧,我来看着他,他打完我们一起回家。”

    “你们家住一起?”

    “嗯。”姜何简单解释了几句。

    送走邱蓉后,姜何便在她的位置坐了下来,郑家朗拉他的手,像火焰包着冰,高温让姜何的手渐渐回暖,他没抽出来,仰头看了看吊瓶,开了话头问:“你什么时候晕倒的?”

    “下午。”郑家朗满眼都是他。

    姜何被他盯得不自在,又问:“还难受吗?怎么手还是这么热?”

    “好多了,一开始难受,你来了好多了,就是有点困。”

    “那你睡会吧,我给你看着。”

    郑家朗乖乖地答应,头一歪,靠在姜何的肩膀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吊完水之后,姜何骑车,郑家朗抱着他的腰,guntang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姜何把T恤脱了,简单蒙住了郑家朗的头,也不敢骑太快,中途不小心骑进坑里,车子猛的一歪,好在郑家朗身高腿长,直接支在地上稳住车子,圈着他腰的手安慰地紧了紧。

    家里潘丽丽早就睡了,姜何又把郑家朗的被褥搬回来,一打开那个房间的门就被冷气顶得一哆嗦。

    在这种房间里睡觉,还盖得这么少,不发烧才怪!姜何说不清什么心情。

    重归于好的两个人又睡进一个被窝里,郑家朗凭借病躯博取同情,抱着姜何不撒手,嘴里一直喊着冷,姜何只好任由他手脚缠着自己,房间内空气黏稠,他们都没睡着,脸对着脸,呼吸纠缠在一起。

    郑家朗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时不时地要动一下,又怕不缠着姜何,人就跑了,只好每次都动得很轻。

    “睡不着?”姜何也失眠。

    “准备睡了,还没睡着。”郑家朗背过去小声咳了几下。

    咳完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传染给姜何,有点着急又不舍地松开手:“我转过去睡,别传染给你。”

    他话这么说,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姜何,姜何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算了,要传染早该传染了,这么睡吧。”

    郑家朗就等着他说这个,眼睛一亮,欢快地把头拱到他胸前了。

    一晚上郑家朗睡迷糊之后哼哼唧唧的,不停喊姜何的名字,姜何下床绞了毛巾给他擦脸,叫一声答应一声,郑家朗听着像要哭,脸红得要命,喝了几口水,嘴唇还是干的吓人,还起了一圈小水泡,他手臂用力地抱着姜何,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郑家朗,松开点,再吃一次药。”姜何好声好气地叫他。

    郑家朗听话地张开嘴,姜何怕呛着他,喂药的动作很小心。

    郑家朗可能是烧糊涂了,又开始说胡话,什么“对不起”,“别不理我”,一直重复,姜何只好揽着他的后背轻拍着说“好”,郑家朗越说越委屈,叼着姜何睡衣的领子,把眼泪洇在布料上。

    姜何也想哭,愁的,身子热得冒汗。

    郑家朗一直嘟着嘴道歉,过了一会,他又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话,姜何没听清,随口问了句:“什么?”

    郑家朗快把他的领子嚼烂了,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来看电影?”

    姜何以为这句不是说的自己,没再应声,结果郑家朗又继续问:“姜何,为什么不来看电影,我等你等了一下午……我的信也不回,电影也不来看……”

    他说着说着,哼叫着翻上来压着姜何,姜何一愣,查觉到他胯下坚硬的性器抵着自己大腿。都烧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发情,姜何惊了,郑家朗沉重的身躯压得他快吸不上气,他想把郑家朗弄回去,努力了几次后筋疲力尽,郑家朗反而整个人都爬到他身上来了。

    “郑家朗,干嘛呢,快下去!”姜何从胸膛里挤出气音。

    郑家朗本来不动了,听到声音,抬头眯着眼看了看,伸长脖子直接含住了姜何的嘴唇。

    “唔——!”

    姜何的手被郑家朗压住,嘴被他干燥粗糙的嘴唇堵住,郑家朗渴得要命,舌头本能地伸出来舔姜何的嘴,姜何吓得睁大眼瞪他,想说话,不料被郑家朗趁机伸进舌头,吸吮扫荡着卷走唾液,火热潮湿的吻带着焦躁和渴求,像点了姜何的xue位让他一动不动。

    粗暴、guntang,这是姜何初吻的第一感受,他被郑家朗烧干了。

    郑家朗不但嘴上耍了流氓,胯下动作也没停,把姜何的腿挤开,发达的腰腹不停动作,通过摩擦将内裤蹭下,抵着姜何的睡裤来回地磨,他的身体发育太好,连那里也比姜何大,像铁棍把姜何的睡裤烫出洞来。

    最后他射在了姜何的腿上,身子一软,抱着姜何,叼着他的衣领呼呼地睡着了。

    姜何望着天花板,腿麻得不敢动,过了好久,才长叹一口气,也累得睡了过去。

    十六、

    好在第二天周日,两个人休息,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郑家朗先醒,满身都是汗,发觉自己内裤居然褪到了大腿上,性器上沾着浊液。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郑家朗心虚地看着姜何,姜何还在睡,枕在他胳膊上,头贴着他的锁骨。

    郑家朗一动,姜何睡觉浅,也跟着哼了一声,眼看着就要醒。郑家朗连忙把被裹紧,摸了摸他的头,姜何实在太困了,又往前蹭了蹭,手搭在郑家朗的腰上,郑家朗受宠若惊地抱着他,感觉窗外的天都要晴了。

    直到中午姜何才睡醒,当时郑家朗已经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睡脸看了一上午了,发现姜何醒了,拨开他湿漉漉的刘海儿,又拿拇指抹掉他流的一丁点儿口水。

    姜何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郑家朗的额头,发现他退烧了之后,才舒了口气。

    “饿不饿?”郑家朗和他一起坐了起来。

    姜何热的睡衣都湿了,声音发哑:“饿。”

    他说话鼻音很重,下床的时候腿也发软,郑家朗瞧着不好,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还是传染了,郑家朗气恼地拍大腿。

    十七、

    姜何平时身体状况不如郑家朗,感冒发烧之后的症状却没有郑家朗明显,他只是不说话,但动作很慢,吃饭也很慢,在饭桌上发了好久的呆。

    下午又要返校,郑家朗翻出帽子围巾,把姜何裹得密不透风,又把姜何的手从身后揣进衣兜。

    “冷吗?”郑家朗问他。

    “……”

    “要不要再多穿点?”

    “……”

    姜何热得冒汗,趴在郑家朗背上摇了摇头。

    中午趁郑家朗去地下室找围巾帽子的时候,姜何翻出带来的纸箱,从笔袋里翻出一张纸条,上面一面写着数学题,一面写着几行字。

    这是当初潘丽丽翻出来这封情书朗诵的时候,姜何和她争抢夺下来的一半,幸好当时姜何找不到草稿纸,用它记了一道很重要的数学题,才得以在笔袋里保留了两年。

    上面看电影三个字还依稀可见,冷风呼呼地吹,明明是刺骨的天气,姜何却身体连同内心皆是火热,郑家朗像堵墙一般挡在他前面,挡住了呼啸的寒风,留给他一扇宽阔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