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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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太宽泛的论题了,顾清难道现在不自由吗?如果说自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他应该是自由的,从身到心,他现在在做自己想做的,而且也已经做到了。 “我想,是的吧。”顾清想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如果,现在,让你跟周市长说,你不想要再继续治疗,周市长会同意吗?”徐朗靠在了沙发上,语气像是在开玩笑。 顾清愣了一下,对,如果他跟周棋瑜说不想再见心理医生了,那会得到什么答案,“我,不懂……” “阿清,你所谓的自由,是与之前在D国相比的自由。”徐朗笑看着顾清。 “现在愿意跟我说说在D国发生了什么吗?”徐朗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在……D国……”顾清差点被糊弄过去了,他猛得抬头看着青年,眼里软弱全无,换上了审视的眼神。 顾清在沙发上舒展着身体,手臂随意搭在了沙发扶手上,手撑着下巴看向徐朗,“所以呢?徐医生你想知道什么?”突然间,两个人的氛围从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强弱关系,变成了莫名的对峙。 “阿清,做回自己感觉怎么样?”徐朗大笑起来,端起茶几上的山楂汁,尝了一口,“你喜欢这个?” “你猜?”顾清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 “看来周市长要失望了,他心里的小朋友,可没那么简单。”徐朗心情很好的样子。 “徐医生好像很开心?”顾清也喝了口山楂汁,酸味刚好,他伸舌舔了一下沾到果汁的嘴唇。 “心理医生,不都是这样吗?”徐朗举着果汁杯,里面颜色浓郁的山楂汁就像是放坏了的血浆。 “是吗?所以徐医生觉得,我现在还需要继续治疗吗?”顾清不看他,自顾自的喝着。 “你猜?”徐朗学着顾清的话,反问了顾清一句。 顾清懒得理他,一下站起身,准备出去了,走到徐朗身边的时候,被青年抓住了手腕,顾清低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人,又看了眼自己的手,青年的手年轻有力,他挣脱不开,“放手。” “阿清,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几个男人都玩得团团转的,靠装可怜吗?”徐朗抓着顾清不松手,看着顾清的眼里都是精光。 “和我说说呗,我学习学习。”顾清没想到徐朗竟然开始耍起了无赖。 “我说了,有什么好处?”顾清眯了眯眼睛,徐朗觉得刚才的那朵小白花,突然变成了满是尖刺的玫瑰。 “唔,我不再来烦你了?”徐朗想了一会儿,给出了这个答案。 “哼,我信你?” “那你信谁?”徐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信死物啊,要不你死一个看看。”顾清的语气透着冷漠。 “哎,你说周市长要是知道阿清是这样的,该多伤心?”徐朗松开了顾清的手,做出一副被伤透心的样子。 “你威胁我?” “那你试试,周棋瑜是信你还是信我。”顾清气到了,这辈子还没几个人敢威胁他。 “阿清,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吗,叫‘关心则乱’。” “我如果说,顾清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已经到了需要强制治疗的地步,你觉得周市长信不信我?”徐朗换了姿势,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看顾清,眼里带笑。 徐朗势在必得的样子刺痛了顾清的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朗竟然能在短短几次的谈话中看清他,甚至看清他的本面目,自私自利又胆小怕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表演型人格,对,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如果不为自己,那为什么要做。 “那徐医生,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呢?”顾清蹲了下来,两只手扒在徐朗坐着的那个沙发的扶手上,双眼含泪,可怜得不行。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啊。”徐朗用手抬起了顾清的下巴,青年的脸慢慢凑近,在两个人的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徐朗喊了顾清一声,“阿清。” “可是,我觉得并不一样。”顾清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沾上点水珠。 “你就是这样,骗得男人团团转的吗?”徐朗的手顺着顾清的脸向上,用指腹狠狠地揉了一下小朋友的眼尾,就只这一下,就留了个红印子。 “对啊。”顾清眼里含泪朝着徐朗笑了一下,看起来讽刺得很。 “就没露过马脚?”徐朗退了回去,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没有啊,他们都喜欢我这样。”顾清觉得没意思,便站了起来,拿了块盘子里的姜糖包在了嘴里。 “徐医生,你说,他们都见那么多的戴着各色面具的鬼神,看不透呢?” “虽然我也没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大家心甘情愿,嗯,怎么说,你情我愿的买卖而已。”顾清很是不在意,直接瘫坐在了徐朗面前的地毯上。 “阿清,你真是。”徐朗看着顾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是第一次见对自我认知这么透彻的人。 “咳咳咳……”顾清被姜糖辣到了,把糖吐了出来,猛地咳嗽,小朋友脸咳得通红,眼泪在脸上横流。 王阿姨听见房里的动静,随意敲了两下门就进来了,抬眼超看见顾清趴跪在徐朗的脚边,低伏着身子,而坐在一边的徐朗却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拉顾清,王阿姨快步走过去,把顾清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顾清家居服上的尘埃,又抬头想问顾清怎么了,可顾清就是捂着嘴猛咳嗽,红着眼睛朝王阿姨摆手。 王阿姨赶紧给顾清扶坐在沙发上,给顾清拍了拍背,顺顺气,可顾清就是低着头猛咳,王阿姨没办法,只能扶着顾清去客厅,然后再去客厅的水吧台那儿给顾清倒水,自始至终,徐朗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喝了水的顾清顺过了气,只是憋红了脸,看起来可以任人揉捏,像只湿了水的小兔子,王阿姨注意到顾清的家居服扣子被解开了两颗,衣摆那里皱了起来,还沾了点果汁,女人的直觉,王阿姨觉得徐朗肯定对顾清做了什么,她转过头对徐朗说,“徐医生,要不今天就到这吧,阿清他这样。估计也继续不下去。” 徐朗挑眉瞅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顾清,小孩始终低着头,“嗯,好的,王姨,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我去吧,徐医生在这里等一会儿。”王阿姨停了给顾清拍背的动作,快步走进了书房,准备给徐朗送走。 “阿清?”徐朗走近顾清,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徐医生,你知不知道一件事。”顾清依旧低头捧着水杯,水杯是他买的,装了水,杯子里都泛着五彩的光,好似杯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什么琼浆玉露,很是好看。 徐朗不解, 他知道什么事? “那就是,人们总是会选择相信弱者。”顾清抬头看着徐朗,眼里尽是挑衅。 “你!”徐朗突然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却被过来的王阿姨打断了,“徐医生,都好了,给。” “今天辛苦徐医生了,路上小心啊。”王阿姨几乎是推着徐朗走出的房门,在关门的一瞬间,徐朗看见了顾清脸上胜利者的笑容。在开车回医院的路上徐朗想他竟然被一个小孩给耍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