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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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卡萨丁和卡兹克约定好在学校不碰亚索,却又出尔反尔,最后的结果是即便卡莎差点杀掉他,男孩还是跟在他身边。 卡萨丁自是城府极深的,但一切安排其实只为了让心有所属的儿子能够心甘情愿去与他的继母交配,然而万事皆有纰漏,事情的走向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卡莎听见后面的声音。 “他是不是上次在厕所里跟男的打炮的那个?” “好像是的吧,我这还有照片……” “可是他长的也不好看啊?”公开课的人不少,坐在教室最后的亚索频频受到来自前方的视线,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最后索性趴在桌上,将自己封闭起来。 “我听说他还是婚外情,他好像是出来卖的,他老公都知道。” “我cao,这死基佬也太恶心了吧。”说话的男生显然对这件事充满鄙夷,且无论事情真假,它足够引起话题,能够为青春年少的学生们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怎么也配来我们学校上学啊。” “是被人塞进来的吧,三教翻修应该就是他出的钱。” “肯定是从哪骗的老头给他花钱,我去,我吐了。”男生回头看了一眼,从桌上拿起早餐剩下的豆浆朝后面扔了过去。 趴在桌上的男孩被白色的液体淋了满身,他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在同学的哄笑声中,老师也没有追究这件事,她确实也对亚索的事情有所耳闻“赶紧出去清理一下,别影响大家上课。” “诶,卡莎,听说他是不是老缠着你啊。”卡莎回头看着继母纤细又脆弱的背影离开教室,一个女生戳了戳他的手臂。 青年在学校是典型的风云人物,他留着一头与众不同的长发,不仅好看,父亲也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家,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小小的校园里倍受关注。然而人们都是偏心的,卡莎比亚索高出一个头,每次都把亚索揍得鼻青脸肿,大家还是将错误归咎在那个“出来卖的”“恶心”的人身上。 实在是不公平。 “妈呀,这是个脑残吧!”她脸皱成一团,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发送消息。 于是等到亚索回来时,后面坐着的男生将包朝他的位置一扔“这个位置有人。”亚索点点头,刚准备去另一个地方,又有人也对他如法炮制了一番,反反复复几次,即便是迟钝如他,亚索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显得有些局促,小脸煞白,又慢慢涨红。不时,亚索便和卡莎对上视线,在继子鄙夷的目光中,在大教室所有人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他走到教室前面空着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老师停下来,看着头发身上都湿着的男生,她没有表露出关切。女人低头打开花名册,在亚索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前,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便替他回答道“mb!” 亚索从来没有面对这样的事情,整个教室哄堂大笑,在吵闹声中他细弱的嗓音被掩盖,然而女人并不在意“你应该不是这堂课上的吧,请你出去。” “还出去干嘛啊,直接去死算了。” 卡莎没有反驳,他看着娇小的继母。初见时,他透亮的双眼带着笑意,闪闪发光的看着自己。亚索暗淡下去,仿佛站不住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转身,避开卡莎的视线慢慢的从教室离开。然而下课时,卡莎还是在门外看到了他的身影。 “别跟着我了。”卡莎睥睨着他苍白的面容,亚索没有笑出来,他一言不发的跟在继子的身后,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抵挡无孔不入的伤害。 “随你。” 卡莎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尽头的自动售卖机买咖啡,在他抱着手臂在cao作屏幕上选择温度时,亚索被一个男生撞到,对方要求他道歉。这些事经常发生,而卡莎从来不会插手,拿到咖啡便折返回去。 他目视前方,却仍然看得到身后亚索被男生扔进了放着电箱的工作间,那里平常一般是锁着的,今天不知怎么没有关门,让亚索被关了进去。男生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他一脚踢在结实的铁门上,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的宿舍。 亚索在学校没有朋友,不会有人救他,当然了,没有人在乎亚索,包括他的父亲,卡兹克,甚至亚索自己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他孤身一人。 卡莎的咖啡完全冷掉,而走廊里也是安静冰冷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他最终还是站在了电箱房门口,藏着的触手cao纵着锁孔试图弄清里面的构造, 看来还有一个。 踩着廊道尽头撒下的阳光而来的伊泽瑞尔带着工作人员,他璀璨的金发映射着光芒,和阴影中卡莎的距离越来越近,然而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卡莎垂下长长的睫毛,藏在锁孔里的触手用力,将锁芯和铁门与门框全部焊死在一起。 亚索的哭声藏匿在黑暗中,穿插着卡兹克戏谑的笑声,一字不落的落进卡莎的耳朵。“救命!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 消防人员的营救从来没有这样困难,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暗中阻挠。几天后,浑身是伤的男孩在昏迷中被救出来,他已经脱水,浑身都是掐痕,咬痕。这件事在校园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让卡萨丁亲自来学校处理了那个男生,不仅让他的父母几乎赔偿的倾家荡产,还给了他退学和一份案底。但关于他自己的孩子,卡萨丁倒是处理很平淡,即便他知道小妻子这番磨难少不了卡莎推波助澜,也许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孩子,他没有过多责怪。 显然他的孩子对那个人类情根深种,也许属于卡莎的繁衍需要很多很多年,直到那个人类死去,等到他的孩子和他一样将情感抹平。 但虫族寿命绵长,哪怕是容器死去,只要虚空的力量仍旧存在,它们就会慢慢的重新聚集,再次造出属于他们的容器。 他们还有以后。 ¥ 从电箱房里出来的亚索一反常态的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卡莎身边,倒是青年忍不住找到医院。他藏在暗处,看到瘦小的男孩坐在病床上打葡萄糖,周身弥漫着清冷的绝望,再也没有当初的明媚。 “妈呀,气色这么差。”伊泽瑞尔来看他,他带来一些精致的流食,状似不经意道“你瘦了好多呀,以后我能带你吃饭吗?保证把你喂的胖胖的。”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 “我要退学啦。”亚索尽力挤出笑容来,这副表情有些难做,不知不觉又消散了。 青年动作顿住“是因为学校里的那些人吗?你要是在意的话,交给我来解决吧。”他握着勺子的手在发抖,亚索抿着唇,轻声安慰道“可我过不下去了,伊泽瑞尔,太难了……” 伊泽瑞尔放下勺子叹了口气,可怜巴巴的摸着自己俊美的面容,试图将阳光带给眼前死气沉沉的男孩。 “你看,唉,你要是喜欢我,不就皆大欢喜了。”青年抖了抖一头缎子似的金发“要不我也留长发?再去整一下,绝对比卡莎漂亮。” 亚索沉默,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是啊,你说他长的这么漂亮……他怎么会这样呢?” “过两天我们去玩场地吧。”他转移话题,细瘦的手掌拍了拍伊泽瑞尔的手臂,让青年又高兴起来。 卡莎还在为亚索对他欲言又止的评价而恼火,但他不知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偷偷来到了体育馆的观众席,直到很多年后他都无法忘记那天继母脸上挂着暖洋洋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自此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他的家里。 亚索虽然比伊泽瑞尔矮上一个头,但不得不承认bicycle motocross的动作要比他畅标准很多,眼花缭乱的高难度动作令卡莎都头晕目眩。然而亚索很久没有尝试自由式小轮车,几次尝试后,他从楼梯上摔下来,额头上伤口渗出的血液流到眼睛里。 伊泽瑞尔帮他处理伤口,气鼓鼓的皱起了面容“你都这么久不玩了,怎么还敢做后翻。”他小心翼翼的处理完伤口“哟,咱们亚索竟然没有哭鼻子。”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亚索轻声道。伊泽瑞尔还要反驳他“可你以前……”他忽然止住话头,将亚索从地上扶起来“算了吧,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卡萨丁等会来接我。”男孩的腿似乎有点扭伤,这让他站起来的动作很慢,他慢慢的朝体育馆外走,临近最后的时间,伊泽瑞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一路上两人都相顾无言。 “亚索,以后,你还能来教我BXM吗?”离别时青年握着亚索的手,他试图挽留这阵划过他年少时期的微风,微风从他掌心溜走, “你是太阳一样的人,不应该照在我这里。” 沉默直到亚索打开车门,他终于鼓起勇气将男孩抱进怀里,吻上他冰凉的嘴唇,试图做出最后的挽留。 “可我只想温暖你一人。” 亚索推开他,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踪迹,伊泽瑞尔尝到咸涩的滋味,还以为自己在流泪,他的眼眶干涩,流不出眼泪。 卡萨丁很少在工作时间做别的事,他第一次推掉繁忙的行程将亚索接回家,也是第一次对妻子和别的男人发生的亲昵表现出不满。 “那个人类有些没有分寸。” 亚索垂下眼睛“今天天气很好呢。”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卡萨丁很快回答“你可以……”他忽然止住自己的话头“你是我妻子。” 两人又陷入沉默,忽然,卡萨丁又说“你怀孕了,孩子是卡兹克的。” 亚索并不惊讶,他点头“嗯,我知道。” 这让卡萨丁显得有些别扭,他皱着眉头“可是他怎么会比我先让你怀孕……” “你已经有卡莎了。”亚索的声音很轻,仔细听来似乎还有些温柔的笑意。 他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卡莎送尽了温柔,然而亚索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次的分别直到十几年后,在某一个寂静的夜里,一束一束紫色光芒散乱着,飘忽在他身边。 此时卡莎正在地球另一端的海边,温柔的海风和浪声让这副场景也变得梦幻,光芒飘散,被他不经意触碰到。这让卡莎不由得陷入一阵空茫,这是什么?他似乎见过的,在很久以前,或是更久以前,这仿佛是他生命尽头的归处,那样温软的召唤着他,实在是熟悉又让人费解。 这一个瞬间,卡莎忽然想起他的被卡萨丁带回家之前的那些岁月。 虫族生长的时间很漫长,直到他出生二十多年,他还只有四五岁的体型,他的母亲对虫族的幼崽的生长一无所知,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带着他四处求医。很多个冬天,他被裹得严严实实,一张小脸露在外面,他已过中年的母亲费力的踩着自行车,吐着一团团白雾。 “爸爸,我不冷。”卡莎摸摸他爸爸冰冷的鼻尖。 “闭嘴。” “……” 最后的那天,是在夏天温柔的晚风里,卡莎吃着他爸省吃俭用给他买的和路雪,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符合他年纪的笑容“爸爸,要不咱们别治病了,天天买可爱多吃。” “要不我停车,现在揍你一顿?”他爸低着头,凌厉的凤眼看的卡莎后背发麻,他连忙从亚索骑的慢慢的自行车上跳下来,一边笑一边跑“不要不要。” 一辆货车飞驰而过。 “……” “卡莎,睁开眼,看着爸爸!” “卡莎,你把爸爸身上这个紫色的东西吸进去。” “卡莎,爸爸不行了,现在送你去找你亲爹。” “卡莎,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要你,可是爸爸没办法了,你要听话,一定好好长大啊。” “再见,卡莎。” 他睁开眼睛,宛如新生稚子的眼睛看着卡萨丁,男人低头看着他一头黑发的儿子,沉默许久,他问“你mama去哪了?” 卡莎没有回答,歪着头看着高大的男人。于是卡萨丁便弯腰将他抱起来走到不远处,父子二人看到亚索的尸体,那时卡莎刚刚获得新生,还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也不认识那个躺着的人是他的爸爸。 他的爸爸苍老的太快了,他静静的流失了生命,那么迅速,即便卡莎拼了命的赶回来,还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可是爸爸怎么变了呢,我都认不出你了。”卡莎颤抖着手捧起亚索安静的面容,从来都冷着一张脸,对所有事情都处理的游刃有余的美艳青年瘪着嘴,恍惚又回到了他的幼年时期,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亚索身上,可他的父亲沉入死亡,再也不会为他擦去眼泪。 “爸爸下次一定要早点回来。”卡莎回避着这些年来与亚索冰冷而痛苦的回忆,可痛苦执拗的钻入他的脑海,卡莎浑身颤抖,眼眶guntang,眼中没有一丝光彩,好像盛大的夕阳被黑暗吞没边框,沉入无边的夜晚中。 “爸爸下次还要好好看卡莎长大的样子,我真的很好看,很漂亮的。” 他再也支撑不住,心脏的巨痛让他跪坐在地上,卡莎和很久之前他还小的时候一样靠着亚索的单薄的胸膛。他无措的说着对不起,小时候答应亚索要长成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连头发都不愿意剪掉一点,可真到他千辛万苦的长大了,却连笑容都没有给过他最爱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