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车,带点儿颜色
床单根本不能看了,直接团吧团吧和衣服一起堆在地上,江禹白把多余的被子铺在上面,抱着早就睁不开眼的陆溪,今晚彻底偃旗息鼓。 一觉醒来,别说温香软玉在怀了,连被子他都只盖着一个角,陆溪裹着大半被子缩在角落,只勉强冒出一点点头发,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江禹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嘎达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嘱咐助理带过来两套衣服,再把车给开过来。 已经折腾大半夜,江禹白放人在那儿睡着,自己伸个懒腰,他酒量不行,一向只喝果酒,倒也没人在酒局上为难他,酒后的任何不良反应都没出现在他身上,一整个神清气爽。 他闲着把陆溪的脑袋从被子里刨出来,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额发被汗水浸透,嘴还肿着,他卷着人的头发玩儿。 陆溪的头发在男生当中是相当长的那一类,大概齐肩,发质细软,很安静的黑色,像个女孩子,比女性利落得多的轮廓又在昭示他的男性特征,但不管性别如何,只有漂亮是需要肯定的。 又摸到脸上,手里的温度烫得他心惊,江禹白去摸陆溪的额头,确认对方估计是发烧,信息提示音和敲门声同时响起,他开门之后,苏清提着衣服风风火火进来,很大气明艳的一张脸,眼神扫过他脖颈的痕迹,“看来昨晚过得不错。” 不可置否地笑笑,江禹白翻着袋子里的衣服,“劳烦jiejie避一下嫌,他发烧了,要换衣服送人去医院。” “不是吧江禹白,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是东西了?”苏清本来就大的眼睛,被她瞪得更大。 “那……您随意脑补吧,反正得去医院。” 一共两套,他把那套比较休闲的给人穿上,材质也更贴身舒服,陆溪皱着眉,无意识低声喊疼,江禹白也顾不上对方能不能听见,声音很轻,“先穿着好不好?” 长款风衣基本上将陆溪整个人都包了进去,不合身的衣服,过轻的体重,让江禹白觉得自己像抱了个小孩子。 医院离这里倒是不远,一路上苏清还是开车开得飞起来一样,江禹白抱着人坐后面,盯着陆溪潮红的脸,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一点。 到医院的时候陆溪醒了,做完常规检查,苏清走人去忙公司的事了,剩他俩在等医生的诊断。陆溪本来是站着的,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江禹白把人按椅子上。 “他这样比起一般发烧,更像信息素紊乱引起的假性发情,症状就类似发烧。”女医生面无表情和江禹白说完,扶下眼镜,目光投向陆溪,语气温和,“他是你的alpha吗?” 陆溪下意识去摸后颈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目前是。” “这样就好办很多,我给你讲一下你的omega现在的情况,他虽然是双性人,但女性的那一套系统发育并不完善,既没有zigong,胸部和一般男性也没有区别,再过来看一下这个。”江禹白轻轻捏了下陆溪肩膀,走过去探身去看,“上面是omega普遍的数据指标,下面是你的omega,可以说每一项都不合格。” “这怎么了?”他看向陆溪,omega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江禹白下意识握紧手心。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以前是beta,后来被某些手段强行改变了第二性征。” “还能这样吗?”江禹白喉咙发干。 女医生神色愈发冷淡,“他还未满十七岁,第二性征不够稳定,使用一些市面上并不认可的方式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只是过程不会舒服,排异现象强烈的话,甚至危及生命。” 听到这里,江禹白算是明白医生的态度问题了,如果这家私立医院不是和他家沾亲带故的,估计人家已经报过警了。 “其余的还要等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 江禹白坐病床前,陆溪因为药物作用再次昏睡过去,输液扎针的时候护士还在说,你的omega也太瘦了,他只是笑,帮人掖好被子,望着那张脸,“我争取把人养出来点儿rou。” 那边苏清整理好的陆溪相关资料发了过来,并没有太多东西。 “陆家的私生子,母亲早逝。” 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陆溪这十几年的日子。 遮遮掩掩,东躲西藏,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记起,像一株长在路边,在风雨飘摇中生长的野草。 他没太多同情心,也很难做到真正感同身受,只是到底生得rou体凡胎,从心底蔓上一丝苦。 陆溪向来多梦浅眠,他又做梦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见不得人的,被养在别院,没办法上学,除了母亲和那几个负责照顾他们母子俩的阿姨,常见的只有他的家教老师,至于那个所谓的父亲,一个月也来不了一次,他从来不问为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留着长发,笑起来很温柔,喜欢把他抱在腿上,哼着自己听不太懂的歌,日渐消瘦憔悴下去,宛若一朵很灿烂的花,有人途径觉得好看,哄骗她跟自己回家,却不再给她阳光和爱,于是,她死了。 她走得太早了,他还没来得及记住她。 自小照顾他的人经常会看着他,忍不住叹气,“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他照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脸,描摹母亲的面容,始终模糊。慢慢的,他不愿意回忆了,很多时候他想,自己算什么呢,母亲怨恨父亲吗?自己怨恨他们吗? 没有答案,也没人能再给出答案。 整整十六年,别院就是他所有的活动场地,他不被允许出去,对于小时候的他,尚且足够,里面植物很多,还有一个池塘,那儿就是他的王国,他在那里待到陆家树倒猢狲散。 被卖到这里后,他根本没什么概念,也不觉得和之前有太大区别,只是换了个地方被人圈起来养。很快,有人带走他,那是进入地狱的开端。每天日常吃大把药物,还专门有人注射各种东西,监测他的每一项指数,他的身体日益发生着他陌生的变化, 身体更加纤细敏感,后颈处发育出了腺体,他真正意识到改变是迎来第一次发情期。 他做了十几年beta,汹涌的情潮蔓延全身,几乎要淹没他,下身流的水甚至浸湿了外裤,蜷缩着躺地上不住地颤抖,爆发的信息素吸引来了监测他的人员,扔给他个按摩棒就转身离开。 浑身guntang,他扒着自己的衣服,手在身上乱摸,本能促使他把手指伸进了rouxue,随便一动,水声很明显,湿哒哒的,流得哪里都是,胡乱扩张后,摸着冰凉的按摩棒,哆嗦着送了进去,瞬间高潮。 但由于缺乏信息素的注入,只能缓解身体上的情欲,精神方面的不稳定和痛苦靠他自己硬挨过去。 陆溪度过很多次这样的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