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贿赂(H)
“彦学?彦学!” “啊!”周彦学惊醒,胸口起伏大口喘着气,手胡乱捉紧。 “可是被魇住了?” 周彦学看清是蔺昂,渐渐缓下来松了劲儿,撑坐起来道:“无事。” 府里早就换上了秋冬用的不透风的厚实帐幔,蔺昂把垂下来的半片帐子挂起来,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小口抿着,说道:“刚一进来就见你被帐幔缠着脖子,脸都红了,想是睡昏了,以为摸过来的是被子。” “嗯。”周彦学将杯子放在床头小柜上,问道:“什么时辰了?” “亥正,你明晨还有朝会,睡两个时辰就要起,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周彦学摇头,摸着蔺昂手腕上刚被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正是要朝会我才要来找你问问,小石榴去义塾的事儿,鸣野还做不做了?” 蔺昂直了直身子端正说道:“是很难办么?只是我在京中相熟的吏官不多。” 周彦学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笑了:“最有用的吏官就在你眼前了,你还想找谁啊?难办不难办还得看你想不想出力贿赂。” 蔺昂面上依旧正色:“自然是想的,如果需要些银钱我倒还能帮上。” “不过我可不收银钱,”周彦学幽幽叹道,“将军平日里多有照顾,古人道:饮水思源,我思来想去,这水源就在将军身上。” 他站起身面对着蔺昂一件件脱了衣裳,口中亦有所指:“只是不知道将军这水还给不给我喝。” 即使屋内只点了两盏灯,也能看见蔺昂脸刷地红了。 他低声道:“你别说了。” 周彦学扒光了自己,又跨上来坐他腿上解他的衣裳:“将军还没回我呢,我可干渴得紧,这水给不给喝?” 随着衣物离身,被冷气一激汗毛都站起来了。蔺昂摸着他后背都有些冰,没管他怎么撕自己里衣,扯过一床薄锦被给他披在身上。 “夜里这么凉,快躺下吧。” 周彦学从善如流把他推倒,大腿岔进他两腿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停了手不说话。 蔺昂知道他在等什么,虽然白日里在行营说了些有的没的,可是这种下流话却没说过。 周彦学盯着他脸,虽没再继续脱他衣裳,手上却伸到他松了腰带的裤子里,找到柔软的入口轻轻分开。蔺昂呼吸一滞,按住了他手腕试图阻止:“你明日还得早起。” 周彦学腰动了动,硬邦邦地戳着他的肚子催促道:“我可以不睡。” “你……” 周彦学手下不停,不一会儿腔道便渗出粘滑的汁,蔺昂已经闭上眼,面上也有些沉迷之色。白天虽然被强着用手弄了一回,总有些食髓知味。眼下深夜,只有裸裎相对的枕边人,心一松,身体欲望来得热切。 蔺昂放开他的手任由他施为,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微微挺动。弓在弦上之时,周彦学突然抽出手。 “嗯?”蔺昂迷茫睁眼。 周彦学将手伸到眼前,两个指尖还腻着水光。他捻着指尖曼声道:“将军也没应我,看来是不想做,这张娘子也是托错了人,义塾之事着实难办呐。”他说完将披的被子抖擞两下,直接躺在蔺昂身边,盖上被子闭上眼,竟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如果不是下面鼓撑起来的话。 不多时,周彦学只听身边窸窸窣窣几声,睁开只见眼前一片昏黑,原是蔺昂下床把帐子放了下来。但帐外烛灯还亮着,周彦学支起身刚要叫他,透过幔帐隐约看见他将衣裤鞋袜褪干净之后将灯灭了。周彦学重新躺回去,一片黑暗间,温热的躯体钻进他的被子,在他脸上摸索了一下,轻轻地吻落下来。 “我给。” “什么?” “给你……喝水……” 气息一滞,周彦学直接掀开被子调换位置,熟门熟路地咬在他唇上,尽情掠夺口中津液。细密潮湿的吻往下落到脖颈肩膀,又落到胸膛小腹,身下硬挺的茎头也被他轻轻啄了一口。 “如此盛情不能却,不过将军可不要说出去,免得下官被谏议院弹劾。” “这样义塾之事应该算不得以权谋私了吧?” “不是指这个,将军以美色诱我,我怕被参一本收受贿赂,你想啊,若到时吏部问我收了什么,我总不能说我收了一杯玉露琼浆吧?” “莫要再说了……唔!” 黑暗中周彦学两手把住他大腿分开压住,循着湿气张口含住柔润的外部,引得蔺昂并了并腿想退开,被周彦学紧紧箍住大腿。情急之下想抓着他的发髻又怕扯坏头发,抓他肩膀又怕控制不住力量弄伤他,双手无措地转而去扯身下的被褥。 “放开,彦学你放开!” 周彦学没空回他,对着湿润的入口又吮又吸,舌面刷过外面地那一点敏感,接着用舌尖不住挑弄,弄得蔺昂忍不住颤,努力压住喉间要溢出的呻吟。忽然,柔韧的舌尖往下滑,一下子顶进xue口。 “嗯!”蔺昂终于憋不住了,攥紧床单喊出声,身下水道一被侵入便紧缩起来,但舌头不管不顾依旧不断深入勾挑,不多时便知趣地翕张起来。周彦学一边快速抽插一边用鼻尖碾着外面的小芽,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只感觉蔺昂闷声痉挛两下,舌尖便被涌上来的汁淹没。 周彦学将腥甜的汁水勾入口中,喉头一滚,静夜中发出一声明显的吞咽声。他随手扯了件衣裳擦了擦下巴,抬身去细细亲吻蔺昂的耳廓。 “还好么?” “嗯。”蔺昂缓下来,轻轻抱住他的腰背,“你不用这样。” “你不喜欢?” “没有,只是觉得,辱没了你。” 周彦学跪坐起身,也将他拉起来坐在腿上,缓慢挺进柔润的水道:“呵,我可是喜欢得紧。” “你喜欢就好。” 蔺昂按着他的肩膀,配合地缓缓沉下身子,感受体内的充盈与深入。 周彦学满足地眯眼:“对于喜欢的,自然要时时把玩才好,你说对不对?” 话音未落,他固定住蔺昂的腰,用力向上一挺,由于姿势的缘故,竟然进到从未达到的深度,顶在最里面不知什么地方,酸麻得厉害。 蔺昂顾不得小心力道,五指握住他的大臂颤声道:“太深了……” 黑暗中他看不到周彦学因为他这句话欲色愈发深沉的眼眸,只觉得他混长了四只手似的,上下敏感的地方一直被照顾,竟丝毫没有停歇。明明是深秋的凉夜,浑身却黏着热烫的汗水,如在这躯体中鼓噪的欲望一样,就算蒸腾完一层还有更多的涌上来。 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拍打在身上,理智的舟岌岌可危地随波逐流。黑暗悄悄把拴在他和理智之间的锁链打开,一个大浪过来,他彻底沉入这片名叫周彦学的欲望之海。 深秋几乎没了虫鸣,月已中天,但在这偏僻的将府小院,情人的夜似乎才刚刚开始。 “周侍郎放心,开春把孩子送来就是了。” “有劳。” 这日放衙特地去找了司官说了义塾之事,自是无有不可。回去的路上周彦学盘算着如何能让蔺昂再主动一回,忽听得车外面嘈杂的争吵声,车也停下了。 “前面怎么了?”周彦学掀了一角车帘往外看去,前面似是车马冲撞,两边的马夫小厮在高声叫骂,引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堵在路中间。 周肆下去看明白了回话:“大人,前面是永王和张阁老的车驾冲了,咱们得绕回去。” “嗯,快走。”周彦学放下车帘,这两家他都不想见。 周肆调转车头绕了小道,四下没什么人了便放心跟自家大人说闲话:“大人,这永王不是说八月十五之后就回封地了么,怎的快入冬了还在京中?” “陛下体念太妃爱子之情,准许他重阳之后回去。” “这重阳都过了一旬了,再拖下去干脆过个年得了,”周肆想到什么,补充道,“大人您也少出门乱跑吧,省得再碰上。” “我什么时候乱跑了,瞎说。” “我可没瞎说,您原先出门顶多找郭公子他们喝喝酒、去去诗会或者串串门子,可这一个月多月光京郊西营就跑了五趟,还都是休沐日,次次当日来回,我感觉宝儿都瘦了一圈。” 宝儿是周肆最喜欢的马,眼下赶的就是。 “……” “我看人家西行营里忙得很,蔺小将军虽说脾气好,还不知道明面下喜不喜欢见您呢。” 他当然喜欢,他肯定喜欢,他必须喜欢。 周彦学肚子里反驳他,反问道:“你也觉得蔺将军脾气好?” “当然啊,我听下边儿军士说了不少他事儿呢,再说将军一看就是个好男儿,就是没什么笑模样,”周肆一到这种八卦时候兴致格外高昂,嘿嘿一笑继续道,“不过这么年轻就南征北战的,还有功勋,多少姑娘盼着嫁过去,我听门上李mama说自己jiejie做媒婆子,接了不少想跟将军府牵线搭桥的单子……” “周肆。” “啊?” “我发现你跟长舌妇有的一拼,好好赶车!”周彦学一盆冰水浇给他。 “不用赶了,咱们到家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