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年醉酒将神明推倒在床褥之中：想和你上床。
夜色朦胧，玻璃窗子大开着，徐徐晚风撩动着柔软的窗帘上下飞舞。 满室狼藉一片，凌乱不堪，半空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散了一地，透明的酒水自瓶口汩汩流出，很快沾湿了地面，浓烈的酒香弥漫于空气之中，气味微微有些刺激。 窗台之下，少年侧着脸趴伏在桌上，银白的月光映照在他精致无匹的侧脸，勾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白皙如霜雪的肌肤在月色之下像是会发光一般，白得晃眼。淡金色的短发柔软地垂落下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他的脸上是何种神色。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边还有一瓶快见底的酒，再远一些还有几瓶没有开封的，照地上四处散落着空酒瓶的架势，他大概是想将这些全部喝完。 不知过去多久，他微微松开了手，露出掌心里躺着的一颗玻璃珠子。 他直起身来，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捏住那颗珠子放到眼前，指尖捏着它来回轻轻转动，微微眯眼仔细地端详着。 银白的月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珠子，在上头留下一道淡色的光晕。 里头的小小白狐轻轻摇晃着身后的九尾，身姿娇小玲珑，神态狡黠灵动，栩栩如生，实在细致精巧。 只是不知为何，上面忽然像是蒙了一层淡色的阴影一般，微微暗了一块。 少年看了一会儿之后忽而睁大了眼，身躯像是冻结一般僵住，随即缓缓地转过身，朝身后看去。 只见门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正静静地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却一言不发。 他沉默地与那人对视着，像是害怕眼前之景是幻觉一般，迟迟不敢出声惊扰，只顾盯着对方，直到眼球感到酸涩才轻眨了一下眼睛。 对方也并不开口，空气静谧得像是凝滞住了一般。 满室浓烈的酒香在此时竟微微变得厚重沉闷起来，令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粗重而迟缓，有些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他听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渐渐加快而变得急促紊乱的心跳，只觉嘴里酸涩难忍，还微微发苦。 他的唇瓣忍不住微微翕动，艰难地吐出了一个模糊的“你”，之后便觉嗓子眼干涩得要命，再接不出下文，只好抿紧了唇。 － 沈墨那日几乎像是逃一般连夜又回了神域。 然而他待没多久便久违地听到了白的呼唤，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便立即回应了对方。 谁知再见就是这般场面。 他原先并不知道白召唤他是要做什么，因为白已经很久没有找过他了。 然而见此情形他便立即明白了，这人喝醉了酒拿着他给的信物玩呢，找他只是无心之举，倒是他回应得太快太冲动。 偏偏脚底在此时又像是生了根，即使知道对方只是无心之举，仍旧舍不得挪动一步，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悄悄离开，挽回一点儿身为神明的颜面与自尊。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地回过了身，碧蓝澄澈的双眸像是笼了一层迷蒙的水雾，微微有些湿润，望过来的眼神莫名炽热而朦胧。 他的双颊晕了一层淡色的绯红，被酒液染得晶莹发亮的唇瓣微微张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墨强捺住立即遁走的想法，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抬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他微微板着脸，垂眼扫了一眼满地乱扔的酒瓶，低声斥责道：“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少年像是犯了错一般立即从椅上站起了身，双手背到了身后，手指紧攥着那颗玻璃珠子，微微地垂下了头，隐在柔软发间的耳廓晕了一层淡红的霞色，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娇嫩。 “我……”他张了张口，像是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嗓音变得十分低沉沙哑而微微地顿了一下，“抱歉，无可奉告。” 沈墨紧盯着眼前的少年，手指轻轻地攥了一下。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抱歉。” 少年闻言脸色微微一白，随即轻闭了下眼，哑声续道。 “并没有什么事，很抱歉打扰到您了。” “是么？” 沈墨轻扯了下唇角，眼中浸满了冷意。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让你觉得我会一直无条件地迁就你？”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不是！” 少年立时抬起头来看向他，嘴里慌忙辩驳一句，脸色越发苍白了一些。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唇瓣微微翕动，却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半晌发不出声音。 他只觉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他紧攥着拳头，指尖泛白，掌心深陷，薄唇紧紧抿了起来，像是强自压抑着什么一般。 见对方神色渐渐露出不耐，甚至掐了术法准备离开，他终于再捺不住，忽而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往身前一扯，另一手紧接着环上对方的腰肢，将人紧密地抱进怀中，头颅埋进对方的颈窝处。 沈墨睁大了眼，未及反应便被对方锁进怀中，下意识地微微挣了挣。 但对方抱得很紧，甚至在他的挣动之下还加重了些力道，便停了下来。 他只觉胸口的跳动声一下子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耳膜击穿，甚至害怕被对方听见。 他轻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喉头来回上下轻滚，默了一会儿才淡声道：“做什么？” “哥哥……” 白见对方止住挣扎却并未因此放松，还微微地加重了些力道，缓缓收紧双臂，头颅埋在对方的颈肩处，鼻翼轻轻翕动，克制又贪婪地轻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平日宛如大海一般澄澈的碧蓝眼眸在此时变得微微有些暗沉，像是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阴影，眼底翻滚着诡谲汹涌的波涛。 他的嘴唇缓缓贴近对方的耳廓，出口的嗓音微微变得有些沙哑，低声道：“你曾经对我说，只要是我的祈求，你都会回应，现在还有效吗？” 沈墨只觉炽热而潮湿的气流拂过他的颈侧与耳廓，带起一阵奇异的酥麻痒意。 甚至觉得那一小片被对方的吐息煨烫过的肌肤都像是着了火，渐渐便开始发起热来，灼着他的血液。 他轻颤着身子微微偏过头，喉里浅淡地应了一声“嗯”。 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像是怕对方有所怀疑，又道：“什么时候都有效。” 他才说完，立即便感到对方胸腔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耳畔传来一声沙哑的低笑。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忽然笑起来，也分辨不出这一声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又具体包含着什么情绪。 他不由蹙了下眉，问道：“你要祈求什么？” 白微微勾了下唇角，潮湿而温热的唇忽而往前一凑，径直贴上对方的耳廓。 他贴着对方的肌肤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哑声开口：“我祈求哥哥能予我一夕之欢。” 他感受到怀中之人身躯微僵，忍不住自嘲般地轻勾了下唇角。 接着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愈加紧密地圈住对方，像是担心自己说得太模糊让对方没听明白，随即又张了口，一字一顿，咬字极为清晰地直白道：“我想和你上床。” 沈墨不由睁大了眼，不可置信一般下意识地追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白很快回应了一声，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他微微侧过头，嘴唇轻落在对方颈侧的肌肤上来回轻轻啄吻，而后探出舌尖轻轻舔舐起来，在人肌肤上留下一道透明的湿痕。 接着，他忍不住轻轻含住了一小片肌肤，力道微重地吮吸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微微眯眼欣赏着自己留下的艳红色痕迹，只觉心中涌起一丝隐秘的满足感。 然而这点儿满足稍纵即逝，他又觉得只留这么一点儿不够，忍不住又垂下头在人身上不住来回吮吻。 直到将人颈侧的肌肤都印上自己留下的痕迹他才稍稍满意地抬起头，像是过去一般亲昵地用脸颊来回蹭着对方的脸，软声撒娇道：“哥哥，好不好？” “你……” 沈墨只觉浑身僵硬，僵硬的同时还隐秘地烧出几分情热，身子微微地开始发烫。 他不知道为什么白会提出这种要求，但他还是难以自制地生出几分隐秘的，背德的欣喜，但欣喜之余还有几分落寞。 他缓缓闭上眼，默了片刻后轻轻应了一声“好”。 他话音才落立时便感到对方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往后使劲一推。 他反应不及，身躯随之往后仰倒，陷进一片柔软的床褥之中，还微微地向上垫了一下。 他用手肘撑着床面半支起身，下一刻，他只觉视野猛然一暗，身前随即压下一个挺拔高大的影。 少年的双手撑在他的头颅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面色十分平静，望过来的眼神炽热而暗沉。 他抿紧了唇，双手缓缓握紧成拳，手背青筋凸起一片，看起来微微有些狰狞。 两人距离极近，仿佛连空气都被挤压得稀薄起来，沈墨只觉有些呼吸困难。 他明明是答应了对方的，可白的模样看起来并不高兴。 白沉默地凝视着他，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身躯随即覆了上来，温热而潮湿的吻轻轻印在他的唇上，贴着他的唇轻轻摩挲着。 但他的轻柔只维持了片刻，不到一会儿便张了口，舌尖重重地舔舐过对方的唇瓣，随即张口在人的唇珠上狠狠一咬。 左手两指按在对方的下颌骨上，逼迫对方将紧闭的口腔打开，长舌立时便强硬地挤了进去。 他伸舌在人口中肆意翻搅，舌尖掠过上颚便往人喉中探去，舔弄着对方的舌根。 沈墨闭着眼任由对方动作，只是被弄得有些疼有些痒，下意识地便伸舌推挤着对方。 翻搅着他口腔的东西立即热烈而凶狠地缠了上来，贪婪地攫取着他口中的津液，浓烈的酒香顺着唇舌渡进他的嘴里，渐渐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少年的吻青涩却炽烈，只知凶狠地掠夺着对方的气息，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一般，吻得实在毫无章法。 他的双手急切地在人身上来回乱摸乱蹭，又控制不好力道，将人身上的衣袍扯得七零八落，清脆的裂帛声响此起彼伏。 吻了许久之后，他终于舍得松开对方，微微直起身看着身下的人。 气质素来干净出尘得叫人不敢轻易亵渎的人被自己撕毁了衣裳，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修长白皙的脖颈密密麻麻地布着一片艳色红痕，喉结轻轻滚动，一颗透明的汗珠随之滚落下来，没入精致的锁骨之中。 他的胸腹肌理分明，线条优美流畅，两枚微微挺立的鲜红朱果立在一片雪原之中，上头还凝着汗珠，悬而不坠，愈发显得娇艳欲滴，邀人采撷。 对方紧闭着眼，鸦色的长睫宛如蝶翅一般不安地轻轻颤动。 殷红的唇瓣微微张着，被人吻得略微红肿起来，唇珠还微微地渗出血液，与唇角挂着的透明丝线汇在一处，顺着下颌缓缓往下流淌，yin靡非常。 沈墨见对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脸上却莫名砸下几颗温凉的水珠，不由睁开眼抬眸望去。 恰对上一双湿润的眼。 他微微睁大眼，还未及有什么反应，对方忽然俯下身来，将头颅埋进他的颈窝处，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半晌一声不吭。 沈墨不知这崽子又怎么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默了一会儿后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过了不知多久，耳畔传来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和缓。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白竟趴在他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