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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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近两个月,狄路开始非拉着严柏去各处玩,事情过去这么久,狄路仍因严柏同杨星亮,刘静他们出去玩而心中介坏,甚至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去他们去过的地方,试图遮盖住严柏之前的记忆留痕。 同时,班主任嘱咐他们选好文理分科,赶开学前三个礼拜交上来。 “你选什么?”狄路问,他这段时间在严柏家住着。 “文科。” 狄路原本想着选理科,之后可供选的专业会多一些,可他又不想和严柏分开,谁能知道这期间会有什么变故,他央求道:“选理科吧,我辅导你。” “我已经交给班主任了。” 狄路脸色变得难看,火气一茬一茬得冒,不断深呼吸,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这口气,直接摔门而出。 狄路沿着小区的街道走着,走一路踢一路,走到半截,注意到有人尾随他,他以为严柏后悔出来寻他,故作骄傲,想晾一晾严柏。 走到转角小巷入口处,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直接被人推了个踉跄。 狄路转头一看,哪是什么严柏,几个壮汉,流里流气,看着凶神恶煞,其中一光头明显是领头人,逼问:“狄石峰的儿子?” 狄路脸色沉下来,对方多半是要债的或被坑的,狄路知道他爸手黑心黑,不然狄石峰也不会从一个身无分文的捡破烂一跃而为工厂的大老板,他爸没进去之前,总有人闹上门来,斗殴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 狄路还算有自知之明,手里攒住沙石,找了个机会,一手扬在那些人的脸上,迅速撞出去,趁机逃跑。 有两三个没被扬到的,直接拽住狄路的臂膀。狄路直接甩手,扭头一拳头直接挥上去,又借力一脚踹翻另一个人。 “cao,狗娘养的。”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光头,“抓住他。” 那几人二话不说箍住狄路,其他人一脚踹上狄路的肚子,踹得狄路险些跪下来,狄路此刻眼里通红,不断挣扎起身,抬腿踹那些人,几个大汉险些压制不住他。 寡不敌众,狄路被那几人压在垃圾桶旁的污水处,汗水血液早就浸湿狄路的整个额头,他的肋下生疼,被那些人踹了估摸二十多下,踹得他喘不上气来。 狄路此刻的脸颊肿胀,光头蹲下来用手使劲戳了戳那肿胀的皮肤,又哧得往狄路脸上吐了一口痰:“没你爹那能耐,逞什么能,不揍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去,把他儿子左手的小指头剁下来,给狄石峰那边的人送去,顺便给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接这小子。”光头抽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在另一个人脸上,嘟囔道,“cao他妈非逼我玩心黑的,好不容易逮到这小子出来,这小子跟他爹倒挺像。” 狄路目眦欲裂,看着那几人压着他的手腕,情急之下用后脑勺狠狠往后顶。 “诶呦卧槽。”后边箍住狄路的那人当下被砸出鼻血,那人直接将狄路的头压在泥地上,拳头咣咣直接往下砸,砸得狄路眼昏耳鸣,其他人则按住他的其他手指,不多废话,直接刀起刀落。 “啊——”狄路发出惨叫。 狄路抬头一看,左手指根血淋淋,小指头没了,狄路疼得快昏过去。 领头的人直接解开裤子,jiba对着狄路的头,用尿液浇了个遍,又踹了一脚,说:“跟你爹那边的人说,这次是小指头,下次就保不准是什么了。” 这时巷子口嘈杂,狄路父亲那边的人来了,一脸慌忙,见狄路人不人鬼不鬼当下惨叫,狄路见人来了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狄路再次醒来是一天后,全身痛得咔咔响,左手只剩下了四个指头,丑了吧唧,心中怨恨愤怒耻辱,正想起身被人按住:“别乱动,输液着呢。” 狄路一看,是他爸的心腹:“李叔,那些人呢?” “该去哪去哪了,不过有漏的人,你最近别瞎出去。” “我爸那边....”狄路有些支吾。 “不用cao心。”李叔将手搭在狄路的肩上,“别想着报仇,好好学习。” “我想回去。”狄路想着严柏估计等急了,“叫个护工,我回家输液。” 李叔劝说几番,见狄路执拗,只得叹气由着他,大包小包给他收拾东西。 狄路全身生疼,硬是扛着疼坐上了车,一路上看手机,翻遍通话记录,没有严柏,又开始翻短信,没有任何问候,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到家门口时,狄路下了车,下意识抬头看向严柏家,就见严柏在二楼阳台手撑着脸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打招呼,对视几秒严柏便收回了视线进了屋,就当没有看见他一样。 狄路原本难受的要死的心这下被刀割了剜,剜了割,咕噜噜地流血流个不停,原本想着先去严柏家的脚硬是收回来,进了空无一人的自家。 有那么一瞬间,狄路想放弃了。 严柏以为狄路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哪料到只是看个夕阳,狄路就撞进他的眼里,对方额头及手都缠着几圈绷带,看起来尤其滑稽,严柏听说前一天狄石峰的仇家找到狄路,揍了狄路还剁了一个指头,虽说狄路是无辜的,严柏当时听到痛快的不得了。 狄路踏进家门便后悔了,还不如去医院待着,至少在医院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孤单。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躺在床上,他抬头看着输液瓶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掉,他数到一万三千七百滴,时针转了四圈,输液瓶换了三茬。 一整个晚上,严柏没有找他,明明就在他的隔壁,狄路用丑陋的四根指头遮住眼睛。 护工以为他不舒服,起身去看,还没询问,就见狄路整个上半身耸动,两行泪水沿着狄路的脸颊流下来。 狄路揪心了整一晚上,他反反复复地去琢磨这半年他和严柏的关系。 严柏不会过问他的事,也不会特意避开他,头一天晚上亲了他,第二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似他只是用来满足严柏性癖的工具;他被同学私下议论,严柏没有帮他说话;文理分科,严柏压根没想过同他商量;指头没了,严柏没有来看他。又想起严柏说他妈托严柏照顾他,这哪是照顾,只是防止他出意外罢了。 狄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初中的严柏被揍后是不是同他现在这样孤独受伤,孤零零地躺在小巷子里,厕所里,甚至没人陪严柏去医院。狄路原本对揍他的人愤恨,现在那些个情绪已轻飘飘地散去一大半,他甚至自作多情地想就当自己的报应。 狄路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严柏没有原谅他,也不把他当回事。狄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清晰地感觉到他和严柏如同两条相交的线,他们彼此相识,相交,最后相离。 放过严柏吧,狄路对自己这样说,劝着劝着忍不住哭了,他是真的在乎严柏,喜欢严柏,在严柏主动吻他的时候,他萌生了和严柏过一辈子的想法。 严柏这边再次翻开狄路殴打他的记录,距离上一次殴打已有半年多,压下去找狄路的心思。狄路被揍他虽是痛快,但他又不同狄路是没良心的人,连点担忧都没有。 他不敢想狄路的手成了什么样,狄路的手修长,带着五花八门的饰品都很好看,自狄路买了情侣戒指,狄路手上再没摘下戒指,而属于严柏的那一个戒指如今也稳当当地挂在脖子上,原因无他,之前摘过一次狄路闹得很凶。 狄路在家里躺了一个礼拜,劝了哭,哭了想,等脸上的伤不再能看清切,他一拐一拐地去敲了严柏家的门铃。 严柏听到铃声,飞快地奔下楼,在门前平息了许久,故作镇定才开了门。 短短一个礼拜,这是两人自打认识以来,第二次这么长时间没见,第一次是初中毕业后的暑期。 “护工出去了。”狄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别过头不敢看严柏,“能让我在这里吃口饭么?” “进来吧。”严柏有些不自在,他试图忽略狄路一身的伤,但太招眼了,手绑得和粽子似的,脖裸露在外的胳膊青紫一片。 两人一同坐在餐桌上,狄路见严柏没有问他伤口的事,心里忍不住委屈难过,又暗骂自己活该,最后清了清声,说:“我报了文科。” 严柏这下愣住了,随后不痛快涌上心头,他厌恶狄路不拿前程当回事,语气有些不快:“随你。” 很快阿姨做好饭,将饭菜端上来,严柏悄悄看向狄路,见他只用一只手吃饭,是有些不方便,但不是不能吃,严柏全当没看见。 直到狄路的汤匙没抓稳,溅了一胳膊热汤。 一直偷偷盯着狄路的严柏慌里慌忙地去拿毛巾拽过狄路的胳膊擦干净。 狄路连续一礼拜阴郁的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他是故意没抓稳汤匙的,等严柏擦完坐下来吃饭时,狄路用没受伤的手将凳子拉向严柏,狄路贴着严柏,小声问:“严柏,能不能喂我?” 严柏讨厌狄路这样,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狄路,狄路每次生病就会这样紧紧贴着他央求他做这做那。 严柏最后还是狠不下心,一勺一勺地喂。 狄路就这么乖乖地吃饭,目不转睛地盯着严柏,等吃完最后一口,狄路迅速起身亲了亲严柏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