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面试
S城. 着名的容月集团大厦就坐落在外滩A商务区的黄金地段，摩天大厦拔地而起，整整六十六层，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名流实业大集团大企业，经营范围涵盖软件、电子、航空、医疗等等朝阳创新产业、造福社会的民生实业。每日来应聘的济济人才，如过江之鲫。 二十七岁的沈望川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他自己认为他算得上有些才能的鲫鱼，而不是人才。 夹着简历档案包，沈望川与其面试者忐忑的态度不同，他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悠闲靠在一侧。坐着景观电梯，他透过半圆玻璃能直接俯瞰整个外滩东海的美景，高楼建筑如镜面宝石林立，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泛着粼粼金光般的柔和，微微荡漾着涟漪，海水浩渺，一望无际。 深刻觉得，他这样的人，在S城不过是底层蚁蜂，不，准确形容，是工蜂。 经过了无数次的社会磋磨，他这只工蜂的心态已经死水无波……不对！他沈望川是钢铁般的心态，哈哈……这般想着，沈望川竟然还笑了。 到了要面试的楼层，长椅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都极其亢奋，早早就到了，都穿着规整漂亮的西服正装，一个个严阵以待，有的女孩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英文，有的大男孩儿还满脸通红，在嘴里振振有词的紧张背诵着“各位面试官好，我叫张木易，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 沈望川忍不住弯唇笑，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 黑色休闲纯棉衬衫，湛蓝牛仔长裤……有些随性，没办法，他下午还得去医院人挤人排队给祖母取药，反正他也不抱着能被录取的心态，只是想过来见见世面，也凑合了。 他为什么这么悲观呢？缘由很简单，他的全日制学历只念到高一，真正算其实只是初中毕业，后来的高中文凭是他读夜校考的函授，又考了汽修职校水平资格证，算大专。 他为什么这么乐观呢？缘由也很简单，他收到其他公司的offer了，就算没收到，他有兼职，有收入，现在的经济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 其实沈望川也很纳闷，容月集团为什么会通过他的简历筛选。不过难得有这样锻炼的机会，沈望川不会放过。 面试时间从下午一点半开始，由于沈望川是掐点到的，所以等了不到三十分钟就轮到他了。 沈望川本以为应该是和其他大中型公司一样的一轮一轮的面试，首先是人事部，再接着是技术部门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被一个穿着粉色香奈儿套装的小美女秘书直接带到了里面的大会议室。 整个大会议室非常开阔，四面能看见蔚蓝的海面，芬芳清爽的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味。 呈现圆弧形状的后现代化风格玻璃长长桌子，坐着九个高管模样的人物，边上还有秘书输入电脑记录，沈望川坐在圆弧中间，颇有种“九堂会审”的错觉，本来镇定平常的心态也被搞得有点心虚紧张了。 真要命，他一个升斗小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面试环境。 呐呐……他就是来面试个助理的职位，至于搞得像要面试副总裁一样吗？ “沈先生您好，欢迎您来面试容月集团，请自我介绍一下。”坐在靠左侧的一个知性风美女开口了。 “各位面试官下午好，我叫沈望川……”沈望川开始有些紧张，但他放缓呼吸，早已会控制心跳，从容不迫的说起来。 他也没什么废话，把自己的情况都说清楚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胖子高管皱眉，问：“你的学历很低，技能方面也不突出，你能说说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可以讲述你曾经在盛天公司工作时的优越表现，以及，为什么要应聘总裁助理这个职位？” 沈望川笑笑：“学历不能代表人品和能力。我的优势在于熟通各种办公软件，考取了成人日语N2证书、国际商务朝鲜语等级证书、俄语B2水平、三级口译、CATTI笔译翻译证书、对外贸易时的运用没有障碍，而且我个人体质比较特殊，既有高活性的乙醇脱氢酶又有高活性的乙醛脱氢酶，在谈判公关时，发挥了我个人的能量，在盛天公司的时候，我担任盛总的总助理，日常协助总裁工作，被分配的各项任务，我的表现均被她信任满意，曾经经手的项目有紫荆花小区开发、云州国际酒店等，与俄国的新能源A级合作、红酒酒庄开发等合作，与亚太日韩等国家的商贸易项目，涉及化妆、服装、电子通讯等产品，具体项目有……” 那胖子高管听的点点头，又有些糊涂：“你说的，那……什么酶？” 他还没说完，只见坐在面试官席位正中央的男子微笑：“他是特殊体质，千杯不醉。” 沈望川点头，看向那男子，三十岁出头儿的模样，长得非常英俊有些电影明星的范儿，有种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却温文儒雅，穿着低调内敛的合体西装，看着不显眼，实际全都是高奢名牌，还有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沈望川在前任女老板的收藏柜里看见过，价值千万，而且他女老板不舍得戴只是收藏，这个男人却随意的戴在手腕上。 再看那桌面上的名牌，容月集团总裁（CEO）——容谦。 哦，这就不奇怪了。 接着沈望川叹气，仇富情绪小宇宙要爆发，有钱还帅，老天能不能公平点儿？ 总裁容谦比起其他高管可就有效率多了，直接开始问一些关于项目的问题。沈望川对答如流，后容谦又让会俄语、朝鲜语、日语的高管挨个与沈望川交流。 沈望川都一一过关，尤其是俄语，那个与他交流的主管很诚恳的夸赞他的俄语水平比他自己高，人也渐渐松弛自然起来。 “沈先生，你还有其他的技能吗？” 突然，一个清冷柔软的语调问他。 沈望川见是坐在总裁容谦左手边位置的高管，名牌上写着‘容月集团市场总监（CMO）——容蓁’。其实一进来，他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原因无他，这个男人生的太美了，而且，有些雌雄莫辩。 亚麻棕灰的波浪卷及腰长发，头发在阳光下像丝缎一样，完美的鹅蛋脸，眼睛长又大又亮，轮廓形状精致到有些过分了，睫毛也非常浓密纤长像睫毛精。鼻翼纤巧，鼻头秀美，鼻梁高挺带一点驼峰反而给他增添了仙气，嘴唇薄厚适中，唇珠饱满，自然嫣红非常莹润，看着感觉湿湿的，应该是涂了唇膏。雪白雪白的皮肤，露出的手腕脖子都是一个色儿，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何仙姑式冷白皮？不对，他肤色不仅仅是雪白，还透着淡淡的水粉色。 男人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六的样子，气质却很成熟优雅，穿着定制款银灰蓝印花迪奥丝绸衬衫和白色西装外套，带着钻石腕表和细细的手链，处处可见小小的有品位不显眼的饰品。 他化了淡淡的妆，沈望川觉得他坐在那里，气场像白天鹅一样优雅，有种高不可攀的仙子韵味。 莫名其妙的让沈望川想起高圆圆和刘亦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望川有些看愣了。 “沈先生……沈先生不要紧张，请问您还有其他技能吗？”容蓁再次重复，对沈望川莞尔一笑，温和友善。 沈望川登时有种心脏被电到梗塞的感觉，抚着心梗后开始狂跳的心脏，他竟然不敢和容蓁对视，摸摸后脑勺，耳朵开始红：“厨艺、做各种饮料咖啡拉花、汽车维修、电器维修、这些都是比较精通的，另外，我还会画点画，会一点雕刻，会弹手风琴，跳点Popping舞，呃，就是模仿迈克尔杰克逊跳的那种。” 他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丢人，他的前任老板是个大美女，他也没这样过。 沈望川忍不住又看了容蓁一眼，惊艳的发现，容蓁的大瞳仁竟然不是黑的，是非常浅淡的金棕色，眼瞳外围一圈儿是绿色，太漂亮了……像异色玻璃珠一样。 总裁容谦笑说：“你还是个全能型的人才，怪不得你的简历上面写着‘鬼才’。” 沈望川觉得有点羞惭，他的简历完全是没抱希望随便按心情写投递的：“您过赞了，正统学历背景论我不算个人，嗯，不算个人才，只能算是鬼才了哈哈。” 他这么自嘲加口误，把容谦和一众高管都逗笑了，面试气氛很愉快融洽。 容谦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弟弟容蓁，语气惋惜：“嗳……怎么办？这么好的人才超乎我预料，真是不想让给你们啊。” 容蓁半垂眼帘，安静的把钢笔盖上。 沈望川听见容谦这么说，有些开心，又有点糊涂，到底是啥意思？ 而后，容谦又问沈望川的薪资待遇要求。 “我上一份的总裁助理工作是五险一金，月薪一万三，季度奖金，年终奖金不等。容月只要给我不低于这个数字就可以了。”沈望川也不怯场，直接开口。 最开始问他的人事部主管知性美女明显要开口还价，沈望川一点不意外，只听她说：“你的能力我们承认，但是薪——” 她话还没说完，容谦却打断微笑说：“沈先生，很抱歉，我的助理名额已经满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们集团市场部总监的助理？薪资水平会让你满意，不过你原来在盛天集团是总裁助理，后来又是盛天集团董事长助理，不知沈先生肯不肯屈就了？” 沈望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寻思没戏了，没想到容谦又抛出另一个橄榄枝，一时愣住，看向那位长发美男。 容蓁放下钢笔，抬起眼睫，眸中意有所指，声音微冷而轻柔：“如果，沈先生有意向，薪资待遇私谈。” 沈望川很高兴，看来这份梦寐以求的工作真的有戏。 “等等。”容谦叫住沈望川：“午休后大家都困了吧？沈先生，刚刚您说您会跳舞，不知能不能在我们面前跳一段儿？活跃轻松一下面试氛围，让大家精神精神，顺带欣赏您的舞姿。” 说完，不等沈望川反应，人事部门的美女主管就打开手机播放了个4Minutes—Madonna 容蓁眼波睨转到长兄脸上，微微摇头。 容谦笑着眨眨一边眼睛，凑近弟弟耳语两句：“看看他的临场反应。” 沈望川到底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社会人，以前没少在KTV跳过，随着劲歌热舞竟然脱了衬衫，穿着背心儿开始跳，几个波浪般有力的wave动作，头、胸、脖子、胯扭动，接着迈克尔顶胯部送，最后来个机械震动加太空步旋转结尾燃爆会议室。 几个高管里的女性都脸红了，然后很给面子的尖叫吹哨，连男高管也都笑微微的鼓掌观看，目露赞赏，渐渐也站起来起哄。 再高管也是打工族，能在工作的时候看劲歌热舞，谁不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