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占有欲祟,一诺千金 -表白rou床上叫夫君
第三十六章占有欲祟,一诺千金 宫中的夜深时份也没几人的身影,子时已过,宫门早就关上。今夜因宴会留宿宫中的亲属不少,但也早早安置好。 只有被国君留下的凤阡陌方才在宴殿中出来,到他回到自己的陌凰殿时,寝室的灯火已灭。 这些日子以来,凤陌璃若要在宫中留宿,一般也会选择于他的殿中过夜。毕竟皇子留夜的殿房宫人势利,伺候也没有自己做得好,夙夜也没有打算让自家主人白受这种苦。 美其名为礼兄弟恭,实只是夙夜自己的私心。 陌凰殿本是未及冠皇子的居所,但宫中的其他皇子不是已封王封府,就是未成年居于其母系之宫殿。鲜有如凤阡陌一样,所以后来国君直接的把翻新后的陌凰殿赐于凤阡陌,所以这地方本来也是凤陌璃封府前所居住的。 而且,陌凰殿的宫人上次于凤阡陌再次失踪已被换过一遍,也不是本来的那一群人。 只是毕竟是自己居住了不知多少年的宫殿,就算是被翻新装潢了。凤陌璃还是熟识这里的结构,而且这也不知是他第几天留宿于此。 只是平日的夜里,自己的怀中抱着的还有一个小夜儿。虽说每夜丑时夙夜还是会偷偷的爬下床,但是今夜没有他的陪伴,凤陌璃多少还是有些心烦气燥。 凤陌璃坐在床上,也没有要人来点灯,在黑暗中回想起宴席间时夙夜和雪狐间如此亲密的行为。凤陌璃想起那时候,雪狐的半个身子都倚上了小夜儿。手还不知道摸进了那儿,而且二人似乎一直眉来眼去。那种千言万语尽在一个眼神中,简直让他无法不抓狂。因此平日一向很会隐藏情绪的凤陌璃才会提前离席,要不是想要给自己的小夜儿一个解释的机会,要不是想要自欺欺人的想要…… 他们只是在演戏,凤陌璃是这样的告诉自己的。 小夜儿是自己的,凤陌璃是这样的让自己冷静。 只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小夜儿被别人如此的触碰,明明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小夜儿还是他的吗? 凤陌璃见过的谎言不少,也是在尔虞我诈的宫中长大。真诚和谎言,又有多少能逃得过他的明眸。 凤陌璃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妒嫉,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在小夜儿怀中看到别的男子女子。是因为那时候还不知道凤阡陌是夙夜吗?还是因为他看出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雪狐望着夙夜的那一双眼神,自然的小动作,一切一切都道出他是如何的深爱着凤阡陌。那是装不出来……许能骗得过别人,但凤陌璃却看得一清二楚。夙夜和雪狐之间不会是表面上如此的简单,若只是仅仅的生死之交,许还能解释……只是二人竟已结发。 而且,小夜儿还曾承认自己和雪狐曾经交合,那时因为那未经人事的xiaoxue还以为是夙夜在打趣自己。但如今想起,又看到二人的互动,凤陌璃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夜儿的前庭也是有能力的。 如此想来,夙夜早就与雪狐交合,若这一切都是过去五年的事﹐是过去的他还能接受。 只是现在这到底是怎样了? 凤陌璃不是没有想过夙夜回来时会有家室这可能性,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被情绪波动。 凤陌璃一直以为夙夜回来了,就是他的。 凤陌璃一直以来怨着恨着,但他想要得天下为的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撤回国君当年让夙夜此生不得转明的旨意。 就算会被天下人唾骂,凤陌璃想要的只是他的小夜儿——不只是自己的暗卫,而是自己的爱人妻子……没错,他想要报仇,践踏这皇室所有待他如粪土的人。 所以在夙夜辞别后他才会如同疯子一样的不管形像不管一切……若夙夜从来没有回来过,他也许不会如此。只会顺着计划把一切都玩弄掌心,但是到了他回来了,燃起了心底那仅剩的真情,他又怎能放手。 占有欲作祟也好,本性如此也好。 ——小夜儿只能是他的。 所以当夙夜回到殿中,没有来到自己所在的房中,凤陌璃更是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的小夜儿。 凤陌璃不知道雪狐因为药王没有回到陌凰殿,还以为他的小夜儿回来以后就是往他那儿赶。 凤陌璃没让人把他叫来,心中盘算着如何要把小夜儿调教得只能雌伏就自己身下。凤陌璃没办法一个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夜儿,也顾不得这样做会落得怎样的结果。 一个没有自我的夙夜,还算是小夜儿吗? 夙夜回去以后倒是以为凤陌璃已经就寝,所以才没有进房打扰他。凤阡陌不习惯宫人伺候所以这内殿除了凤陌璃身边值守的暗卫也没别人,经过外殿前院时他也是故意的放轻了脚步。 随手把长长的头发放下重绕,本来堂皇的官髻换成了比较方便活动的式样。倒是没用镜子而让数缕秀发散落在侧,自然又不失刚柔并济之美。然后又是脱去华丽的外袍,露出了衣物下的紧身劲装。 随便的放到侧房后就直接的进了自己殿中的小厨房生起火来,熟练的把食材一点一点的煮造成美食。夙夜知晓,晚宴上凤陌璃提早退席,半夜若是醒来定必饿着。 白面粉放入桶配上温水,混以内力均匀搅拌成面浆。灶台上放一铁板烧红,烫煎出一片又一片的薄片。以梅花与红豆磨成豆沙,放到烧好的面浆上。撒上点缀用的梅花和砂糖,再重覆烧上数片成糕。将糕点铲起,简单的切好,挑起装盘。 这才忙完,转身又是烧起水来。算了算想了时间,似乎已是丑初。 兑了蜜水,又是随意的拿了抺布擦了擦脸,提起食盒就轻手轻却的小心推开半掩着的房门。 夙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是什么。黑暗中,惯常的把食物放在桌上。转身想要把水杯放于床头﹐这才发现本该睡着的主人坐在床上,似乎在微微星光下看着自己。 夙夜这才明白是什么,房中一点火光也没有。凤陌璃从来没有在完全黑暗中睡着的习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主人根本还没有睡。 夙夜取出火折子点起了屋内的蠋光,提着蠋台顺从的走到自己的主人身边。 "主人,"微微的垂下头来,一如以往的恭敬。 "您不是睡了吗?" 凤陌璃没有回应,只冷冰冰的盯了夙夜半眼,然后哼了一声。 糟了,那是夙夜的第一个想法。 夙夜顿时一惊,二话不说直接的跪了下来。哪怕手中的蠋台在摇晃下在自己的手臂上滴上了数道艳红。 自己怎会没有发现凤陌璃没睡,真是笨得无可救药。心中骂了自己好几句,也不知道多么的想要凤陌璃给自己数巴掌。 但是凤陌璃只是一直的盯着自己看﹐夙夜的头就垂得更低。 "夙夜错了。"抿唇道出,夙夜除了认错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夙夜更是不知道凤陌璃是气自己没有回来后没有立刻回到他的身边,还是气他在那五年内不知惹了多少风流债? 不过哪样也好,夙夜都知道是自己的错。 凤陌璃气在心头,虽从没有过问自己那几年的事,但自己没有主动的供出来,就是错。 主人喜欢自己的身体,定必接受不了自己是如此的不洁。也对,自己这样脏的身体,世上又有谁会想要多碰……夙夜本就自觉没有资格待在凤陌璃的身边,如今更是认为自己连被凤陌璃玩弄的资格也没有。 夙夜自觉不配,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过去五年发现过的事。 说他对雪狐无情,会是谎言。毕竟是个伴了自己五年还交合过无数次的人,但是凤阡陌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能负雪狐。 只是如今,却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纠结而生了今日的局面。 夙夜自觉当年不该去药谷,也自觉不该上那擂台……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若是没有遇过雪狐,夙夜早死了不知多少数十次。 凤陌璃事成成帝之日,夙夜自觉没有必要活着。 到时候,夙夜只求以死谢罪。 自己从来就不配,就连跪在主人的身边也偷来的。 是欺?是骗?是暪? 重要吗? 夙夜自觉终有一天自己会被发现,凤陌璃终有一天会发现他真的是凤阡陌。 到时候,凤陌璃泄愤后,自己就找个崖壁跳下了结这一生。夙夜自觉不配,心头又紧又痛。如刺的感觉刻入了他的心头,如同心魔一样的一声又声唤着他的名字。若不是体内的魔印再一次的把那本来该燃点的魔火再一次的压下,心魔也许会复苏。 夙夜垂着头胡思乱想之际,凤陌璃却是留意到夙夜放下的水杯和食盒。自己也真的饿了,小夜儿对自己还是无微不至。 "主人,"如同小兽一样的唤了唤,深深低下的头埋得更深。声音竟然有些抖擞,软软的还带了点哭腔。 "夙夜错了,请您惩罚夙夜。" 凤陌璃对自己不揪不睬,简直让夙夜不知所措。他发现,自己果真除了认错求罚之外,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夙夜宁可被打死,也不能接受自己被抛弃,但是同时却也比谁都觉得自己活该被弃。自己没用,生下来就是一个可恨的存在。也许那年他就该死在坑底……那年从那坑爬出来存活的也剩不了多少人,也许自己本不该是其中一员。 如若那年他没有存活,多好。 凤陌璃本来气在心头也不想那么快理会夙夜,但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夙夜,凤陌璃还是意识到夙夜的不对劲。 本来凤陌璃等了夙夜太久,更是以为夙夜回来后没有先来向自己解释而愤怒。 胡思乱想起来,这世间许没有人比他们俩更利害。凤陌璃以为夙夜并不在意自己。凤陌璃更是觉得夙夜必是先去找他的那个妻子,脑海又忆起那白发的婊……妖物如同小鸟依人一样的倚在自己的小夜儿身上的场面。 凤陌璃无法自已,所以才不想要和夙夜多说一句。凤陌璃那时只想要自己的小夜儿害怕,想要牢牢的把人锁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看到夙夜手中的食物发间还存在的面粉,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小夜儿是怕自己饿了,而先去了厨房做吃的。 夙夜怕是自己这辈唯一相信的人,自己怎会让占有欲如此的作祟?怎会想要把人调教得离不开自己,像那一些没有被打破的玩物一样的任由自己摆布? "过来。"本就在床边的人移了移,便是膝行靠得更近。 夙夜伏下身来,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更低,不愿让凤陌璃看到自己早被泪水打湿的脸。 曾经何时,就连剖rou刮骨也不流一滴泪水的人……如今竟无法自控的落泪,纵然身体内强大内力护体,但那早被他伤得无完肤的内心却是如此的脆弱。夙夜怕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他从来怕的只是不能够在主人的身边伺候,他从来怕的只是凤陌璃会在成大事前对自己厌倦。 ——主人,夙夜的存在就只是一个错误。 ——到您事成那天,只求您允许夙夜以死谢罪。哪怕是凌迟,夙夜也欣然赴死。 ——只求您不恨夙夜,就足矣。 "夙夜自知不配,但能求您一事么?"明显困难吞咽声,抿嘴忍着哭腔。一听,任谁也会心生怜惜之情。但却又是如何的坚定,如何硬生生的迫使着自己。 夙夜说服了自己,自己从来不配活着。夙夜怕的从不是死,而是凤陌璃的恨。 "若有一天,夙夜惹您生气了,又或是恨了。" 这家伙是什么德性凤陌璃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听也猜到夙夜怕自己会抛弃他,只是恰好相反。凤陌璃本性猜忌,但唯信夙夜一人。凤陌璃腹黑计算不择手段,却会因为夙夜而自乱阵脚。凤陌璃行径鬼畜,但却会怕会伤害到夙夜。 从很久以前,凤陌璃就清楚,小夜儿在自己的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但却也是自己差一点把人置之死地。凤陌璃没提起,夙夜表面上的伤也好了起来,但是这一听,哪怕是木头也知晓夙夜是多么的害怕。 "求您允奴以死谢罪。" 这样真摰切心的一句,又教人如何不心软? 凤陌璃一听也无法板着脸对夙夜不说话,这种恐惧是装不出来的。 凤陌璃明白夙夜为何会如此的自卑,更是清楚他受过多么鲜明的疮痍。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就像是一把插在心胸的刀刃,一点一点的把夙夜深藏的疤痕揭起。 表面的伤痕许全被抺去,但精神上的却如此鲜明。 夙夜最后自称的改变,凤陌璃听得无法自控的心痛抽搐。夙夜一直的如同无事一样的照料自己,但原来从来没有走出来过。夙夜怕是一直的认为自己只是凤陌璃身边的宠脔……凤陌璃自责,如此伤害夙夜的人是自己。 一切似乎回不去之前一样,如此下去,二人都无法进入对方的心扉。夙夜一昧的认为自己比地上的泥还低贱,就连凤陌璃算不上是怒气的醋意也怕成这个样子。 原来,夙夜根本没有从那几天的虐待中走出来。 原来,一切只是伪装,只是为了让自己不担心的强颜欢笑。 以死谢罪……这是宁可也不愿自己恨他。 夙夜曾说过自己想赎罪,但从未提及是何罪。凤陌璃曾以为他只是为了能以凤阡陌的名义待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如此看来,夙夜的自卑也许才是他真正想要赎罪的原因。 夙夜怕是爱着自己,所以才会这样的害怕被抛弃,害怕被恨。明明是该被捧在心头的宝贝,却如此的自贱。 这么多年来,夙夜从来没有这样的求过凤陌璃一次。凤陌璃没想到,夙夜求的会是如此一诺……夙夜寜可死也不愿凤陌璃恨他。 "好。" 除此以外,凤陌璃又能说什么。自己的小夜儿伤得如此的深,而造成这一切的却还是自己。 但有些事却是无声胜有声,凤陌璃拉起了夙夜,抬起了那早已成了泪水的头。凤陌璃的指尖梳入了夙夜的头发,细细的梳理着,把那不知何时混入了秀发的食材挑出来。又是抺去了夙夜的泪水,轻轻的吻上了那红肿的眼皮。 室内寂静无声,一跪一坐相倚。 久良,在夙夜稍稍的挣扎下,凤陌璃把人抱到怀中。如同是安抚夙夜的心灵一样,相拥下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体温。 "小夜儿,本王心悦你。"夙夜背贴着的男人突然的一句,起伏的胸膛似乎有一种紧张和认真。早就说过的话,再一次由凤陌璃的口中道出。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正要说话,却被凤陌璃阻止。 "伤你,是本王的错。"凤陌璃怀中的人儿无声的抵抗,以动作来抗议着那一句话。 ——错的,一直是夙夜。 "小夜儿你是本王爱的人,不是本王的奴隶。若不是那终身不得转明的圣旨,本王早就娶你为妃。" ——夙夜不配。 一句又一句的心声,让夙夜抖搂着。 "本王从没打算要弃你,更不恨你。" ——但我恨我自己。 夙夜没有回应,只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但流出来的泪水却诉说着他还清醒的事实。 凤陌璃摸了摸夙夜的脸,叹了一口气。夙夜还不愿意接受,没装睡的话也许只会回自己一句不配。 所以他没有继续的迫他回应,倒是试着的打趣起说了一句。 "不过嘛,你倒是为自己纳了个皇子妃。" 夙夜没哼一声,只是翻了身静静的躺着,把自己的头窝在凤陌璃身上。夙夜和凤陌璃身高相约,但夙夜的身体本就比凤陌璃壮健,如此一来,凤陌璃有一种被大型犬扑倒的感觉,反差之大却令人不禁心动。 凤陌璃见他没回应,还本想要调侃他一番。 但是感到怀中的人在发抖时,却没有办法给他的小夜儿一个教训。自己怎样做,也没有小夜儿自责得强烈。凤陌璃不想把人再吓成那样子,明明自己本来气得要疯了,现在也禁不住想要好好的哄着小夜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夙夜这才避重就轻的道出他和雪狐是为何结发的,也道出自己后来在天朝遇上皇甫燕。五年内的点滴,似乎在他的口中却成了感人的故事。 "本王不管,还是气了。"语气却没有一丝的怪责,就似他没有怪他分毫一样。灵巧的手指勾起了夙夜的下巴,抺去了那凝在眼角的泪水。难得的温柔得不像是主人和暗卫之间的情谊,反倒是恋人间的动作。 "让本王吃醋了,小夜儿倒是说说自己该罚不该罚?" ---蛋的内容是下半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