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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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袄被茶水打湿的地方尚有湿意,宋了知将就穿好,手擒一方矮凳想去砸门。 方才抱住阮雪棠guntang的身躯,他那腔蒙昧的勇气终于清醒,意识到光勇敢还很不够,一腔热血治不了阮雪棠的病,也没法变为煎饼干粮。所以他打算把门砸开,欲化身为一名悍匪去勒索晚饭和药物。 悍匪还未动手,谁承想门就先被打开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走进门,手里端着食物和药。万幸宋了知虽有当悍匪的念头,却无凶恶长相,小丫鬟未被吓到,把东西放在外间的桌上后便匆匆离去。 房门再度被落了锁,宋了知打量王府送来的三菜一汤,发现虽无上次送来的那碗夜宵精细,但也足够两人食用,总算放下心来,端了黑褐色的汤药去喂阮雪棠。 阮雪棠仍在昏睡中,眼下有一抹淡淡的乌青,想必昨夜也没睡好,额汗打湿了鬓发,胡乱贴在颊边,被宋了知伸手拨开。 他试图用勺子喂了几口,发现喂不进去,无奈之下只能把枕头垫高,一口一口哺给阮雪棠,这事不是头一回做,阮雪棠刚流产那会儿他也曾这样喂过药。 宋了知用舌头抵开阮雪棠牙关,压着软舌把药汁渡过去,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口腔中散开。宋了知于床边俯身良久,汤药逐渐见了底,他对阮雪棠又怜又爱,看阮雪棠嘴唇干得起皮,又忍不住把那两片薄唇含住吮了吮。 待把人亲得脸红气喘,他总算意识到自己这样很有猥亵病人的嫌疑,心虚地揉了揉鼻尖,自己借冷茶漱掉嘴中药涩,复拿起一同被送来的瓷瓶药膏,准备给阮雪棠身上用药。 他虽知道阮公子身上有伤,但不知伤在何处,不得不再“猥亵”一回,掀开厚被,解开上衣没瞧到伤口,又要去扒阮雪棠裤子。 贴身的亵裤被缓缓褪下,露出蛰伏在细软毛发间的粉白巨物,宋了知呼吸有些急促,还要往下褪时,耳边却传来了虚弱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他吓了一跳,绝望地发现自己每次做这种容易被误会的事时就一定会被抓包,不过这次还是比上次好些,毕竟上次他被这样问的时候手指还插在阮公子的xue里。 “你...你醒了,真好。”宋了知越想越脸红,自己都不是很自信地辩道,“阮公子,我是想给你上药。” 他急忙拿出药瓶在阮雪棠面前晃了晃,极力证明自己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病人下手。 阮雪棠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对他仍是不信任,自己扯被角掩住腿间的春光。 宋了知见他不反对,继续帮他脱裤子,待看见膝盖和小腿的青紫红肿时,心脏像被千吨重物坠着,压得他喘不过气,大概猜出阮雪棠昨夜遭到了何种对待。 他努力做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强笑着安慰:“别怕,只要涂了药,这种冻伤过几天就会好。” 手指揩一些白色的药膏,宋了知动作轻柔地涂抹在阮雪棠伤处,见对方拧着眉头,心疼地劝道:“要实在疼得厉害,你就叫出来。” 末了,他想到阮雪棠最好强不过,定然是不愿嚎啕的,于是把肩膀一拱,奉献出来:“咬我也成。” 阮雪棠的确疼得厉害,但对宋了知的肩膀毫无胃口,哑着声音道:“你和阮云昇说的三天后是怎么回事?” “阮公子,你听见了?” “只听见那一句。”阮雪棠撒了谎,他在昏沉时刻其实还听到宋了知对他爹凶巴巴地说话,他还是头一次见宋了知那么凶过,可惜睁不开眼去瞧,仿佛是在说不准阮云昇欺负他。 宋了知微愣,一口气把自己没告诉阮云昇的谭大牛等事都说与阮雪棠听,最后方说出实话:“我虽对夏窈娘说让她三日后打开信件,但那封信实际只是白纸一张。” 他留下那封信,一是想让夏窈娘安心放他离去,二来他最初的确是想拿这封信装模作样地与阮王爷谈判,哪知道阮郡王见惯大风大浪,压根不理会他的小伎俩。 “我不会写出去的,”他边涂药边说话,是很郑重的语气,“写出去,对你不好。” 他说得不错,不论阮云昇何种态度,一旦此事曝光出去,阮雪棠就算不被发现双性身份,多半也会遭受无数非议。 这是全心全意在为他考虑,阮雪棠暗暗想着,忽然有些无话可说,过了大半晌才再度开口,像是随便找了个话题:“你衣裳湿了。” 宋了知以为是在嫌他,小声应了:“我等会儿下床坐着,不会沾湿被子。” 湿衣褶皱处还夹了一根翠绿的茶叶,阮雪棠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阮云昇最爱顺手拿东西砸人,一砸一个准,也不知是怎么练的。 等宋了知为他涂好药,阮雪棠忽地开口:“柜子里有干净衣服。” “阮公子腿伤未愈,以后再换吧。”他没听懂,傻乎乎当是阮雪棠想换衣服。 “你去穿。”阮雪棠十分烦躁,怕蠢狗不听话,又补了一句,“难道你还想病了和我抢药喝?!” 宋了知觉得阮雪棠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时候只有他能保护阮公子,是万万病不得的,于是也不讲客气:“好,我等会儿去换。阮公子,饭菜快凉了,咱们先用膳。” “我没胃口。”阮雪棠病重,吃什么都没味道。 宋了知还要再劝,蓦地想起什么,从棉衣内侧缝的衣袋里掏出布包,献宝似的呈于阮雪棠面前,原是夏窈娘在他临走前强送了他一袋糖莲子,因贴身藏着,体量又小,才未侍卫搜走。 见阮雪棠拈了一颗来吃,宋了知放下心来,随意用几口饭菜,便去寻干净衣裳换。 他躲在外间,快速换好衣衫,他俩身材相似,按理来说并不会有异样,但宋了知第一次穿这样的好面料,总有些不适应,这里拽一拽,那里扯一扯。加之阮雪棠多是白衣浅衫,把宋了知的麦色肌肤衬得更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阮雪棠面前:“还是你穿好看。” 阮雪棠正鼓着腮帮嚼糖莲子,没功夫和他废话,扫了一眼,认为宋了知这样打扮还挺人模狗样,比那些肥头大耳的世家公子好看多了。 宋了知不愿在心上人面前露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讪讪说道:“其实我原本不这样黑的,都是过去帮我爹娘下田下多了......” 阮雪棠可算嚼完了糖莲子,并没有给宋了知留做作的机会:“胡说,你分明屁股也是这般颜色。” 宋了知脸轰的一下红透了,仿佛一掐都能掐出胭脂铺来,但阮雪棠作为除爹娘之外见过他屁股蛋最多的人,的确对他的臀部很有发言权。 阮雪棠无情揭穿完毕,继续缩回被子里睡觉,全然不理会宋了知破碎的心灵。 两人被囚禁了四五天,每天都是那个小丫鬟负责送吃食药物,阮雪棠的烧已经退了,只腿伤还未好利索,终日在床上躺着。 他如今对阮云昇的情绪十分复杂,恨是应当的,但恨中又夹杂困惑以及极度的嫌弃。阮云昇看他和宋了知觉得矫情,他看阮云昇和简凝之才觉得是泼天的狗血浮夸,强取豪夺,戏园子演的曲目都没这般离奇的。自己原本恨得纯粹,现在却像莫名被拉进一场喧嚣闹剧,弄得恨也带上了父辈的爱与怨,仿佛是戏子哀怨的唱腔,变得轻描淡写起来。 阮云昇于第六日下午屈尊来了阮雪棠的园子,进屋前发现他小时爬过的那株梅树枝丫断了许多,像被别人一屁股坐坏了似的。不过他没多想,因为一旦看多梅树,他便又有些想吐。 让守在门口的侍卫开了锁,阮云昇毫不客气地走近自己儿子房间,然后看到了身穿阮雪棠衣服的宋了知,虽然表面维持着郡王的威严,但心里惊叹了一句:“嚯!褐脸贼!” 褐脸贼显然防备着他,却又很老实地为他倒了一杯冷茶。这样防备却又本能释放善意的行为让阮郡王想起了阿凝,当时已经被王府囚禁了,但下人为他端茶送水时还会习惯性地向他们道谢。阮云昇发现这件事后故意扒了套下人的衣服穿,拿帽子拢住一头白霜,哄得简凝之也同他道了回谢。 当然,简凝之在那之后便不再上当,需看清人了再说谢谢。 阮云昇忽然异想天开,觉得逆子已经坏得无可救药,但褐脸贼性情倒与简凝之有几分相似,若他们结合,或许能生出一个与简凝之有着相似容貌与个性的孩子。 不过阮王爷理智尚存,马上否决了这个念头。他嫌弃宋了知又蠢又黑,若逆子生出个蠢货版阿凝或者黑大壮版阿凝都太可怕,简直有辱简凝之的血统。 阮云昇轻咳一声,管家妥帖地将香炉送到他手上,领着下人退出屋内。阮云昇开口道:“有个叫裴厉的,与你关系很好?” 阮雪棠倚着床头,并不是很想搭理阮云昇:“不熟。” 阮王爷不信他这番话:“他对你很上心,不自量力地想查本王的底细,可惜连个小浪都没掀起。” “是吗。”他一直盯着阮云昇手上的香炉,“要是裴厉闹不出名堂,你也不会来找我。” 阮云昇冷笑几声:“你倒很看得起自己。” “到底比不过父王,把人绑架回家,还自满地以为那人会爱上你。” 阮云昇果然又要抄起杯子砸人,好在宋了知眼疾手快夺过,心想阮公子说得没错,王爷真的很爱糟蹋东西,早知道就不给他倒茶了。 王爷大概也没想到这两人还挺有配合,狠狠一拍桌子,侍卫连忙涌进屋里,警惕地看着阮雪棠和宋了知。 “阮云昇,”阮雪棠面不改色,“我们做个交易,你把那家伙放走,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 故意激怒阮云昇乃是他与宋了知先前商量好的计划,借交易为由,令宋了知离开王府后可以把召集藏兵的信送到何世奎手上。 阮雪棠看着满屋的侍卫:“你确定他们不用出去?” “不必。” “你常用的古沉香里被人下了毒,”他轻声说道,“曾有人用里面的香料调制迷香,不过我尚不知晓出那味主料到底是什么毒药,但一定......” 不待阮雪棠说完,阮云昇漠然打断道:“说些有意思的吧。” 宋了知看不下去了,急急喊道:“王爷,这个香闻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你们才知道?”像是在嘲讽二人的天真,他揭开香炉盖细细嗅着,“那味主料名为烂柯,乃是剧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