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双生子(剧情)
“哈哈……真是个烈性的美人儿啊,难怪赛蛮如此喜欢你。好了,我也不逗你了。” 阿勒但似乎是戏耍地替司徒澈穿好了衣裳,又是那副笑盈盈的纨绔不羁模样,他解释着: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兵力我能借你,不需要任何回报。不过,只能借你五千兵力,那还是看在你是赛蛮的心上人的份上,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为何你会因为赛蛮……” 司徒澈刚刚从慌乱绝望中解脱,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阿勒但,他似乎是觉得很是看不穿此人心思,阿勒但也是看出来司徒澈眼里的好奇,随即开口道: “那是因为赛蛮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我母亲与傩郡可汗珠胎暗结,却是又委身嫁给了北蛮上一任可汗,这才生下来了我。我与赛蛮打小就相识,后来我竟是无意中知晓了我二人是亲兄弟,便是暗中多多礼让他,帮衬他,就连他能登上可汗之位也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当初我多次救你,还有如今你来求我帮忙,都是因为赛蛮,所以你也不必觉得奇怪了。” 阿勒但云淡风轻地说完了这一段北蛮王室不可外传的丑闻密辛,司徒澈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倒更多的是对赛蛮的愧疚和感激之情,他坐起的身裹着衣服远远地躲开了大刺刺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的阿勒但,警觉的盯着那人一阵子后,一时间情绪竟是低靡了许多。 “所以你打算把我送到赛蛮身边?” 司徒澈开口问道,阿勒但瞥过头看了那机警的小人儿,目光最后落在了司徒澈挺着的肚子上,一双宝蓝色的眼眸里神色晦暗不明: “当然!如果那孩子是他的话,本汗会将你和孩子一起送去傩郡。如果,那孩子不是他的………” 阿勒但说到这里,突然起身,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恶狼似的幽光,司徒澈眼睁睁看着那人逼近,一只手如同恶魔的手掌一般抚上了他隆起的孕肚,那声音就像是地狱索命的厉鬼一般冰冷渗人: “如果孩子不是赛蛮的,不仅我不会借你兵力,我还会亲自将这个孩子丢在野地里喂狼,然后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把你送到赛蛮身边。” 司徒澈被这话惊得一阵踉跄,险些就要跌坐在地,却是被阿勒但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 “当心一些,我的好弟媳,你肚子里有可能怀着我的侄子呢,可不能伤着了……” 司徒澈这一个月里都过得惶惶不可终日,他的心情宛若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玉石,整天徘徊在惊惧忧虑之中。怎么办,若是蓝色眼瞳,便是赛蛮的孩子,可若是阿水的孩子该怎么办,阿水是黑瞳,若是孩子也是黑瞳,那孩子和他自己皆是不能保全。司徒澈眼看着催产之期越来越近,迫在眉睫的事,他却毫无招架之力,司徒澈索性一狠心,若是孩子出生是黑瞳,便是用毒药将孩子眼睛毒瞎,那样白色的眼瞳,阿勒但势必也是分不清楚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会轻易动手杀了孩子。终归是命比一双眼重要,盲了又如何,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司徒澈生产之前,买通了替他接生的稳婆,那稳婆即拿了钱财,也是安心替司徒澈办事。一碗催产药下去,不多时,司徒澈便开始阵痛难耐,羊水破除后湿了他的衣裙,他躺在产房里无助地回想着从前种种,司徒澈整整痛着嘶叫了一天一夜,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听得一直坐在隔壁屋喝茶的阿勒但都是心软了许多,可是阿勒但十分明确在孩子未出世之前,一切都尚无定论,他终是忍住了想要询问的冲动,兀自低头喝茶。 鸡啼过后,便是黎明破晓之际,一个血淋淋的婴孩呱呱坠地,哇哇的大哭声吊起来了在场所有人疲惫的神经。 “恭喜夫人,是个蓝瞳小公子!” 稳婆欢欢喜喜地抱过去孩子给司徒澈道喜,司徒澈觉得肚子里依旧翻腾痛苦,他听到了是蓝瞳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是隐隐有几丝失落。 “先把孩子…抱出去……给……给可汗看一眼……” 司徒澈气喘吁吁地说着,他早已经累地大汗淋漓,觉得肚子里似乎还有动静,强忍着下身被劈开撕裂的剧痛,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出去寻阿勒但了。稳婆见司徒澈似乎还在用力,自己又是忙昏了头,这才反应过来司徒澈肚子里头是双生胎,可是等到稳婆把孩子抱过来,司徒澈一看,二人顿时慌了,这个同胞的双生胎竟然是个黑瞳,并且是个身子畸形的双儿。 “老嬷嬷,劳烦您了……” 司徒澈含泪巴巴地望着那稳婆从怀里掏出来实现准备好的毒药,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啼哭声愈发凄厉,司徒澈只觉得自己的心仿若被刀割一般,心头上一片一片的血淋淋的rou被割下,痛不欲生。直到司徒澈看到婴儿的眼睛被清洗之后,只剩下灰蒙蒙的眼白之时,他知晓这个孩子可能一辈子都不知光亮为何物了。自己怀了双生子,竟然是同胞异父的双生儿,其中一个还是个如同自己身子一般先天畸形的双儿,司徒澈一时不知这是幸运还是上天给他的报应。自己这个双儿的孩子若是从小平安长大,安然度日尚好,若是如同自己这般身世坎坷,无人庇佑,恐怕只会是走上如同自己的不归路。司徒澈产子,身体虚脱,体力早已经透支,又是殚精竭虑地谋划了这么多,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昏了过去。 阿勒但还在隔壁屋子高兴地哄着孩子,又听到一旁又有小孩啼哭声,便是不顾什么忌讳就要去探望司徒澈一番,司徒澈事先早已经开通了门外的婢女,婢女以产房血腥为由阻拦了阿勒但进去,阿勒但倒也是没有发作,很是配合地抱着孩子守在门外。又是听到里头产妇昏死过去的消息,阿勒但再也不顾及什么地就是冲了进去,就是见稳婆正给司徒澈灌参汤,一床的鲜血和数个脏污鲜红的热水水盆,他又是询问了一旁的医师司徒澈的状况,得知暂无大碍后,这才想起司徒澈的另一个孩儿。 “哎,这孩子……居然先天盲目……竟还是个双儿……” 阿勒但倒是没有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他只以为双胞胎必是同一父母,只以为上一个孩子是蓝色的瞳孔还以为这个孩子必定也是蓝瞳,可是看到那灰蒙蒙的眼白之时,他竟是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一查看孩子性别,更是一阵惊诧,不过好赖都是赛蛮的孩子,什么残疾畸形的都不必太过在意了。阿勒但又是叮嘱了众人伺候好司徒澈和孩子,十分欣喜地大兴赏赐,就仿若是他自己喜得麟子一般,殊不知自己却是被司徒澈的小把戏诓骗了。 这一关,司徒澈终于是闯荡了过来,将养了七日,还未出月子,司徒澈就是讨来了那一万兵力,他承诺阿勒但,救出水丹青后,立刻与孩子一起跟着赛蛮回傩郡。两个孩子养了几日,都白白净净的,两个孩子都未取名字,司徒澈只是取了个乳名将就叫着,哥哥叫云哥儿,弟弟叫水哥儿,孩子的名字终归是要水丹青和赛蛮这两个做爹的人自己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想罢心中只有如此结论,便是随意给俩孩子拟了这乳名。 军队行了近一个月,终于在粮草拮据之时,抵达了京城。司徒澈带着数十个训练有素的精兵扮作百姓混入了京城,一边打听情报,一边留意着是否能伺机而动,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司徒澈终于找到了空子可钻。劫持了一个天牢的守卫后,他打听到司徒澈所在的牢房,几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行到了里头,果然看到一个白衣囚犯倒在稻草上沉睡,司徒澈用刀劈开了牢房的门,进到内里后,却是发现那白衣囚犯竟然是个假人,司徒澈方才反应过来中计了。 “快逃!” 司徒澈话音刚落,数十个士兵就是从隐秘处冲了出来,将所有跟随着司徒澈一起来的精兵通通拿下了。司徒澈戒备地望着朝他步步逼近过来的赵骁,脸上写满了仇视和悔恨,自己终究是草率大意了,只是不甘心就这般折在这里,他来此就是为了救出阿水,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赵骁!你为何要设计骗我来此?!阿水呢?水丹青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赵骁似乎是换了个人似的,他十分不屑地一笑,一双眸子却是无比炙热的望着司徒澈,反而质问着: “你关心水丹青作甚?你不是说过,你不爱他吗?还是说你其实还中意着他,非他不可?” 司徒澈彻底急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一剑杀了赵骁的冲动,他几乎是愤怒的丧失理智,眼泪水不经意地就是混着怒吼声一起: “告诉我!水丹青在哪里?!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水丹青已经被我杀了,五马分尸而死!” 赵骁回应司徒澈的是这样残酷的答案,那一刻,司徒澈几乎是觉得时间静止了一般,他脑子里懵懵的似乎是听不到任何人问话,浑身麻木得不能动弹就如同瘫了一般,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轰然倒地。赵骁看到司徒澈倒地那一刻便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抱住了司徒澈,急切而担忧询问着司徒澈的情况如何,司徒澈就如同被抽离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双目无神,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阿澈!阿澈!你怎么了……额唔……阿澈,你……” 赵骁骤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传来,他低头瞥到了胸口上那把匕首,一时间竟是不知作何反应,只是这一刻司徒澈一双无神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几丝色彩,是愧疚,是愤恨,更是无奈和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杀阿水……赵骁……你为何还要剥夺了我在这世间唯一的挚爱……你明明已经放过我了,为何又要反悔了……” 司徒澈气若游丝地说着这些话,他脸色苍白如纸,好似随时都会死去一般,可是接下来的事却是让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见赵骁从容地抽出了那本就扎得不深的匕首,对着司徒澈温和一笑后,就是摸索着脖子,司徒澈生生看着那个所谓的“赵骁”扯开了脸上一层人皮面具,露出来了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熟悉脸孔。 “阿澈,对不住,唯有如此,才能引得你与我相见。怪只怪我自己,用了如此拙略的方法,又说些个气人的话惹得你伤心,今后我决不会……” 司徒澈立刻捂住了水丹青的嘴,一张苍白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终于挤出来一抹欣慰满足的浅笑: “阿水,我与你有了孩子,他乳名叫水哥儿,名字由你来定。格尔丹带着咱们的孩子住在城郊的君悦客栈里头,你去寻到他们后便是好好抚养水哥儿长大。我的时候快到了,恐怕再也看不到孩子长大成人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