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受黑化,逆袭,复仇开始
翌日,穆戎瑾已经一夜未合眼,依旧是执扭地要陪在高烧不退的司徒澈身边,任人劝说他皆是不听。终于,在众位大臣的非议下,穆戎瑾被逼无奈地去上了早朝。谁知,这却给了行凶者一个下手的机会。 一个黑衣人拿着火折子和火油悄悄溜进了紫兰殿。明肃是赵贵妃手下的亲信,数月前在宫中犯了事,曾经受过司徒澈恩惠,才免去被剁去手脚。现在的他明里只是赵贵妃宫里一个打扫庭除的普通宫人,暗地里却是为赵贵妃解决了不少眼中钉。这一次,他收到消息说要解决的人是司徒澈时,他的心里实在是纠结万分。 “恩公,你既然有恩于明肃,明肃自然是要保恩公一命。” 明肃看着病榻上因发高热而昏迷不醒的人,他露出一丝毅然的神情。 不久后,浓烟四起,金碧辉煌的宫殿顷刻间便被肆意的火蛇吞没。 “走水了!紫兰殿走水啦!快来人啊!” 宫人发狂似的叫喊,人们一桶接一桶地提着水来灭火,可是火势却越发猛烈了。闻讯而来的穆戎瑾几乎气得要抓狂,不管火势如何猛烈,他都要冲进去。 “还不拦住王上!” 几个内侍就一起冲了上去,紧紧箍住穆戎瑾不放,穆戎瑾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竭力吼叫: “阿澈!孤王的阿澈还在里面!阿澈……” 内侍们急忙制止住穆戎瑾疯狂的行为,听着王上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们也是颇为无奈。贴身内侍一边紧紧拉住王上,一边劝道: “王上,王上,司徒男妃本就时日不多,王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切不能为了一个男妃就不顾安危地冲进去!王上,这个瑜鄢国的天下还需要王上来执掌大权啊!王上……” 内侍声泪具下,几乎要哭出鼻水。穆戎瑾却是突然停止了挣扎,只是眼眶发红,呆愣愣地盯着那已经被大火淹没的宫殿,司徒澈,不在了。 ………… 京城郊外一座普通的小茅屋里,一个俊美飘逸的白衣男子静静地立在屋檐下,凝视着远方被青雾笼罩的连绵山峰。一个健壮的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已经空了的药碗,脸上挂着欣喜无比的憨厚笑容: “叶离先生,主子他终于把药喝完了,只是无论我和主子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 格尔丹喜出望外地道,只是看到司徒澈那呆滞木讷的模样,他隐隐感到心疼。叶离看着格尔丹沮丧的模样,淡淡一笑,复而又看向远方,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格尔丹,你看到你主子平安无事,不应该高兴吗?” 叶离淡淡地道,眼眸里泛着恬静和淡泊。格尔丹挠了挠脑袋,思索一阵,回答道: “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是看到主子那副模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叶离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长出一口气,淡淡地道: “那是他有了心结,心境不似以前了。我这几日从未与他说过半句话,因为我要给他时间,让他认清现状,认清所有的恩怨情仇,让他自己决定,是窝囊孤独地死去,还是选择隐忍,韬光养晦地活着。” 叶离转过身,望着门后已经站了许久的人,温和笑道: “所以,司徒公子你的选择是……” 司徒澈一惊,果然,叶离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调整好状态走了出来,面容还有些憔悴,目光里却是偷着坚毅和不甘: “活着,我要活着!让那些给过我痛苦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叶离满意地看着司徒澈振作起来的模样,他看了看一旁看呆了的格尔丹,吩咐道: “格尔丹,你去准备晚饭吧。我有些事要和你主子单独谈谈。” 格尔丹瞧着自家主子振作起来的模样,他也是精神地应下,乐呵呵地就是奔去厨房了。司徒澈望着格尔丹远去的身影,快两年不见,这个孩子似乎强壮了许多,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受太多苦,他不禁安心地一笑。 “叶离,格尔丹这些时日承蒙你照顾了。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只可惜,塞蛮他,再也回不来了。” 司徒澈说着说着,眸光就暗淡下来,脖子上那块护心玉还在,只是心里却有些冰凉。叶离神色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淡淡地解释道: “让你cao心了,只是塞蛮他并没有死。” 司徒澈听着这话,猛然抬头,看着叶离笃定严肃的神情,他确定叶里没有骗他。司徒澈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颤声问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塞蛮他,不太好。” 叶离十分认真地道,他并不打算隐瞒,就是想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司徒澈: “塞蛮狼狈不堪地回到傩郡时,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已经当上了傩郡的大汗。他现在已经被他的兄长贬为了马奴,受尽欺凌侮辱。” 司徒澈瞬间觉得心头愧疚地快要崩溃,是他害了塞蛮,若不是因为自己,塞蛮现在应该已经当上了傩郡的大汗,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看着司徒澈苍白难看的脸色,叶离负手而立,平淡地道: “你不必自责,塞蛮要我转告你,他无怨无悔,大汗之位,他势必亲手夺回来。” 司徒澈听了,只是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叶离没有打扰他,轻轻瞥见司徒澈似乎有一丝释然,他又继续问道: “你不好奇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司徒澈想了想,点头道: “的确好奇。不过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深不可测,有过人的手段,所以从王宫里把我一个将死之人弄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瞧着司徒澈那认真说话的模样,叶离不禁笑道: “司徒公子可高估我了,我虽在王宫有眼线,可是还没有把人弄出王宫的手段。罢了,我也不卖关子,是探子从乱葬岗将你救出来的。据探子来报,一个普通宫人白天偷偷将你藏在死人堆里,晚上那个宫人还回来找过你,那个人似乎是想救你,只可惜我的探子已经将你带回来了。” “宫人?”司徒澈冥思苦想着,那冷漠孤独的深宫里,居然还有人会可怜自己,并救下了自己,原来自己还不是众叛亲离。叶离看着司徒澈复杂的神情,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几个月前,我派人去慎王府打探,发现慎王府上下竟然无一人生还,可见穆戎瑾的雷霆手段。” “不过我救下你的时候,你发着高热,本来熬不过两日。我便拜托我的好友,为你医治,这才发现,原来你是中毒了。而且,这个毒连我朋友也束手无策,他开了药方暂时抑制你的毒性,所以你,最多还有五年的时间。” 中毒了?!只能活五年?!司徒澈脸色发白地靠在门口,本来已经看到活下来的希望了,知道塞蛮和穆辰都还没有死,看到格尔丹还陪在自己身边,自己已经振作起来要复仇,可天意弄人,他只有五年的时间了…… 金黄色的菊花开满了庭除,银杏的落叶飘落在雅致的亭阁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惊走了湖面逗留的锦鲤。 棋室里,叶离一袭月白色衣衫,席地而坐,棋桌对面坐的,是另一个不失风雅的俊美青衣男子,只是与叶离的谦谦君子模样比起来,这位男子更显冷漠一些,此人正是医师,裘玉寒。叶离青葱玉手轻轻拈起一颗黑子,看似随意地落下一子,随即温润一笑道: “裘兄,我来此是想裘兄台一件事,还望兄台施以援手。 裘玉寒柳眉一挑,捻着手里的白子,作思索状,旋即一子落下,故作生气地回道: “你说你哪一次来不是找我帮忙?" 叶离看着裘玉寒生气的模样,不禁轻笑道: “上次司徒公子的事多亏了裘兄帮忙,那么这次也同样麻烦裘兄了。’ 裘玉寒眉头轻皱,看着叶离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有些惊恐地问道: “阿离,你莫非是想利用此人来为你夺...” 叶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温润一笑道: “裘兄,安心下棋。你看,我的棋子快要占据半璧江山了。” 裘玉寒看着叶离眼底隐藏的深意,他不禁苦笑道: “以阿离的精明沉稳,谋略过人,江山迟早会是你的。” 叶离看着裘玉寒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答应帮忙了,那他也要说出他的条件了: “裘兄,你的医术我信得过。帮一个人休整一下身体形态应该是不在话下,我要你把司徒澈的身体变成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发狂的身体,你做得到吧?" 裘玉寒似乎听到叶离话语里的冰凉刺骨,他早已经结识了司徒澈,知晓司徒澈的痛苦遭遇,本是同情至极,可是他看见叶离变成这般阴狠,不择手段的模样,不禁更加心痛和心寒: “可那个人,已经活不过五年,你应该挑选一个更优秀的棋子。” 裘玉寒继续专注下棋,似乎不在意叶离神色由温润如玉逐渐变得狰狞的模样。叶离有些气恼,原以为裘玉寒已经答应帮忙,没想到他竟然拿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 “对于他和我来说,五年足够了。只问一句,帮还是不帮?" 叶离态度转变极其快,裘玉寒几乎拿他没办法,只得应下,只是心里对于司徒澈更多了一丝愧疚。 人走茶凉,裘玉寒看着叶离远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地喃喃自语道: “叶氏王朝覆灭的仇恨,就让你那么放不下吗? 好,若是为你夺来这江山能博你真心一笑,我愿意把我的命都搭上。哪怕给你做随意玩弄的棋子,只要能看 见你不忧心的样子.... 原来命途是这般坎坷,跌跌撞撞地走在一起,他的真心付出却永远换不来叶离的一个真挚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