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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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玉衡听着屋里传来的乒呤乓啷的声音,要敲门的手又放下了,哥哥和嫂子…在打架? 看到江渡刚好路过,他把手里的草药包递给了他,“江渡,你一会帮我把这个给我哥吧。” 江渡奇怪道“都到这了,怎么不自己给呢?” 话音刚落,又是砰的一声。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江渡了然道“知道了,我一会儿给世子。” “九儿,是九儿来了吗?”冬凤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过了几秒打开了门,他整个头发全乱了,脑袋上都是汗,冬玉衡抬头,视线越过他看到谢青翎从床上坐起来,里面床头柜倒了,杯子也碎到了地上。 “哥…你是在家暴嫂子吗。” 江渡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俩…到底谁“家暴”谁啊。 谢青翎扶好眼镜走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冬凤凌,似笑非笑道“是啊,一回来就非要跟我睡,怎么劝都不行,刚说了几句就动手。”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边说着还边捂住自己的胳膊嘶哈了两声。 冬玉衡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哥。 冬凤凌气的脸都发青了,顾及还有俩人在这儿,只是嘴角抽了抽,“别听他胡说八道。” 谢青翎见好就收,接过了江渡手里的草药包,随口问道“对了九儿,上次给你找的药酒喝起来怎么样,如果感觉有用的话,我就让人常备着。” 冬玉衡回忆起自己喝完以后又是哭又是…嗯…他脸色慢慢红了“不…不用了,喝了会醉的。” 冬凤凌皱了皱眉“傻九儿,你不会一次全喝了吧。” “唔……”冬玉衡想起那个空了大半瓶的药酒,轻轻点了点头。 冬凤凌恨铁不成钢的对谢青翎说“你看看他,挺大个人了,还总冒傻气,让我怎么放心。” 江渡想起了什么,神色也有些凝滞“差不多…该返程了。” 冬凤凌嗯了一声,四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冬玉衡愣了愣,然后便笑道“也出来好些天了,终于能回去了。” 他其实心一直提着,生怕萧启明忌惮冬家,或是用冬凤凌威胁他,如今他既然把话说开了,要和哥哥联手铲除幕后之人,他的心才落回去。 冬家如今手握重兵,又有勤王之功,自己是肯定要留在青都了,否则议政厅又要吵翻了天,怕是无人能容。 冬玉衡明白这些,他不再奢望太多了,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便好。 江渡回自己屋了,冬凤凌看着冬玉衡的背影沉默着。 谢青翎把药包往后一扔,抱住了他的腰,把人拖进了屋里。 “来啊”谢青翎咬着他的耳朵,一根根掰开了冬凤凌抠着门的手,嘴唇缓缓向下,镜框贴紧了脖子,“继续家暴我啊,世子爷。” ———————————————————————— 冬玉衡走着走着,想起刚才差点又被萧启明哄到床上去,怎么说两句话,再亲一亲,自己身子就软了,气死他了! 只能强行说自己还有事,从萧启明怀里逃了出来。确实是有事的,看完哥哥,还得去一趟承和楼。他跑到罪牢里去,其实是为了陈倾一那孩子。 陈倾一从小便疑惑,为什么父亲要对母亲冷漠成那样,后来母亲去世,他被送进了萧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让他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没人知道,承和楼里的一个侍奴是陈家家臣,他常常配合着陈倾一,执行陈泉的命令。 陈倾一这些年做的,不止是侍寝后的一杯茶,还有些细碎的数不清的事,有些想的明白,有些想不明白,有些事是主动的,有些是被那个侍奴引导的。 有一件他记得很清楚,是冬世子刚有死讯的时候,那个侍奴引来了禹沁,他们三人在楼梯那里讨论这件事,他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妥。 一同被困在承和楼里的时候,他便把这件事和冬玉衡说了,冬玉衡的反应十分震惊,因为他确实是听到了那个对话才得知了哥哥的“死讯”,而且被那对话引导着,也猜测过是不是萧启明容不下,派人处死了哥哥,他还真的质问了。 但是萧启明说不是,他便立即信了,若他不信呢……若他不信,肯定要置气,冷待,日日在猜疑和恨意中度过,之后会发展到哪一步…就谁也说不准了。 陈倾一无非是想知道,陈泉利用他至此,又弃他如敝履的原因,他不好往罪牢去,只好托冬玉衡。 冬玉衡没想到刚去罪牢便听到他与萧启明对话,一时激愤…就… 他从风楼出来,刚往承和楼的方向走了几步,就发觉自己的气息急促了起来,疲惫也一点点涌上,双腿变得沉重,冬玉衡无奈的顿住了脚步,今天走的有点多了,这副身体…… 算了,明日再去找陈倾一吧。 他穿过春苑,遥遥的在晴楼门口看到好几人,再一次顿住了脚步,最前面的好像是冷齐,后边那个似乎叫晏挽,那么……视线移动,果然…萧启明被俩人围着站在门口,他还换了身衣服,没见过,看制式可能是新做的宴服,一身玄色,底纹是金,长袍拖地,他站的笔直,微低着头,半长的头发垂下一缕,挡住了他优越的鼻梁。 冬玉衡在脑中自动补上了他看不清的神色:眉间没有寒霜,只有仿若无欲无求般的遥远与孤冷,站在那里,极认真的模样,似是给自己的世界竖了一层屏障。 不要接近,不可窥探,不必怜他,不必爱他 ,说着这样的话。 可是那眼里并非全无情愫。 他曾数年…不抱期望的渴求着。 全天下的人都不会去怜惜一抹月色,唯有冬玉衡不仅想束之高阁妥善收藏,还想将暧昧杂糅进去,他想…在其中徜徉。 冬玉衡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输给谁,输给了萧启明,他是输给了自己。 他转身便要走,仅是看到那人似少年一般,换上了好看的新衣服,站在那里专注的等谁回来,他的心防便溃不成军了。 这可怎么办啊,他只能逃走。 冷齐瞪大了眼睛“家主,那是不是冬大人啊,哎哎,他怎么又走了。” 萧启明抬起头,看到春苑方向的一抹背影,立刻迈开了腿追过去。 他追了两步又回头,言简意赅道“扣钱。” 冷齐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又叫成“冬大人”了,家主要扣他月例。 “嘶…”,冷齐无语至极。 萧启明快步追上,冬玉衡知道自己逃不掉,也不跑了,回过身抬眼看他。 先是看到了宴服上的暗纹,是麒麟祥兽,再抬眼便看到了他的眉眼,冬玉衡猝不及防的被烫到了一般,那眼里是灼烫的,认真的,一如从前。 月色痴缠起来,便格外动人。 萧启明低低地问“你现在还有事吗。” “有的,要去承和楼。” “哦”,萧启明点了点头,“去罪牢找陈泉,去医局拿药,去风楼看冬凤凌,现在又要去承和楼。” “怎…怎么了。”冬玉衡明知故问。 萧启明露出一个危险的笑,他把冬玉衡圈在怀里,“你好让人伤心啊,冬玉衡。” 他恨恨的把人抱紧了,冬玉衡摸到了他身上的濡湿,无奈的不得了。 他就知道,穿这么多,不热才怪。 萧启明在他的脖颈间索取着,不一会就把他亲的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 “好了…不要了。” “你知道从你在罪牢里开口说第一个字开始,我在想什么吗?” 冬玉衡身子再次软了,他仰着头,满眼都是萧启明的脸,春苑里的繁花全都变得模糊。 “想…想什么。” 萧启明的呼吸深了又浅,“我在想…我该再贪婪一些的。” 他又在那双如蜜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我该再贪婪一些,可我不敢。” 他笑的坦然又悲伤,“你一直是我唯一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