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像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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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深夜,鹤唳山灯火通明,这今夜过后,萧邸便要改弦更张,易人做主。 将萧启明软禁以后,陈泉便坐上了议政厅的主位上,何复、江渡依次坐在了下首。 薄棠站在了江渡后面,对面是陈家世子陈致一,还有其他几个陈家家臣。 江渡面无表情的把薄棠拉到了身侧的椅子上,薄棠垂了垂头,静静的坐了下去。 “陈倾一那个蠢货呢”。 “回都主,小少爷被一起囚禁在承和楼里”。 “那就先让他先呆着”。 “是”。 “诸位,今日我陈泉大仇得报,江家也昭雪在即,若不是太过仓促,咱们本该举杯痛饮……”。 “陈都主,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您被迫出兵,局势不稳,萧启明是杀不得了,为今之计,只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条路可以走,我们要商议的,仅是该怎么走吧”。 陈泉的眸子沉了沉,面上却不显,笑着道“呵呵,是啊,江公子说的是,不过,我们如今有霖都禹家、燕都文家等质子在手,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先稳过了这局势再商讨其他如何”。 “这些质子……陈都主能捏在手中一日,能捏在手中一辈子吗,待各家耗尽了耐心,呈合围之势,你我便都要做这瓮中之鳖了”。 “阿渡”,还不待陈都主答话,何复便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当初萧启明夺权时,将乔连音将军的家眷折磨的没有人形才逼迫军处前来援助,他坐上家主之位后便杀尽了将军和他的属臣,现在距离血洗那日也不过四年,将士们跟了将军多年,怎可能全无血性,此时主力都在刃都,现在这个情形,便是让他们叛了萧启明又如何,毕竟……”。 “毕竟我还活着”。男子从门外走进来,用一块抹布擦着手上的血。 江渡神色动了动,“这位是”? “从前叫乔皖,现在叫乔悯言,不过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只要我姓乔就够了”。 何复介绍道“这是乔将军的弟弟,当时不在青都,逃过了一劫”。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几个质子在手拖延时间,派乔悯言前去收复军处,等到军处加上骊都军重新把鹤唳山变得固若金汤,那么倒也能稳定下来局势。江渡忍不住的想,可是一切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陈都主,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何时能释放所有在外流放的江家人,把骊都还给我们”。 “不用江公子提,我早就想好了,明日便可以先传家主令,赦免江家,只要今晚先问出萧启明把家主印放在哪了,没有那个东西,很多事也难以行进不是”。 江渡听见他如此的好说话,笑容反而凝了凝,“好啊”。 此夜漫长,江渡推开了风楼的门,数百个坐在地上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眼里多少都含着些灼热。 “头儿……”,“渡哥,我们…” 江渡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他的沉静的声音下是涌动着的不知名的情绪:“我们所有人,都曾身在炼狱之中”。 不少人听到这一句便撑不住红了眼眶。 江渡扫视过他们布满伤痕,衣不蔽体的身躯继续道:“父亲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期许着把我们从炼狱解救出来,他死在了路上,我便替他把这个梦做下去,如今梦终于可以醒了,因为……”。 他偏头看向薄棠,笑了笑。 薄棠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口的酥麻,轻轻地补充道“因为此时睁眼,便是人间了”。 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间屋舍,一盏灯火,夫妻相拥而眠,听孩提梦中呓语,求而不得、遗失太久的东西,都会一一实现。 不用再俯身,屈膝,做人脚下的器具,做人裆下的玩物。 所有人都没说话,他们还未触到真实,还依旧踩在沼泽,虚浮着脚步。 江渡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他们仿佛已经回到人间,可此时欣喜,还为时尚早。 骊都本就是江家的,在陈家手里太久了,他得拿回来。 仗一场又一场的打,确实令人疲惫,他希望别人可以卸下重担,可他自己不能。 有人指着里面说“头儿,这底下有间屋子,你去休息一下吧”。 “嗯”,江渡点了点头,带着薄棠走了进去。 薄棠刚关上门,就被人回身顶在了门上,江渡麦色的脖颈深深的垂下,隔着衣服在他的乳尖上舔了舔,“嘶…主子”,薄棠微微有些羞恼,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送了送。 江渡舔了几下,便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压在了身下继续舔着,过了一会突然把头埋进了他的颈侧,闷闷道“……好累”。 整个江家都压在他的肩上,那里也曾弱不胜衣,如今却被锻造的越来越宽广,他只能让身量宽广起来,好承下自己的、别人的希望。 薄棠搂住他的脖子,把人紧紧的抱住,他安慰“快好了,马上就好了”。 江渡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问,“快好了……吗”。 ————————————————————————— 萧启明坐在地上,倚靠着墙壁,眼睛不知看向哪里,左手攥着衣摆,轻轻地颤抖,冷齐被绑了个结实,倒在离他的不远处。 “家主,您到底怎么了”,他无奈地问道。 这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为什么一路陪着家主夺位的股肱之臣会叛变,完全没道理啊,这些年无论是何复要的不要的,该得的不该得的,家主都给他了。 为什么他都已经扯着嗓子告诉家主,何复叛变啦,陈泉杀进来啦,你家主要做不成啦,他还是跟没听见似的,只顾着像疯了似的跑去找冬大人,那人不是他亲口吩咐扔进去的吗? “冷齐……”,正想着,萧启明动了动,扬起了头,目光看向头顶漆黑的天花板,双眼还是没有焦距。 “冬玉衡是我的第一个私奴,是吗”。 “啊?是……是啊”。 “我对他不好,是吗”。 这话题怎么转到冬玉衡那去了,冷齐被抓起来的早,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他还以为冬玉衡在那罪牢里。 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应当……算不上是好”。 “怎么个不好法,都说与我听听”。 冷齐深呼了一口气,“这…有点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萧启明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腕,血迹从边缘流淌了出来“你慢慢说”。 “哦…冬大人来的第一年,便是在医局里过的年节嘛,他侍奉您的时候,正巧冬都主入都请安求见,不知怎么惹怒了您…………”。 萧启明的脑子里闪过了几个画面,他想起来了………那是他刚继位不久的事,当时日日政事繁琐,来不及细学,听不懂议政厅上那些人嘴里念叨的都是些什么弯弯绕绕,又不敢露怯,那日被一位老臣反驳了几句,心中竟暴虐到恨不得杀了他。 他回到二楼,坐在硕大的红木桌前,案上铺满了算不完的账目。 他召来了冬玉衡,把人按在桌下,一只手捻着纸页,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 此时有人来报,冬都主入都,前来请安。 身下人舔舐的动作徒然顿住了。 萧启明便道“召他进来”。 冬玉衡开始强烈的挣扎,挣扎着要退出去,萧启明松开了纸,用两只手钳住他的头,把性器抵的越来越深”。 “臣冬邝洵给家主请安”。 “冬都主免礼”。 两句话间,身下人面色发白,眼神里满是哀求,萧启明把那意味看的分明,却不肯放过他,低声威胁道“好好舔,不然现在就把你推出去”。 看着他乖顺下来,颤颤巍巍的用喉rou伺候着,萧启明便勾了勾唇角“来人,给冬都主赐座”。 从郢都这一年的财创谈到粮收,谈了足足半个小时,等到冬都主被人迎走,萧启明才把性器从他的嘴里拿了出来。 冬玉衡第一次被迫口侍这么久,难受的不得了,而父亲就在旁边,应当是忍的快发疯了,终于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吐了满地,吐完竟然没有认罚,扬着被泪光浸润的眼睛,皱着眉看他。 好像在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萧启明蓦地站了起来,把他拖进了寝殿,冬玉衡被召的急,根本没来的急洗润。 他便用血做润滑剂,把人cao昏了过去。 这一病就病到了年节,年宴上所有人都在,只有冬玉衡病在医局里,听说被撕裂了,恢复的很慢,胃也有些不好,反复的发烧,而他,没去看一眼。 “呵呵呵呵”,萧启明回过神来以后突然笑了几声,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不住的抖动,笑了一会,他仰着头道“你继续说”。 “额……还有一次是……” “接着说”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冷齐讲了很久,口干舌燥的,已经开始想喝水了。 外面响起了钥匙插锁的声音,沉重的门被缓缓打开,陈泉的身后跟着陈致一,还有些陈家的家臣、侍卫。 灯一下子被点亮了,冷齐被照的眯起了眼。 萧启明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陈泉大概能猜到。 他伸出手往地上扔了个东西,让它在地上弹了弹,轱辘了两圈,发出声音,萧启明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转了转眼睛往地上看了一眼,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他用手掌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那个银器,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他记得关于它的一切。 记得它太大了,自己手指不够粗,戴不上,只能挂在脖子上,记得发现那里面刻得是什么字时,欣喜的快要疯掉,记得它被萧成寒夺走的时候,心脏都像是被人攥住了。 他刚要弯腰拿起来,陈泉便抬脚踩住了戒指。 萧启明的身形僵了僵,他的手腕还在滴着血,目光冰冷的看着陈泉问“你想要什么”。 陈泉满意道“家主印在哪”? “寝殿密道后的第一个房间,竖着第二个,横着第六个保险柜里,密码是8位圆周率”。 “家主”!冷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家主印何其重要,陈泉得到了它就等于得到了政权,这样就离绝境更进一步了。 陈泉没有想到他如此痛快,意外的松开了脚,萧启明立即俯身便去拿,陈泉看着他弓起了脊背的样子,突然发现了别的意趣,再次踩了上去。 萧启明抬起了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陈泉碾着戒指往后退了几步,听着他在地上划出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满意道“从前,你萧家为主,各家皆为奴,如今易地而处,你凭什么还敢站在我跟前”。 他看了陈致一一眼,陈世子便走上前,拎着手里的权杖,猛击在萧启明的腿窝上,除了击打rou体的闷响外,还响起了令人牙酸的,骨头重重磕地的声音,他整个身子都跪摔在地上,攥紧了双拳。 冷齐看到这个场景,差点弹起来,忍不住大骂“陈泉,你他妈的,家主印都已经给你了,还想干嘛”! “我要他爬过来,像一条狗一样爬过来,求我给他,怎么样啊,家主,你肯是不肯”。 “那是什么稀罕玩意,不就一个破戒指吗,家……”。 冷齐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萧启明动起了身子,他目瞪口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萧启明只是盯着陈泉的脚下,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看别人的下身。 他拖着剧痛的双膝,一步一步的往前爬。 “二少!您连老家主都没跪过,您跪他”?情急之下,冷齐叫出了很久没叫的称呼。 “呃……”,萧启明爬到陈泉跟前时,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他拖着膝盖往前,爬的不仅像狗,而且是瘸了的狗。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了,又或者说,痛了才好。 因为他刚刚回忆起了关于戒指的其他事情,关于他是怎么把自己亲手打磨成型,亲手刻下字的另一枚,狠狠地塞进冬玉衡的xue口。 关于冬玉衡是怎么流着泪,说出那句意味完全不再相同的祈愿。 关于冬玉衡受尽磋磨、凌辱、不堪的四年,每一个瞬间,他都想起来了。 他看着那双眼睛从欣喜变到无措,从活泼变得沉默,从信任变成恐惧,他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火光忽明忽暗,闪烁着,终究熄灭,时常弯起来的弧度消失了。 一切都变成了眼泪,他含着泪,不言不语,不求也不叫,只是抬眼望着他,萧启明以为那是无声的反抗,不……那不是反抗,那是痛啊。 那是止住呼吸都会从皮肤里溢出来的痛,怎么经得起开口。 萧启明赤红着双眼,伸出手,任由液体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给我,求你,把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