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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癖老爹害人不浅 儿子小妈同床共枕被吓失禁

    世诚在军中听人说过,怀了身孕脾气总是要大些。

    那是他二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被鞑子突袭了城墙,死了很多的人,后来天公发善心下了一场暴雨,鞑子陷在泥地里难以行进才退去。

    困在城墙上的那个晚上,他听其他士兵提起家中父老妻儿,为了这些人,他们不想死。世诚却不知道该为了谁而不想死,是已先自己而去的母亲?还是高坐庙堂之上的父亲?又或者是京城中吃喝玩乐的兄弟们?还是梦里梦一个红粉佳人?

    当他骑着高头大马踏上甘露殿,第一个念头不是狂喜,而是悲凉。母亲早逝,父亲被自己杀死,兄弟姐妹们不是被戕害就是被流放,他从军太早,因此也没有妻儿。

    所谓高处不胜寒,他熬出了头,可是却不知该和谁分享这份荣耀,只好在夜里烧一盆纸钱,任那孤魂野鬼谁要愿意,便自来吃他的喜酒罢。

    有时他在甘露殿看奏折看得烦了,便跑到立政殿去招惹招惹缘觉。缘觉见了他,还是像见了狗的猫,又害怕又要针锋相对。

    “已经两个月了,再过几个月要怎么瞒,你可要早做打算。”世诚有时会在立政殿里坐坐,立政殿人少,凉快。

    缘觉还是穿着薄袍,手腕上挂着那对紫烟镯,剑拔弩张地说:“瞒不过,无非也就是一死。”

    世诚最听不得京城的人这么说了,他嘴上说要死,也没见他真就去死了。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不知在边关有多少不想死的人一句话的功夫就死了,满口以死明志,剑砍到脖子上,一样会吓得瘫软。

    “这宫里太无趣了些,昨儿有人告诉我,春猎可以开始筹备了。可是猎场实在太小,宫里又没什么人,热闹不起来,就罢了。”

    缘觉默然了一会儿,说:“你别再让人给我送梅子了,我实在不想再吃。”

    “你爱吃什么?”世诚问。

    缘觉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思索了一会儿,讷讷道:“我什么也不爱吃。”

    自那日两人见面之后,世诚才发现,他虽娇纵,却身体极弱,多数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不爱动。世诚并不是那种爱招惹别人的男人,见缘觉这样平顺,也不再故意惹怒欺辱他。世诚见他摸那镯子,便也盯着他腕上的镯子,问:“你来这宫里有多久了?”

    “六年,不,快七年了。”缘觉拉下衣袖遮住手腕,语气淡淡地惋惜道:“要是那时走了,才是六年。”

    世诚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逼宫的那一天,要是没有被自己掳回来,他本可以出宫逃走的,也许如今已经不知在哪个天涯海角逍遥。

    “晚上你不要睡,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缘觉一愣,问:“走到哪里去?”

    “宫外。”

    缘觉又问:“还要回来吗?”

    “那是自然。”

    “那……还是不去了。”缘觉蜷到榻上,白嫩的双脚也挂着一对烟紫的镯,那里也有淡淡的痕。这深宫里的繁文缛节把他折腾累了,世诚伸手捏起他的一只脚放在膝头把玩,他也不再挣扎了。

    他本来就是皇家里名贵的玩物。

    世诚捏起他的脚腕,端详那白玉似的小脚,完全是孩童的尺寸,便觉得很可笑:“你像个孩子似的,还要我叫你母后,我虽也没有见过我的母妃,可也知道她必定不是你这样娇小玲珑的人。”

    见缘觉不理会,又去把玩他的镯子,问:“你很喜欢这镯子?”

    缘觉坐了这么一会儿,又觉得疲倦了,手脚发软地挂在榻背上,盼着他快点回甘露殿去,敷衍道:“喜欢。”

    世诚见他精神不佳,只好先行离去,并嘱咐他:“晚上莫要睡沉了,等我。”

    缘觉累坏了,不管不顾地睡到深夜,世诚潜入他宫中将他盗到宫外,一直坐到马上开始颠簸才醒过来。他睡了很久,精神终于好一些,世诚半拥着他御马前行。

    “到宫外了?”

    “到了。”

    缘觉抬头望那黑漆漆的天,星子很少,跟宫里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世诚带着他穿过坊道,直入勾栏,勾栏是夜里才开的rou铺子,只要给足钱便什么都卖。

    两人进了上曲的勾栏小院,客人都已经离去,官妓们正在梳洗,小倌引他们到一间上房,得了嘱咐,缄默地上菜,不说那些讨赏的话。缘觉每样尝了几口,便说吃不下了。世诚见他满眼都是新鲜喜悦的光彩,便劝道:“想吃就吃,又不是在宫——在家里,没有下人盯着你吃多少。”

    缘觉却说是真的吃不下了,世诚只得叫人撤了席,又多叫几个乐妓来抚琴唱曲。缘觉虽是欢喜这一趟出宫,可是实在精疲力竭,手脚虚软地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往那精力旺盛的男人身上靠。

    抬手间,露出腕间那对镯子。一个年老的乐妓忽然弹错了一节曲,手中琵琶跌下膝头,铛的一声,惊得众人都停下。乐妓呆呆地坐在凳上,反应过来之后径直跪下,磕头求饶。

    世诚心中不禁回忆起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卑微的军妓,在父皇御驾亲征的途中被宠幸而有了他,那场战役当然输了,因此在生下他之后被视为祸水,他随军被带回京城,而母亲被永远丢在了边关。

    他的母亲是否也曾经这样因为一个疏忽伺候不周就被责难,害怕地下跪磕头呢?

    “不妨事,起来吧。”世诚拂指道。

    缘觉却突然开口,仍是那样气若游丝的淡淡语气:“你认识这镯子?”

    那乐妓瑟瑟发抖地踌躇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

    世诚诧异道:“这镯子如何?”

    乐妓望了缘觉一眼,缘觉轻轻一点头,说:“说吧,我正愁不知如何说呢。”

    “是。”乐妓跪地行了个宫礼,“奴曾在宫中乐司做教习,六年前曾与小贵人有过一面之缘。”她这么称呼缘觉,自然也猜出世诚的身份,顾忌两位贵人并不愿宣扬,便遣她几个姐妹先行告退,才继续道:“贵人有所不知,这镯子是西域密宗之物,世间罕有,不过民间仿制的却很多,我们妓坊的罪奴官妓都是自幼便戴的,但都不如小贵人手上这副珍贵。”

    “珍贵?哈哈哈——”缘觉忽然大笑,而后又别自己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世诚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端起一杯水递过去,缘觉却一手拂在那杯子,茶杯啪一声打碎在地上,他似哭似笑,凄厉道:“好一个珍贵……”

    “这是何意?”世诚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过,便催促乐妓,“统统说来,朕必重赏你。”

    乐妓这才娓娓道来,原来那镯子本是西域囚禁罪人的秘宝,传到中原,成了老鸨驯养幼妓的什物。幼时戴上在手脚上,长大后便再也摘不下来,那玉髓是软的,敲不碎,绞不断。有这副镯子戴在身上,吃不下,长不大,不能有孕,也跑不远。

    三更天,两人从密道回了宫。世诚解下栓在小门内的马,掐腰一提,将缘觉抱到马上。马儿踹了踹蹄子,缘觉下意识握住缰绳一勒,分明是勒马最常用的招数,那马却不为所动。直到世诚抬手拍了拍马耳朵,翻身上马,拥住缘觉就势一勒,马儿才安静下来。

    缘觉一怔,辛酸涌上心头,他从前也是烈马背上的佼佼儿,如今却连勒马这样简单的事也做不到了。

    “你太轻了,”世诚解答道,“它知道骑在它身上的不是我。”

    于是二人一马,缓步而行,马蹄踩在厚厚落叶上,沙沙作响。缘觉的后背随着摇晃不断蹭着男人的胸膛,他抿了抿嘴,说:“诶——”

    “何事?”

    “此处已荒废多年,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条夹道原是水渠,若非宫中老奴,鲜少有人记得这里通向宫外。世诚想了想,回答:“我做皇子的时候,就爱自己在这宫里玩,有一次滚到这废渠中,还顺着渠溜出了宫去。”

    “这里,再没人知道了?”

    世诚一摇头,答:“我溜出去玩了好几日,谁也没发现,只是归来时下了一场大雨,只得游回来了。”

    堂堂皇子,失踪好几日竟无人发觉寻找,未免……缘觉沉默,心下难免感叹。世诚似有察觉,了然一笑,无所顾忌道:“天子宠爱,不如那无拘无束来得快活。”

    缘觉闻言,彻底沉默了。世诚自知触了他的伤心事,便也不言语其他的,只说:“我送你回宫罢。”

    立政殿里一片黑寂,只有墙壁上的夜明珠晕着微光,一团影子掠过,缘觉被悄无声息归还回凤榻上。影子向黑暗中退去,不想被拉住衣袖。

    “何事?”

    “我怕黑。”

    “我替你点上灯。”

    “我不要灯。”缘觉跪坐起来,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胳膊,心口贴着对方咚咚地跳。

    世诚便坐在他榻边,一只手被他拽着,搭在榻上:“我又不会跑。”

    缘觉不相信,便说:“如何信你?”

    “这皇宫每一寸都是我的,我往哪里跑?”

    “往你的边疆跑罢。”

    世诚笑笑:“我倒想情愿,可如今已到了京城。”

    “我……”缘觉低叹了一声,“我也许久未出过京城了。”

    七年前,赵府最年幼的小公子,乃是京城人眼中最耀目的那一抹日晖。五陵年少,鲜衣怒马,挽弓搭箭,文墨琴棋,样样都是头筹。只不过因为一只花灯,就被拘入深宫套上这孱弱幼稚的枷锁。缘觉常常想,若是那日没有赴宴,若是那晚离那灯远些,叫圣人看不清自己的脸,是否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呢?

    “边疆是什么样子的?”他问。

    “边疆么?”世诚想了想,答:“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

    “什么乐子也没有?”

    “没有。”

    缘觉便不问了,枕着胳膊静静睡下。他手中还抓着世诚一根手指,那手指很粗糙,指节覆着厚茧。他知道,那是最擅长挽弓执剑的男人才有的茧。

    “春猎之事……陛下已经下旨了吗?”

    世诚沉默了一瞬,回答:“尚未下旨。怎么?皇后想去?”

    缘觉平顺地躺下来,纤细无力的手指如最孱弱的菟丝花,娴熟地攀着男人的手心:“想。”

    世诚手指一攥,把他的手捏住,只听他吐息轻悄:“我问你,你若是未做皇帝,想要个什么样的王妃?”

    “我若是未做皇帝,如今已是阶下囚。”世诚皱眉:“你该问,要一个什么样的罪妇。”

    缘觉一愣,世诚见此,又笑道:“若我不是皇帝,你一样是皇后,有什么不同?”

    “自——”自是不同,缘觉冲动地吐了一个字,便咽住了,可是手还被攥着,又愤然地一抽,背过身再不理会他了。

    世诚自然不知其中缘由,见他睡去,便抓起他的手仔细研究那阴毒的镯子,灵机一动,翻身上床用怀抱固定住缘觉,握住镯子催动内力,只觉镯子微微发热震动,似有门路。奈何自己一介武夫,并不擅长内功,只能催动到这个程度。或许换一个内力深厚之人来可以有所转机……世诚心中思索着人选,不知不觉也睡去。

    第二日钟鸣晨起,世诚睁开眼睛,只见怀中美人早已苏醒,僵硬着身体瑟瑟发抖。

    “你……”男人疑惑地掰过他瘦削的肩,只见他小脸煞白,泪水涟涟,便问:“你哭什么?”

    缘觉一副惊惧万状的模样,哭态真好似那风月宝鉴里描摹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陛下……饶我……”

    “你说什么?”世诚听不真切,不免凑近。

    缘觉只觉身后抵着自己的什物抵得更紧,双腿恐惧地蜷缩起来,回忆起从前每一次侍寝撕裂般的疼痛,惊恐过度下竟然直接失禁了。他浑身僵硬地感觉到腿间亵裤下裙被温热的尿水浸透,痛苦羞耻地捂住面庞,一直苦心维持的自尊,一瞬间被统统打碎了。

    世诚不明就里,伸手一摸床铺间的湿迹,原想再问,怎奈上朝在即,承乾殿的太监催促着更衣上朝,只得起身先离去。

    待他离去良久,缘觉才爬起身来,呆呆坐在凤榻边。自江山易主,他两个贴身宫女都人各有志地离开了,如今身边一个亲近的人也不再有,只有一些做撒扫的宫女,见皇帝离去便如惯例进入整理寝宫。

    一个大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也进来,除了逼宫那日,这是皇帝第一次留宿立政殿,需要记录行房细节。宫女们早已习以为常,从前先皇在世时,立政殿娘娘被宠幸后,凤榻上可比今天这个污糟多了。那太监间缘觉坐在榻边发呆,便令两个干儿子将皇后“请”到旁处,如先皇在世时那般寻找榻上的喜帕,两个小太监遍寻不至,那大太监便问:“皇后娘娘,喜帕呢?”

    缘觉愣愣地一抬头,见那三个太监眼角揶揄鄙夷,怒不可遏地抄起一旁宫女奉来漱口的茶杯砸过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