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相亲
纵使张斐不乐意,季律师约定的三日后的晚宴,还是到来了。张斐不得不去赴这一场鸿门宴。他极其少见地换上一身灰色西装,然后有条不紊地,在各种角落,塞进一切可以塞进的武器与药物。 庄涵端着碗泡面看张斐做这一切,调笑道:“看老板这样,不知道是该担心季大状的屁股,还是我们老板的屁股。” 张斐把一件脏衣服扔到了庄涵头上,差点没把洁癖的他憋出脸红。“放你妈的屁。”张斐说。他把手枪装满了子弹,调试好,藏在裤兜里。而后,又觉得还是不放心,便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稍作遮掩。 庄涵吃完了泡面,不由得大声鼓起掌来:“少见老板这样打扮,人模狗样,看来我们俱乐部很快要拥有联名持有人了。” 张斐踹了庄涵屁股一脚,说:“那成,到时候,第一个把你的处男菊花献给季棠礼。” “季律师可看不上我这样的姿色。”庄涵嘿嘿笑道。 他让出路来,让张斐过去,却在张斐离去时,抓住他的上臂,认真说:“有事叫我,小心。” 张斐回过头,知道这样的场合庄涵不是能随便闯的,就说:“我知道,会的。” 季棠礼约在了胡格诺餐厅。张斐一到达,就发现原本颇受欢迎的高级餐厅,今天竟空无一人。 张斐走到门边,一直等候着的服务生就为他打开门,将外套接过,熨烫整齐后挂在专用的衣架上。侍者引导他到大厅中唯一一张坐着人的餐桌去。所有的桌子上都铺着白色桌布,沾着水珠的香水百合发出浓郁的香气。一股动听的琴音回荡在餐厅里,却看不到弹奏者在哪里。 张斐走到桌子边,侍者就弯下腰,为他拉开椅子。同时一瓶金色的香槟“砰”地一声开启,倒下了一杯餐前酒。季棠礼坐在桌子对面说:“已经擅自为你点了餐,请勿介意。” “没事,我迟到了。” 季棠礼眼带笑意,如看囊中之物一般。他大方地摊摊手,说:“倒是比我预想的早到。” “这里怎么没有其他人?”张斐看了一眼四周,说。 “不想有其他人打扰我们。”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季棠礼说。 “当然不是。” “那好”季棠礼笑笑,指着一道前菜:“尝尝这儿的鹅肝配酸雪酪,撒上黑松露,佐甜酒……” “主菜给你选了芝士焗龙虾拼香草羊扒,觉得你会喜欢。想尝什么甜品吗?这里的金箔树莓巧克力蛋糕不错。汤的话……就蘑菇浓汤吧。” 张斐其实对于食物非常不挑,曾经有过喝了一个月营养液的记录。所谓高级食物,在他口中不过也是更滑嫩一点的触觉,他忽然又想起来那些香香辣辣的街边美食,想要流口水。感叹自己真是穷人的肠胃,只有滋滋冒油的大块烤rou,才会觉得胃里满足。 张斐说:“你选吧。” 季棠礼也是少见张斐这样顺服的模样,眉目楚楚,有几分弱衣风流的味道。作为alpha的心理得到了满足,季棠礼说:“你这样打扮很好。我们婚后,我找几个人帮你打理生意,就不用亲自管了。小暾我也会安排好,到智星、智旋的学校一块儿上学。” 八字都没一撇呢,这就安排上了。张斐默默喝着汤。不过一个beta,很少有拒绝这样一个家底丰厚的alpha的理由。张斐放下汤勺,骨瓷在盘沿上碰出脆响:“最近我看到季律师在中立星新闻台上的发言。” 季棠礼双手撑在桌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哦?不胜荣幸。” “季律师看来对崔氏政府相当不满,言辞之间……颇为激烈。” 季棠礼一笑:“我不过是说出了纳税人的心声。崔氏政府腐败无能、贪污横行,又独裁统治,驱逐不同政见者。最近还进一步提高费率,已经有非常多人不满了。” “我听说季家刚从军政府手中接手了一家工厂……”张斐说 季棠礼笑道:“这也被你知道了。是家快倒闭的制造企业,账上亏得只剩些设备了,留给军政府也是浪费,若不是家父原先与它有些渊源,也不会出手买下。” 张斐笑笑,说:“原来是这样。季律师真是急公好义。” “我受教于联盟法学院,深知无制约的权力即产生腐败,无竞争的市场则养育蛆虫……”季棠礼侃侃而谈,“自由、平等、公平、正义是公民的天生权利。崔氏政府践踏人权,扼杀言论自由……这样的政府,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斐露出倾听的表情:“张斐比不上季律师见识深刻。只是怕,军政府要是突然倒台,天刑局势不会一片大乱吗?” 季棠礼说:“这你倒不用担心。独裁政府下台后,公众自会推出民选政府,进行自由化改革。” 张斐在心里冷笑几声,面上好奇:“哦?” “崔氏军政府不过控制了天刑约60%的领土,就胆敢以天刑星唯一对外政府自居。等到崔氏下台,由各大区选出执政官,组建联合政府,选举总督,取代旧有的独裁政治。” “看来计划已经完全了,恐怕季家在其中,也能分不少羹吧?”张斐说。 季棠礼微微一笑,握住张斐放在桌上的手:“到时候,从太阴经由天刑往外出口武器的航路,都交给你控制。” 打得一手好算盘。张斐终于知道季棠礼为什么笃定他一定不会拒绝了。光是听到“航路”两个字,张斐就觉得眼前都被金钱蒙蔽,脚底下也踩在金堆里。他若是和季棠礼结婚,便会由他出面作为军火生意的掌控者,而太阴出产一种特殊的矿产元素,是星际中制造武器所必不可少的构成。掌握了这条垄断航线,就不是他现在这种小打小闹可言了,而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傻子每天躺着都能挣钱。 只是,唉,张斐心中叹气。钱好挣,屎难吃啊。 吃完了浪漫的鲜花晚餐,季棠礼还要带张斐到某高档会所游玩。他们搭上一艘私人飞艇,前往另一个占地极广、风景优美的私人高尔夫会所。天刑星的土壤层很薄,这里的草地,还是从外星进口的,并且出于防风沙的考虑,在外面罩上了人工罩顶,自行控制湿度、光线和空气流动,可谓是人造伊甸。 张斐下了飞艇,走入高尔夫会所之中,眼前就是一片绿草如茵,起伏绵延。空气清新干净,也没有天刑空气里常有的尘土味。他们到达之时,已经有几个人开始到场了,衣饰不俗,都是天刑星当地名流。季棠礼熟稔地和他们一一握手打招呼,张斐也跟着认了个脸。 大佬们来这里,可不只是挥挥杆、望望风景那么简单,而是重要的社交和娱乐场合。这次的聚会主题是“宠物”,因此有大佬牵着自家的长毛宠物,来这广阔的草地上撒欢儿。看那宠物狗脖子上的名牌项圈,就知道它过的日子比不少人还强。没有宠物的,就带上一个伴游,当然,都是清一水妖妖乔乔、漂漂亮亮的年轻男女,还有不少omega。 张斐跟着见了几个诸如xx会长、xx董事、xx理事长之类的,脸笑得都麻了。有人甚至还去过张斐的俱乐部,笑道:“棠礼,原来你好的是这口。”季棠礼笑笑:“偶尔也要换换口味。” 寒暄过后,游戏开始。众人拿上球杆,到草地上打球。张斐跟季棠礼打了几杆,进了三四个球。有合作兴趣的大佬,一边打球,一边到旁边商谈生意去了;也有娇嫩的情人,被人造阳光晒出了汗,靠着金主撒娇,到一旁的专属休息区按摩喝饮料。打了一段时间后,见张斐脸有点红,季棠礼也带他去休息区,叫了两杯特调。张斐坐下后,见到周围三三两两坐着的人,动作都渐渐不加掩饰起来,手在伴游的身上摸来摸去,不时有暧昧的声音传来。在这逐渐放松的气氛中,张斐感觉到季棠礼喝完了酒,目光也落到了他身上。张斐盘算起了一会儿该怎么脱身,忽然,有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聚会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却有人这时才到,声音还如此自信,不是大人物就是傻缺。张斐抬头一看,却见是一个他在星网上见过的人物,好像是什么……xx工商协会的会长!那人的出场也不同反响,他手里牵着个宠物,但那宠物却不是某个长毛的四足猫犬,而是……一个四肢着地的人。 虽然身上喷了浓烈的omega信息素,但仍能从那体态和相貌判断出,这是一个beta……他脖子上挂着皮质项圈,正牵在一个中老年alpha的身上。那个中年alpha看得出来年轻时还算英武,但多年来的纵欲和恶行已经体现在相貌上,肚子也突出。而他手里牵着的beta男人,被颈上的锁链一拉,才茫然地抬起头来。 秦博钟说:“怎么?我听说可以带宠物的。” 人群才反应过来,大声奉承道:“秦老板来了啊!我们都等您好久了!” “秦老板怎么才来啊!没您我们怎么算聚会!” “这可不就是宠物吗?还是秦老板有创意啊!哈哈哈!” “和秦老板比起来……我们就是土包子……” 秦博钟笑笑,他扯了扯手里的狗链,男人就像训练好了一般,往前膝行了几步。他赤着身体在地上爬行,只在rutou和下身处,装饰着约等于无的骨头型装饰物。虽然地上铺着高级地毯,他的手掌和膝盖也沾了不少灰尘,显然是一路爬行过来的。秦博钟也认识季棠礼,熟稔地打了招呼:“小礼,好久没见你了,看来是不和我们这些老东西一块儿玩了!” 季棠礼说:“哪儿能啊,秦伯父,我正想拜访您。” 秦博钟看到季棠礼身边的张斐,上下打量了一下,拍着季棠礼的肩大笑起来:“原来是金屋藏娇去了!你是个上道的。” 这个中年alpha的眼神赤裸裸的,带着股阴戾,言语中流露出的与季棠礼的熟悉,更是让张斐感到危险。忽然有人问:“秦老板,怎么带个beta啊!以您的家底,带个omega不是轻而易举?” “这你就不懂了!”秦博钟抖了抖手里的狗链,那男人便顺从地摇头摆臀起来,嘴里还发出模仿犬类的汪汪声。秦博钟说:“把青涩干瘪的beta,调教成比omega还肥美sao浪的贱货,这过程,比直接玩omega爽多了!贱狗,让大家看看你发sao的模样!”他踢了踢地上爬着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顺从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抚摸起了自己的前胸。扣着骨头形状链子的rutou,被拉扯着不断往外,却感觉得出,明显比一般的rutou要凸,显然是经过调教;而后他另一只手,也没敢去摸自己缠着锁链的下身,而是不断抓捏着比一般beta更丰满的臀部,掰开,露出褶皱中那道深红色的湿润xue口。 秦博钟说:“sao狗子,让大家看到你努力的成果!” 于是,那男人双肩挨到地上,双手都放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他把臀缝尽量掰开,手指插入肛门中,两根手指将xue口用力向两边扯开,露出里面深红色的嫩rou。他摇晃着腰部,身体发红,口中“呜呜”呻吟着。然后xuerou不断地收缩缠裹,从那蚌rou一样层层叠叠的红rou中,竟渐渐淌出了一道晶莹的液体,滴落在地毯上。 秦博钟介绍说:“这个sao货的生殖道原来进都进不去,现在松得都快夹不住了,又红又烂,随随便便就能让两个alpha同时玩。还不像omega,体力弱,容易怀孕,耐玩多了。” 仿佛听到了秦博钟说的话一般,男人变得更yin乱了,他忍不住把好几根手指都插入自己的后xue中抽插着,但还是无法满足,只能更加饥渴地流着口水去舔秦博钟的足部。因为体温的升高,他身上那股明显的合成omega信息素的气味更加明显,又粗俗又浓烈,仿佛真的如一个yin荡至极的beta,极力想伪装成omega被cao一般。 “怎么样,要不要尝尝鲜?”秦博钟说。 张斐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他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去“尝鲜”。他在洗手池中洗手,而季棠礼追了过来,说: “怎么走了?” “上个洗手间。” 季棠礼笑了一下,抚上张斐的手臂,一股淡淡的alpha气味飘了过来。张斐向后靠着,手撑在洗手台上。在AB气息的交锋中,清淡的beta信息素向后退缩着。季棠礼说:“秦伯父为人比较直接,但他从不强迫人。” “所以……?” “有很多人需要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张斐说:“我记得你刚才还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 “Suum cuique.”季棠礼张了张手,“各得其所,他付钱了。” 季棠礼慢慢靠近张斐,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张斐微微偏过了头。季棠礼一笑,按住他的手指说:“我就喜欢你的气味……” “明明装得冷傲,却总冒出股婊子的sao气……” 季棠礼低头靠在张斐颊边说:“我以为你喜欢这个。” “喜欢什么?色情表演?”张斐说。 “你不也想被这样吗?”从下到上摸上了beta的手臂,肌rou因愤怒而紧绷着,健康又色情,“beta和alpha的怀孕率那么低,不要说你就被干了一次就怀上了。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是个不知被多少人玩过的婊子……我的手段比秦博钟还好,可以把你调教成比刚才那条蠢狗更sao、更贱的货色,让你觉得很爽,你不是喜欢被干吗……” 一记重拳砸到了季棠礼肚子上,张斐又重重踹了他膝弯一脚,让他不得不抱着肚子跪了下来。季棠礼正惊讶一个beta怎么敢出手打他,张斐又狠狠砸了他背一下,让他一下子起不来身。季棠礼满脸愤怒,大怒道:“张斐!别给脸不要脸!”此前张斐一直表现得若即若离,吊他胃口,明显是勾着他,而现在……他却看到张斐脸上露出仿佛委屈的表情: “季棠礼!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一个玩物吗?亏得我对你、对你……”beta眼角带着点湿润,仿佛一腔心意被辜负一般。季棠礼正错愕着,张斐却猛地推开了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