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光芒（结局）

    就算他生前权倾朝野，死后也不过草草下葬。古寒松料理了高家的后事，结算了一干佣人的薪资。高家没了，消失了，多年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出乎意料的是，高耀阳从头到尾十分冷静，甚至没有为父亲的离世落下一滴眼泪。

    今苍柏和古家走得近，古岳和古寒玉也十分乐意结交这样的好友。高家的事告一段落，不代表古家可以永远高枕无忧。古寒玉看得出今苍柏的心思，加上高照去世，她更觉得两个人值得撮合。

    今苍柏和古岳会面结束后，他找了个由头和古寒松一起散步。古寒松穿着平常的服饰，不严肃也不鲜艳。

    “这么多年，何必守着一段无望的感情？”古寒松说。

    “我爱你，所以非你不可。”今苍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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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照死后的第五个月，古寒松和今苍柏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在此之前，古寒松终于去医院通过腺体微创手术洗掉了高照的完全标记。麻醉剂的作用解除之后，古寒松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在隐隐作痛。

    结婚之后，今苍柏住进了古家。

    今苍柏拉着古寒松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说道：“寒松，我没有想到真的能和你结婚。今天好像做梦一样。”

    古寒松说：“苍柏，我和你进行了婚姻登记，举办了婚礼，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当然，这一切都符合我的意志。我怕你会失望，我，还爱着那个不在人世的人。”

    “我会用一切去证明，我一定比他更好。”

    “我既然接受了你的爱意，也会好好回报这份感情。”

    今苍柏的信息素是柏木的清香，那样的气息和松木味交缠，亦是十分和谐。Omega的标记清除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身体伤害。古寒松在做完手术之后也进行了各项体检，所幸那样的概率事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今苍柏等了很久才等到今天，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感情只是永久的单方面妄想。今苍柏的吻来势汹汹，舌头缠着对方的舌头，几乎是横冲直撞。

    古寒松差点呼吸不过来，他推开今苍柏，说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童男子一样急色。”

    今苍柏不介意，继续吻着古寒松修长的脖子，说道：“我马上就不是童男子了。”

    “你……”

    “我不会弄疼你的。之前学过一些理论上的技巧，我会很温柔的。”

    “没关系，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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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耀阳没有去成她最想要去的军校，而是按照古寒松的意见，选择了攻读经济学，从本科读到了硕士。高耀阳本就不喜欢那些东西，读了七年已经很是勉强，说什么都不可能继续念书了。

    高耀阳回到家，看到高要要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她过去抱着高要要，举起来赚钱，就像小时候那样。两姐妹相差十岁，但感情上一直很要好。

    古寒松看到二人亲密无间，对高耀阳说：“耀阳，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和要要是亲姐妹，但你是alpha，她是omega，两个人都不小了，应该保持好距离。”

    “知道了，爸爸。”高耀阳说。

    “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我想和姑姑一样从政。”

    “不行，你得干别的。要不然，你开个公司也行，反正家里不缺那点钱。”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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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熹微是现任参谋长的独生女，是个omega，今年二十二岁，未婚。高耀阳和她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都是长辈们会面捎带了一下晚辈。高耀阳对乔熹微没什么感觉，但她认可乔氏家族的利用价值。

    高耀阳对乔熹微展开追求，两个人开始谈恋爱，按部就班将感情加深到非君不可的需要尽快结婚的程度。高耀阳身份尴尬，她是古岳的孙女，但她也是高照的女儿。

    乔熹微输给了发情期，两个人发生关系。更要命的是，乔熹微怀孕了。为了遮掩这样的丑事，乔家不得不松口。古寒松不愿高耀阳用婚姻换去政治筹码，但他也不得不同意。

    别人看不出来，古寒松却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装的是什么。高要要从高中开始便一直精神状态不佳，甚至只能休学一年养病。高耀阳宣布结婚消息的那天，高要要大病了一场。

    高要要已经十七岁了，古寒松觉得自己实在无力干涉这个非亲生的女儿。高耀阳结婚只有一个好处，断了姐妹之间不该有的念想。

    “jiejie，你说过，你只喜欢我。不要和乔小姐结婚。”高要要发着高烧，说着梦话。

    且不说她们的感情天理不容，高耀阳需要政治联姻，她需要乔氏家族。高耀阳给高要要擦着冷汗，说道：“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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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前一天，高要要趁众人不备，吞食过量的药物。抢救无效，死亡。高耀阳觉得自己要疯了。直到高要要的死，她才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最重要。

    正是因为自己和乔熹微谈恋爱，高要要才会终日郁郁寡欢。高耀阳看着高要要冰冷的遗体，痛苦万分，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失去意义。高耀阳从医院的顶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在婚礼前一天，其中一位新娘死亡，红事变成了白事。乔熹微本来把登记结婚安排在婚礼之后，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当她知道高耀阳爱的人是那位亲meimei的时候，觉得自己和孩子都成了一个笑话。伤心之后，乔熹微决定放下这段感情，打掉孩子，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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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耀阳和高要要的葬礼那天，那位久未谋面的弟弟出现了。古寒松看着高照唯一的孩子，感慨万千，叫道：“杳杳。”

    “大爸，是这么叫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现在叫何杳杳。古叔叔，我是来看两位jiejie的。”何杳杳说。

    “她们葬在一块。”

    “我给她们带了花。”何杳杳把一束花放到坟墓前，鞠了个躬。

    “听说你职高毕业后就没上学了。”

    “嗯。我想学手艺，学校教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你是alpha，就甘于如此平凡地度过一生吗？”

    “我只想做普通人，继承爸爸的手艺。我师父和墨叔都对我很好。”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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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苍柏才打开卧室门，古寒松就扑进他怀里，说道：“苍柏，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今苍柏紧紧抱住他，用手掌抚摸他的后背，说道：“寒松，你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

    古寒松不回答，关上房门，带着今苍柏往里走，然后开始脱衣服。见今苍柏没有动作，古寒松开始脱他的。今苍柏开始想拒绝这种发泄情绪的情爱，但看到古寒松的表情，他又不忍心。

    完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古寒松却觉得自己还是十分清醒。他说：“刚才怎么不成结？”

    “我怕你会疼。”今苍柏说。

    “我生了耀阳，又养着高要要，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为了照顾集中精力照顾她们，我没有再要孩子，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寒松，你不必对我觉得抱歉。你所有的选择我都支持，我会站在你那一边。我们都不年轻了，生孩子对现在的你来说很危险。”

    “不，我需要一个孩子，真的很需要。如果乔熹微留下那个孩子，可我不能强迫她，她有自己的选择，怎么能被孩子连累一生。我们努点力，再要一个孩子。”

    “寒松。”

    “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它叫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