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关系结束前兆

    时间一换，迎来的高三毕业。

    二十三岁的姜晓，依旧留着快及肩的头发，不过他这一次没有绑起来，倒是去弄卷了，两三个波浪，发丝扣在耳后，眼睛带着笑意，远远地看着远处那开心地和同学一起拍照留念的姜妍。

    他身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温婉的女子，她穿着连衣长裙，眼里也尽是笑意，视线同样落在姜妍身上。

    姜晓低头，看到了解（Xie）语华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瞧了瞧四周，然后低头说：“妈，妍妍一时之间也结束不了，我们先到前面的奶茶店里面坐一会儿。”

    解语华点了点头，这大热天晒得她确实也有些难受，由着儿子把她扶着一起到了奶茶店。

    奶茶店里面位置不多，都坐满了人，姜晓随便点了一般温热的果茶，等了一会儿，一张四个位置的空桌腾出了位置。

    两人坐了下来，很快的，另外两个位置也被一对小情侣坐了。

    解语华视线一直落在四周，姜晓低头看了一下手机，过了一会儿，姜晓点的热果茶上来了。姜晓把它放到解语华面前，“mama，给您点的。”

    “谢谢儿子！”解语华小了笑，看着长得越发帅气精致的姜晓，她托着下巴看着姜晓，眼里全是笑意。

    姜晓被看笑了，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我儿子长得真好看。”解语华感叹，又道：“晓晓……”

    “嗯？”

    “你有没有打算……定下来？”解语华问得有点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直瞧着姜晓。

    姜晓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轻笑一声：“mama说什么呢，我现在才二十三岁，离定下来还远着呢！至少……要等晓晓大学毕业之后，等mama您身子彻底好了之后……”

    “还不如等我入土为难之后呢！”解语华瞪了姜晓一眼，没好气地说，吸了一口果茶，咽下去之后又说：“不过也是，你现在才二十三，距离二十四岁生日也还有还几个月呢。”

    她话一说完，姜晓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姜晓点开一看，脸色有点微变。

    “怎么了？”解语华问。

    姜晓揉了揉额头，说：“没事！就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

    “这样啊，那要不你回店里，这里有我，等会儿妍妍结束之后我再跟她说。”

    “没事，今天我可是填了休息的，再有事也要等那丫头结束再说吧。我们今天还没有拍合照呢！不是很大的事，您呀，就别为我担心了。”姜晓把手机放好裤兜里面，看向外面，瞧见了姜妍那丫头目光正寻找着他们。

    解语华也看到了，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有落下过。她拿着果茶，拉起姜晓说：“走吧，那丫头看不到人肯定又要急了。等会儿你可不想手机一直响吧。”

    姜晓笑骂：“丫头片子！尽闹人。”

    解语华笑：“还不是你宠的！”

    高三的毕业证其实拍得一点都不隆重，只是他们班上的人喜欢热闹，经过了老师的同意，又约了个时间，一些同学还叫了朋友或者家人过来一起热闹。

    姜妍碰着一大束花，看到哥哥和mama走向自己，她裂开嘴角，一路奔向两人。

    “哥，mama，你们跑哪里去了？”姜妍一手抱花，一首勾着解语华的手，撒娇地蹭了蹭，让笑眯眯的拿过解语华手里的果茶，自己喝了起来，“mama，你身子还没完全好，这果茶喝不得太多。”

    “就你会吃。我和你哥呀，看你和朋友玩得开心，就没打扰，跑去点了杯果茶喝。”解语华拿了张纸巾，给姜妍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看看你，满头大汗的。”

    “我高兴嘛。”姜妍拉着解语华，“mama，我们去拍照吧，我肚子有点饿了，拍完之后我们就去吃饭。”

    “好～都听你的，今天你最大！”解语华由她拉着，两人回头看着姜晓。

    姜晓笑着走了过去，“走吧。”

    夏季的阳光在C城其实很毒辣，但对三人来说，这一份炽热，恰好温暖了内心。

    午饭过后，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姜晓带着两人到了一间咖啡厅，姜妍散漫地坐着，难得安静。

    “哥～你说，以后我们要是也经营这样的咖啡店多好，生意可以不用太好，能把我们养活了就好。”姜妍托着下巴，看着四周的环境和人流。

    开咖啡厅……

    姜晓心里一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喃喃自语：“也不是不可以……”

    “晓晓！”解语华说：“可是我想去A城，A城不像C城的工作性质，那里生活节奏慢，我很喜欢。我们可以搬去浮罗，那里是海滨小镇，旅游的人虽然不多，但四季分明，景色宜人。”

    “哎，挺起来不错哎。”姜妍兴致勃勃地问：“mama你去过那里吗？”

    解语华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mama没有去过，只是之前在电视上看过，有些向往罢了。”

    “那我们以后也可以去。”

    “浮罗……”姜晓突然有点沉闷，收敛一些笑意，心头上涌起一丝苦涩，看着meimei和mama那颇有规划的样子，他手掌滑进裤兜，抓紧了手机。

    “mama，我们回去买菜吧，晚上我们在家里做饭吃，我都好久没有吃哥哥做的饭菜了，可想死我了。”

    姜晓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笑着同意：“你个小馋猫！”

    晚餐的饭桌上，姜晓笑看着mama和meimei闭着眼睛许了愿，然后三人一起吹了蜡烛。姜妍想了一下，勾起一点蛋糕，落在姜晓脸蛋上，然后笑嘻嘻地跑开了。

    “妍妍！”姜晓也划了一小块，追着姜妍满屋子跑。

    解语华大笑着看着兄妹俩，眼里染满了幸福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来了信息，是姜晓的手机。

    解语华其实也是下意识的看一眼，却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内容时愣了一下，消失的笑意又重新回到脸上，继续笑看着还在玩闹的两人。

    “哎呀～mama救我……”姜妍躲进了解语华的身后。解语华脸一转，对上了姜晓满是笑意的眼睛——

    晚饭过后，已经八点多了，姜晓就着店里有事的理由，准备出门。

    解语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换鞋子。

    “mama，我先出去一趟，不用给我留门了！”

    “晓晓……”解语华看着自己生在越发出色的儿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mama，身子不舒服吗？”姜晓换好鞋子，看着她面色有些凝重，关心得问。

    解语华摇头：“晓晓，那人对你好吗？”

    姜晓扶着解语华的手一僵，讪讪地收回手，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他人很好。”

    解语华看着他瞬间有些失落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地笑着说：“傻孩子，这些人辛苦你了。”

    “不辛苦！”姜晓摇摇头：“mama，我真的不辛苦，他……对我不错。”

    “那就好！”解语华毕竟在复杂的环境里面过了十几年，很多事她一看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是儿子的选择，自己也不会过多去言语，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懂得保护和选择。只是自己那段时间里的沉睡，到底是苦了这孩子。

    自己太没用，以前也是尽最大的能力保护着，是那场意外，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不然晓晓这孩子，自己怎么也能将他送上大学，和普通人一样。

    “mama知道你懂事，可是mama也心疼你。”

    姜晓微微低头，忍着太容易上来的湿润，“mama……他不经常回来C城。”今天中午的时候姜晓就收到了信息，晚上陈卓钰七点的飞机，算算时间，十一点多应该会到半腰别墅。自己从这里出发，过去也要半个多小时，为了不赶时间，抽了空还是先过去好一点。

    “好！我知道了。”解语华收回手，看着眼前这个高于自己的孩子，身子有些清瘦，却有一副坚强又负责的面孔。

    令自己骄傲。

    “我应该会在他那里呆两天，我帮您约了明天早上九点廖阿姨的时间，她下午不出诊，您可以和廖阿姨出去逛逛。”

    “好！你放心吧。”

    姜晓看了看时间，转身下了楼。解语华直到看不见，她才关门，站在那里叹气。

    姜妍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一看到解语华这样，连忙跑了过来：“怎么了mama，身子不舒服？”

    解语华笑道：“没事！”

    姜晓打车回到别墅的时候，不太敢从正门进去，思考了一下，他打算翻过那长满了爬山虎的外墙。那外墙原本是冷冰冰的砌砖，姜晓看着不太满意，让李管家种了爬山虎。后来爬山虎越发茂盛，姜晓看着绿油油的一片，甚是满意。

    三米高的外墙，因为种了爬山虎，也方便了姜晓的某些行为。

    包括，攀爬。

    在两脚落地的瞬间，姜晓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嘴角上扬，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被吓了一跳。

    “姜少爷？”李管家拿着花洒管子，愣愣地看着姜晓：“您回来了，陈先生他……”

    姜晓很快地回过神，他用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朝李管家做了一个嘘声。

    李管家果然收了声。

    “李管家，我先上楼等着陈先生！”姜晓心里算着时间，原本不想打扰李管家，才翻墙进来，却没想到还是被他撞见了。他朝李管家笑了笑，然后微微惦着脚尖，快速地跑回别墅。

    李管家看着姜晓的背影，默默地为他祝福。

    姜少爷啊，刚刚我想告诉您，陈先生他已经到了！

    姜晓快速跑上楼，开门又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他身体还没有回头，就被后面结实的身体扣在对方怀里了。

    “陈先生？您回来了？”姜晓惊喜，转过身面对陈卓钰：“您不是说七点左右的飞机吗？应该十一点左右才到呀。”

    陈卓钰搂着他的腰，视线往下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整整三个月不见，他感觉怀里的人又瘦了些。“我换了时间，就早点回来了。”

    “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好早点回来。”

    陈卓钰把姜晓往怀里扣了扣，像是想要快点沾染上对方的气息，“你今天都在忙些什么？我中午给你发了信息，晚上也发了。”

    姜晓也没躲，由着他抱着，“信息我看到了。今天我meimei约朋友拍毕业照，我也去了。心里高兴，大家就一起在家做了饭。刚吃完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陈卓钰一把抱起姜晓，走向沙发，然后两人坐着，陈卓钰把头枕在姜晓的大腿上，一脸的疲倦。

    原本计划着明天才完成的项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赶着提早一天完成，昨天没睡，回来一见到姜晓，他整个人的倦意全都涌上来了。

    姜晓才看清楚陈卓钰的疲倦，没打扰他，看样子回来应该起码有半个小时左右了，换了衣服，但到底洗不去他一身的疲惫感。

    姜晓似乎每次回来见陈卓钰，他都是一身的风尘仆仆，满是疲倦。

    姜晓揉着男人的发丝，忍住了想要一路抚摸下去那张沉稳的容颜，但又怕吵醒他。只是低头看着，眼里全是自己看不到的柔情似水。

    陈卓钰高大的身子笔直的地躺着，两脚交叉重叠。

    男人很快入了眠，继而睡得沉，姜晓揉着揉着，自己也逐渐困意袭来，好几处低头差点打了下来，然后他靠着沙发背，微微侧扬着头，也睡了过去。

    姜晓不知道他是怎么睡醒的，陈卓钰还在睡，平稳，安静，姜晓看着那胸膛上的起伏不大，眼睛盯着陈卓钰那张脸，心里想着原来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的睡容可以好看到这样的程度。

    这一张面容，怕是连女娲都要觉得满意到了极点吧。

    姜晓看了一眼时间，偏了偏头，看向窗外的小花园。

    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小花园外边的种植依旧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姜晓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自己折掉了那株墨兰。后来他才知道，那株墨兰，看起来在这些众多的花草中不算起眼，但也是当初陈卓钰花了六十多万块买回来放在那里的。

    姜晓后来知道的时候，也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再后来，自己怕再折坏其他的植物，姜晓就没有再到小花园外面了。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就维持了一段时间，姜晓是怎么再次踏足小花园的，这功劳全都归功于陈卓钰。也不知道他听李管家说了些什么，那一次陈卓钰回来，把他拉到小花园外面变着法子要他，硬生生的把好多的植物花草给整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