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一)
蓬勃的蔷薇爬满了教堂的围墙,即使是在月色并不分明的夜晚,它花瓣上的红色依旧娇艳欲滴。 这座象征对神推崇的殿堂刷着全白的漆,清冷的塔楼错落的聚集在一起,因为缺乏园丁,玫瑰藤深绿的枝蔓已经顺着墙体向上攀爬,勾住了教堂上雕刻的天使像。 这是个安静的夜晚,月亮隐在云后,星星零星点缀在空中,寂静的黑夜中,小镇沉沉睡去,偶尔响起几声急促的马蹄声,又很快恢复它的安宁。 突然,教堂的门口传来敲铃的声音。 修女抚摸手中的玫瑰念珠,起身走向了礼拜堂的门口。 掀开厚重木门上那个仅供窥视的小窗,屋外浓厚的夜色让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她轻声询问道:“是谁?” “我来忏悔。” 来人对自己的身份避而不谈,只是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这样说到。她的口音不像小镇居民那样随意粗糙,带着一股上流贵族所有的优雅腔调,虽然声音沙哑,但仍能听出是名女性,咬字有着十分的韵味,像是被拨动的低音琴弦。 修女有些奇怪,小镇民风淳朴,神父和修女在这里的身份更像是医生,从未出现会有居民半夜前来忏悔的情况,而且最近也未听说哪里的贵族来到这个并不繁荣的小镇上。 修女心生疑虑,但还是柔和对门外的女性说:“吉布森神父刚刚带着药箱去了镇上一位居民的家里,一时半会儿恐怕赶不回来,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明早再过来。” 女子不为所动地,执拗地回答:“明早就来不及了。” 尽管十分奇怪,但女子的话语还是让修女妥协了,她温和地请女子稍等,返回礼拜堂内取来一盏还未烧完的提灯,借着微弱的火光,拉开了教堂的门栓。 教堂的门十分厚重,修女独自拉开它费了不少力。漆黑的夜色下,夜空的光芒并没能照亮教堂的门口,修女只能借着提灯的火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一个身穿黑色高领礼裙,带着黑色礼帽的女人。她的头发红如玛瑙,整齐地挽在脑后,衣领上做工精致的蕾丝簇拥着她的脖颈,使她看起来更加苍白纤细,礼帽上黑色的头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红润的嘴唇和小巧的下巴。 这样肃穆庄重的打扮,简直像刚从一场葬礼中归来。 “请您在这里稍加等候。”修女手持提灯,将女子引到平时大家做弥撒时所坐的位子上,然后去点燃了附近的蜡烛。 没有信徒前来礼拜的礼拜堂比白日的肃静多了一份清冷的空旷,在点燃了部分的蜡烛后,洁白的墙壁蒙上一层暖色的光晕,使得这份圣洁更加的沉重。 做完这一切后,修女轻舒了口气,捏着绕在手腕上的玫瑰念珠,继续先前未完的祷告。 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蛇爬上了她的身体。修女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是那名女子。 女子的手冰冷得不像正常人,修女定了定神,轻声问:“怎么了?” 女子说:“请带我去忏悔室。” 修女愣了一下,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黑色的裙摆垂到地面,修女挣开手腕,半蹲在女子的面前,轻柔地握住了面前冰凉苍白的手:“我能理解您迫切的心情,但是您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圣职者,无法聆听您的忏悔。”她仰起脸,淡绿色的眼珠竟比比教堂彩绘玻璃制作的天使之眼还要无暇纯净,给人一种极大的安抚力,“您稍坐片刻,神父会回来的。” “没有关系。”女子抓着修女的手,固执地低声要求,“只要有人听我忏悔,无论是谁,都可以。” 修女犹豫着:“可是……” 女子用祈祷般的姿势跪在修女的面前,低声祈求,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神情,却让人觉得她出于极大的痛苦之中:“只要一点时间。” 玫瑰念珠在修女的手腕上莹莹生辉,散发着悲悯的柔光。修女叹了口气,再一次妥协道:“好吧,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苏朵莫莎。” 忏悔室通常只在白天才会起到作用,所以并未在里面安置照明工具,漆黑窄小的房间中,修女看不清对面的情况,隔着里面的小窗轻声喊了一声女人的名字:“苏朵莫莎?” “修女。”女人低哑的声音隔着小窗上的布帘沉闷传来。 修女双手放在膝盖上,交握着捏紧手中的玫瑰念珠十字架,她听到女人衣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待一切重归安静,她才开口道:“请您开始吧。” “忏悔你的过错,向主道歉,我的孩子。” 苏朵莫莎沉默了一会儿,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乌鸦拍打它的翅膀:“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你犯禁了吗?” “没有。”苏朵莫莎缓缓地说,“在我们的律法中不存在犯禁。” 她言语间流露出的傲慢让修女轻蹙起眉,不赞同地解释:“律法的存在即是为了提防那些犯禁的存在,而且,如果律法不存在犯禁,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忏悔呢?”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让我的声音传达到她那里。” “‘她’?”修女敏锐地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她咀嚼着这个不同寻常的称谓,却并未像其他圣职者感到不堪入耳,“这里无法让你的心意传达给任何人。” “无需任何人。”苏朵莫莎低吟,“因为她即爱的本身。” “您究竟在说什么……” 黑暗无声笼罩着忏悔室,夜晚的凉意丝丝沁入空气,修女忍不住向后挪了挪身子,贴到了忏悔室冰凉的墙壁,从那并不严密的缝隙间,她感到有风从她的颈子吹过。 不,不对! 修女惊慌地想要站起身来,身后的墙壁像是有了生命,从黑暗中伸出影子般的触手,牢牢缠住了她的腰,随即又有几条像藤蔓一样的东西缠住了她的四肢。 两只手腕被分开,黑影像是锁链一样将它们分别扣在头部两侧,玫瑰念珠十字架从她的手中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欲望来自于爱的阴暗面,像死亡和生命一样紧紧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苏朵莫莎沙哑的声音像是黑暗仪式的吟唱,诡异地从修女身后传来。 一双手臂从后伸出,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了修女的腰身,女人原本带着优雅的腔调此刻听起来像是毒蛇伸出的信子,声音像是蛇信的舔舐,缓缓地滑过修女的耳后:“永无终止的欲望必须要无止尽的爱来满足。” 冰凉的双手顺着修女被束住的纤细腰身向上抚摸,在说话间解开了她包裹严实的领口。手指贴着修女裸露出的脖颈一寸寸抚摸,温热的肌肤被冰块一样的手指所紧贴着,让修女的身体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 柔软的耳朵被轻轻揉捏,然后被挑开了包住脑袋的黑色头巾。巾帕柔软地滑落地面,随着发簪落地的声响,修女长长的卷发像是海浪一样披散开来。 身后靠着的冰冷墙壁好像变做了女人一样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修女的脊背。修女努力偏过头,躲过女人同样冰冷的吐息。即使靠近的香气十分浓烈美妙,但在修女眼中依旧如同恶魔的毒药一样令人避之不及:“你到底想……嗯!” 她原本斥责质问的声音突然转为一声带着些许柔媚的闷哼,裙衫单薄的衣料勾勒着她恰到好处的身体线条,苏朵莫莎的手按在她的胸口,握住了其中的一只挺翘绵乳。 修女身着的衣裙布料并不豪华,只是普通的粗麻制成的,rufang被隔着衣料揉捏,娇嫩的rutou被粗麻磨蹭,细腻的乳rou也被摩擦发烫。苏朵莫莎的气息冰凉,这股十分寒冷的温度顺着修女被搂住的腰身到被揉捏的rufang,刺激着她温热的身体。 “呜、唔呼……” 修女挣动着,发出不成腔调的呜咽。她在被打断说话的那一刻,黑暗中又出现了一根触手,插进了她的口中。 触手冰冷干燥,上面带着很多小小的凸起,顶着口腔内壁灵活地旋转。修女发出抵触的呜咽声,舌头被胡乱搅弄,分泌出的唾液在舌头和触手的挤压下顺着唇角流下,口中的水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是如此的yin乱不堪,展露着最原始的欲望。 勒住修女腰身的触手像蛇一样滑进她敞开的衣领,顺着她胸乳间的细缝钻到了平坦光滑的小腹,地下冒出的触手则顺着修女的裙底缠住她的双腿。苏朵莫莎的手指揉搓着她挺立的rufang,舌尖轻轻舔过她修长的后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可爱,我亲爱的阿纳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