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立枷、水刑
灯火通明,满室血腥。烛光最耀处,一团人影高悬于刑架上,被众番役围住,施以零碎折磨:时而拉扯玉茎,时而揉捏双丸,时而揪扯红樱,甚至捻动那些扎入私处的长针,不疾不徐地前后抽动,让受刑者反复回味被贯穿的痛楚。须臾,他们又寻来些粗盐粒,在吕郎中的伤药里滚过,抓起一把按于血rou模糊的臀缝间,变着花样狠狠揉搓,还将几个盐粒塞进菊蕊深处,同时不忘高声讥笑,污言秽语片刻未歇,简直要将人身心全部击溃。 孟纯彦时昏时醒,眼前朦朦胧胧,周遭人影虚晃,如同厉鬼。被捆成团吊缚良久,手足俱已麻木,全身筋骨也疼得厉害,像是散了架,更兼一众番役于私密处恶意亵玩,此等刑辱早非常人所能承受。阎公公踱到孟纯彦面前,叫人强行分开他眼睑,伸手指向不远处一架刑具,阴恻恻地道:“你们文人不是天天把‘祖宗之法’挂在嘴边吗?瞧瞧,那可是神宗爷琢磨出来的好东西。孟大人不妨试试?” 说话间,刑具已被抬至近前。只见一个细高的木质囚笼,前长后短,一面贴地,上覆枷号。阎公公见孟纯彦眸中有惊惧闪过,便继续道:“这东西方便得很呢,把人放进去,一天就断了气,还不见血,真真是妙。你既嘴硬,又想寻死,好哇,我成全你,许你站着死。如何?” “……呵。” 见孟纯彦终于有了点动静,番役们忙将口衔取下,让他说话。却闻得几声干笑,嘶哑的嗓音打着颤,挤出些无谓之语。 “死……死便死了……怕甚么……还……还不……快些……” “啪!”颊上又挨了一耳光。阎公公咬着牙道:“很好。不过,在你死之前,还得加点东西。” 束缚全部解开,孟纯彦再次摔倒于地,连手指都动不了。须臾,番役们寻了根儿臂粗的木棒,削出一个钝头,又用烈酒浇淋几遍,这才回过身来,竟将那棒子抵在孟纯彦伤痕狼藉的菊蕊之上! “!!” 孟纯彦提起一口气,意欲逃离魔掌,身体却不听使唤,毫无反应,只能任人捉弄,如砧板上的鱼rou。腰身被按住,臀瓣被分开,木棒无情地插入密处,带来难耐的疼痛和刻骨的屈辱。孟纯彦喉中涌起腥甜,呼吸更为孱弱。 “这份厚礼,孟大人可喜欢?”阎公公亲自动手,将木棒又往深处推了推,直至无法再前进,鲜红顺着木质纹理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掉落。“别急,还有呢。” 众番役将孟纯彦翻转过来,拔出玉茎上的钢针,又插入一枚细长铜管,外面照例用棉线缠结实,让那铜管径直埋入深处,头端还余下几寸长。最后,他们把人放进木笼,双手和颈部卡在枷号内,长发吊上屋梁,足踝栓了沉重秤砣,将身体直直地往下坠。如此一来,孟纯彦只能用脆弱的颈部支撑全身,淤痕逐渐显现,窒息感起起伏伏,似波涛汹涌。 也好……这样……就能死……也好…… 然而,阎公公和手下番役显然不打算让孟纯彦死。长柄漏斗穿过撑开口齿的铁圈,直通入喉,一碗刚煎好的退烧药倾倒而下,guntang直侵内腑,引发一阵绞痛。药力逐渐起效,浓重的睡意袭来,灯盏却晃着双眸,叫人睁不开眼,更无法安睡。番役们轮流在旁值守,不时在孟纯彦脚下垫上几块砖借力,待到缓过几口气,再把砖块撤掉,以防他全然窒息。 不知熬了多久,强烈的尿意又来侵扰。番役在木笼里放了个夜壶,正对着埋在玉茎深处的铜管,随后吹起口哨,诱他于人前失禁。孟纯彦忍得辛苦,前额数度布满冷汗,番役们便握紧他腿间木棒,叫那狰狞刑具在花径深处大肆冲撞,迫使水液流出,再以秽语嘲弄,让羞耻之感翻倍…… 折磨似乎永无尽头,孟纯彦一心求死,却寻不到办法。绝望在识海里左冲右突,啃噬着神志,只余最后一线清明紧绷,牢牢守住刻在骨血深处的倔强。 ------------------------------ 三个时辰过去,依旧毫无收获的阎公公着了恼,一把拽下孟纯彦腿间木棍,厉声吩咐:“来点真格儿的!先备足了水,给他醒醒神儿!” 手下众人会意,将孟纯彦放出立枷,仰面押上倾斜的刑床,呈头低脚高之态,再绑紧四肢,堵了前庭后庭,连颈间也锁上项销,叫他连转头都不能。口衔被拿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块遮住口鼻的湿麻布,两人分立左右,将麻布拉紧,脚下一桶井水平静无波,幽幽地散发着寒意。 孟纯彦无力地任他们摆弄,不去想这又是何等残虐手段,只静待一死。猝不及防间,冷水呛入口鼻,他本能地咳了几下,双眼撑开一道缝隙。 “醒了?”阎公公手持一瓢,神色狠戾。“还想不想死,嗯?想死就认罪,我赏你个痛快。” 话音甫落,手腕翻转,又一瓢冷水浇下,孟纯彦艰难地呛咳,嘴角竟泛起笑意。当口鼻再次被淹没时,他克制住所有挣扎,任凭冰凉的水液倒灌而入,直冲肺腑。 这……大概……就……快要死了罢…… 接连几瓢水浇下去,阎公公察觉他面色有异,忙解开项销,让几名番役按压他前胸,将冷水逼出。孟纯彦寻死的举动再次激怒了阎公公,复行刑时,总有番役将孟纯彦头颈托起,或压前胸、或拍后背,强迫他不停地呕水,甚至让水液从鼻腔内喷出。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木桶见底,那块麻布也变了颜色,几团鲜红重重叠叠,经水一浸,竟晕染出别开生面的凄美。 “咳咳咳……咳……呃……” 孟纯彦又被迫呛出半口淡红的水,惨白的面容上涕泗横流,双目肿胀不堪,鼻喉内痛似火燎,五脏六腑也是无比煎熬。阎公公盘问他半晌,见此刑无效,便改换方式,让人再打一桶水来,混上辣油,全部给他灌下去。 “唔——唔——” 漏斗再度撑开唇齿,热辣的水流奔腾而入,冲击着脆弱的内腑。数日未曾进食,加上连番熬刑,胃中早就空空如也,乍遇辣水,难免一阵痉挛,反呕不止。孟纯彦早已气力尽失,只任凭本能作出反应,胃里翻江倒海的水液刚涌到喉口,又被更为汹涌的激流压了回去。折腾了不知多少轮,直到平坦的腹部胀得混圆,辣水顺着嘴角溢出,番役们才取下漏斗,用麻绳勒住秀颈、布团堵了口舌,再解开四肢的束缚,用力一推,孟纯彦登时从刑床上滚落,折翼之鸟般委顿于地,毫无动静。 阎公公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一名番役在孟纯彦背后踹了几脚,迫使他翻滚起来。须臾,番役们围成个圈,蹴鞠一般玩弄着他。涨满水液的身体在数人踢踹下来回翻滚,辣水几欲喷涌而出,却每每被秀颈上的绳套堵住,只能回流,去折磨痉挛不已的胃部。阎公公冷眼瞧着,见孟纯彦滚过两三圈后已经开始翻出眼白,便及时叫停,让人取下麻绳和布团。孟纯彦伏在地上,呕出几口淡红的水,只觉头晕目眩,体内难受得紧,好像有人把他的脏器全部扯了出来,又胡乱塞了回去。 “发什么愣啊?帮他全吐了!” 孟纯彦被迫翻了个身,眼看着靴底压上鼓胀的腹部,一脚接一脚地踩下去。水液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颜色逐渐变得艳丽。吐到最后,他被番役们架起,腹部狠狠地撞上刑床一角,逼出几点殷红。 阎公公耐心地等了半盏茶的工夫,却连一句求饶都没听到。 “还犯倔?那就再灌一桶下去。反正水多的是。你若觉得这是个好死法,就熬到死罢!” 嘴上虽如此恐吓,到底还要吊着人犯的命。阎公公容许孟纯彦歇了一刻钟,待到缓回几口气,才命人灌了一桶清水进去,在地上滚过两轮,再用尽方法逼着他把血水呕出来。孟纯彦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喘息着,眼前雪花翩翩,似要油尽灯枯。 “公公,要不要再灌一桶?” “不成,瞧他那样子,怕是撑不住。” “连审好几天了,半个字都没吐出来,这……这怎生好!” 阎公公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似的道:“拿他弹琵琶!若再审不出来,就是彻底没用了,顺手杀掉也罢。” …… 只言片语落入孟纯彦耳中,染血的唇角泛起一丝欣慰。 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