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安顿(诫渊身世成迷,烙槿精神稍稳定,南昇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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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诫渊没有姓,他只叫诫渊,是戚家的老爷从落水居附近的竹林里捡回来的,襁褓里就这么一块石头牌子,刻着“诫渊”二字。 戚老爷一介富商,文化造诣不高,也没逼着诫渊姓戚,从此诫渊便叫做诫渊了,虽然身为养子,但是他也被戚老爷视如己出,早就是戚家的一人了。 儿时被送到城里读书,戚老爷有钱,所以小诫渊便有资格同烙家等官宦人家的少爷们坐在一起,那时诫渊不过十四岁,烙槿刚刚十一岁,两人十分交好,诫渊也常去烙槿家吃饭,烙驰那时也不过与他同龄,每次路过烙家庭院,他都在花园空地上练习射箭。 烙槿与烙驰长相相似,但是细看来又不一样,烙驰常年习武,面上自然带了几分狂傲与无畏;而烙槿喜欢诗书,面容看上去和顺温良,仿若上乘暖玉。 诫渊依稀记得,烙槿烙驰的父亲烙国生逗他: “诫渊,你更喜欢烙槿吗?” 他那时年龄尚小,对喜欢的定义处于单纯的程度: “都喜欢,我更想和烙驰学打架,以后就可以保护烙槿了!” 当时烙驰背着弓箭,汗水将鬓边的头发沾在脸旁,说道: “那我教你射箭,咱们俩一起保护烙槿?” “好呀,那我要叫你‘师父’吗?” “或许是吧?” 少年的紫眸中映着光,就像是白日头下的星空。 ———————— 温热的水被诫渊亲自倒进半高的浴桶里,烙槿的状况虚弱的很,高大的浴桶根本不方便清洗。 诫渊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浸泡的湿毛巾和药膏,随后叫屋里的人全部退了出去,他瞒得很严实,多任何一个人知道失踪的小公子烙槿出现在这里,都是对戚家所有人造成威胁。 他将烙槿身上的衣服褪下,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皮rou,上半身倒也还好,主要是血rou模糊的膝盖,尘沙进了rou里,在深处剐蹭,虽然没有见骨,但是毕竟是膝盖,每一次动作的疼痛都是难免的。 我竟还在路上那样对他……! 诫渊自责地想着。 将烙槿的双膝用防水的布料包裹住,诫渊将他抱进了浴桶里清洗身体,其他的地方还算容易,只是后面里面撕裂的伤口想要清理干净实在困难,烙槿紧闭着双眼仍在发烧昏迷,浑身放松一些,倒是方便诫渊将手指探进去将那些液体导出来。 “疼……呜……” 他的手指借着水的润滑,刚触碰到伤口,便听到烙槿小声呻吟了一声,诫渊动作一顿,随及向更深处清理去。 烙槿痛得颤抖,皱紧了眉头,面色苍白地靠在诫渊怀里,热气沾湿了他额前的头发,将那些乌黑的发丝紧贴在皮肤上。 做完这一切,诫渊将人裹上浴巾擦干净放在床上,接着处理他膝盖上的伤口。 他是习武之人,在处理外伤反而比那种晦涩的私密地方更熟练,用纱布沾走了rou里的沙土,上了药之后,诫渊用宽纱布将那两处伤口细细包裹起来。 昏迷中的烙槿一直喃喃着什么,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指尖碰到诫渊的手,竟一把抓住不愿放开。 “哥……烙驰……” 白皙的指腹无意识地抚过诫渊手上的茧子,那处位置是早些年跟着烙驰学射箭留下的老茧了,烙槿与烙驰是亲兄弟,前者自然熟悉与烙驰相似的一切。 “烙槿。”诫渊唤了一句,看着他。 烙槿的面色有所缓和,诫渊不禁在心里自嘲,这一路的安慰与照顾,竟不及一块与烙驰相似的茧子起作用的多。 “睡吧,烙槿,快好起来。” 戚家经过戚老爷与诫渊几年的经营,生意是越做越大,攒下来的积蓄也足有半国之数,这样一个诺大的家族,说起继承人的问题时,戚老爷竟开口就是诫渊。 曾经有生意上有来往的客人问过: “可是,诫渊公子并非戚老爷您亲生的,况且他又不愿更名姓戚……” 戚老爷笑着摸摸胡子,答道: “那又何妨呢?诫渊他是我养大的,就是我的养子,是好孩子,更何况,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我这几年也不会如此风生水起。”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戚老爷刚过年过花甲,身强体健,哪知一朝染上恶疾,如今已是缠绵病榻半年多了。 诫渊此时身为戚家的家主,平日里的要事已经足够繁忙,尚且可以在闲暇时间去看望两眼戚老爷,这几日又加了一个烙槿,直让诫渊不得不推脱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情。 “诫渊公子,三皇子前来拜访。” 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诫渊叹气: “上次是新买的狗,上上次是弄来的果酒,不知这次又要干嘛……” 随后他放下手中的笔,应了一声: “我稍后就去前厅。” 三皇子名叫楠昇,是出了名的俊秀帅气,一双淡蓝色的桃花眼让谁见了都会过目难忘,鼻梁高挺,嘴角总是带笑。 平日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管国事,只管风月,从未上心皇位之争,是皇子中画风迥异的存在,但凡与三皇子沾染上的事,除了风流债,就是花月楼,除了姑娘家,就是赌圣场,总之,跟正经事沾边的东西,这位皇子是丝毫没沾上。 诫渊不过是赌场救了楠昇一次,那时他并未知道楠昇的身份,只当是随手救人积德,搞好人脉罢了,谁知那家伙摇身一变竟是一位皇子,倒是也没惊讶到他。 他换好衣服,身穿了一身深紫色的绣着牡丹的外袍,在手腕处用护腕收紧,腰间别了一块浅蓝色玉石。诫渊没有束发,草草用发带扎了个高马尾,便往前厅去了。 还没有到前厅,远远便听到了楠昇的声音,他的声音清澈透亮,听起来就像落水一般舒适,楠昇没有坐着,而是站在门口等诫渊过来,他一身浅灰色的宽袖长袍,用银线包了袖口与领边,肩膀处还绣了蛇形暗纹,浅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干净又活泼。 还没等诫渊走上前,楠昇便迫不及待地自己蹦哒过去了: “诫渊,前几日我找你,你不在,怎么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呀?我来找你喝酒了!对了,李家的婶婶在路上送了我几块南瓜糕,我放在你前厅的桌子上了。” 说着,手爪子往诫渊的肩膀上一搭,就要带着人往门口走。楠昇的人缘极好,许是人开朗明亮,又爱说话,每次总会带着一些路上百姓送的小礼物来。 诫渊挪开他,摇头: “三皇子,我最近没有时间,您回皇宫去吧,总溜出来实在不安全。” 楠昇瘪嘴,瞪圆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戚老爷的病近日里越发严重了。总是咳嗽不止,什么办法都不管用。” 说到这里,诫渊便停了口,烙槿的事情不能说。 谁知楠昇一脸严肃地凑近他,说道: “诫渊,你叫旁边的下人走远点。” “嗯?” 诫渊疑惑地答应了。 见四下里的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楠昇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不说,我也去查了,戚老爷的病是人为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霜叶泣,这个毒一般人都不知道,是我从易箐的桌子里发现的。” “霜叶泣?” 诫渊从未听过这种毒。 “应该是一种很难被发现的毒,症状与你描述的戚老爷的情况一模一样,普通的大夫只会诊断成伤风,但实际上与治疗伤风的药材相克,只会越吃越弱。” 诫渊看向楠昇: “我并不怀疑你,只是,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楠昇挠挠头,说道: “我前日里摔破了手,宫里的太医们实在是小题大做,每次我受一点伤都要喝好几天的药,我便私下里去我二哥那找了易箐,他颇通药理,我去的时候,他府里没人,我就发现了这些……” 他话没说完,手腕处的衣料便被诫渊掀开,那块摔伤确实被涂了消肿的药膏,药香味倒是没什么异常,他开口道: “你未免太不小心了,易箐是二皇子的人,你要少接触他。” 楠昇笑道: “人人都知道我不想争什么皇位,对我二哥来说没什么的,他从小就对我好,又不会害我……算了,诫渊你这么忙,我还是不在这待了,二哥还说让我带些民间的蜂蜜回去,我还没有买呢,先走了。” “嗯,下次见。” 诫渊接过楠昇递过来的药方,招呼旁边的侍从过来: “去查查这个药方是不是真的。” “是,诫渊公子。” “等一下……” 诫渊突然说道,那侍从停了脚步,疑惑地回头看他。 “今天戚老爷喝药了吗?” “早上的药已经喝下去了,午间的药还在熬煮。” “告诉煎药的人,戚老爷今天喝不下药,连同晚间的,都不喝了,主食做些好消化的清粥小菜。我的午饭还是让人送到房里。” “是,诫渊公子。” 回到房间,烙槿还是睡着,神情安定了很多。 诫渊坐在他床边,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将那缕手感不错的碎发轻柔地别在耳后,似乎被弄得太痒,烙槿不适地躲了躲,随后朦胧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橄榄绿的眼睛在接触到光线的一刻眯了一下,随后看向床边的诫渊。 干涩的嗓音尚未恢复好,烙槿开口,说的不明不白: “救、救我……!” 烙槿猛然挣扎起来,双手撑着身体就要起身,又被诫渊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他按住烙槿的双腿,防止伤口裂开。 “烙槿,是我!别怕!” 诫渊的声音猛然让烙槿冷静下来,后者看着诫渊,很快笑道: “诫渊……腿好疼……” 这是这几天来,烙槿第一次叫对他的名字。 “你…方才叫我什么?” 烙槿疑惑地看着诫渊,歪头: “诫渊,”他说道,“……我会杀了他的。” 空洞的语气中,竟莫名让诫渊背后发冷,心里像是被狠狠扎了一记,甚至不敢相信。 “……烙槿……你…说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