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胡灵在绿岩山庄住了一个多月,不住地给朗行野出谋划策,眼看着那两个人越来越亲近甜蜜,到了后来简直好得像一个人一样,成天形影不离。朗行野那样一个冷硬不近闺房的人,现在成天与江蘅腻在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看得胡灵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好像自己当年偷吃的鸡来显灵了一样。 胡灵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想那朗行野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却能拥着如花美眷快活得胜过神仙,而自己却只能孤零零地长吁短叹,他心里实在越想越苦。反正现在朗行野也没工夫理他,他一个人也是无聊,所以就离开这里,四处游荡去了。 胡灵走遍名山大川,但无论是烟霞重峦还是大漠孤烟都不能填满他那颗空旷的心,他丢心少魄地游荡了一阵,终于垂头丧气地回了凤凰山。 一进入洞中,紫英就截住他,焦急地说:“主人怎么一去就是半年?洛公子出事了,他在寿云县被人绑去了,我们查了许久也查不出是谁干的,都盼着主人回来拿主意呢!” 原来当初何雳出门是为了办一件隐秘之事,所以微服而行,沿途都没有和官府打招呼,所以寿云县令根本不知道这个魔王从自己治下穿县而过,青锋等人也就查不出他的来龙去脉。 胡灵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万料不到洛瑶卿待在自己的地界还会出事,难道青锋是吃素的吗? 但胡灵久经风浪,很快就镇定下来,道:“无妨,我在他身上千里蝶踪香,无论他被掳到哪里,我都找得到。” 胡灵匆匆回房寻找母香。 一见他回来了,紫烟小舟等人都不住央告道:“主人快去救救公子吧,公子那么标致的人儿,若是落到歹人手中,不知要吃多大苦头。公子从前有些任性,受了这一回苦,今后一定会懂事了,再不会惹主人生气。” 胡灵哪里顾得上理她们,从柜中翻出一个锦盒,取出一炷香线点着了,辨了辨方向便飞离了凤凰山,一路循着母香指引的方向,经过了许多州府,终于来到厉阳城外。这上千里的路程胡灵直飞了一个多时辰,实在已是他最快的速度,因此落地时纵然胡灵修为深厚,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气喘。 但胡灵此时却顾不得休息,他此时已是心急如焚,一路上母香所传来的信息十分微弱,辨识起来非常困难,这说明洛瑶卿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所以母香才难以探测到他的气息。而在厉阳城上空,母香忽然光亮一旺,这表明洛瑶卿就在城中。 胡灵袖了母香进入城中,左转右绕来到一座宽广宏丽的宅院前,见门上的匾额歇着“厉阳侯府”,心中就是一颤。母香方才突地跳了一下,说明人就是在这里了。若是哪个富商仕宦之家还好,若是公侯之家,侯门一入深如海,里面肮脏可怕的事不知有多少,洛瑶卿所受的苦只怕要多上几倍。 胡灵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使了个隐身法进了侯府,穿过后花园往前堂走去,一路上见侍役婢女川流不息地往前面端酒送菜,便知道这家正在大宴宾客。 这时有两个衣饰华美身材肥壮的男人从后面上来,边走边聊道:“沈大人,这次侯爷是否会将那道菜再摆上来?” “那是自然,客人之中十个倒有八个是冲着这道菜来的,岂有不上之理?就是凭着这道美味,侯爷不仅拿到了铜山的开采权,而且还得以管辖盐部司,每年光是发放盐引就不知能赚几座银山,那尤物可是功不可没啊!” “那是自然,那娈、宠可真是个妖、精,不管多少人上过他,那口儿仍是紧紧地,就像处、子一样。不像别的娈、童,用上几百次下面就松了。而且那奴儿的身、子里面可真是销魂,又热又嫩,就算是他疯了傻了,也让人恨不得将命都送在他身上,真是狐狸精变成的,玩儿多少次都让人兴、奋得像初、夜一样,真亏侯爷舍得将他拿出来!” “哈哈,这就是侯爷与我等的不同,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若非如此,怎么能富可敌国?” 两人下、流地yin、笑着,胡灵在他们旁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怒火几乎要将整座侯府都烧成灰烬,他伸出两指将两团黑雾点入那两人体内,便掉头向大厅方向狂奔过去。 摆满琼浆玉液珍馐美味的厅堂上,最诱人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一具被吊在正中央的雪白、rou、体。两名宾客已脱去外衣,一前一后地紧紧抱住那男子肆、意玩、弄,在他娇嫩如锦缎般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处瘀青,那可怜的玩、物双目紧闭,无意识地微弱呻、吟着。 旁边的客人放、浪地yin、笑着,纷纷说:“两位大人真是好本事,站着也能玩儿双龙入洞,瞧把那小sao蹄子cao得魂儿都没了,他成人以来只怕还没这么爽过呢!” 胡灵一看那正被yin、辱、折磨的人,脑子里立刻“嗡”地一声,眼前一黑,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那凄惨可怜的人不是洛瑶卿又是谁?这个往日被自己疼宠爱惜之人,现在竟成为禽、兽、泄、欲的对象。 胡灵此时再顾不得许多,掐指念了一个咒语,厅堂庭院中猛然狂风大作,浓雾弥漫,桌椅屏风都刮倒在地上,一群宾客哪里还有心思、yin、乐,一个个都抱着头连滚带爬。 胡灵这时飞身来到厅中,用手一指,洛瑶卿身上的绳索便一段段断裂开来,胡灵脱下自己的五彩锦缎袍子裹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抱着他飞到空中。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侯府,胡灵一股杀气直冲顶梁,从锦袋中抓出一把五彩斑斓的毒刺毛虫便洒了下去,然后腾云驾雾急如风火地回了凤凰山。 紫烟见胡灵一阵风似地出去找洛瑶卿,心中略微放松一些,暗想有主人出手,一切都会好办。但胡灵一去就是几个时辰,急得她又不安起来,心神不宁地在地上来回踱着。 忽然有小丫头惊喜地说:“主人回来了!” 紫烟面上一喜,急急迎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胡灵面色铁青快步走来,手中还抱着一个人。 紫烟一见那人的样貌,立刻惊呼出来:“洛公子!” 胡灵大步走入寝洞,轻柔地将洛瑶卿放在床上,转身来到金漆宝柜前,打开柜门从最里面取出一只玉瓶,又拿了一只玉匙,打开瓶塞将一些白滑如玉髓的浆液倒入匙中,然后坐在床头抱住洛瑶卿的头,撬开他的嘴,将那浆液慢慢地给他喂了进去。 紫烟立在一旁,眉头紧皱,道:“主人,公子怎么伤成这样?幸好主人之前炼了一瓶玉脂髓,否则真的难以救治。” 胡灵声音沉重地说:“玉脂髓虽能保他的命,但他现在全身的血脉已经支离破碎,脏腑之气已竭,若要恢复可是难如登天。他若是妖仙,我倒还有办法,可他乃是凡人的身子,本就十分脆弱,禁不得仙药,只能用些药性不烈的丹药补品慢慢调养,将这千疮百孔的身子慢慢修不好。若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当初怎样也不会让他走,放在洞中慢慢哄着就好了。” 紫烟瞪大了一双美目,惊异地望着胡灵,自己这主子一向心高气傲,行事干脆果决从不后悔,没想到居然会为洛瑶卿感到懊悔。 胡灵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洛瑶卿身上,又为他把脉又是仔细看他的脸色,因此浑没注意紫烟诧异的神情。 玉脂髓果然是灵药,半个时辰后,洛瑶卿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地看着前面。 胡灵见他醒了,心头的巨石总算挪开了一些,俯下身子贴近了他,轻声说道:“瑶卿,你醒了,别怕,我们已经回到洞中,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洛瑶卿茫然地看了看胡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快就疲惫地又闭上了眼睛 胡灵知道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便没有再唤他,让他安静地睡着,转头吩咐小舟准备热水。 胡灵在水中绞湿一块软布帕子,将手伸到被子里,为洛瑶卿细致地擦拭着身、体,一想到那些丑恶的人曾经怎样地碰触这具身子,胡灵就恨不得把那些人抓过来,当场把他们处死在自己面前。现在他就要为洛瑶卿将那些痕迹擦拭干净,让洛瑶卿重新成为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好不容易擦完了全身,胡灵咬了咬牙,将手指伸向那沉睡着的人的下、体,一点点将里面粘、腻的液、体掏了出来,一想到这娇嫩幽秘的地方曾填满了多少男、人的欲、液,胡灵的心都痛得要炸开了,恨不得取了菩萨玉净瓶中的杨枝露水来,将这一切彻底洗去。 紫烟和小舟看着胡灵扭曲的脸,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她们服侍胡灵多年,知道胡灵眼高于顶目无下尘,颇有洁癖,纵然去青楼,也只肯碰清倌儿处、子,或是甚少侍人的名妓,像那些夜夜服侍人的倚门卖笑者,胡灵只与他们说笑饮酒,却是不会碰他们的。看洛瑶卿这个样子,不知受过多少人的糟、蹋,真不知今后胡灵会怎么对他。 胡灵将洛瑶卿里里外外全都清理干净,便掀开被子也躺在里面,温柔地轻轻搂住洛瑶卿,轻叹了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和缓温暖,他现在才知道外面多么繁花似锦,对于自己来说都不重要,自己只要能拥着这个人就好了。 不管洛瑶卿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都不会嫌弃他,看轻他。自己会忘了那些事,并且让洛瑶卿也忘掉。从此自己再不会三心二意尝鲜猎艳,一生一世都会作一个从前自己最看不起的本分男人,好好守着这个凄苦无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