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侍大人不想受孕却主动求欢,这番纠结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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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莲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一张柔软宽敞的大床上了。她向上望去,床的四角坠着精致的香囊,隔着层层轻纱幔帐,可以看到帘外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想必这就是她的寝殿了。 她缓缓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穿着干净的里衣,身上还残留着皂角的香气,伤口也被妥善处理过了。帘外烛影晃动,两名侍女正在修剪灯芯。 看见纱账内的人影,侍女们急忙向外通报:“风侍大人,宗主醒了。” 听到声音,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来者一身菊纹滚边杏黄色锦衣,长靴包裹着笔直的双腿,紫金冠高高束起一头乌发,飘带上缀着的环佩叮咚作响,与腰间悬挂的美玉相得益彰。再看那人长眉入鬓,凤目生威,蜂腰猿臂,鹤势螂形,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俏郎君。 龙莲顿时感觉自己要被闪瞎,顺势又坐回床上。 “主上,可是身子还有不适?”长风半跪在他脚下,眼中透着关切。 “无妨。”龙莲摆摆手,“只是觉得你这般玉树临风、器宇轩昂,比起孤更适合当宗主而已。” “您说笑了。”长风露出得体的笑容,“主上仙人之姿,气度高华,风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你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宗主试炼时,孤不过夸了你一句长得好看,你便追着孤拔剑狂砍。孤当时便想,这位小哥哥怎生得如此泼辣,以后也不知哪个地坤敢嫁给他?”龙莲说着,露出缠满绷带的左臂,“瞧,这些伤都是拜你的风刃所赐,风侍大人当时可是威风得紧呢。” 长风的脸上一阵赧然,随即跪伏于地,垂首道:“风有眼无珠,冒犯了主上,请主上责罚。” “确实该罚。”龙莲点点头,走到镜前坐下,敲了敲桌角,“就罚你给孤梳头吧。” 长风起身来到龙莲身后,取过妆台上的象牙梳,熟练地打理着那头秀发。近身服侍的本领,即便他不屑于去学,这些年族长也没少找专人调教他,于是现在便派上了用场。 想他五岁得了灵根,自此便被氏族作为天才来培养,受万众瞩目、同辈艳羡,长辈们更是对他寄予厚望。他本以为自己日后定会成为一代宗师,青史留名,谁知十三岁时竟分化为地坤,彻底失去追求自由与梦想的资格。凭什么性别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他明明胜过族中任何一个天乾,为什么他的人生不能属于自己? 族长曾说他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宗主近侍,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嗤之以鼻,不甘心这辈子只能依附别人而活,这才偷偷隐瞒了身份,参加了宗主试炼。谁知东窗事发,一向疼爱他的族长竟丝毫不顾情面,不惜动用惩戒犯下yin乱重罪的地坤的刑罚,当着全族人的面将他的尊严碾进尘埃里,粉碎了彻底。幸好他遇到了现在的宗主,幸好那人回应了他的请求,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长风小心翼翼地将一半青丝绾成发髻,以折股钗固定,另一半任其自由垂下,最后簪上一根凤衔流苏的步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其实并非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历代宗主被族人敬若神明,鲜少插手俗事,皆由近侍来传达宗主的旨意,代替宗主监督处理族内事务。只要他不作死、不背叛,作为宗主的第一近侍,在族中的地位等同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与他当初希望的又有什么差别呢? “风愚笨,只会几个简单的发式,还望主上见谅。”长风放下梳子,垂手侍立。 “不错。”龙莲望着镜中的自己,露出赞赏的表情,“梳得很好。” “主上沉睡多时,想必已经饿了,是否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长风彬彬有礼地请示着。 经他一说,龙莲果然感觉腹内空空,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望着窗外的夜色,淡然道:“天色已晚,随便用点清淡的饮食便好。” 长风立刻吩咐侍女传膳。他出身名门望族,一言一行都透出世家公子的良好修养,气质雍容,赏心悦目。 龙莲爱惜他的才华,更喜欢他沉香的味道,不忍见这般人物深陷泥沼,便伸手拉了他一把。她深知此人外表谦逊,内里骄傲,轻易不会驯服。谁知这厮自从对她立下誓约以后,立刻收敛锋芒投入到宗主近侍的角色中,不得不说是个妙人。 侍女们摆上一桌可口的清粥小菜,外加一壶葡萄美酒。长风跪坐在案尾,为宗主满上一杯酒,开始布菜。 龙莲望着他低眉顺目的侧脸,幽幽说道:“卿本非池中之物,却因地坤的身份不能行心之所向,着实可惜。” 执箸的手微微一顿,长风没料到宗主也会说出这等离经叛道之语,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垂眸应道:“主上谬赞了。” “要不要一起?”龙莲举杯相邀。 “难得主上有兴致,属下自当奉陪。”长风说着,另取一只酒盏满上。不经意间抬起头,他看到见宗主的身子不知何时靠了过来,那条缠满绷带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 空气中充斥着一触即发的压迫感,长风发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僵硬,那是地坤对天乾与生俱来的畏惧。一直维持的平静假象终于出现了松动,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契约缔结之后,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人,无论这个人想对他做什么,身体都会本能地服从。他们之间就仿佛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与猎物的关系,即使那少女之姿的外表并不如自己强壮,也改变不了对方是主宰他的天乾的事实。 侍女们见状,默默退出了寝殿。 龙莲揽过长风的肩膀,举起酒杯与他相碰,嘴角轻扬,“观风今日之姿,甚悦孤心。风可愿再接再厉,令孤尽兴?” 衣袖中十指紧握,艰难的字句从颤抖的薄唇间流泻而出:“风……自然愿意。” 嘴角的笑意渐浓,龙莲单手扣起他的下巴,将酒盏举到他唇边。 顺从地饮下杯中的酒液,一抹绯红染上了长风的脸庞,“主上希望风怎样服侍,尽请吩咐。只是,可否先听风一言……” 终于肯说了么?龙莲挑了挑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见宗主并没有直接拒绝自己,长风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鼓起全部的勇气,孤注一掷地说道:“主上可否开恩,不要让风有孕?” 龙莲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长风见他不语,立刻屈膝跪拜,平伏于地,“属下明白,有这般想法已是大逆不道。只是风自认为除了为您繁育子嗣,还有很多其他的用途。如果主上能够恩准,风愿为披肝沥胆以报知遇之恩!” 室内鸦雀无声。长风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绝望地闭上双眼,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过了半晌,上方传来斟酒的声音。龙莲品尝着西域酿制的葡萄酒,平静地说道:“常言道,子女为父母生命之延续。历朝历代,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将繁衍后代作为头等大事,在孤看来,不过是此生留有遗憾罢了。孤自诩可以将此生活到极致,无怨无悔,况且我净火宗并非世袭制,孤要子嗣何用?” 长风本以为会迎来宗主的雷霆之怒,没想到竟听到一段惊世骇俗的话语,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激动的心跳如密集的鼓点,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几乎忘记了呼吸。他的宗主,竟如此与众不同。 小时候听族中的老人们说过,男子与女子,即使同为天乾,行为、秉性也不可相提并论。然而女性天乾的案例实在太少,除了长老院中一位年过百岁的荣誉长老,还有神殿中那位深居简出的大祭司,他就再也没见过第三个。不,他现在见到了,他的宗主大人。 这位年轻的炎天君既不暴虐,也不专制,当然更不昏庸。她宁静淡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每每发表言论必然石破天惊,让人振聋发聩。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成为了他的宗主。如果早知道将来能被这样一位天乾主宰,他在成为地坤之后的那几年,也不会觉得那般屈辱了。 龙莲一边观察着长风变幻莫测的脸色,一边享用她的晚膳。其实按照净火宗的族规,在成为宗主之后,她便断去了红尘一切亲缘,连父母也不得相见,更不可能婚配成家。身为一宗之主,她必须绝对公正,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偏袒任何一方。 唯恐宗主寂寞,族中才有了近侍的传统。但近侍严格来说并不算宗主的家眷,即使长风为她诞下子嗣,也要送回姬氏一族抚养,且永远都不可能与她相认。对于一个生命来说,这样的人生未免有些残忍,龙莲才不想做那么麻烦的事。既然长风不希望自己碰他,以后两人相敬如宾即可,她又不是动不动就精虫上脑的男性天乾,满脑子只想着传宗接代那点事。 酒足饭饱之后,龙莲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窗边。长风急忙回神,取过外衣披在她的肩上。就见他的宗主靠着窗棂,转过头道:“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息吧。” 长风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隔壁还有一间暖阁,你让人收拾一下,今晚就可以搬过去住了。”龙莲说道。 她本以为那人应该高兴才是,谁知对方竟露出受伤的表情,“主上不需要风服侍?” “孤扪心自问,若换作自己生为地坤,被迫委身于人下,定会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既然你不愿意,难道孤还要强人所难?”龙莲简直莫名其妙,刚才是谁说自己不想有孕的?想她清清白白一个天乾,从小洁身自好,不过是觉得新收的近侍对她有所隐瞒,一时好奇才逼问了几句,谁知竟逼出了这样的结果。 宗主身居高位,还能设身处地地为自己考虑,长风心中感动不已,可……主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认真地打量着对面,发现他的宗主大人目光清澈如初生婴孩,一张鹅蛋脸妩媚中透着天真……再联想到对方的履历,双亲本为庸常,长年寄情山水不问世事,宗主乃家中独女,小小年纪便离家修行,在佛门净地度过了漫长的少年时光……或许她真的不知道,天乾和地坤之间欢好也是可以不用生孩子的。 意识到这一点,长风心中微动,大概确定了以后与宗主要如何相处。他转到龙莲对面蹲跪下来,柔声问道:“主上可是嫌风的身子无趣?” “并未。”龙莲抱着肩膀俯视下方,心想这个人就算没有别的用处,留下来做个移动香炉也是极好的。 “风还在雨露期,身体多有不适。”长风低下头,将额头贴上龙莲的小腿,轻轻蹭着那件极薄的里衣,连声音都透出一股虚弱,“若幸蒙主上垂爱,怜惜一二,风自当感激涕零……” 罢了,谁让自己收下了他呢,满足近侍的生理需求也算她身为宗主的一项责任。龙莲叹了口气,道:“说吧,想让孤怎么做?” 长风仰起脸,修眉如画,凤目含情,突然就笑了起来。这一笑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抱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