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莫贪梦,走,离开,奇怪的牌坊
男人像突然醒觉自己举动或是察觉江洋状态异常,猛的撤回了手,眼神极为凌厉扫向江洋。 江洋被惊吓得全身一颤、脚猛的一蹬,醒了过来。 依然在姥姥房里。 他迅速伸展活动了下身体,还好,自如灵活。别是什么祖屋灵异事件吧,呸呸呸。说给陈刚听,陈刚肯定笑话他,说他做春梦发sao呢只不过对像错了,哪怕梦见大胸纸片人都行,他偏梦见古代战将。 这梦,真实感实在太强,男人指腹爬过的糙砺侵袭感似还停留在他脸上。抹了抹额头,一头冷汗,诡异的梦、诡异的威猛凌厉的男人。 窗外透进一丝亮光,他居然这样趴着睡了一整晚? 活动了下僵硬的颈脖,发现某处支楞着异常状态,也、也正常吧,他这年纪清晨时分不这样才奇怪。 没敢再多想那梦境,起身洗漱,给依然昏睡的姥姥唇上抹了点水,检点了下家里所缺的生活用品,列了张清单,到村口唯一的小店采买。 想着时日无多的姥姥,他心神怆惶,一不小心撞进一个中年女人怀里。 他急急退后一步,那女人却抓着他的臂膀叽哩呱啦的一通比划。他连忙道歉,那女人不依不挠的拉着他不放。 “姑,现在都不许你说这些,你还总是乱讲,被支书张爷爷知道了,抓你去拘留。”一个大女孩跑出来拉住中年女人。 “没事,是我撞到你姑了。”江洋解释。 “你是?”女孩看着江洋问,面对有点小帅的江洋,她脸上泛起红晕,这小村庄何时来了这样的小帅哥?眼睛像发着星光,亮得耀眼。 “我回来看姥姥,我姥张淑珍。我江洋。”江洋对村里人都抱有三分善意七分敬意,姥姥一人在这,平时多得村里人照应。 “噢,张姥姥家的小屁孩啊。”女孩好激动。 呃,小屁孩?你年龄有比我大吗?江洋轻轻咳了一下,挑了挑眉。 女孩恍过神来,“不好意思哈,我爸妈说张姥姥就剩个小外孙,养到十岁还让他姑给接走了,这小屁孩不知有良心没,会不会回来送最后一程。我得喊你江洋哥。我叫张小兰,在村管委上班呢。” 江洋真不太记得这些,或者也是有意把这些人都屏蔽在记忆之外了。但他笑了笑说哦,记得。 张姑还是想扑过来跟江洋说什么,张小兰急忙拉住她。江洋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姑会算命能通灵,但现在不允许搞这些了。”张小兰挤眉弄眼的说,“可能你姥、差不多了,她感觉到了,想跟你说什么吧,她一急就说些我们也不懂不知哪地方的话,她不会害人的,你放心。” 哦哦,江洋明白,村里这种人还真不少,真真假假的也说不好。 女人突然正色看着他说:“莫贪梦。走,离开。” 梦?江洋一怔。但昨晚那梦太过诡异,被一男的摸脸吃豆腐,这梦明显有点不太可以为外人道,心理学者说梦都是内心活动的投射,可他从来没想过那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取向直得不能再直。 江洋脸上微赧,急急告别张小兰和张姑,匆匆赶往村口杂货店。 一直以为手机支付已遍及全国,看来还是兔羊了,这里只收现金。江洋买了些床单被褥和其他生活用品,整了一整个纸箱。 店里只有个真的小屁孩在看店,纸箱给他绑得松松跨跨的,他在村口牌坊下坐着重新归整了下。 伸了伸发麻的长腿,江洋抬头看了看牌坊,巨大的蓝底金字牌匾:“顾氏流芳”,牌坊后便是婉延的村道土路。 奇怪,全村没一个姓顾的,牌坊上却书着顾氏流芳,像个冷笑话,江洋摇了摇头,理解无能。 习惯性的掏出手机一看,网络信号第一格依然暖昧的时灰时黑。 全国有万出个还没通网的村庄,明面上张家村没能光荣列入,但网络信号很值得玩味。 这里当然也没有繁荣的商品流通MALL没有影院,没有外卖没有健身房、没有他和陈刚熟悉且依赖的一切都市生活设施。 他在这个小村庄生活了十年,一直到姑姑把他接出去,才知道外面天大地大繁华之极,也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冷清。 出去的人,没有人愿意回来,包括他父母,只是他父母最后连命都丧在了外面,一辆保时捷卡宴碾走了他们的生命,赔了一笔钱,不过,他大学还是靠助学贷款才撑下来,姑姑说钱不够了。 他也不愿回来,不说别的,现在谁能过没有畅通网络的生活?他原计划工作一两年,还了贷款,租个房子,把姥姥接出去。但是姥姥,却等不了了。 他是姥姥养大的,连名字都是姥姥起的,据说是合的八字,命里缺水,他一直很感激姥姥没干脆给他起名江水。 江洋一边伤感着,一边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牌坊,顾氏流芳?念叨起来却有些许怪的熟悉感?就像在念叨哪个至亲的人似的。 琢磨着,他竟倚着纸箱小睡了过去。 恍惚间似又掉进那个梦境里,他依然在床榻上一动不能动,不远处大方桌上几个穿着盔甲的高壮男人围在一起指着地图商议着什么。 昨晚见过的那个男人高大的立于上首,眼睛扫了过来,发现了他,垂眸略一沉思,很快挥了挥手,把军帐中一应人等都赶了出去,朝江洋大步走了过来。 一阵带着腐朽气味的风吹了过来,在那男人即将靠近时,江洋被冷醒了,将醒未醒间依稀记得男人先是眸色幽沉,继而满脸怅然若失…… 眯这么一小会,也能梦见那男的?江洋也有点服了自己了。 江洋拉了拉衬衣,发现搬纸箱时蹭松了两三个扭扣,白晃晃的锁骨半个胸都露了出来,白皙胸膛沐着凉风,难怪有些冷. 他低头扣好扣子,想起梦中好男的奇怪的眼神,不会是因为自己衣衫不整吧? 重新扛起纸箱,江洋拍了拍牌坊柱子,“诶,我回祖屋了,你慢慢在这杵着吧。” 那股奇怪的气息如影随形,越靠近祖屋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