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 连环杀人案，贴身保护

    复仇者们外出执行任务，朗姆洛也在短暂的出现后再次消失。尽管伊莱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却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些许乏味。

    【你可以去大都会，或者哥谭。】塞西给他出主意，【他们一定想你了。】

    伊莱撇了下嘴表示不感兴趣，正要拿过塞西的狗绳牵它出门散步，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伊莱走过去开门，塞西站在他身后，浑身的绒毛警惕得快要炸开。这不怪他，实在是上次交叉骨领着九头蛇来抓人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但今天来人并不是九头蛇，而是一男一女，男人黑发黑眼，看起来约莫三十四五岁，轮廓深邃英俊，神色却是严肃。走在他旁边的女人穿着修身的针织衫和长裤，干练地梳着马尾，眼神坚毅。

    “你好，我们是FBI。”

    两人向他出示证件。

    伊莱：“……FBI？”

    大概是看他的表情太过迷惑，为首的男人又把证件往他面前递了递。

    艾伦·霍奇，行为调查支援科（BAU）主管，隶属FBI。

    “请问是伊莱先生吗？”他问。

    “是的，”伊莱说，“有什么事吗？”他侧身让开一条道，示意他们进来说。

    “谢谢。”男人说，一丝不苟的作风仿佛融入骨髓，“伊莱先生，我是艾伦·霍奇，FBI探员。我们接到一起关于您的谋杀威胁，该名连环杀手已经杀害了4位无辜市民，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连环杀手？”伊莱睁圆了眼，“为什么……”

    他是真真实实的迷惑了，为什么他会和这种和九头蛇比起来可爱又无害的反派牵扯上？

    “我们能去警局说吗？那里比较方便。”霍奇说。

    “当然。”

    伊莱把塞西留在家里，和霍奇上了车。

    路上时霍奇简单和他解释了一下所谓的谋杀威胁，简单来说就是有个连环杀手（unsub）之前已经在其他地方以恶劣的手段谋害了4名被害人，每次行凶前都会向当地警局发出预告，每杀完一个人就会换一个地方。FBI在第二次凶案发生后接手这个明显带有连环杀人性质的案件，但出于被害人的不可控性和杀手转换地点的频繁和快速，至今仍没有将凶手捉拿归案。

    纽约警局里还有BAU小组的另外几名成员，他们在一处会议室里，会议桌前方的黑板上贴满了被害人死亡现场的血腥照片。艾米莉——那个和霍奇探员同行的女探员快走几步，赶在伊莱之前将那些照片全部取了下来。

    “没关系，”伊莱不由失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不错。”

    霍奇给伊莱介绍其他组员，除了他和见过的艾米莉以外，首先是一个比他年长些，大概四十多岁的探员罗斯。罗斯温和爱笑，斯文有礼，似乎很好相处。然后是组里的其他几个年轻人，一个高大健壮看起来就适合出外勤的年轻黑人探员摩根，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女探员JJ，和看起来比彼得要大不了多少的博士瑞德。

    他们坐下来接着说案情，霍奇给伊莱解释了他们的工作内容，通俗来说就是通过案件的细枝末节来对嫌疑人（unsub）进行画像侧写，最后再根据侧写来排除和追踪嫌疑人，并将其逮捕。

    这是个和冲锋陷阵的神盾局不同的警察群体，伊莱皱眉道：“为什么我会是他的目标？”

    艾米莉从电脑屏幕上调出前几位被害人的信息，上面附有BAU对被害人特征的归纳：性别不固定、棕发蓝眼、混血特征、同性恋、经常出入酒吧。

    伊莱看着最后那行字深深地陷入沉思。

    纽约的酒吧多如牛毛，怎么偏偏是他中招？

    “伊莱先生，”霍奇说，“你不必过于紧张，我们会竭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他的声音低沉，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伊莱，带着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

    “唔，叫我伊莱就可以。”伊莱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BAU小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摩根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语气诚恳地道：“伊莱，我希望你能尽量和我们待在一起。”

    这是个听起来很容易的要求，但是前几位被害人做起来却很难——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又怎么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谋杀威胁而将时间浪费在警察局，而显然警察也没有因为谋杀威胁而限制被害人人身自由的权利。

    “可以，”伊莱答应得很快，对上摩根略带诧异的眼神，他笑着说，“我是个无业游民，有地方收留挺好的。”

    这句玩笑让会议室的气氛轻松了一些，艾米莉低着头笑起来，伊莱的眼神往桌上的文件飘了飘，说：“那我能待在这儿旁听吗？”

    “可以。”霍奇说，看得出来现场都是他在拿主意，“晚上我们会送你回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会和你同住，摩根在楼下放哨。”

    伊莱再次点头。

    最初的离谱的情绪过去后，现在伊莱心里就只剩下了好笑和无奈。他靠坐在办公椅里听他们分析上个被害人的谋杀方式，身旁的霍奇眼神几次三番看向他，伊莱抬眼看过去，“霍奇探员？”

    “伊莱，如果你不想听的话——”

    “没关系，”伊莱笑，“我不害怕。”

    霍奇又仔细打量了下他，微微颔首。

    这是个看起来严肃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和蝙蝠侠有些像。但实际上霍奇却细心又体贴，看得出来他的成长环境和个人生活都还不错，才养成了他温和内敛与锋芒坚毅并重的性格。

    就像是蝙蝠侠和美国队长的结合体。

    伊莱略带兴味地想到。

    正经的案情讨论没能持续太久，陷入僵局的大家各自摊在椅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各自展开推断。只有霍奇依旧做得笔直，手上拿着记事本，记录着可能的有用信息。

    目前的案情难点在于unsub转换地点过于迅速，上一个被害人被发现和下一个发往当地警局的谋杀预告相隔只不到二十四小时，几乎没给他们太多侦查的时间。并且值得注意的是，unsub是以手写的信件方式亲自将谋杀预告扔在了警局，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所以BAU才无法在上个地点多做停留就匆匆赶来，以免unsub转变作案方式提前动手。

    伊莱翻看着案情，凶手几次投递预告时监控录像都拍到了他，通过BAU的计算机对人体的对比分析来看他的身形与走路方式都一致；并且他没有戴手套，信件上留下了指纹，也和每封预告信上的指纹都一样。因此BAU初步推断unsub是同一个人，在这个思维定式下，探员们的思考重点都跑偏到了unsub是怎么快速转换地点上，却怎么也想不通。

    伊莱合上文件，插话道：“也许这是团伙作案，双胞胎，或者三胞胎？”众人的目光齐齐向他看来，伊莱摊手道，“身形和走路方式不是不能模仿，尤其是对生活在一起的双胞胎来说。至于指纹……不管是用特殊技术还是事先印上，这个也不难，对吧？”他知道神盾局还有易容的技术，模仿指纹更不在话下，只是伊莱和普通警察没有接触，不知道这种技术在普通人里普及度如何。

    其实伊莱还有个猜测，虽然就目前来说他没见过会瞬移的人，但是会开空间门的可就多了去了，万一是某个法师……

    但转念一想，玄戒也不是什么遍地都是的大白菜，古一不会轻易将玄戒交给她不放心的人。不过古一的死对头卡西利亚斯可不好说了——但话又说回来，卡西利亚斯和他的信徒致力于追寻黑暗力量多玛姆，总不该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拐弯抹角地杀人，更不用说现在的对象还是伊莱。

    霍奇从笔记本里抬起头，问伊莱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没有，”伊莱神色自如地笑笑，叹了口气说，“你们是推测，我只是瞎猜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他蹬着地板转了个圈，看向重新贴上了凶案现场照片的黑板，被害人死亡的方式极其血腥，身上被刻满了字，各处关节都被打断，整个人拧成一个跪拜祭祀的形状被捆起来后抛尸。

    没有多玛姆信徒惯有的纹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黑暗魔法特征。

    他们在警局耗了一整个白天，晚上一起吃了外卖后霍奇送伊莱回家，摩根开了另一辆车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身后。

    家里突然多了个人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在霍奇很自觉，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干活儿，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伊莱要去给他收拾客房，霍奇说：“不用麻烦了，我睡在客厅就可以。”

    伊莱歪头：“客厅？但是——”

    “这里更方便探听动静。”霍奇说，“谢谢你，伊莱。”

    “哦……好。”伊莱说，“那我给你拿被子。”

    霍奇起身帮他，从伊莱手里接过被子，明明那并不重。伊莱被他逗笑了，说：“你太客气了，霍奇探员。”

    霍奇抿了抿唇，“应该的。”

    他们坐回沙发上，塞西趴在伊莱腿上，伊莱将它的脑袋抬了抬，问转头看来的霍奇：“要摸摸吗？”

    霍奇迟疑了一下，抬手放上去。

    “我儿子杰克也很喜欢狗，尤其大型犬。”霍奇说，在谈及家人时，他的语气轻柔了许多，“但他还太小了，我又时常要出差，没精力照顾，一直没有答应他。”

    “我听说你们总部在弗吉尼亚？”伊莱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可以带他来玩，或者我和塞西跟你们回去也行。”

    他的语气轻快，脸上带着笑，似乎对未来一点也不担忧。霍奇看着他，心里决心更重——这次绝不能再让连环杀手得手。

    “你结婚了对吗？”伊莱说，“霍奇探员，结婚是什么感觉？”他兴致勃勃地问，随即又像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我的朋友都是未婚，所以我有些好奇……”

    “没关系。”霍奇眼里带上笑意，资料里显示伊莱才二十多岁年纪，确实还很年轻，“结婚是人生的另一个新阶段，更稳定，也更……”他想了想，说，“让人有动力。”

    “你的妻子也是FBI么？”伊莱问，“也许她可以帮杰克照顾小狗。”

    霍奇沉默了一下，说：“我和我夫人已经离婚了。”

    伊莱愣了一下，“抱歉。”他连忙说，“呃、嗯……其、其实单身也挺好，就是照顾小孩儿会费劲些。”

    他觉得有些奇怪，霍奇的语气像是他在带孩子，但按常理来说，以他长年出差、又危险性十足的工作性质，法院不大可能把年纪过小的孩子判给他。除非他的妻子已经……

    伊莱敏锐地没有多问，连带着牵扯到家人的狗也不聊了，转而说道：“霍奇探员，你饿不饿，我做点夜宵吃？”

    “叫我霍奇就可以。”霍奇说，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伊莱往厨房走去，见他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后便挽起袖子上前要帮忙，“我来吧。”

    伊莱也不退让，大大方方地把锅和食材都交了出去，“正好我不太会做饭，麻烦你了，霍奇探员。”

    霍奇笑，“要吃什么？”

    “三明治吧，还有沙拉，怎么样？”

    “好。”

    霍奇切了块黄油热锅，伊莱拿过围裙，霍奇一手拿着锅，还没反应过来伊莱就给他套上了。

    两人的视线撞上，伊莱一笑，说：“我猜你没带多少换洗衣服，可别为了做个夜宵弄脏了。”说完，又绕到霍奇身后给他系围裙。

    霍奇开始煎rou排，伊莱在他旁边切水果做沙拉。两人前方就是窗户，伊莱见霍奇时不时抬头往外看，不由笑道：“职业病？”

    霍奇愣了一下，轻咳一声道：“算是吧。”

    “霍奇探员，这份工作会让你觉得很难坚持吗？”伊莱问。

    “时常。”霍奇轻声说，将rou排翻面，“辛苦与否是其次，但工作中接触到的人和事……还是会对生活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但是，”他将rou排盛起来，在接过伊莱递过来的盘子时对他笑了笑，“要克服它也没有想象中的难。”

    伊莱感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有时我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喜欢。”霍奇说，“这份工作对于我身边的人来说是个压力。”

    他们坐到餐桌旁，伊莱拿了两瓶水果味的气泡水，说道：“英雄的宿命。”

    霍奇偏头看他，伊莱眨了眨眼，道：“就像复仇者一样——复仇者联盟，你应该听说过？”

    “当然。”霍奇说，食物温暖了肠胃，让他放松不少，“杰克最喜欢钢铁侠。”

    “嗯？”伊莱诧异地挑眉，“我以为喜欢美国队长的会多一些。”

    “但是钢铁侠的盔甲更帅气，”霍奇说，拿过蜜桃味的气泡水喝了一口，“小男孩儿——你知道的，对盔甲和高科技没有抵抗力。”

    伊莱嘀咕：“美国队长的盾牌也很不错。”

    霍奇失笑，似乎是桃子的清甜让他被案件困扰了一天的心情也明亮了起来，他说：“不用侧写也能看得出来你更喜欢美国队长。”

    “我都喜欢。”伊莱弯起眼睛，“又没规定只能喜欢一个，是吧？”

    霍奇笑起来，正要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儿子杰克打来的视频电话。

    伊莱坐在一旁没有去看，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听起来也就四五岁。他的奶奶正在哄他睡觉，但杰克睡前听了小狗的故事，又来找爸爸吵着要养狗。

    霍奇不是个严父，正相反，他对孩子的态度十分温和。但显然他也有些招架不住胡搅蛮缠的幼崽，伊莱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冲他指了指塞西，示意他先拿塞西把孩子哄好再说。

    霍奇便问杰克：“你喜欢什么样的小狗，像这只怎么样？”

    然后屏幕对准趴在地上打瞌睡的塞西，杰克在那头欢呼起来，霍奇顺带介绍了伊莱，伊莱便和他一起在塞西旁边的地上坐下，杰克叫他哥哥，缠着他问东问西。伊莱答应他会带塞西去陪他玩，才将小朋友顺利地哄去睡觉。

    霍奇挂了电话，对伊莱说：“你也很适合做爸爸。”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两人并肩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想先起来。

    “我只是比较会哄人。”伊莱慢条斯理地说，在这方面上斯塔克可以说是助力不小，“但要做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会哄人就行的，我知道这有多难。”这一点同样看斯塔克就知道了。

    “是这样。”霍奇翘起嘴角，他半屈着腿，右手放松地搭在膝盖上，对伊莱说，“看来我今天给了你不少成家的经验，希望不会打破你对未来生活的幻想。”

    “当然不会。”伊莱笑说，他站起身，却听外面响起脚步声，原本还坐在地上的霍奇一下子站了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速度快得伊莱都没反应过来。

    但那脚步声很快便向着上面去了，伊莱说：“应该没事，连环杀手总不至于这样拙劣。”

    霍奇点点头，但还是拿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和保险。

    时间已经不早，简单收拾完后就该休息了。霍奇睡在客厅，伊莱走进房间，霍奇等他进去后才关了客厅里的灯，便听青年的声音自黑暗里传来：“晚安，霍奇。”

    霍奇怔了一下，已经许久没人跟他说这句话了，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晚安，”半晌，他低声说，冷肃的眉眼无意识地柔和了下来，“伊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