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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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还见陈小雅点头,仿佛才意识到他行为的不妥,松开她的手,得体地退后了一步。 陈小雅心里偷偷觉得好笑,刚才表现那么强硬,现在又装绅士,还有什么好装的?还是说这几年他真的变了一点? 沈还不知道陈小雅心里这些小九九,他只怕唐突了她。当你明明白白地意识到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种心情。就好像陈小雅是他捧在手里的一盆花,他生怕自己动作大了会惊动她的盛开。 陈小雅转身开门,对沈还说∶“我们去看篝火吧。” 沈还“嗯”了一声,跟在陈小雅后面。 一前一后,只有脚步声。轻的脚步声接着重的,男人的紧跟着女人的,从步子里踩出一点缠绵来。 陈小雅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身后跟了一头蛰伏的狼,随时要趴上她的后背狠狠撕下她的一块rou。 其实她想多了,咬也许是会有的,但是顶多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或深或浅的咬痕,甚或渗出一点点血珠来。这样凶猛野蛮的,都是沈还给过她的。 “红裙很衬你。” 沈还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陈小雅好似被电了一下,从天灵盖直麻到脚底跟。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很有欺骗性,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性瘾又犯了。 四五年了,她怎么会还不懂沈还是个什么禽兽。沈还真的是个畜生,跟邹云没有差别。只不过他的外表和身份太有欺骗性,让人目眩神迷。 少年的陈小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少年的沈还,又是怎么想的? 表面上你爱我我爱你,其实荆棘满地。 这爱意谁都不敢深究。 陈小雅以前也穿过一次红裙子。 镂空的红色蕾丝,贴着她的身体,把她的双乳和臀部勒出一道道红印子。错杂交织的红丝线像一张血网、一个茧,把她罩在里头,白生生的皮rou从网格里溢出来。 沈还家里有一个很大的木箱子,临城风俗,女儿出嫁就要备两箱被褥棉絮带到婆家,往往用这种又沉又笨重的木箱子装。沈还母亲的那个箱子里放了满满一箱素色的旗袍,颜色花纹各不相同,素出了一种繁复来。 如果陈小雅干干净净地长大,她也会爱这种素淡的旗袍。或者教语文,或者教历史,在这座小城有自己的故事。 陈小雅是偶然发现这个箱子的。她和沈还住在一起以后,沈还就不再请钟点工,家务由两个人一起打理。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进他母亲房间时,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临城天气湿,赶上太阳天,家家户户都着急忙慌洗衣服。且临江花园又是老校区,砖缝里长满青苔的老楼的阳台上,挂着各式颜色艳丽的衣裳,间杂几句调笑声、嬉戏声、斥责声,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母亲和孩子。那场景,实在是陈小雅所爱的。因为那是对门那位貌美的妻子身边有她的丈夫,而陈小雅身边有沈还。 陈小雅老早就想把这些旗袍抱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旗袍洗了,箱子就空了。 沈还把她关进他母亲的房间。 那间房。在那间房里他就是野兽。 她身上裹着红色的网,被他塞进沉重的木箱里。潮湿腐败的气息侵蚀她的鼻腔,稀薄的氧气令她感到窒息,黑暗放大了她惊恐的心跳声。 他说这就是美。 他说红裙最衬你。 红艳艳的乳尖被他吮破,清醒过来以后他又让她穿了他母亲的一件旗袍。 很素、很淡,绣着几支芍药花,文文雅雅,遮住她身上的被丝线勒出来的痕迹和被他啃咬出来的吻痕。好像一切全没发生过。 陈小雅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些是不对的。 所以她也从来都不提。 直到顾准再次出现,把她抱在怀里,她才意识到她碎得那样彻底。曾经那么适合她的怀抱竟然兜她不住。 “……谢谢。” 陈小雅说。 沈还很敏锐,几乎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陈小雅突如其来的疏远。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攥住了陈小雅的手。 柔嫩的、香软的手。 她也学会了护肤。 “我……” 沈还头一次在陈小雅面前感到尴尬,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他是沈还,面不改色的沈还,因此陈小雅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话要说。 沈还说∶“我可以一个人看你跳舞吗?” 一个人,我、一个人。 十足的占有。 又来了,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缠住不得脱身。乍见到沈还的那些欢喜的感受满满沉下去,就像河流里沉淀下来的杂质,越来越澄明和清晰的东西只有恐惧。 她甚至没有感受到恶心,她只觉得恐惧。 那个会和她说“我爱你”的沈还,只是她的美好幻影。 他的身体里住着一头野兽。 他只是……需要发泄。 陈小雅,早些年的陈小雅,当真是心甘情愿为他献祭。如今想来,她甚至不知道沈还每一次失控的原因。这并不意味着沈还不信任她,就是不在乎罢了。养一只小猫小狗,填补一下寂寞的心脏,却并不意味着猫猫狗狗能真的理解自己的痛苦。 陈小雅突然站住不动了。 她吐了很厚一层口红,火一样烧着,不要命地烧到沈还的身上,在他的脸上也留下这灼烧一般的痕迹。 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她的眼里只剩一片赤红的色块。 沈还捧着她的脸,像是要吃了她。 陈小雅流出了眼泪,guntang的,滴在她的红裙上,一串一串。 真可怕,这燃烧的情欲。 她居然在沈还的撕咬中感觉到了安心。 猛地推开沈还,瞪视他,眼神甚至有些可怖。 沈还嘴角勾了一下,随手擦了擦被陈小雅咬出来的血。 他已经懂了,她属于他,但是要和他闹别扭。 “你还是一个混蛋。”陈小雅说。 沈还也承认∶“对,我是。” 他们都忘了五年前那场莫名其妙的分开,拥抱在一起。 沈还紧紧箍住被他亲手打碎的陈小雅,满足地呼吸着她发丝间属于西北的阳光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 陈小雅的眼泪全糊在沈还的衬衣上。 “哄女朋友的意思。” 沈还笑出声来,吻了吻她的头发。 “我才不是你女朋友,”陈小雅说,“你得追求我,沈还,你要追我。” 你要打动我。 请你给我一个爱你的理由。